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有多糾結要不要告訴你這件事,我怕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又怕你被人當替身被人騙,這下好了,你就是岑吞舟,燕蘭庭喜歡的就是你,我也不用糾結了。”
……
燕蘭庭不知道岑鯨從葉錦黛那裡聽到了什麼,他彆開眼,含糊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岑鯨朝燕蘭庭邁近了一步:“我想知道。”
燕蘭庭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他本想繼續騙岑鯨,可麵對岑鯨,謊言在喉間繞了幾圈,最後還是化作了無比接近答案的三個字:“……很久了。”
岑鯨追問:“很久是多久?”
燕蘭庭閉上了嘴。
“你不說,那我問你另一個問題。”岑鯨又朝他邁了一步:“你說木球裡頭有機關,可我怎麼發現那球裡頭什麼機關都沒有?”
岑鯨說著,明明嘴角還掛著不善的笑意,眼眶卻泛起薄紅:“燕蘭庭,你告訴我為什麼,好不好?”
燕蘭庭沒有再退,他低頭看這岑鯨溼潤的眼底,覺得看岑鯨這幅模樣比刀斧砍自己身上還疼,終於扛不住,對岑鯨說了實話——
“我喜歡你,從十二年前開始。”
“我送它給你的時候,根本沒想過你會喜歡我,也沒打算讓你知道,我就是……”
“我就是想你這輩子好好的,彆的……怎麼樣都行。”
哪怕你喜歡的人不是我,哪怕你要和彆人成婚,白頭偕老,都行。
燕蘭庭把木球給岑鯨那天,曾對岑鯨說過:“我不追問你當初為何一心赴死,反正你也不會說。”
在那之後還有兩句話,他說——
“可是吞舟,我想你活著。”
“我想你在這世上多些牽掛,好好地活著。”
那時岑奕還未回京,兩人也並未成親,更彆提表明心跡。
燕蘭庭所求十分簡單,隻要岑鯨能活著,好好活著,他便足矣。
至於那份屬於他自己的感情,他能克製住,克製不住的部分,他已將其傾注進那顆無法被打開的木球裡,還把木球送到岑鯨手中,悄悄了卻了自己的心願。
但他沒想到自己會是岑鯨喜歡的那個人。
他做夢都不敢有的妄想,居然成了真。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敢把一切都說明,他怕岑鯨覺得這份感情曆經死彆太過沉重,也怕岑鯨會心疼。
岑鯨當然會心疼,她又心疼又生氣,無法想象那注定得不到回望的五年燕蘭庭是怎麼過來的,也終於明白在西苑廣亭,燕蘭庭確定她的身份後,看她的眼神為何會如此壓抑。
淚水落下岑鯨的臉龐,岑鯨不等燕蘭庭抬手,自己就把眼淚給擦了,擦完伸手,用力抱住燕蘭庭,若非身高不夠,她大約是想把燕蘭庭抱進自己懷裡的,畢竟現在是她心疼燕蘭庭,想用擁抱給燕蘭庭安慰。
然而燕蘭庭並不心疼自己,他回抱岑鯨,聽著岑鯨在自己%e8%83%b8口強忍嗚咽的聲音,反過來安慰岑鯨:“都過去了。”
大雨將他們和這座樓一起與外界隔絕,激烈的雨聲中,燕蘭庭對岑鯨說:“以後我們還有很多時間,這就足夠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隻要是和岑鯨有關的事情,他總是很容易就能感到滿足。
岑鯨咬著牙,不讓燕蘭庭聽見自己的哭聲,半晌才重重地回出一聲——
“嗯!”
過了許久,遠處依稀傳來宵禁的鼓聲,預示著白天的結束,於此同時,大雨也漸漸停歇。
待宵禁的鼓聲停下,空氣中隻剩零星雨絲,伴著涼風飛入簷下。
岑鯨打起傘,踩著地麵的積水走到廊外,把傘傾斜到燕蘭庭頭上,朝他伸手:“回家。”
岑鯨的眼睛還是紅的,一副剛哭過的樣子,表現出的姿態卻不見半分柔弱,甚至有幾分當年岑吞舟對待小自己十幾歲的燕蘭庭的模樣。
燕蘭庭一隻手握住岑鯨,一隻手按住傘柄,踏出廊外的同時把傘又傾到了岑鯨頭上。
“好,我們回家。”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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