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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躺在係統修複倉連了很多線,腦殼都讓人給撬開了。

一個月後, 係統還是沒弄好, 從良又拒絕了兩次主係統塞給她的新係統,堅持要原先的那個,毛病到底不在穿越者身上而在係統,最後主係統隻好妥協, 把還沒能徹底清除病毒的係統又放了回來。

從良當然知道係統那個清不下去的病毒是什麼,係統空間從良和小方見麵就緊緊抱在一塊兒了,“你這是何苦呢?”從良摸著許久都沒摸著的小方腦袋感歎,“我前兩天去看你,腦殼都給撬開了,主係統差點就要銷毀你,可你就算不肯放手,從安他……”

從良雖然知道這件事有點殘忍,但還是說了:“從安已經沒了啊。”

從良眼瞅著係統顯示屏上的表情就不對勁了,趕緊晃著係統的腦袋,“打住打住!”從良說:“我他媽等你一個月了,你再流幾滴答貓尿冒黑煙死機我就讓主係統給我派彆的係統了。”

“嗚嗚嗚……呼呼哈哈哈哈哈哈……”係統顯示屏上,從快哭了的表情無縫銜接到奸笑反倒把從良弄的一愣。

從良本來以為係統會變成一個憂傷的方,自己在心裡還腦補了一場人工智生出感情,誓死不肯忘記愛人的狗血淋漓年度大戲,結果……

“你怕彆是腦殼讓主係統換了零件,”從良麵無表情的把小方係統推開,“你還是回去再修一下。”

係統笑嘻嘻的點開控製麵板,顛著小腿兒道:“不慌,我已經把從安的整條數據鏈都掃描保存下來了。”

係統背對著從良,盤腿兒坐在操作台上,在係統空間碩大顯示屏幕的映襯下,小小的身體,竟然給從良一種悲傷的錯覺,它說:“無論下麵的世界裡,他是誰,是人是動物還是花草樹木,我都能一眼認出他……”

從良剛要伸手把小方人摟懷裡安慰,就見係統點出搖獎換世界的界麵上,轉頭整個小方屏幕上隻剩兩個血紅的心型大眼睛,瞪著從良,“趕緊搖世界,我要去找他,媽的我腦殼被撬開的時候才想起來,我跟從安光腚子睡一窩一輩子,竟然啥也沒乾過,真他媽的虧死了!”

從良一腔憐愛心疼,儘數被係統血紅的猥瑣表情給弄沒了,伸到一半的手轉了個方向,撓了撓腦袋,“搖!”我比你還急好不了。

從良發現主係統可能又升級,上次還是一個搖獎杆,這次變成了觸摸屏的按鈕,從良按下觸摸屏的按鈕,大屏幕開始由慢到快轉動起來。

從良眼睛一錯不錯,好一會,屏幕終於慢慢停下來,畫麵上方定格在一個上身隻穿一件緊身黑背心的男人身上,他站在一片霧靄連天的頂樓上微微側頭,手臂舉到臉頰處,蜷起的指節正抹向側臉兩道合著汗水的泥漬。

暴露在外皮膚都是蜜糖的顏色,手臂和側腰纖長的肌肉群,更給這男人添了幾分狂野,兩條腿一上一下,繃出緊實的線條,雄厚的男性氣息隔著屏幕撲麵而來。

是她熟悉的眉眼,卻是她完全沒見過的模樣。

從良張了張嘴,無處安放的舌尖%e8%88%94了%e8%88%94嘴唇,瞅都沒瞅係統一眼,就說:“穿,穿吧。”

“穿你個大頭鬼!”係統一見從良這副色裕熏心的樣就撇嘴,“你看劇情了嗎?”

