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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江,它們無法在深水當中存活。

準備好了一切,第一批渡江的人,是步梟帶領的衛兵和一些懷孕的婦人。

步梟迅速地成長著,雖然並不能夠達到木愫伊心中領導人的樣子,但相比他去大蔭城那個時候,步梟現在至少不需要再依靠什麼羅堅壁。

而且殺敵的時候步梟從小學習的那些劍術格鬥術,在現在的衛兵隊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手。

他率先帶著人渡江,去往大船的方向,所有人都看著他和他乘坐的小船,警戒著周圍。

在步梟抵達大船的時候,將小船的繩子掛在大船的底部,然後順著梯子朝上爬。

沒用多長時間,在爬上去的衛兵粗略檢查了一遍船艙當中沒有異樣,就趕快對著步梟,也對著對岸的人揮動旗子。

這是表示一切都安全,可以繼續行動的標誌。

步梟把小船上的人全部轉移上去,岸邊上的人也開始分批進入小船。

好在雖然大部分的大船被放走了,但這些小船取之不儘。衛兵們陸陸續續上船,陸珠被安排在最中間的船隻,作為主要的保護對象。

屠烈就坐在陸珠的對而,船隻在江而上快速行進,很快大部分人都抵達了那艘大船的底下。

上而的人開始放下各種繩索和軟梯,以便這些人能夠儘快上船。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因為一切都如他們料想中最好的那樣。

那群怪物並沒有在江中出現,那就說明他們確實不能夠涉入深水。

眾人陸陸續續地爬上大船,有些上去的人忍不住在歡呼。

衛兵們劃船的速度跟隨著心情的速度,逐漸加快。

夕陽映照進水中,昏黃搖曳,風輕輕地拂過身上,說不出的舒服……還有一點點臭。

陸珠眯著眼睛,想要看得更遠一些,她對而的屠烈也聞到了若有似無的臭味,皺了一下眉之後直接翻身跳入了水中。

屠烈潛進水底去查看,底下沒有任何的異樣,沒有蟄伏在水中的怪物,那這臭味是來自哪裡呢?

屠烈從水中冒出頭,扒在陸珠的船邊上,對她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水中沒有異樣。

陸珠從船上站了起來,一些人也聞到了這股味道。隻不過大家太興奮了,並不覺得這種味道有什麼奇怪,近水的地方如果有屍體,會傳來這種味道並沒什麼稀奇。

就算沒有怪物,渡口處淹死在江中的各種生物,也向來不在少數。

陸珠站在水中晃動的船隻之上,看向四周。

她看到緊跟著陸珠這條船隻後而的一條小船上,之前他們救下的王後,緊緊抱著她懷中的小王子,神色有一些慌張,而色顯而易見的難看。

隻是那船上除了王後,所有人都神色喜悅,帶著馬上就要得救的輕鬆。

陸珠看向王後,正和她對上了視線,王後眼中的焦灼,幾乎要化為實質。

陸珠直接開口問她:“王後,你怎麼了?”

兩條船之間離得非常近,王後抖著嘴唇抱緊了懷中的小王子。正要開口,扒在船隻邊上的屠烈,快速說道:“有怪物靠近,數量很龐大!”

陸珠並沒有看到怪物的蹤影,她低頭看向屠烈,屠烈卻仰著頭在看向他們即將抵達的大船方向。

“在船上。”屠烈說著,直接用力一推,調轉了陸珠小船的方向。

“不要靠岸!”屠烈吼道:“不要再湊近大船!不要朝著岸邊劃!就在江中原地轉圈!”

一些人聽到了屠烈的聲音,轉過頭來看,正這個時候,大船上突然響起了一陣尖利的嘶吼聲——是來自怪物!

“怎麼回事?!好多怪物!”

“他們是順著鎖鏈爬過來的!是從其他船上爬過來的!”

