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趕緊過去幫忙。
“好姑娘,你這怎麼突然就扛上了。等我來啊!”
岑渺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微微一笑:“王嬸沒事,我力氣大能扛!就是中飯可能吃得多點。”
“你這話說的。”王雲英趕緊拿出紙巾幫岑渺擦汗,笑了,“你不是喜歡吃饅頭麼?嬸子今天中午的饅頭就留給你。”
“謝謝王嬸。”
“客氣啥,你年輕小原本是我應該照顧你。現在我得你的福,好幾天沒乾過這種傷腰的活了。”
岑渺雖然不說,但王雲英心底門清。
那垃圾桶又臟又臭,是她前幾日搬垃圾桶時扭傷了腰。岑渺看出她有腰肌勞損,就一人將這倒垃圾的活全扛了下來。
想到這,王雲英心又是暖洋著感動。她看向不遠掃地頻頻望過來的同事,哪裡不明白她們心底的羨慕。
年輕人哪裡偷懶不會做事了?岑渺就又肯吃苦又善良。
“王嬸,問了你個事。”岑渺去洗了個手回來,“你說為什麼有人會在手上紋鯉魚啊?”
“那這事,你算問對人了。”王雲英兒子就是乾的紋身行當,這裡麵的彎彎繞繞,她自然清楚。
“都說左青龍右白虎,不是龍就是虎。紋身這門行業學問大著,人們相信風水,相信福禍,就會紋上對應的紋身乞求好運。貔貅辟邪、關公鎮魔。但除了這些常人都知道的紋身,還有一個冷門的紋身,平時極其少人紋。”
“沒錯,就是鯉魚。”
岑渺認真聽著。
“鯉魚寓意順風順水,同時還可報佑家人平安。”王嬸無意又提了一句,“但,它其實最保的還是家中女兒的平安。”
這麼巧麼?
岑渺聽到這,暗暗挑了下秀眉,目光看向前方。
那裡。
老高和張老頭兩人共同扛了一個垃圾桶。忽然,張老頭肩膀不穩,身體往側倒,垃圾桶眼看著要砸在過路的一孩子頭上。
“不好!張老頭你可得扛死了!你旁邊有孩子!”王雲英嚇了一大跳,她隻看到一陣風從旁邊竄過去,人影都沒看清。
王雲英再定睛一看。
岑渺已經跑到垃圾桶那,她顧不得衣服會沾上垃圾,右肩直接扛起垃圾桶。桶邊上的小孩平安地走了過去,他什麼都不知道,認真地吃著彩虹棒棒糖。
張老頭肩上的力道泄了下來,他後退兩步,有兩個阿姨扶著他到旁邊休息。張老頭坐在地上不斷喘氣,衝岑渺比大拇指。
“剛剛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暈了過去。多虧了小姑娘。”
岑渺看著小孩的身影安全的轉了彎,她才抬手頂著垃圾桶下方,將垃圾倒車裡。倒完後,她看著老高,放桶的時候一手不經意間將老高右手腕的衣服推下。
原以為。
老高手腕必定會有一條鯉魚。
可看下來,她才發現,老高手上什麼都沒有。
“你乾嘛?”老高將衣袖放下,皺眉看向岑渺。
岑渺趕緊將垃圾桶放在地上,陪笑道:“對不起,剛剛沒看到,以為是垃圾所以我推了一下。”
老高冷著臉沒說話,扭頭就走。
岑渺在後麵看著他的背影,疑惑皺眉。
她原本懷疑老高就是男扮女裝的毒販。可是,他手上卻沒有紋身。
她喃聲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
*
放工後。
岑渺收拾完東西,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門口。直到她看到老高出了門,才從櫃子裡拿了頂帽子戴著跟上。
老高等在公交車站,上了5號公交車。
岑渺在路牌上看了一眼,發現途經站有一個是醫院。她才打了個出租,她比公交車提前五分鐘到,買了雪糕站在院門口吃。
很快,她就看到了神色匆匆的老高進了醫院。
岑渺一路跟了上去,老高進了重症病區,她假裝路過,視線匆匆往房裡一瞥。
病房內還同住了其他病友。
女孩光著腦袋,她坐在床上,鼻子戴著輸氧管,無聊地捧著一本書看。她見老高進來後,高興地將書本放下。
“爸,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來早點看看你還不好啊?”老高拿出一個保溫壺,又拿出一個小碗盛湯。平時陰沉的臉,終於有了兩分人氣。
“來,這是你奶奶煲的清湯,溫的,快喝點。”
女孩聽話地接過碗,她剛剛做完化療其實沒什麼胃口,但為了讓父親放心,她還是忍著喝了兩口。
喝完,女孩將碗放在桌上,乖巧詢問:“爸爸,我什麼時候才能出院啊?”
“好了就能出院。”老高將帶來的衣服拿出來,他看著瘦弱的女兒,難掩心痛,“怎麼又瘦了呢?是不是治療太過痛苦?我去和醫生談談。”
“爸,我沒事。醫生已經很小心了。”
這時,醫生剛好來查房,她檢查完女孩的身體狀態。醫生轉身看著老高,雖然不忍心但還是開了口:“高先生,可以請你出來一下嗎?”
老高自然明白什麼事,他神情僵硬了一會兒,還是點頭,“好,我就來。”
說完,他給女兒掖了掖被角,才起身出門。
女醫生明白老高家裡的條件,歎氣道:“還能籌到錢嗎?你女兒得的是慢性粒細胞白血病,隻要治療跟上,生存率可以達到90以上。”
“真....真的?”老高蠟黃的臉仿佛有了光,他的手拽了拽衣服。
“隻要有錢治,小君真的能活下來?”
