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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人間 鳳久安 4554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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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第49章 一紙書信一座轎 ...

燕川的漫長冬季, 最適合夫婦以之間交流培養感情。

尤其是今年,月犴族忙著內部爭權, 除了偶爾會有下屬部落偷偷越界掃邊外, 燕川沒有大的戰事, 將士們身心放鬆, 在家貓冬。

一月一次的換防結束後, 步溪客回了瓊林院,原本脫了戰甲, 但想到晴蘭之前提過想為他卸甲,於是又把戰甲穿了回去, 大聲喊著晴蘭。

“我回來了。”步溪客拍落雪花, 站在晴蘭麵前, 咧嘴衝她笑。

狐球在屋內的羊毛毯上坐著玩球,聽到動靜, 彎眉笑了起來, 開心拍著手求抱。

他頭上戴著虎頭帽, 穿著厚厚的棉襖,還拖著一條虎尾巴, 朝步溪客這邊爬來。

他一扭一扭,口水都樂的淌了出來。

雖然狐球現在不會說話, 隻會哼哼, 但步溪客還是看出他的意思。

“爹,抱!”

晴蘭解開步溪客身上的銀甲,拂去他發上的雪花, 失落道:“每次聽到你聲音,他都這樣開心,看來他還是最喜歡你,我都要嫉妒了。”

步溪客一笑,抱住晴蘭,對狐球說:“你娘嫉妒了,我就不抱你了,抱抱她這個小醋缸。”

步溪客攔腰抱起晴蘭,轉了個圈,跨過狐球,走到了裡間,狐球撲了個空,笑容消失了。

好不容易爬到爹腳下,爹卻抱著娘走了。

狐球嗷了一聲,呼哧呼哧慢吞吞掉了個頭,手腳並用,快速爬向步溪客。

步溪客抱著晴蘭,躲起了狐球。

隻要狐球爬到他腳邊,他就會迅速閃到另一邊,打聲口哨,讓狐球繼續爬來。

晴蘭笑完,拍打著步溪客:“你把兒子當什麼了!不許逗他!”

步溪客道:“你開心完了,就開始替他說話?你覺得我不會醋?”

晴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嗔道:“哪裡有跟兒子吃醋的爹,荒唐。”

步溪客笑:“我就是荒唐,你呢?你剛剛還說嫉妒他和我親,我是醋荒唐,你是荒唐醋。”

狐球再次撲來,這次抓住了步溪客的腳腕。

步溪客叫了一聲,低頭看著狐球人畜無害的笑臉,笑道:“臭小子,掐的好疼。”

小兩口有了孩子後,每晚睡覺,都把孩子放在旁邊的搖籃中,狐球長大了些,搖籃放不下了,步溪客就翻出他年少時睡過的木床用來圈狐球。

可惜狐球比他精力旺盛,經常會翻出木床,爬到二人中間,抱著晴蘭的胳膊,咬著步溪客的頭發睡覺。

被發現後,由於晴蘭不舍得把狐球抱走,步溪客隻好每晚留心,不讓自己的頭發當夜草喂給狐球。

如此折騰著,把狐球帶到了一歲多,等狐球能走了之後,步溪客把親兒子扔給了皎皎帶。

皎皎對這個兩尺高的小奶狐十分感興趣,奶狐到現在也沒學會幾句話,隻會含糊著叫爹娘和皎皎,但他走得快。

不會說會走,半截高的狐球再穿的厚一些,看起來非常好玩。每次看皎皎身後跟著一個會移動的狐球,步溪客就忍不住笑。

不過,狐球跟著皎皎玩耍的快活日子沒過多久,狐球兩歲時,皎皎被萬俟燕送到燕南三橋鎮,跟賀族的老一輩們學習去了,同行的還有江小七。

好像是大家私下裡約定了什麼,江小七原本到了能上馬作戰的年紀,但江家卻讓江小七也跟著皎皎去了燕南,讓他看護皎皎,督促她學習。

晴蘭和步溪客送他們出城,臨走前,江小七與步溪客低聲說著什麼,晴蘭感覺氣氛不大對,卻說不出是具體是哪裡不對。

皎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在晴蘭懷裡撒嬌了好一會兒,又抱著狐球放聲大哭,抹了狐球一臉鼻涕。

狐球一臉嫌棄,兩隻小手推著皎皎,無奈卻改不了被鼻涕蹭臉的命運。

等皎皎和江小七出發後,晴蘭悄悄問步溪客:“你剛剛和小七在說什麼?”

“交待他好好看著皎皎。”步溪客無奈歎息,“也是時候讓她收心了,不然她將來怎麼挑起賀族的重擔?”

