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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快去投喂補償對象!”

陸珠把眼睛睜開,她的眼睛特彆好看,睜開圓溜溜的,又大又清亮,黑白分明,眯上之後就像個小貓咪,溫順黏人,一看就是那種特彆純,特彆善良的人。

長得這麼善良而單純的女孩子,開口聲音也很好聽。

可就是說的話有點不符合她的給人的觀感。

“餓死不是挺好的嗎?他在劇情裡注定要死的,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他最後的結局是砰的一聲,爆成了一團血霧。”

說到“砰”的時候,陸珠還伸手比了下。

然後又用那種淡定溫軟的語氣,和彈幕商量著說:“你們說,這麼餓死是不是起碼還有個全屍?”

彈幕刷得非常快,大部分都在指責陸珠——

要把人給餓死了……就這種態度?

emmm,這是一個什麼魔鬼啊!什麼叫死的有全屍?

天使的臉蛋魔鬼的心腸!

太冷漠了吧,人家都要餓死了,而且爆成血霧的那個結局也是你寫的啊!

我的天她長得那麼可愛,為什麼這麼狠毒?

她是沒有代入感吧……我覺得她就沒有把這個世界當成一個真實的世界。

也太殘忍了,自己寫出來的角色自己都不愛嗎?

你沒看簡介嗎?她隻是短暫的愛過他們一下……

這個世界還有改造的必要嗎?毀滅算了!

……

“是會毀滅的。”陸珠一臉純良地說:“現在的時間線後推一年左右,就會毀滅了。”

陸珠說:“到時候州山林和獸心林裡麵所有的猛獸全部都會被汙染,包括獸人族,連羊都變成食肉動物,跑出來把所有人都給吃了。”

她的聲音像叮咚的清泉一樣好聽,說出來的話卻像一個在講恐怖故事的老巫婆。

“鮮血會將大地染成紅色,連淮高河的水,清晨的霧,也全都變成紅色……”

陸珠說到這裡,看到腦中的彈幕上麵有一些人已經在刷媽媽我好害怕我要回家。

疑惑地說:“不要害怕啊,他們沒死之前還是很好看的,幾城聯合抗敵,還有纏綿悱惻的刺激多角戀愛,多過癮啊。”

係統想要縫上陸珠的嘴,想讓她停止發散這種不夠陽光的言論,這是會影響到直播評定的。

但是它又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威脅陸珠……係統處理器都要冒煙了,終於在這些天所有的信息當中,找出了一點陸珠在乎的東西。

“這個世界改造失敗,你也是會死的。”

係統說:“你現實世界的身體會死掉,你這個世界結局也很慘的,你忘了你被砍斷了四肢,隻剩下一個軀乾被拖行致死的結局嗎?”

係統不想這麼損,但是現在陸珠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腐臭的鹹魚味兒,馬上要開始人傳人的現象了。

果然陸珠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慢慢地從床上坐起來。

似乎終於有點害怕了,說:“哦,那我去喂喂補償對象吧。”

說得像是要去喂狗一樣,彈幕又有人在指責她。

有些很難聽,陸珠看了也隻是眨了眨她漂亮的眼睛說:“哎,你們跟我書評區一樣哎,罵人的話都一樣,不會是組團從書評來的吧?”

彈幕頓時就一片都是點,沒幾個罵人了。

他們看著陸珠磨磨蹭蹭地自己穿好了鞋子,又磨磨蹭蹭地梳了頭發出門。

再磨磨蹭蹭地到了廚房,蹲在幾筐餅和麵包的前麵,犯起了選擇困難症。

“這種軟一點,有點甜,這種硬,噎人,但是管飽……”陸珠問腦中彈幕:“你們說選哪種好?”

彈幕說法也都不一樣,挑食物就挑了快十分鐘,最後係統拍板道:“都帶點!”