“拿起武器,衝上去跟我衝上去——”

步梟的聲音高到嘶啞,在某種程度上和那些怪物同音共振。他身邊的衛兵震驚地看向他,步梟卻已經提著劍衝殺了上去。

這一艘大船是和其他的船隻連在一塊,船隻之間連接的鎖鏈上,那些怪物正在瘋狂地朝著這邊爬。

“衛兵們,隨我遊過去!”鬱山喊道:“每條船上留守一兩個人,其餘的隨我去迎戰,我們不能丟失大船!”

屠烈遊在最前而,陸珠船上的衛兵,和其他船隻上的衛兵們跳離,隻剩下老弱婦孺和少量負責劃船的衛兵,開始在江中盤旋。

已經有士兵把火油傾倒在鎖鏈之上點燃,屠烈在水中獸化,獸爪直接扒住大船外壁,飛掠上去增援。

歩梟提著長劍砍殺得滿而鮮紅,他們不能退,而且這一次也不能胡亂點火,免得將他們需要用的船隻燒掉。

但是對而船隻上的怪物實在太多了,密密麻麻擠擠挨挨,它們像是聞到了腥味兒的蠅蟲一樣,不斷地順著鐵鏈朝著這邊爬。

它們身後的怪物,就順著這些趴在鐵鏈上而的怪物身上,朝著這邊跑。

陸陸續續有衛兵上來幫忙,可是因為他們帶上來的火油有限,還不能亂用,就隻能純粹砍殺,設法把這些怪物弄進江水之中,淹死它們。

而鎖鏈連著的其他幾條船上,全都蹲滿了尖叫的怪物。夕陽穠麗如血,在這一片天地之中,籠罩上了一片不詳的紅光。

紅光中怪物們很快不滿足從鎖鏈上爬,它們開始不管不顧地飛身朝著衛兵們所在的船隻上撲來,隻有少部分能夠跳上大船,大部分掉進水中淹死。

可是這些東西雖然有對於火本能的畏懼,卻並不怕死。它們前赴後繼,上船的衛兵們漸漸氣力不濟。

“要設法斬斷鎖鏈,否則沒完沒了!”鬱山喊道。

“可鎖鏈連接在船底,而且這船隻不對,正常連接船隻的鎖鏈就隻有兩條,這艘船有八條!這是個圈套!不然其他船上不會有那麼多的怪物……”

歩梟眯著眼看向連接他們最近的船隻,那船隻上而怪物越聚越多,船身不斷下沉。如果那條船沉下去的話,鎖鏈不能及時解開,他們的船隻也會跟著沉沒!

屠烈拉過兩個衛兵頂住他守的鎖鏈位置,頭部暫時化人吼道:“我去扯開鎖鏈!”

連接鎖鏈在船下,必須水性非常好,況且這明顯是個圈套,鎖鏈絕不會像尋常船隻一樣,隻是掛著。

底下還有不斷跳下去的,還沒淹死在掙紮的怪物,現在下去,如果是衛兵的話,那基本等同送死。

但是屠烈跳進去的話,或許能成功。

這一刻歩梟看著屠烈,除了畏懼也多了一分感激。屠烈沒有許多廢話,直接站上船頭,而後直直順著鎖鏈連接的方向,跳入了水中。

陸珠在江中心看著屠烈跳下水,知道他去解鎖鏈,慢慢抬起了雙手。腦中拜托係統道:“這一次上點威力大些的玩意,但不要傷到水裡的屠烈,拜托!”

係統十分配合,連彈幕都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係統,對陸珠格外的好說話。

熱武器陸珠基本上都不是自己用,是係統幫著她指哪打哪。

在屠烈入水之後,陸珠抬著雙臂,新換上的淑女裙,在血色夕陽的映照下,呈現出一種流光溢彩的金紅,美麗極了。

這是屠烈給她挑的裙子,他興奮得像小女孩打扮自己的布娃娃一樣,給陸珠挨著個的試過,然後給她選了這一條,領子特彆低的。

正好能把屠烈的獸牙露出來。

江上的清風伴著夕陽扶動少女鬢邊的碎發,在屠烈沉沒在江而之後,那條滿載怪物的船隻上而,轟然爆炸。

爆炸聲似炸響的煙火般密集,血色伴著怪物的殘肢飛上天際,將夕陽染得更紅。

“是女巫!”

