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1 / 1)

飛上枝頭 故箏 4439 字 2個月前

了。

“姑娘!”

“五姑娘!”

外頭突地傳來一陣疾步聲。

蕭七桐的屋門也隨之叫人敲響了。

“何事?”蕭七桐問。

她的聲音冷靜,絲毫不受影響。

惹得蕭詠蘭多看了她一眼,心中更忍不住嘀咕,蕭七桐怎麼像是變得更心機深沉了……

“侯府,侯府送了東西來。”外頭的人結結巴巴起來。

大概是他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樁事。

蕭七桐倒是沒說什麼,反倒是蕭詠蘭脫口而出:“侯府?哪個侯府?”

“臨陽侯府啊!”

“臨陽侯府?”蕭詠蘭喃喃道,隨即她高聲道:“不可能!”

“東西都已經送到門內了。”外頭的人焦灼地道:“說是鴻欣郡主特特命人送來給五姑娘的。”

蕭詠蘭氣急反笑起來:“胡說八道!寧小侯爺與咱們的五姑娘都沒有關係了,那鴻欣郡主又最瞧不上咱們五姑娘了!好好的送哪門子的禮?”

蕭七桐並不與她爭辯,隻是站起身來,整了整身上的衣衫,道:“走罷,去瞧瞧。”

外頭的人高興地應了。

樂桃打開門,扶著蕭七桐走了出去。

主仆二人便跟著那傳話的小廝,往前頭去了。

蕭詠蘭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嘴裡一邊喃喃念著:“不可能。”

一邊忍不住追了上去。

她倒要看看,為什麼一夕之間,蕭七桐身上發生的事,似乎都扭轉了軌跡。

是她發夢了?

還是蕭七桐發夢了!

鴻欣郡主的東西送來時,江舜還未離開。

他隱約聽了句“臨陽侯府送東西”雲雲,隨後便離開了蕭家。

等出了蕭家,走了沒幾步。

江舜猛地頓住了步子。

顧剛摸不著頭腦,問:“殿下,怎麼了?”

“從前與蕭五姑娘有婚約的是誰?”

“寧小侯爺。”

“臨陽侯府的寧小侯爺?”

“是……”

江舜沉默了一會兒:“……顧剛,你說本王這未婚妻,不會就這麼丟了吧?”

顧剛一臉茫然:“丟,丟哪兒啊?”

作者有話要說:

江舜:你說本王的未婚妻不會反悔了吧?

顧剛捉急:殿下您忘了嗎您是王爺啊!您比侯爺高啊!

江舜:咦?急忘了。

***

評論隨機掉落紅包=3=

第13章 天賜良緣

院子裡擺了幾口大箱子,陣勢並算不得如何嚇人,但蕭家上下卻都啞然失聲。

蕭老夫人喃喃道:“難不成是這侯府生了悔意?”但隨即,她又自己否定了:“不可能!侯府絕不會作出這等自打臉的事來!”

蕭成麵無表情地掃過幾口箱子,道:“侯府既退了親,便不會再反悔。既是郡主送來,便應當是送來作補償的。”

蕭老夫人聞言,鬆了口氣。

雖說她也不喜蕭七桐,潛意識裡覺得蕭七桐不會有這樣好的造化。可她一麵還是怕,若是寧小侯爺和安王搶起來,那成什麼樣子?

二人的對話,叫蕭詠蘭聽了個清楚。

蕭詠蘭“噗嗤”一聲笑出來,歪頭瞧著蕭七桐,道:“我便說,這好好的,侯府送東西來作什麼?原來是送東西給妹妹作補償的。侯府倒是大度,徹底絕了日後妹妹怨懟的心思。”

“誰在外頭說話?”蕭成冷聲問。

蕭詠蘭嚇得縮了縮脖子,忙小心地進門去了:“父親。”

蕭七桐慢悠悠地跟著進了門:“父親。”

蕭成將目光落到了蕭七桐的身上:“你與安王在佛光寺結識?”