女醫生肯定點頭,“不會危及生命,後續再每日用藥。她的生命是能延續的。”
聽完女醫生的肯定,老高掩不住高興,“能活下來就好,能活下來就好。醫生,你繼續給我女兒治,我過兩天就送錢來!”
女醫生看著老高回病房的身影,無奈搖了頭。
老高回到病房,就開始收拾東西。
“爸,你就要走嗎?”
小君明顯舍不得,奶奶年紀大了不能照顧她,爸爸又要工作。她一個人在醫院裡麵對疼痛的化療,每天就想著爸爸能多點時間陪她。
“小君,爸爸接了個活,要去忙。你一個人在醫院裡要乖乖的啊。”
老高猶豫了一會兒,看著小君帶著輸氧管的模樣,他才下定決心拿起背包離開。
一個小時後。
就在岑渺無聊的要打哈欠時。
一道妖嬈的身影從廁所走了出來。
她畫著很濃的煙熏妝,厚重猶如扇子的睫毛,大紅唇。她穿了一條連衣裙,踩著高跟鞋挎著包走得搖曳身份。
岑渺看著,眼睛亮了起來。
果然。
她猜的沒錯。
老高就是那晚的女毒販!
大家都以為毒販是個女人。可殊不知,對方卻是男扮女裝!
所以,她們一開始就被忽悠了。
但要得到證實,最好還需要人贓並獲。
岑渺趕緊站直身子,不動聲色跟了上去。
-
老高打扮的女裝,可以說是毫無違和感。他明白先前的形象已經暴露,特意將全身行頭全換了一套。
他踩著高跟鞋,將墨鏡摘下,他左右看了一圈,確定周圍沒有警察,才安心地進入飯店。
十分鐘後。
老高跟著包廂裡的人離開,眾人上了一輛麵包車。
岑渺左右看了一眼,連忙喊了輛車跟上。
麵包車搖搖晃晃,來了一座山頭。
車上的人下來,往山上去。
他們看著老高穿的女裝,恥笑道:“老高啊,你彆說,你穿這女裝還挺騷。”﹌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老高嘿嘿笑:“女人比較不引人注目。”
不得不說,老高的反偵察意識很高。他開始入局的時候,就設想了一切後果。為了降低被抓的風險,他不得不拿出亡妻的衣服,喬裝扮上。
“再說,這事厲害的很,要不是彪子哥給錢多,誰敢做這種事?”
一群人進了小木屋,話還沒說完。
老高就被人按在地上,他恐懼地掙紮,“彪子哥,你這是要乾什麼?”
彪子剃著個光頭,胳膊上紋著大花臂。他蹲下來,揚著惡狠狠的笑,手拍了拍老高的臉。
“乾什麼?你他媽害我損失了一公斤的貨!你以為我就會這麼算了?”
說完,他就站起來,猛地一腳踹向老高的肚子。
沉悶的一聲。
老高被踹著吐了一口血。
“媽的,要不是老子信任你。會讓你給我帶一公斤的貨?”
老高忍著痛,擦乾血往前爬,他艱難地坐起來抱著彪子的腿。
“彪子哥,你給我個機會,我一定將功贖過。我想好了,為了表示歉意,這次帶貨我不要錢。彪子哥......下次成功了,您再給我?你看成嗎?”
“可以啊。”彪子拍了拍他的臉,“不過,這次,你得來個更安全的方式。”
“什麼方式?”
彪子示意手下將貨拿過來,一個個小塑料彈被放在地上。老高拿著塑料彈對燈光一照,暗紅色的塑料管內都是白花花的貨,他手猛然一顫。
體內藏|毒!
“你.....你要我吃下去!”
“怎麼,不敢了?”彪子冷冷一笑,“你可彆忘記,你開始是怎麼求的我,讓我有賺錢的生意帶著你。你第一次帶貨,就讓我們損失了一公斤。你讓我怎麼和老板交代?”
“可....可是這毒品如果溶解在腸道。我....我會死。”老高出了足足一身冷汗。
“你可以拒絕,反正我們現在不差你一個人。”彪子示意手下將貨拿走,“倒是你,好好想想你女兒。她可是等錢用。”
“死你還是死她。你可得想清楚。”
老高想著病房裡的女兒,打了一個激靈。他見人要將貨拿走,急著撲上去,拇指粗長的管,他抓了一個就往喉嚨裡塞。
喉嚨乾澀。
他沒忍住一陣反胃吐了出來。一次沒成功,老高急了,又趕緊從汙物裡撿出‘貨’再次吞下。
彪子惡心地皺眉,他揮散那股酸臭味,他看了眼周圍看熱鬨的人,冷聲吩咐:“你們倒是他媽的激靈點給倒點水啊!”
小弟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倒水遞給老高。
老高接過水,艱難地將貨咽下去。
就在這時。
外麵有人打水回來,他看到門口的人,奇怪詢問,“你是誰!”
岑渺見被人發現,起身就跑。
打水的小弟趕緊喊:“彪子哥,外麵有人偷聽!”
“艸!”彪子冷冷咒罵一聲,他踹了老高一腳,“你他媽肯定暴露了!”
“貨不許他再吞了,趕緊帶人去關起來!”
老高剛吞了幾管進去,哪裡肯放棄,他護著貨苦苦哀求:“彪子哥,我肯定沒暴露。拜托你行行好,這趟讓我送!我家女兒還等著用錢呢!”
“我他媽也等著用錢!我還想留著命有錢!你把警察招來,我還怎麼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