係統當然對屏幕上的男人沒什麼興趣,在從良看照片發花癡時,它就一直在看劇情,越看越覺得這個世界要不是最高難度星級是七星,它都懷疑橫八成是個十星難度的。

從良對每個世界劇情的尿性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隻是等她把眼睛從大寶兒的照片上扒下來,擼了一遍劇情,她覺得自己需要去打一管強心針。

首先這不是一個正常的古代或者現代,這是一個人類瀕臨絕境的背景,有點像大片裡的末世。

一開始是家養的一些貓貓狗狗出現撕咬主人的情況,接著老鼠頻頻鑽出下水道四處亂竄相互啃咬,更是膽大包天的阻截過路人,但因為被咬的人沒有染上什麼奇怪的病症,所以這一些異常並沒有受到重視。

直到家養的兔子都開始攻擊人,去馬場騎馬被咬的鮮血淋漓,一場狂風暴雨之後,太陽永遠的被遮在了烏雲後麵,肆意彌漫的大霧把整個城市都籠罩起來,呼吸到霧氣的所有人都陷入昏迷,人們才意識到這世界變了。

毫無防備昏迷在各處的人們,少部分不幸淪為老鼠和已經離家流浪貓狗的撕咬對象,吸入霧氣昏迷之後,會在幾個小時後醒過來,但是如果不隔斷霧氣,不斷吸入就會造成持續昏迷,大部分一直到死都沒醒過來。

霧氣持續彌漫了了五天,五天之後,僥幸醒過來,沒有餓死渴死,沒被老鼠和野貓野狗吃掉活過來的人,不足三分之一,而隨著天黑,猝不及防的第二場大霧直接將這些幸存的人再一次推向了絕境。

城市陷入死寂,社會一夕之間癱瘓,最後的最後,人們在絕境中摸索到了生存的規律,霧氣越是接近地麵越是濃重,在正午十二點左右開始消散,入夜後重新凝聚,而隻有生活在這個城市高樓的頂層,那些霧氣彌漫不到的地方,才能活著,可即便是這樣,還是會遭受到各種各樣動物的攻擊,因為所有飛禽走獸,全部都開始食肉。

這樣的背景下,能夠僥幸幸存的原主,全仗著她有一個在大型商場頂樓做攀岩教練的小五叔,這個五叔是她奶奶收養的老姐妹的孩子,進家門的時候,原主才幾歲,因為原主母親早逝,父親工作常年不在家,原主幾乎就是跟著她的小五叔長大。

菟絲花一樣的小姑娘,平時跟她的小五叔關係特彆好,因此出事的時候,正好是她在小五叔工作的地方等著他下班回家做飯,這才幸免於難。

但是隨著幸存的人們摸索到生存法則,越來越多的人在頂樓聚集,而活人就要吃用,小女孩從小被小五叔幾乎當成自己的孩子養大,受不得一點委屈。

社會秩序已經崩壞,不用擔心沒有錢財買不來東西,隻是崩壞的道德秩序下,人性醜惡開始顯露,拉幫結夥霸占物資的比比皆是,還有隨處都冒出來咬人的動物,更是讓人猝不及防。

小五叔身強體壯,百種繩結玩的溜,更有一手攀岩鎖扣掄人的指哪掄哪的絕技,掄鎖扣是平時給彆人上課無聊瞎掄著玩的,沒想到這無聊的消遣在世界變了後,竟然變成了活下去有力的條件。

小五叔帶著個小姑娘,選了一個有男人也有女人的隊伍加進去,因為不放心小姑娘跟著一群不認識的人留在頂樓,每次出去收集物資都帶著。

但是有次因為要爬好幾十層樓搬拿淡水,又要顧著體力不支的小姑娘,耽擱了時間,霧氣追上來,一群人混亂的往樓上跑,小姑娘被撞倒了,有小五叔護著,卻沒成想小五叔被旁人搬的箱子撞暈了,小姑娘自己跑了。

小五叔昏在了樓梯口,一直等霧氣散去又過了幾小時,才醒過來,醒過來的時候,正被一群老鼠啃食,一邊臉都被啃的鮮血淋漓,沒有人來找他。

小五叔頂著一張血肉模糊鬼臉回了頂樓,高燒好幾天,小姑娘哭哭啼啼的在他身邊照顧他,跟他認錯,他心一軟,又原諒小姑娘了,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姑娘,那種情況下魂都嚇飛了,哪還顧得上他,至於霧散之後為什麼不下來找,他沒再往下想。