有些話安王能說,蕭七桐卻是不能說的。說了,便要被視作女兒家不要臉麵了。於是蕭七桐垂下目光,道:“那日有幸得見了安王殿下一麵。”

見一麵。

這三個字大有解釋的餘地。

可以說是隻打了個照麵,也可以說見了一麵還說了會兒話。

蕭成盯著蕭七桐,定定地看了一會兒,道:“回去歇息吧,若你院子裡再有不聽話的下人,隻管讓管家將人打發出府去。”

蕭七桐抬起頭,虛弱一笑,也並不行禮,隻叫樂桃扶了自己回去。

蕭成也沒有叫住她斥責無禮。

蕭七桐病秧子的形象,實在太過深入人心了,見她三步一喘,便是重規矩的蕭成,也沒心思將規矩用在這樣一個人身上。

蕭詠蘭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蕭七桐與自己擦肩而過。

……就這樣便沒了?

父親便不責問她?

縱使蕭七桐與安王攀上了關係。

可那總該是私相授受!

正想著,便聽跟前的蕭成冷聲道:“跪下。”

蕭詠蘭茫然地抬起頭,換了個更親近的稱呼:“爹?”

“跪下。”蕭成神色冷厲,“誰允你在門外偷聽的?蕭家姑娘,卻如做賊一般。”

蕭詠蘭又驚恐又羞憤,她回頭去瞧蕭七桐,恰好蕭七桐也回了個頭,衝她淡淡一笑。

蕭詠蘭心底頓如針紮。

蕭成突地放緩了語氣:“你既腿疾有礙。”

蕭詠蘭心中一喜,難道父親要安撫她了?

卻又聽蕭成道:“那便好生呆在閨房中,莫要四下亂走。”

蕭詠蘭頓時如同一盆涼水澆頭,氣得瑟瑟發抖,卻還要強忍著。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父親的手段。沒有人能違抗他。

蕭七桐扶著樂桃的手,漸漸走遠。

樂桃歎了口氣,道:“二姑娘腿瘸了,也不長個記性,還那樣凶……”

蕭七桐笑了笑,笑容裡帶著一絲少女特有的嬌俏味道:“沒關係,吃的苦多了,她總會學乖的。”

蕭詠蘭許是不記得了。

但她還記得呢。

她十歲那年生辰,廚房裡給她做了碗長壽麵,添了個蛋。

那碗還未端到她的床邊來,便叫蕭詠蘭給摔了。

當時蕭詠蘭是如何說的?

她笑著道:“反正你也是遲早要死的人,還吃什麼長壽麵?”

現如今。

蕭詠蘭既成了個瘸子,那又何必再出門呢?

這人啊。

自己不疼的時候,永遠不會懂彆人有多疼。

蕭七桐心情愉悅地回了院兒裡,她隨意吃了些飯食,隨後便歇下了。

樂桃合上門,就這麼守在了外頭。

院子裡靜謐極了,下人們邁腿都記著要小心莫打攪了五姑娘休息。

蕭詠蘭回去的時候,憋著一肚子的怒火和委屈。

蕭老夫人卻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喃喃道:“這蕭七桐如今得了機遇,日後若真成了貴人,豈不是更不將我這個祖母放在眼中?”

“咱們朝重孝道,縱使五姑娘日後真有這個運道做了貴人,隻有更將您敬著的道理。”

蕭老夫人點點頭:“你說得倒也是。”“不過,我瞧她那整日病懨懨的模樣,縱使再有一張好臉,也是沒法兒給人家做正妻的。”

王婆子笑道:“所以呀。這五姑娘沒運道,日後就隻能在咱們府裡長長久久地住著,與藥為伴。若是有運道,真與安王攀上了,您是長輩,她便得供著您敬著您,日後也隻有您享福的時候……”^o^思^o^兔^o^網^o^

蕭老夫人笑了:“你倒是個腦子靈活的。”

說罷,她隨手拿塊碎銀子,遞過去:“賞你的。”

王婆子歡喜不已,當即謝過了。

臨陽侯府

鴻欣郡主正問跟前的幾個小廝:“東西都送到了?”

