她說:“我去找找,你在這等我一下。”
伏夏還沒開口呢,就看到程晚喻走到拐角的衛生間裡,拿出一塊肥皂又走了出來。
程晚喻看了一眼伏夏,把手中的肥皂盒遞了出去,伏夏看了一眼那劣質的塑料盒,緩緩伸出手想接過來,程晚喻卻收了回來,掀開盒子拿出裡麵用過的肥皂,擰開水龍頭的水衝了衝。
“冷……”伏夏小聲的提醒道:“這水很冰的。”
提醒完伏夏就不說話了,怯生生的看著程晚喻,程晚喻彎著腰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扯過她的袖子,沾了點水再用肥皂打上去,把那灰色的印記給搓乾淨。
等再也看不出那印記之後,程晚喻這才擰乾伏夏的袖子,轉身把肥皂放回了原地,全稱沒有說一句話。
程晚喻再回來的時候發現伏夏還站在水池邊,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袖子,似乎在看程晚喻洗乾淨了沒有。
聽到有動靜,伏夏抬起頭看著程晚喻,開口說:“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我……”
程晚喻走到伏夏麵前,拿起她的袖子假裝檢查,實則微微靠近說:“還在錄像呢,不要說話。”
伏夏點了點頭,她眼睛亮晶晶的心中有了答案,隻湊到程晚喻耳邊說:“晚上來我房間吧。”
程晚喻愣了愣,隨後抿著嘴唇道:“我知道,我會叫修空調的師傅過去的。”
伏夏看她這樣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從她手中拽回自己的袖子,哼了一聲就走了,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怎麼了。
一上午的時間五位嘉賓都在儘心的打掃,伏夏和程晚喻動作比較快把前院的地都掃完了,自發的一起去書閣,等周恬三人到了之後,發現大多數已經被她們兩個整理了。
“動作很快啊,”周恬卷著袖子感慨道:“這書架都擦過了?”
“擦了一遍。”程晚喻從書架後麵走出來,對幾個人說:“有些臟,得先把書本拿出去曬一曬,然後再擦書架才行。”
“好說好說。”奕琅拿起一摞書,對程晚喻說道:“放外麵哪裡啊?”
“走廊上,空地上,哪裡都行。”程晚喻說:“能曬太陽最好了,這些書有些都潮了,今天天氣還算好的,曬曬再放回去吧。”
三個人說乾就乾,一人抱著一摞書就出去了,來來回回四五次才算搬空一部分的書架。
周恬累了,鐵打的人也受不了這來來回回好幾趟,他坐在書閣裡的長椅上忍不住說道:“這些書也太重了吧,我們過來就是給道觀乾活的麼?剛剛擦完祠堂,現在又要擦書架。”
伏夏從一個書櫃後麵冒出了頭,她懷裡抱著幾個卷軸,笑著說:“周大哥累了就歇一歇,我幫你把那些書都搬出去。”
周恬感慨的笑道:“還是小夏心眼好,不像你們這幾個內鬼嫌疑人,都不知道幫幫我。”
三位‘內鬼嫌疑人’忍不住齊齊翻了個白眼。
就在這時,伏夏手中的卷軸有一個突然滑了下來,伏夏想去接,可手中的卷軸全部都落了下來,劈裡啪啦的落在地板上,砸出好大的聲音。
“哎呀,”伏夏趕忙蹲下撿起來:“這些可都是木質的,要是摔壞了我可賠不起。”
“有什麼賠不起的啊。”離她最近的顧靖曦一把撿起落在自己腳邊的卷軸,好奇的打開看了看說:“這畫的什麼啊?”
伏夏抬起頭看著他沒說話,顧靖曦看了兩眼,才後知後覺的說:“這畫的不是我們麼,怎麼……少了一個?”
第71章
顧靖曦這話一出就讓幾個人圍了過來, 周恬接過畫展開看了看,便給眾人翻了個麵。
隻看到那是一副裱好的古畫,水墨作畫, 畫的不是山水而是一個人。
這人看不出性彆,穿著一身長袍盤坐在山林間,手中抱著一隻雪白的玉兔,輕輕撫摸著兔子柔軟的身子,而在她的腳邊站著一隻雄赳赳的公雞, 紅色的雞冠和大大的尾巴格外醒目。
除了兔子和公雞之外, 一棵樹下還窩著一隻黑色的貓, 此刻它正打著盹兒, 滿頭滿身都落滿了桃花。
畫作古樸有神,要不是裝裱的是現代工藝, 大家都以為是什麼古董文玩。
“這裡麵畫了我們幾個誒。”奕琅指著那人懷裡抱著的兔子說:“這應該是晚喻的真身, 公雞是周大哥, 我是那隻黑貓,這邊還有一顆桃樹。”
看了半響,奕琅回頭看了顧靖曦一眼,說:“怎麼沒有顧靖曦啊?”
幾個人的目光瞬間都落在他的身上, 顧靖曦被看得不自在了,忍不住躲了起來:“你們乾嘛看我啊, 裡麵沒畫我不代表內奸就是我啊。”
“可你有珠子。”周恬說:“這畫裡我們四個都在就唯獨你沒在,你不是內奸誰是啊。”
顧靖曦無奈的說:“真不是我。”
大家才不信他, 自發的聚集在一起把顧靖曦排除在外,弄得顧靖曦急得開始甩袖子:“你們怎麼了啊,你們是不是都懷疑我是內鬼?”
“不是懷疑,”周恬笑道:“我們覺得你就是。”
“真不是我。”顧靖曦說:“我還覺得是程晚喻呢, 她可是第一個被發現有珠子的。”
“珠子也不是隻有程晚喻有啊,奕琅也有啊,你也有啊。”
“你看這畫都畫出來了,我們幾個人全都在,就沒有你的竹子,這你怎麼解釋呢?”
