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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上枝頭 故箏 4457 字 2個月前

隙,但都因誤會而生,而今我知曉五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隻盼著能與五姑娘一酒解了前頭的嫌隙誤會……”

蕭七桐笑盈盈地看著她,絲毫不吃這套。

哪怕這會兒宴上坐的人再多,這些人又再如何覺得她小氣刻薄,她也絲毫不會更改自己的姿態。

項詩鳶不由催促了一聲:“五姑娘?”

蕭七桐這才慢悠悠地道:“我與項姑娘有嫌隙誤會?”

項詩鳶倒也不畏懼羞恥,點了頭,道:“有。”

“我卻不知道呢,項姑娘說與我聽聽。”

項詩鳶頓了下,笑道:“眾人都知曉我仰慕安王殿下,而五姑娘恰巧成了安王殿下的未婚妻,我從前聽信了外頭的傳言,誤解了姑娘,便生了些嫌隙……”

蕭七桐還是笑盈盈地看著她,道:“如今項姑娘便不仰慕安王了?”

項詩鳶一頓,沒想到蕭七桐會從這句話入手。

她自然還是仰慕的。

不僅仰慕,她還盼著將蕭七桐從安王未婚妻的位置上驅逐下來。

隻是叫蕭七桐這麼直白地問出來,項詩鳶反倒無法回答了。

還是建王妃笑了笑,出聲道:“這滿京城,哪有不仰慕安王殿下的?

蕭七桐掩唇笑了下,反問道:“建王妃的意思是,縱使有再多的姑娘仰慕安王,我也該忍著才是,喝了一杯酒便該消去前頭的恩怨了?”

建王妃麵色微變,她的確是這個意思,但被蕭七桐一解讀,就變了味兒。

還不等旁人說話,蕭七桐又道:“隻是我喝不得酒,我也不願忍著。”

一時間場內寂靜,眾人誰都不敢開口了。

項詩鳶受了家裡的教導,今日來便是打算著在明麵上拉好與蕭七桐的關係,可現在被蕭七桐一套不按常理出牌的舉動給全然打亂了。

她動了動唇,隻好道:“五姑娘怎能這樣說呢?但凡厲害的男子,身邊哪裡會隻一個女子呢?”

建王妃笑道:“不錯,五姑娘日後莫再說這樣的話了,否則還未過門,豈不就要傳出善妒的名聲?”全然一副為了蕭七桐好的口%e5%90%bb。

蕭七桐笑了下,道:“可建王待王妃不是癡情得很麼?”

建王妃麵上的笑容卻是僵住了。

究竟好不好,隻有她知曉。

在外頭的人看來,建王身邊隻是多了幾個姨娘,幾個陪房,那都算不得什麼……畢竟沒有側妃來打建王妃的臉呢。這都算得上是建王癡情了。

蕭七桐將她神色收入眼底,麵上飛快地掠過了一絲譏諷之色。

這些人,自個兒泡在苦水裡甘之如飴,便也要將旁人一並拉下苦水。

實在可憐可悲又可笑。

蕭七桐轉聲道:“安王也是一樣的,早先便與我說了,日後府中除了他,自然隻有我一個主子。除非有哪家姑娘實在想不開,非要上安王府做丫鬟去。”

說罷,她還笑了下,那笑裡帶著一絲甜,實在漂亮極了。

但項詩鳶瞧著她的笑,卻恨不得拿指甲在她臉上戳個洞。

怎麼可能?

安王的性子,會說這樣的話?

蕭七桐眨了眨眼。

其實這話是她編的。

不過既然前頭江舜說了,說他真心喜歡她。

那這話她自然是敢說的。

第93章 甜掉牙了

還是建王妃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她笑了下,道:“安王當真這樣說?”