隻是沒想到,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小五叔有次帶著小姑娘和彆夥的人遭遇,對方人手裡有槍,小五叔掄鎖扣再準,也沒人槍快,腿被崩了血洞,末世裡,人們在一起就是搭夥,一見對方有槍,一哄而散,他躺在地上親眼看著他的小姑娘尖叫著跑了,連一次頭都沒回。

對方目的在物資不在人,羞辱了小五叔幾句踹了幾腳,也就沒再管他,小五叔是硬骨頭,自己拖著斷腿往樓上爬,爬到一半有的人下來接他,裡麵沒有小姑娘。

小五叔自己把子彈摳出來,傷口感染,反反複複的發燒,人已經爬不起來了,這種時候,把他帶回頂層都是仁至義儘,沒人再顧得上彆的,小五叔並不怨,這世道死個人跟死一隻耗子一樣,沒什麼稀奇。

有人好心給他喂過兩次水,他神誌不清間好幾次見著小姑娘跟著人們出去找到吃的,卻離他遠遠的自己蹲在角落處,沒有向他這邊看過一眼。

小五叔就是從良這一世的大寶兒,名叫丁卯。

從良看完資料,剛才見了狂野範兒大寶兒的那點蠢蠢欲動和急切蕩然無存,連大寶貝兒正麵照都沒敢看,她淒風苦雨的蜷起腿兒,把腦袋埋在腿裡,半晌問係統。

“你說我要是穿過去就跪下叫爸爸,他掄死我的時候,有沒有可能不掄臉……”

作者有話要說:  新世界\(^o^)/~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跟到這裡的親愛的們,衷心的說一句,我愛你們,真的。

我會努力寫更多的好故事跟你們分享。

第91章 修羅場之鬼麵五叔

係統並不屑回答從良這種愚蠢的問題, 它也覺得這個世界有點不好搞,而且最糟心的還不是這劇情, 關鍵在……

“穿越的點在哪?”從良搓了搓自己的頭皮, 雖然劇情讓人想吐血,但就算硬著頭皮梗著脖子也得上, 哪怕真心一%e5%90%bb成不了,也得保證大寶兒在那世界裡活的好。

從良問完半天, 係統坐在操作台上, 倆個小手對著畫圈圈, 麵向從良的顯示屏一片白, 因為它實在是不知道用什麼表情,才能代表它此刻充滿憐憫和草泥馬的交織的心情。

從良跟係統混了這麼久對係統的尿性也有了充分的了解,一見係統這德行,頭皮都麻了,抽了抽鼻子,跟係統的白屏對視片刻,顫聲道,“說吧,我能抗住。”

““你”過去他已經被人抬著扔下樓好幾個小時, 當時“你”沒阻止, 而且霧氣馬上來了……”

“停!”彆說了,從良站起來做了個小學生廣播體操的擴%e8%83%b8姿勢,堅強又慫逼道:“你還是彆說了,直接穿吧, ”從良說:“你不說,我還能樂觀一點。”

“我穿,你兌換,營養液,修複凝膠……把回生丸也準備著。”

係統衝著從良投去一個寵溺的表情,開啟了穿越。

從良心也跟著係統提示音越來越緊,“開始傳送……10……50……正在重組數據……重組成功……正在同步感官……同步成功……70、90、97……傳送成功。”

眩暈勁還沒過去,從良眼睛都沒睜開就感覺胃有點疼,腸鳴聲也毫不含蓄的傳來,睜開眼,身下是鋪散開的被褥,入眼的用破塑料隔開的方寸之地。

因為塑料是透明的,她透過塑料還能看到她的隔壁躺著一個胖女人,而她的四周,全是這樣透明的塑料搭建的簡易帳篷,裡麵或躺或臥著模糊不清的人影,像一個大型的隔離區,她仰起頭透過頭頂的塑料,就能看到灰撲撲的天幕。

從良揉了揉胃,對係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