顧靖曦坐在位置上無奈的說:“這也不能說明什麼是吧?”
周恬饒有興趣的看著顧靖曦,和奕琅湊到一起說:“又開始跟我們裝了。”
顧靖曦說:“我沒有,其實我還懷疑小夏也是內鬼,她肯定是把珠子藏起來了,給我時間我肯定能找到。”
伏夏抬眼看著他,靜靜地沒出聲。
周恬對奕琅說:“亂指認了,肯定有問題,就是他了。”
程晚喻也跟著幫腔:“顧老師,真的是你就承認吧,我們還省了一天的錄製時間呢。”
顧靖曦氣笑了,擺了擺手說:“我反正覺得內奸不是程晚喻就是伏夏,就這兩個人,肯定不是我。”
“行了行了,也彆爭了。”周恬摸了摸肚子說:“到午飯時間了吧,先去吃飯吧。”
幾個人笑盈盈的離開了,單獨留下顧靖曦一個人,把他弄得又生氣又想笑,最後也不跟這些人計較了,抬腳跟他們去吃飯了。
下午的時間還是灑掃,隻不過書閣很快就打掃乾淨了,幾個人看顧靖曦遊戲玩的有些太認真了,就勸他不要急。
“反正我們到最後都是會指認你的,不要那麼認真,就是個遊戲嘛。”
顧靖曦氣得難受。
等下午大家都散了,程晚喻看著顧靖曦他們離開,便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裝模作樣整理衣服的伏夏忍不住開口道:“你不是有事情跟我說麼?現在可有空了?”
伏夏拍打著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抬頭四處張望:“該去吃晚飯了,我先去吃個飯。”
說著便想跑。
“你要是這個時候跑了,我就當著其他人的麵說你的珠子藏在哪裡。”程晚喻無賴的說道。
伏夏回頭瞪了她一眼,伸出手拉過程晚喻的手說:“知道了,跟我來。”
程晚喻笑的很開心,被伏夏拉了一路就往房間走去,兩個人進了臥室關上門,程晚喻看了一眼那礙事的攝像機,便把外套脫了下來隨手一扔,正好蓋住了攝像機的鏡頭。
伏夏看到程晚喻把鏡頭用衣服遮住,忍不住心中開始慌了起來,警惕的建議道:“我覺得還是彆把它遮住比較好,畢竟是導演組安排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臥室裡麵有個攝像頭你不覺得睡覺難受麼?”程晚喻淡淡的看了伏夏一眼:“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把這東西找個罩子蓋住了,也就你還傻傻的讓它隨意拍。”
“啊?”伏夏驚訝的說:“你們都蓋住了啊?這不是節目組的安排麼?”
“臥室是隱私的空間,就算他們真的錄了也不敢用,何必給他們製造機會呢。”
“話雖如此……”
程晚喻打斷她的話,黑色的眸子亮晶晶的看著她:“最主要,我覺得我們兩個人接下來的話不適合讓攝像機錄下來,你不這麼覺得麼?”
伏夏瞬間就把心提到嗓子眼,程晚喻往前走一步她就往後退一步,趕忙伸出手攔住她說:“彆彆彆,我今天約你來是想跟你談正事。”
程晚喻看著她:“什麼正事?”
她們兩個哪來的正事?
伏夏深深看了她一眼,穩了穩心神才說:“你前天晚上不是問我能不能和你交往麼,我已經想好了。”
她說:“不行。”
程晚喻眸色瞬間失色,卻還是鎮定的看著伏夏,讓她繼續說下去。
伏夏看著程晚喻毫不掩飾的失望,下意識的就想安慰她:“你彆這樣看著我,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和程晚喻是不同的,自己是黑紅翻身翻一半,對方是有著大好未來的新一線藝人。
伏夏已經出道十幾年都毫無建樹,程晚喻出道三年卻已經有了不少作品,這就是她們兩個的差距。雖然周雯姐說話直接而且狠心,可伏夏知道她並沒有說錯,自己和程晚喻不合適。
“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有喜歡我的錯覺,可我真的不能耽誤你。”伏夏看著她,攪著衣角說:“這部綜藝之後我還不知道能接到什麼通告,可你還有電影要拍,而且我媽媽的事情,你在過年的時候就見過了,這件事情就是個炸彈,隻要爆炸了我護不了任何人的周全,她會把我炸的稀巴爛。”
“我不是什麼好演員,我也不是什麼好女兒。”伏夏看著程晚喻,說:“我名聲已經不好了,你是沒看到我和你交好之後那些人是怎麼罵你的,你的經紀人難道就沒有跟你說過,離我遠點嗎?”
“說過。”
“那就是了啊。”伏夏對她說:“聽你經紀人的話,離我遠點沒壞處,我不會計較這些的,反正粉絲隻能看到微博,到時候咱們逢年過節在微博上互動一下,也算是關係好了。”
聽了這話,程晚喻眼中忍不住冒了火:“逢年過節和你在微博上互動一下,走紅毯的時候湊過來問候一句,這在你眼裡是關係好的表現麼?”
“不然呢?”伏夏不解的說:“我覺得這樣關係就已經不錯了,至少比我們兩個人一開始的關係要好吧?”
“那我寧願回到一開始,至少那個時候我還沒被你嫌棄。”
“……”
程晚喻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伏夏:“你還記得我親了你幾次麼?”
伏夏眨了眨眼,心裡盤算著前天一次,昨天三次,不知道大年初一淩晨的親額頭算不算親,可看程晚喻一副窩火的模樣,伏夏下意識的把那次去掉了,小聲的說:“四次……”
“好。”
程晚喻伸出手扣住伏夏的後腦勺,彎下腰把頭湊近了些,和伏夏四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