“嗯。”蕭七桐歪了歪頭。

建王妃想說, 五姑娘怎麼能將這樣的話也當真呢。

但話到了嘴邊, 建王妃知道這樣會留人話柄,於是又隻能生生地咽回去。

項詩鳶這下僵在那裡,一時間徹底無話應對了。

隻是她身形不及蕭七桐的纖瘦, 哪怕是可憐又無助地站在那裡,也未曾叫人覺得憐惜。

蕭七桐笑了下,倒是大發慈悲地道:“項姑娘回去坐著吧,彆站久了, 腿站麻了。”

這樣一瞧, 項詩鳶倒是生生被她比下去了。

其他姑娘來回瞧了瞧, 心裡情緒各異。

不過項詩鳶今日這一出, 實在是將她自己從往日的位置上拉了下來, 反而落得不堪了。

蕭七桐想了想,估摸著項詩鳶原本是想讓她騎虎難下的。

最好她再當場發個火,一時失個言, 項詩鳶自然就成了受委屈的人。

“我知曉五姑娘心下仍舊存著芥蒂, 還未放下。那該是我做得還不夠,便改日再邀姑娘一塊兒喝酒吧。”項詩鳶大方地笑了笑,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隨後便回去坐著了。

之後都未曾再發聲, 像是恨不得將自己隱藏起來才好。

由此可見, 她也並未如她表現得那樣落落大方了。

累不累呀?

蕭七桐心下覺得好笑。

待到這次的小宴會落幕, 杜家兩個姑娘送著項詩鳶出門去。

其他姑娘這才算是抓住了機會,也時不時與蕭七桐說上兩句話,好盼著蕭七桐回去好好說一說。

蕭七桐也認真記了幾個姑娘,然後轉眼便到了杜府門外。

隻是她府中下人卻不見驅趕馬車上前來,相反,此時另一輛陌生的馬車到了跟前。

蕭七桐不由回頭瞧了瞧其他姑娘,是他們誰家的馬車?

此時那馬車簾子掀起來,卻是露出了江舜的臉。

江舜長腿一邁,輕鬆從上頭跨步下來。

門口擠著的這些姑娘,頓時啞了火,誰都不敢開口了。

她們甚至愣愣地看著江舜,一時間滿腦子裡盤旋的都是方才蕭七桐說的話。

安王殿下當真……當真說了那話?

“五姑娘請。”江舜身邊的小太監上前,躬身,笑道。

蕭七桐都覺得驚奇。

江舜怎麼來得這樣剛剛好?特地來接她的?

“見過安王殿下。”其他人這才紛紛反應過來,朝江舜行了禮。

江舜卻對旁人視若無睹,目光隻落在蕭七桐的身上,他道:“今日家宴,接你進宮。”

家宴?

什麼家宴?

皇貴妃的家宴?

蕭七桐滿心疑惑。

這邊自然有些姑娘嫉妒得都快撕爛帕子了。

安王與蕭七桐說話,何其熟稔的口%e5%90%bb,不知道的還當蕭七桐已經嫁過門了呢。

安王又口稱“家宴”,得了皇上、皇貴妃許肯的。

誰家姑娘有這樣好的運道呢?莫說其他人,就說建王妃,當年又哪裡如她這樣,總往宮裡去,還回回都要得三宮賞賜……

若是她們,若是她們做了安王的未婚妻,隻怕也是要享受這樣的待遇的。

“上車罷。”江舜道。

蕭七桐點了下頭,也不客氣,走上前去,墊著帕子撐住江舜的手腕,便跳上了馬車。

而後有侍衛將馬牽來,江舜自然便翻身上馬,走在馬車旁邊,瞧著隱隱有些守護蕭七桐安危的意思。

這下是真的有人嫉妒得將帕子撕爛了。

項詩鳶臉色也都變了。

她尋常能維持住大方的模樣,那是因為還沒到大受刺激的時候。

上次在宮中,她變了臉。

這次更加的過猶不及。安王當著眾人的麵待蕭七桐這樣好,不僅叫她嫉妒,更是讓眾人都看了她的笑話去!

