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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闕南笑:“你如果心疼的話,就趕快恢複,然後陪我一起去飯堂吃飯。”

闕南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垂下了眼,抿緊唇。

姚姝邊吃邊說:“再有三個月,白陽秘境就要開啟,我無事的時候查閱過古書,那上麵說有一種叫做元冥融血芝的仙草,能夠續接經脈。”

姚姝將自己知道上輩子的事情,全都推在古書上麵,非常誠懇地說:“你放心,無論用什麼辦法,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會為你尋來元冥融血芝。”

“你不必每日鬱鬱,等到你將經脈重塑,到那時候你喜歡誰……”姚姝看了闕南一眼,眼中帶著細微的水霧。

她慢慢地說:“到時候…你喜歡文瑤的話,我們就解除道侶契約,我會下山去,做一個散修。”

姚姝在眼淚落下來之前,低下了頭,大口大口吃飯。將頭埋在碗中不再抬起來了,這一副樣子非常的令人心疼,彈幕都在安撫她,憐惜她。

隻有闕南看向她,並沒有為這一番話而動容,眼神甚至帶上了濃重的擔憂,連眉頭都微微蹙起,而係統則是持續死機中。

姚姝吃完了飯又去乾活,闕南還是躺在石頭上曬著太陽,這個時節正是早春四月,並不是很熱,被太陽曬著也不冷。

闕南的皮膚非常的白嫩細膩,彈幕並不知道他到底手感有多好。但是看到陽光曬在他的臉上他的膚色都快透明,想到姚姝早上在飯堂的時候,為了氣文瑤的時候說闕南的腿又長又好摸,都忍不住打量闕南的腿。

闕南雙腿無力,但是這些天被姚姝用靈力溫養著,又嗬了姚姝不知道在哪兒弄來的傷藥,已經不至於會冰涼了。

他躺在那裡,忽略一身沉沉的暮氣,看著非常的賞心悅目。而他身邊的白雪,不同於上午的時候和他毫無交流,一整個下午,白雪都圍著闕南轉來轉去。

到快天黑的時候,日暮西沉,風已經有些涼了,白雪甚至上了石頭上,輕輕的趴在了闕南的旁邊,替他擋住了風口。還將它的翅膀打開,一部分蓋在了闕南的腿上。

姚姝收拾好了一切回來,就看到了這非常和諧的一幕。她中午的時候是沒有發現彈幕上發現的那些,例如闕南和白雪很多動作都太神似的事情。

不過姚姝發現闕南和白雪相處得這麼好,倒是有一些意外,對於闕南這個人,又多了一份好感。

仙獸會給人最直白的反饋,它們最能夠明白人類的情緒和好壞,它們也最能夠分辨人族能力的強弱。

那些懼怕仙獸,想要得到屬於自己的仙獸,卻又從骨子裡厭惡照顧仙獸的外門弟子過來,總是會被追著攻擊。

而闕南看上去毫無還手之力,躺在那裡一整個下午,期間白雪有兩次離開,姚姝一直在觀察著,並沒有任何的仙獸試圖去攻擊闕南。

就連最喜歡欺負人的烏眼青,經常追著外門弟子把人家頭發都給揪下來的仙獸霸王,都隻是在闕南閉目躺在石頭上麵,白雪又離開的時候好奇地圍著他轉了轉,並沒有試圖上前。

可見闕南非常有仙獸緣。

因為這一幕,讓姚姝對於闕南的笑意變得真心實意起來。她走到了闕南的旁邊,拍了拍白雪的腦袋,對白雪說道:“你倒是挺會照顧人的,這可是我們門中長老,等以後長老好了,也會對你好的。”

姚姝又看向闕南,拉著他的手臂讓他坐起來。

將他的手臂直接繞到自己的脖子上,背對著闕南蹲下弓起腰身,“我已經結束了,我們現在回去,你上來,我背你。”