陸珠挎著個籃子,上麵用布蓋著,底下是好幾種麵包和餅,又閒庭信步一樣朝著後院走。

城主的房子是整個大蔭城中最高的,後院還有個高塔,高塔裡麵關著的都是大蔭城中犯罪的人。

陸珠一手挎著籃子,一手提著裙擺,繞過泥坑和窪地,目的地就是不遠處破舊的高塔。

那高塔隻有一個入口,像大張著嘴的怪獸,而陸珠提起的裙擺露出的一截小腿,纖細的像是路邊隨便就能踩斷的樹枝。

她活像個赴大灰狼約的小紅帽。

她和彈幕互動良好,雖然走得慢,卻一直在給彈幕做講解:“補償對象叫屠烈,是獸人族,你們都知道了吧?這個人其實在現實是有原型的,是我某次坐公車的時候,幫我擋住小偷的人。”

“他當時真的好猛,一巴掌就把那個把我包割開的小偷給打倒在地,那種手勁兒,隻有獸人族能做得到。”

陸珠聲音如溪水潺潺,跟彈幕說著這個世界的細節設定:“獸人族天生能化獸,和大蔭城中的獵人是仇敵。獸人族初生不是人,而是獸,要在州山林中待上幾年,才能化為獸人。”

“獸人族也食用獸類,但他們奉行弱肉強食,而且能夠分得清自己族人的孩子和其他不可能變成獸人的獸類,這樣才能夠永遠保證州山林的食物充沛生態平衡。”

“但是大蔭城不一樣,獵手們製作各種捕獵器具,經常大批量捕殺動物,然後販賣換取銀錢。”

“大蔭城就是靠著這個為生,卻經常會捕殺到獸人的孩子,獸人族天生肩負保護獸類繁衍的職責,所以自然天生為敵……”

“到了。”

陸珠在門口對守衛笑笑,守衛根本沒有攔她,都知道她在這裡養了個獸人,經年日久地來折磨。

一進入塔中,陸珠就表現得有些不適,這裡麵黑漆漆的,還泛著一股子腐爛一樣的潮濕味道。

第一層通常沒有什麼犯人,陸珠在第一層擁有一間屋子。她進去,屋子裡堆滿各種各樣的古舊書籍,書簡,羊皮卷,甚至骨頭上麵刻的奇異文字。

旁邊牆壁上成片的各種瓶子,裝著或花花綠綠,或渾濁的藥水。最裡麵,才是關著屠烈的囚室。

劇情裡寫,原角色陸珠沉迷巫術,就是把屠烈關在這裡麵用他做實驗的。

彈幕都在要陸珠把補償對象屠烈從這裡放出來,聲稱他又沒有犯罪。

這可讓陸珠犯了難。

“可是我現在把他放出來,他會弄死我。”陸珠說:“我現在是折磨了他四年的陸珠,他恨我,也能很輕易地弄死我。”

“到了,他就在這後麵。”陸珠說著,抬起手去推鐵門上的小窗口。

陸珠有些緊張,上次在這小窗口看到的人,把她給嚇得不輕。

她會寫,會想象很多情節,各種各樣可怕的生物。但是寫和真的見到,絕對不是一回事。

彈幕上有一條說得沒錯,她根本沒有任何熟悉感和代入感。

她甚至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劣質的電影,她不過是短暫地被拉來出演下。

“吱嘎……”小窗口被拉開,彈幕都是陸珠視角,根本看不到裡麵。

陸珠聞到一股難聞的腐朽味道,有些不適的皺了下眉。

陸珠鬆開小窗口,正要去籃子拿食物,突然間那窗口裡麵猛地伸出了一隻獸爪——

這他媽的堪稱第一視角看恐怖片,彈幕頓時嘰裡呱啦叫成了一團,領叫員就是陸珠本人,因為那個獸爪正好抓在陸珠的手腕上。

那獸爪上全都是血跡和汙泥,純黑色的長毛都打結糾纏在一起,有一根手指已經徹底變形,而且就是剛剛折斷的。

很顯然裡麵的人為了出其不意地抓住陸珠,豁出去折斷了手指。

陸珠胳膊上挎著的籃子掉在地上,食物滾了一地,陸珠掙紮著叫,卻根本掙紮不開,在腦中對係統求救道:“快點救我!啊啊啊啊——”