項詩鳶麵上火辣辣的,甚至身子發軟,站都站不穩。

還是建王妃從旁邊扶了她一把,在她耳邊低聲道:“急什麼?還早著呢。你應當早做好準備,哪怕等蕭七桐真過了門,你也要將她拉下來。”

建王妃話音剛落下,這頭江舜突然將目光轉了過去。

他的目光一改往日的平靜冷淡,變得淩厲了起來,其中更挾裹著仿若雷霆萬鈞的氣勢,建王妃本能地打了個哆嗦,更是本能地閉上了嘴。

項詩鳶見她突然不聲了,心下疑惑,於是跟著抬了頭。

這一抬頭,項詩鳶卻隻瞥見了江舜離去的背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放在她的眼裡,實在冷酷又無情。

等到安王一行人離去,這邊眾人才從寂靜中恢複了過來。

有人歎了口氣,道:“興許是真的,瞧安王待蕭五是當真好得過了頭!”

“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左右我們這些人都是沾不上安王殿下的……”

“是呀……”

聽著她們改變了的口%e5%90%bb,項詩鳶心頭冷笑。

你們這些人是不行。

一群蠢貨又怎麼行呢?

但她行。

******

蕭七桐上了馬車,有著滿腹的話想要問一問江舜。

她打起簾子,卻要費勁兒地仰著頭,方才能在視線內夠得著江舜,這樣哪裡還有力氣說話?

蕭七桐氣悶地抬手揉了揉脖頸,隻好放下了簾子。

外頭的江舜注意到了蕭七桐的動作,於是低聲道:“七桐,怎麼了?”

他的聲音倒也可以清晰傳進蕭七桐的耳中。

隻是總不好這樣聊天。

難免叫旁人聽了去。

江舜見她不出聲,卻似乎更擔憂了,於是身子微微下沉,這樣聲音也就離蕭七桐更近了。

他道:“方才在杜家,誰欺負你了?”

江舜這話一出,其他的侍衛、太監也都跟著豎起了耳朵,麵色一凜。

誰膽敢欺負安王府上未來的安王妃!

不如剁了下酒!

蕭七桐這才出聲:“想欺負我的,都叫我反欺負回去了,這會兒指不準在心底怎麼罵我呢。”

江舜頓了下,道:“日後他們便沒機會在心頭罵你了。”這是一句平淡的陳述,但從他嘴裡說出來,難免帶了一股讓人畏懼的冷意。

蕭七桐腦子裡浮現了一個念頭,怎麼沒機會?殺了他們嗎?

但很快蕭七桐又覺得這個念頭太可笑了。

江舜哪裡會這樣簡單粗暴?

蕭七桐轉了話題,道:“宮中擺了什麼家宴?”

“母妃生辰,不欲操辦,便隻在永華宮中擺了宴。這會兒過去正合適,妃嬪們都已經散去了。”

蕭七桐先是驚訝,隨後便忍不住皺眉:“殿下怎麼不提前告知我?我什麼禮物都未準備,這樣太過失禮了。”

“母妃不需要這些玩意兒。”

“生辰賀禮總歸是不一樣的。”

“好吧。”江舜似是無奈地笑了下,道:“我都一並為你準備了,你的賀禮便是我的賀禮了。母妃收到定會歡喜不已。”

蕭七桐想了想皇貴妃的舉止,恐怕她和江舜拆分來送賀禮,比起一並送賀禮,後者更讓安宜皇貴妃高興。

畢竟瞧著永華宮上下,似乎都盼著她和江舜親近才好。

蕭七桐想了想,實在忍不住,問:“殿下怎麼來得這樣剛好?”

馬車外,在蕭七桐看不見的地方,侍衛、太監們又瘋狂豎起了耳朵,認真偷聽,不,光明正大地聽。

江舜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正樂得在人前這樣與蕭七桐親近。

若是七桐心中沒有鬆動之意,又哪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