早上的時候是姚姝硬把闕南給顛上背的,這一會兒確實闕南自己收緊的手臂,攀到了姚姝的背上。

姚姝背著闕南禦劍而起,提著空蕩蕩的食盒迅速朝著青瀾苑飛去。

入夜的時候,外門的弟子又過來了,不過很快被姚姝給打發走了,姚姝光明正大的地留在闕南的房間。

闕南躺在床上,姚姝坐在椅子上,兩個人平時基本沒有什麼交流,不過今天晚上不太一樣。

姚姝將營養液喂給闕南之後,闕南終於問道:“這些是什麼藥?”

姚姝挑起眉:“都吃了這麼多天了,你還怕我害死你嗎?”

姚姝自然不可能說實話,她隻說:“是我之前下山曆練的時候,在凡間一位散修的手中得到的。”

“能夠迅速地補充身體所需的營養。”姚姝說:“我希望你快點好起來。”

補充身體營養這種說法是姚姝問係統係統說的,而營養液確確實實就是補充身體所需的各種營養。

否則郭妙婉的那一個世界裡,那些因為久病而無法進食的人,喝了營養液之後不會恢複得那麼快。

但是營養液本身又不治什麼病,它就是補充身體所需的營養,上一個世界痊愈的那些人大部分還是依靠朝廷送去的藥方控製住了疫情。

而這種營養液,正適合闕南這樣現在無法留存住靈力的人。

姚姝給他喝完之後,不知道怎麼想的,將自己練的心法默寫下來,拿給了闕南看。

姚姝說:“我在那個散修的手中也得到了一套心法,他對我說非常適合重劍。”

姚姝一錯不錯地看著闕南,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神情。

將寫著心法的紙張遞到闕南的眼下,問他:“闕南長老幫我看一看,這心法到底是適合重劍,還是適合長劍?為何我練著,總覺得有兩處會讓經脈滯澀。”

上一世這個時候這部心法,闕南都沒有開始為文瑤寫出來。但是闕南確實對心法有所研究,這其中有兩個地方也確確實實讓姚姝覺得不舒服,所以他想問一問闕南,或許闕南能夠為她改動一二。

闕南垂眸看向了心法,眼中的神色微微一凝,姚姝迅速捕捉到他的情緒,連忙問道:“闕南長老,是不是這心法其實適合的不是重劍?那個散修騙我對吧?”

闕南一時間沒有說話,但是很快他搖了搖頭:“我並未見過這種心法,不過這心法確確實實非常精良。”

闕南抬眼看向了姚姝,說到:“是適合輔助重劍的,你可以放心練。”

姚姝聞言微微鬆了一口氣,接著又詢問起了那兩處滯澀之處。

闕南垂頭看了許久,這才說:“這心法並沒有缺漏,你所覺滯澀……是你急功近利所致。”

姚姝聞言微微愣了一下,而後很快又笑了起來,她把心法拿回來,隨手團了團,塞進儲物袋。

並沒有再提心法的事情,而是閉目入定。

她入定之後,係統直播結束,闕南躺在床上,卻一直在側著頭看著姚姝。

那眼神猶如奔流不息的水,靜靜地拂過姚姝的眉目,又無聲無息地流淌而去。

一直到姚姝將體內靈力運轉了一個大周天結束,側頭看向了床上,發現闕南已經睡熟。

姚姝脫靴上床,掀開了闕南的被子,照常將手按在闕南的腳腕,開始給他輸送靈力。

因為姚姝醒過來,直播再度開啟,熬夜的彈幕看到這裡恨不得按頭,把他們兩個塞進一個被窩裡算了。

因為無論怎麼看,他們都非常的相配,什麼狗屁的大師兄和文瑤,這小兩口雙宿雙飛不香嗎?