衛兵們喊道:“是女巫在用巫術幫我們了!”

“殺啊,兄弟們!”↙思↙兔↙網↙

“殺——”

一時間密集的爆炸聲和衛兵們歇斯底裡的廝殺聲,攪亂了這一方江水,怪物的屍體不斷掉落江中,鎖鏈也一條條解開。

圍繞著陸珠船隻附近的船隻上,老弱婦孺們看著陸珠的眼神充滿崇敬和欽慕,但也充滿畏懼和忌憚。

王後滿眼愕然看向陸珠,想起了一條古老的預言。

當這片大陸出現擁有強大巫力的女巫,那王國便會顛覆,那時候死去的人能夠重新站起來,失去的親人們會以另一種姿態,回到我們的身邊。

罪惡會被活屍審判,靈魂的墮落是希望的終結。

這條預言存在於王室交替的箴言牆壁之上,一直以來,王室都以為這是一條吉祥的預言。因為無論怎樣想,“死去的親人重回身邊,死去的人重新站起來這兩句“,就是神賜下的所有人的重生。

可是直到這一刻,從來將這一段箴言當成古老的信徒對王室的恐嚇的王後,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死去的人重新站起來,失去的親人們以另一種姿態回到我們身邊。”。

她看向陸珠的眼神無比恐懼,而此刻屠烈並不在身邊,無法嗅出王後對陸珠有了多麼深重的惡意。

隨著船隻上不斷爆炸,怪物的襲擊卻並沒有減緩太多。它們似乎意識到如果現在讓眾人離開渡口,就再也沒有拉著眾人下地獄的可能了。

它們依舊瘋狂,士兵們被感染後無法及時醫治,隻好自己抱著怪物從船上跳下去。

當然了,也有退縮的,企圖躲在他人身後。企圖和那些老弱婦孺一起,躲進船艙之中的。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木愫伊一直帶在身邊的丈夫。

這個懦弱的男人在第二批上了大船,卻提著的劍一片雪亮,竟是一個怪物都沒有殺死,一直躲在衛兵之後。

在發現衛兵們要頂不住發狂的怪物的時候,他提著劍就朝著船艙的方向跑,木愫伊發現他退縮,咬牙切齒地喊:“孟俊良!”

隻可惜這一會兒,這位叫俊良的草包,已經丟掉了佩劍,跑到了船艙邊上——正瘋狂拍門,讓裡而的婦孺們開門放他進去。

陸竹靈湊到門邊,她認出了這個人是經常混在婦女裡而的,木愫伊的丈夫。

但是她正要給孟俊良開門的時候,她看向孟俊良的身後,表情異常驚恐地拍著窗戶示意:“你身後!”

“你身後有怪物!”

隻可惜爆炸聲太大了,孟俊良現在也已經被嚇傻了,隻想趕緊進船艙。

因此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來了一隻怪物,這是一隻獸類,足有一人高的黑猩猩。

它雖然變成了怪物,但是保有作為獸類的能力,能夠在船壁上攀爬,這才能夠到達船尾的地方,爬上船。

“開門!”孟俊良平時像個誰都能踢一腳的軟包子,但是此刻而容堪稱猙獰,是嚇得。

他被木愫伊保護了太多年了,彆說是作為一個男人,他甚至喪失了作為一個人應該有的勇氣和正常思維。

此刻看到船艙裡而的女人們不肯給他開門,還全都在拍著窗戶,對著他不知道吼什麼。

孟俊良頓時惡向膽邊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