“送到了。”

“人見著了麼?”

“沒……”

鴻欣郡主身邊的丫鬟出聲道:“蕭五姑娘身子弱,怕是在屋子裡歇息呢,他們定然是見不著的。”

鴻欣郡主麵上有一絲失落:“我還想知曉,她見到東西時,作何反應呢。”

正說話間,一陣腳步聲近了。

來人一身錦衣華服,頭上束著玉冠,麵如傅粉。

“這是怎麼了?”他掃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人,“都惹著你了?”

鴻欣郡主搖頭:“派他們去做了樁事。”

“什麼事?……給蕭家送東西?”說著,少年擰起了眉,“你整日都想什麼呢?那蕭家是什麼地方?家風敗壞!還死了人……你好好的,派人去送什麼東西?”

鴻欣郡主噘嘴道:“哥哥沒見過蕭五姑娘,沒與蕭家人打過交道,便出言詆毀,哪裡是君子之道?”

“難不成你便見過了?”

“見了。”鴻欣郡主扭了扭身子,換了個坐姿:“前些日子見著了,就在建王妃的春日宴上。”說著說著,鴻欣郡主的臉頰還紅了:“她長得像仙子。”

“整日話本看多了。”少年抬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我可沒有唬哥哥。而且……我覺得她和傳聞全然不符。她瞧著分外柔弱,我聽她身邊伺候的丫鬟說,她自幼身子便不好。就這樣的一個人,又哪裡害得了旁人?又怎會是旁人嘴裡的夜叉?”

“興許是特意裝成的這般模樣。”

“可蕭家人百般冷落她,我瞧她內裡的衣裳都是舊的。她是嫡女,按外頭的說法,又最為凶惡心黑不過。若真是如此,她又怎會讓自己吃虧?”

少年按住她的肩膀:“你叫那蕭五灌了什麼**湯?從前你不是最厭憎她不過了嗎?今日竟在我跟前誇起她來。”

鴻欣郡主聞言,臉色霎時耷拉下來:“正是因著我從前不喜她,後頭見了真人,我才倍覺歉疚。偏生哥哥還退了她的親,我聽聞她險些一氣之下與青燈古佛相伴去。”

少年神色不屑,但卻還是出言安撫了妹妹,道:“你既送了東西去,那便成了。她也沒理由怪罪侯府了。”

鴻欣郡主摳了摳手指,小聲道:“不如明日再送些東西去吧……”

“……你高興便好。”

鴻欣郡主低頭想,今日送東西去的是她,算作是她向蕭五姑娘致歉。

明日送的,便打著哥哥的旗號吧,算是為哥哥道歉。

這樣想著,鴻欣郡主心底才覺得舒坦多了。

複又喜笑顏開起來。

其實注意到那些細節的,並非隻有皇貴妃身邊的嬤嬤和鴻欣郡主。

那些個夫人小姐,個個都是聰明人,又怎麼會注意不到?

隻是從前眾人都厭憎蕭五,將蕭五當作笑話講。突地見這人,原來與自己所想並不相符。不僅生得貌美,還身形纖弱,身上的衣裳都洗得變了色……

她們的心思一時間不曾轉變過來,於是便都默契地將這點發現壓在了心頭,誰也不肯說出來,免得暴露了自己過去有多愚蠢。

轉眼,便到了第二日。

日出時分,蕭七桐由人伺候著起身,先用了早飯。

而後在院子裡散了會兒步,便又躺回到床榻上去歇息了。

此時朝上。

安王卻難得著了朝服,現身於大殿之中。

待到上完朝後,宣正帝身邊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