不過兩個人一個上半夜不睡,一個下半夜不睡,就像感情的信號對不到一起一樣,一連很多天,雖然每天朝夕相伴,卻沒有任何的進展,可把彈幕急壞了。

姚姝看上去就真的像是認真改造,她甚至在飯堂裡都不會再找文瑤的麻煩,也沒有去催促她的大師兄還東西,砸他的牌匾。▂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盤璧山中漸漸又恢複了平靜,但是這平靜之下的暗潮洶湧卻從來不少。

按照正常,姚姝每隔一兩個月會帶著弟子下山曆練。

但是這一次姚姝一副和同門都恩斷義絕的架勢,又因為被罰在百獸崖喂仙獸,門中其他修為稍差一些的弟子,代替姚姝領著弟子們出去曆練,結果就出了事。

山下一個偏遠的山村當中,有一戶人家出了妖邪,求助盤璧山的修者替他們斬妖除魔。

根據來求助的村民的描述,那妖邪並不多厲害,不過是力氣大了一些。看上去體型大得像一座小山,整天用鬥篷蓋著臉,據說有人看到那人居然生著一張木頭做的臉。

這妖邪鳩占鵲巢的霸占了一戶人家的妻女,也沒有在村裡作其他的惡事,就是將那家的男人給打死了,屍首就掛在門前。那家的小女兒嚇得瘋了,那家的婦人也開始神神叨叨。

本來他們自己家的人不求救,那個鳩占鵲巢的妖邪又不做其他的惡事,村民們各家自掃門前雪,不敢管也沒有能力管。

但是最近夜裡經常能夠聽到那家的婦人喊得非常地淒厲,聲音餘音繞梁,幾乎朝著人耳朵裡鑽,村裡的人不堪其擾,這才四處求助。

也求了其他小門派的人去收妖邪,但是小門派的人打了個照麵,就退走了,說他們管不了。

村民們這才沒有辦法,跋山涉水的跑了老遠,來到了盤璧山,請求盤璧山出麵。

大師兄瞿清被門中事務纏身脫不開身,平常這種事情都是大師姐安排。

但是現在大師姐身在百獸崖,從前她被罰也會管這些事情。但是現在隻要有人一問她,她就會說:“我忙著喂仙獸呢,讓開。”

其實隻要姚姝肯管,她身上那個可有可無的懲罰,自然也就沒了。但是姚姝這一次打定了主意不管,整天背著闕南往返百獸崖,最多就是去飯堂打個飯。

瞿清來送過兩次東西,兩次都被姚姝下了麵子。他拉不下這個臉再來找姚姝,便派了其他人帶弟子去。

誰也沒有把這一個妖邪當回事,畢竟他在村子裡那麼久也沒有害過其他人,如果是非常凶惡的邪魔,早就已經大殺四方了。

然後去的時候是整整齊齊三十人,高中低境的弟子都有,大部分都是低境,為了見識一下到底是什麼妖邪。

但是回來的時候就隻有十個高境和中境的弟子,剩下的二十個低境弟子全都折在裡麵了,包括兩個外門弟子。

這種死傷慘重的情況,在盤璧山上幾乎沒有發生過幾次,弟子們頓時沸騰了起來,一時之間整個盤璧山上議論紛紛。

太微掌門不在門中,門中的一切事宜都由瞿清代替處理。剩下的長老們大部分時間都醉心修煉,並不怎麼參與這種與世俗結緣,種善因的事情,因為他們身上的功德大部分已經足夠了。

不過這一次門中的長老還是聚集到一起,商議了一次應對之法。闕南雖然現在不良於行,但他是門中掌管法器的長老,所以姚姝親自把他送去了靈影大殿。

長老們在靈影大殿裡麵商議事情,外麵楚和漢界一樣站著兩撥弟子。涇渭分明地,在半個多月之前姚姝用重劍紮出來的,那個至今還未修複的地裂左右。

一撥人為首的是瞿清,他身後跟著的是整個盤璧山上大部分的弟子,包括綴在隊伍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