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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沒有吃過,但是看樣子味道就不錯。”淩小珊夾了一塊肉放在了顧旌鴻麵前的碗裡,殷勤的說:“要不要喝點水?”

顧旌鴻看了她一眼,沒有動筷子也沒有說話,隻是端起一杯開水喝了一口。

水喝了就會少,淩小珊當即站了起來,給顧旌鴻續了杯

,輕笑著說:“不然,我給你們講個笑話?”

顧旌鴻:(接著喝水)

淩小珊看他沒有搭理自己,便自顧自的說了一個段子,可是也像是石沉大海一樣,引不起一點波浪。

受挫感嚴重。

她小珊娘娘什麼時候受過這個委屈?

可是一想到這個人隨便伸出手,就能捏斷自己的人脈關係,還是得恬著臉哄著這孫子,一邊喜笑顏開,一邊給顧旌鴻又多夾了幾道菜。

桌子本身就不大,五個人圍坐在一起就更顯得小了,飯菜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可是祈絡卻一口都吃不下。

“怎麼不多吃一點?”

淩旎月揉了揉祈絡的手,有些無奈的說:“你現在的身體不能挺著,偶爾運動運動,其他的時間都要靜養。”

祈絡抬起頭,看了一眼淩旎月便輕輕地翹起了嘴角。

眼角餘光瞥到淩小珊和顧旌鴻還在那邊說說道道,淩小珊距離顧旌鴻非常近,兩個人手臂挨著手臂,距離近到輕輕一動,兩個人的衣裙就會粘連到一起。

心裡有些酸酸地,格外不是滋味。

淩小珊以前是喜歡顧旌鴻的,這點祈絡還是知道的,她眼睛裡麵滿滿都是掩飾不住的情愫,任何人隻要多加揣摩就能知道。

就是不知道顧旌鴻……知不知道……

“顧總,您多喝點水吧。”淩小珊起身繼續給顧旌鴻續杯,露出一副狗腿的表情說:“我來幫你倒。”

說著,淩小珊猛地起身去夠桌子上的水壺,一不小心碰到了麵前的水杯,整個杯子裡麵的水全部都一股腦的潑到了兩個人的身上。

淩小珊愣住了。

看著顧旌鴻身上的水漬,她的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完了。

這個高定西裝內置貂皮大氅她可賠不起!

“你這孩子怎麼那麼不小心啊。”淩旎月看了一眼,無奈的抽出兩張紙巾遞給了顧旌鴻:“你擦一擦吧,回家晾一晾就好了。”

晾一晾就好了。

就好了。

好了。

了。

淩小珊臉色有些扭曲,她要是現在跟自己媽說顧旌鴻的這身衣服沒有幾萬塊錢拿不下來,不知道她會不會當場殺了自己。

料想中的怒火沒有燒起來,顧旌鴻接過淩旎月遞過來的兩張紙,隨便擦了擦身上的水漬,便說:“不礙事。”

瞬間。

淩小珊覺得自己又粉上了這個人!

這一頓飯吃的有驚無險,因為餐桌上的人吃的不多,所以絕大部分都被淩家打包走了。

反正顧旌鴻家裡不吃剩菜,這些就自己帶回家留著明天吃好了。

祈絡揮手跟淩小珊他們告彆,看著那輛紅色的轎車遠去,這才轉過身看向冷風中的顧旌鴻。

昏黃的路燈照著他的後背,把顧旌鴻整個人都襯托的非常的高大,給人一種朦朧的壓迫感。

定的餐廳就在他們家附近,所以顧旌鴻今天也沒有開車,兩條街的路程,走過去也非常的方便。

伸出手。

祈絡的手腕被人抓住,顧旌鴻低頭看了他一眼,緩緩地呼出一絲白色的熱氣。

“怎麼,你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模樣?”

祈絡抬頭看了他一眼,弱弱的說:“你看起來倒是很開心。”

能不開心麼,淩小珊這個活寶整個晚上都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

顧旌鴻微微翹起了嘴角,有些好笑的看著祈絡,說:“你不喜歡?”

祈絡偏過了頭,不悅的說:“你是不是喜歡小珊姐,你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

說到最後,祈絡整個聲音都悶了下來。

淩小珊給顧旌鴻講笑話,幫他倒水,給他夾菜,這些祈絡基本都沒有做過,吃飯就是吃飯,他從不那麼吵鬨。

可是……顧旌鴻似乎並不討厭這樣。

難道真的如同越幼惟上次跟自己說的那樣,其實顧旌鴻也對淩小珊有意思呢?

酥酥|麻麻的觸?感,讓祈絡非常的不舒服。

心臟像是被捏住了一樣,有些讓他透不過氣。

淩小珊夾給他的飯菜一定比平常的好吃吧,淩小珊給他倒的水,也一定比普通的白開水好喝吧……

祈絡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渺小了起來。

“我沒有吃飯。”

在祈絡縮小到最後一瞬間的時候,顧旌鴻緩緩開了口:“整個餐桌上,我隻喝了水。”

祈絡愣了愣,瞪大了眼睛抬起了頭。

顧旌鴻低頭看著他,輕柔的說:“你隻顧著跟淩主任說話了,哪裡會看到我有沒有吃飯?”

祈絡有些不解,呆呆的看著他:“為什麼不吃?”