係統也是著急了,直接電擊了屠烈。

生怕屠烈把陸珠的手腕折斷,要知道屠烈的力氣是能夠把陸珠活撕了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聲類似於野獸低吼的叫聲,屠烈的獸爪迅速變回人類的時候,從那個小窗口縮了回去。

陸珠一連退後了好幾步,抓著自己的手腕轉身就要跑。

係統立刻在腦中製止她:“先彆急著跑,給點吃的呀,他可能就是想要吃的呢?而且你總要麵對他的!”

彈幕聽到係統這麼說,也都在勸已經跑到門口的陸珠。

這時候守衛聽到陸珠的慘叫聲跑了進來,看到滾了一地的食物,連忙詢問:“三小姐,是那個畜生傷害你了嗎?”

“三小姐沒事吧?”另一個守衛問。

“要不要我們兩個幫你打他一頓?畜生就是要吃夠苦頭才會老實!”

兩個人說完之後立刻朝著那門口衝,直接就將彆著的門給打開了。

拔出了腰上的佩劍,要朝著裡麵砍,很顯然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乾了。

陸珠站在門口處,瞪著兩個眼睛看著這一幕。

敞開的門裡麵,一個非常高大的男人被鎖鏈捆著,有一隻手掙脫了鎖鏈,手腕上麵全都是血,正在滴滴答答地朝下落。

他蜷縮在地上,表情痛苦,很顯然剛才係統電擊的那一下不輕。

係統也在提醒陸珠,就算不給補償對象吃的至少不要再結仇!

陸珠在兩個守衛衝進去之前開口道:“你們等等……算了吧。”

陸珠說:“我已經餓了他好多天了,他剛才隻是要吃的,你們出去吧。”

陸珠想了想,走向旁邊的牆壁,隨手拿了一瓶藥,之後對兩個回頭看過來的守衛說:“我正好給他試一試我的新藥。”

兩個守衛遲疑了一下,表情有些驚訝,這還是頭一次三小姐沒有讓他們教訓這個獸人。

不過看到陸珠手裡麵的藥瓶,這兩個守衛對視一眼,又明白了,這是要換一種方式折磨他。

於是兩個人恭敬地退出去,陸珠重新將外麵的門關上,這才捏著藥瓶朝著關著屠烈的房門口走。

鐵門打開,陸珠抓著自己剛才被抓的那隻手腕,那上麵不光有臟汙和血跡,底下的皮膚已經泛青了。

如果是原角色那個三小姐,現在估計疼得要死也已經被氣瘋了。

可是陸珠隻是低頭看了看,這種疼痛她不太能感覺到。

活動活動確認骨頭沒有錯位或者是斷掉,就沒有在意。

彈幕看到陸珠的手腕青了,都在替她疼,又替她疼,又在可憐被鎖著的屠烈。

陸珠還輕聲地安慰彈幕:“沒關係,反正我感覺不到疼啊。”

陸珠走到那個鐵門的旁邊,探頭從外頭朝裡麵看,像一個在洞%e7%a9%b4處探頭觀察外麵是否危險的鼠類小動物。

屠烈旁邊散落著一條鎖鏈,還有三條束縛在他雙腿和左手上麵。

而他身上的鎖鏈看長度也就隻能到這個門的門口,從剛才的那個小出口拿吃的。

不過因為有一隻手的鎖鏈被磨開了,所以剛才屠烈才能夠從小窗口伸出一隻手,抓住陸珠。

他正躺在地上劇烈的喘氣,從手臂的縫隙在看著陸珠。跟陸珠不同的是,他就算是四肢被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