顧旌鴻看了祈絡一眼,微微勾起唇角,說道:“因為給我夾菜的那個人,不是我喜歡的,所以我吃不下。”

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就戳中了祈絡的%e8%83%b8口。

他微微紅了臉,把腦袋縮進了自己的圍巾裡,用另外一隻手往上提了提,蓋住自己紅透的鼻尖。

“你、你餓不餓……”祈絡小聲的說:“我想吃關東煮。”

大冬天。

外麵寒風陣陣。

兩個人窩在便利店,看著鍋裡冒著‘咕嘟咕嘟’的關東煮,祈絡隻覺得格外的滿足。

顧靖遠一進便利店,就直接把關東煮的鍋都給包了下來。

一個鍋,兩個人。

縱使外麵妖風四起,祈絡也覺得非常滿足。

顧旌鴻把祈絡喜歡的都挑了出來,放在他的麵前,看著祈絡低下頭一口一口的吃著丸子的時候,他忍不住開了口。

“小絡,如果……”顧旌鴻說:“如果你的親生父母來找你的話,你還想不想見到他們?”

祈絡愣了愣,抬頭看著顧旌鴻。

顧旌鴻接著說:“他們不像金鳳那樣,會想著你的錢,也不會拋棄你,你會不會接受他們?”

祈絡沒有回答,他低頭咬了一口白白嫩嫩的魚豆腐,輕笑著開口道:“不會,我覺得我現在就很開心。”

他不需要什麼父母。

他有顧旌鴻,有俞婉雁,有顧楓,還有裴姨就夠了。

祈絡的家人就那麼多,一個也不多,一個也不少。

第66章

臨近春節,大街小巷全部都掛滿了紅色的燈籠,雖說現在年味很淡,可是好歹有半個月的假期,也算是在告訴人們又度過了一年。

無論是開心的還是難過的,這一年終究是過去了。

“淩主任,明天開始就放假了,”辦公室的主任拿著值班表進了婦產科,對坐在裡麵的淩旎月說:“咱們科人比較少,你就辛苦一點,初七初八過來值班。”

淩旎月反正也沒事,而且不是大過年的已經很給她麵子了,便點頭應了下來。

隨後又安排了幾個醫生值班,那個中年男人才推開門,去了彆的科。

喬醫生一邊整理著東西,一邊哀怨的說:“今年論我值春節班,真是好難過啊。”

旁邊的醫生安慰道:“上年還是我值除夕的呢,值班也有加班費,第二天還有200塊錢紅包呢。”∴思∴兔∴在∴線∴閱∴讀∴

“可是我不想要紅包啊,我就想從今年睡到明年。”

“哈哈哈那就隻能等下年了。”

正當辦公室的人討論著春節該怎麼安排假期的時候,一個實習的小護士敲了敲門,對屋內的人說:“淩主任在不在?”

坐在角落的淩旎月揮了揮手,示意她在這裡。

“淩主任,”小護士說:“門外有人找你,說姓顧。”

顧?

淩旎月出了門,就看到在走廊上的窗台邊,顧旌鴻靠在水泥窗台上,一口一口的吸著煙。

在看他淩旎月出來的時候,把煙予溪団對摁滅,丟進了垃圾桶。

“是你啊。”淩旎月有些詫異的說:“你來找我做什麼?”

顧旌鴻看著麵前的中年女人,雖說已經是四五十歲的年紀了,可是頭發烏黑,倒是不顯得老態,看起來年輕了十幾歲的樣子。

“我找您,是想和您談一談祈絡的事情。”

淩旎月頓了頓,有些警惕的看著他,問道:“你想談什麼?”

顧旌鴻從旁邊的垃圾桶上拿過一個牛皮袋的文件夾,揮了揮說:“都在這裡了。”

醫院的走廊人來人往,並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淩旎月看了一眼顧旌鴻,便沿著旁邊的消防通道,走了進去。

今天早晨的時候,顧旌鴻接到了小何的電話,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裡他沒有上班,轉職做了私家偵探,把淩小珊家裡的情況打聽的明明白白。

淩小珊是新聞係的研究生,導師是紀弘秋,她為了畢業論文過得去,心甘情願給紀弘秋端茶倒水接孩子送老婆。

這些顧旌鴻都是知道的。

畢竟那麼熟練的拍馬屁,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兒練就出來的。

“淩家原本有四口人,爸媽都姓淩,所以給第一個孩子起名叫三兒,”小何一邊跟顧旌鴻打著報告一邊說:“可能是因為名字太難聽了,所以改名叫做淩小珊。”

“他們還有一個兒子,在8歲那年查出患有遺傳疾病,一直住院治療。賣了家裡的房子和車子,湊了醫藥費也沒有熬過去多少日子。”

“男孩叫做淩小程,查出患病的那年上小學三年級,現在埋在城郊公墓,每年春節和清明十五,全家人都會給他上墳。”

“家裡除了賣了房產的錢之外,還欠了不少外債,好在夫妻兩個都是高學曆的醫生,還起來並不難,差不多今年已經還清了所有債務。”

顧旌鴻聽著小何在自己麵前說的那些,然後接過了他遞給自己打印出來的文檔。

裡麵有一些信息和表格,還有淩小程住院時期的幾張化驗單。

消防通道裡沒有走廊那麼溫暖,畢竟暖氣再強力也達不到這裡,所以這邊明顯比外麵要冷不少。

淩旎月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的年輕人,開口道:“你想說什麼?”

顧旌鴻開門見山,不留餘地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淩小程的遺傳病是你們家族的麼?”顧旌鴻語氣平靜的說:“或者說,那個孩子是你們親生的嗎?”

淩旎月頓了頓,臉色有些鐵青的轉過了頭:“你問這些做什麼?”

顧旌鴻說:“你從喬醫生那邊接近祈絡,我隻是適當的懷疑一下,畢竟他現在是我的人。”

淩旎月冷笑:“你欺負一個剛成年的孩子,還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你媽媽沒有教你怎麼尊重長輩麼?”

麵對淩旎月的挑釁,顧旌鴻些微能夠看到淩小珊的影子。

到底是親生母女,說話都是一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