晴蘭無意道:“你們看起來很嚴肅。”

步溪客沉默許久,說:“承諾向來如此……”

晴蘭讚歎道:“小小年紀,已經可以獨當一麵,給得起承諾了。”

步溪客又是一聲歎,結果求抱的狐球,不滿道:“是啊,彆人家的兒子十三歲就能護人平安,我家兒子兩歲了卻還不稀罕說話。”

狐球慢悠悠笑了起來,卻依然不語。

啞巴倒不至於,這小子爹娘叫的挺順溜,給他念故事聽他也能給反應,但就是不說話,大約是不稀罕說吧。

這晚,晴蘭從睡夢中醒來,覺臉癢癢,睜開眼,見狐球坐在她身邊,正在玩她的頭發。

晴蘭轉過身,笑道:“你爹的頭發玩膩了,開始玩娘的頭發啦?”

狐球指了指身後空蕩蕩的床鋪,又指了指外間。

他的意思是,步溪客不在這裡,他在外間。

晴蘭徹底醒了,掰開狐球的手,拽出自己的頭發,她披上外衣輕手輕腳來到外間。

步溪客似乎在寫什麼,聽到動靜,他折好放在了信封裡,轉頭笑道:“怎麼醒了?”

“你在寫什麼?”

“沒什麼,北邊的事。”步溪客拉起她的手,說道,“已經寫完了,回去睡吧。”

狐球自己爬回了小木床,乖乖蓋好了被子。

步溪客經過時,說道:“真是隻狐,還假寐。”

狐球可聽不懂,翻了個身,很快就睡熟了。

步溪客歎息:“這小子,讓人頭疼。”

晴蘭躺下來,翻來覆去睡不著,心總是沒來由的發慌,終是忍不住,問步溪客:“真的沒事?最近感覺……感覺整個雅明城的氣氛都緊張了不少。”

“沒事。”步溪客道,“北邊國多事雜,他們一時半會兒還顧不上我們,我隻是寫信問問小樓蘭最近的情況……你睡不著嗎?”

晴蘭搖了搖頭:“睡不著。”

步溪客坐起身來:“那就把狐球搬出去,我哄你。”

生了狐球後,兩個人有了個默契,親熱不叫親熱,叫哄睡,哄睡前,還要把兒子連人帶床搬到外間,讓嬤嬤和幾個宮人看管著。

晴蘭拉高被子遮住臉,點了點頭。

兩個月後,天氣漸暖。

這日,狐球正頂著狐狸帽子滿院跑著玩,皇都來信了。

於嬤嬤拿到信,麵色凝重地遞給晴蘭,晴蘭心中一緊,拆開信一目三行。

“母後……”她濕了眼眶。

信是太後寫的,大意是說自己非常想念晴蘭,希望晴蘭能帶著廷耀一起回京,讓她這個時日不多的老人家見見外孫。

於嬤嬤道:“皇上還送來了車轎隨從,讓殿下見信後就速速啟程返京。”♂思♂兔♂網♂

晴蘭忙問:“最近可有什麼傳聞嗎?有關太後的?”

於嬤嬤搖頭:“什麼都沒有。殿下寬心,不要多想,太後福大,不管是什麼,一定無事的。”

晴蘭抱著信搖了搖頭:“不是的,母後的信上雖未提及自己身體,但卻殷切盼著我帶著狐球回皇都讓她看看,還有皇兄……信和車轎是一起來的,又說讓我見信即回,刻不容緩……嬤嬤,我想,母後可能病了。”

晚上,步溪客回來後,晴蘭同步溪客說了此事和她的猜想,步溪客並沒有驚訝,他沉默了好久,點頭道:“既如此,公主就跟狐球一起回皇都吧。最近北邊有點動靜,我怕是不能離開,這樣好了,明日我撥一些人替我送公主出城,一路順風。”

晴蘭心中不舍,但又惦記著太後不得不回,說道:“若母後生病,我會留京一陣子,可能要很久……駙馬要記得時常寫信。”

步溪客齜牙笑道:“那是一定,我啊,要天天給殿下寄信,寄到皇上煩了,讓你早早回來和我團聚!”

次日清晨,晴蘭帶著狐球坐上車轎,揮手跟步溪客告彆,步溪客站在城頭上,揮舞著高高飄揚的旗幟,一直走好遠,還能看到。

等終於看不到旗幟時,晴蘭轉過頭,抱著狐球哭了起來。

於嬤嬤給她擦著淚,勸道:“殿下哭什麼,太後不會有事的……”

晴蘭哭著說:“女兒不孝,母親病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我雖也難過,可現在我的心裡最難過的卻是和步溪客分開……”

於嬤嬤一愣,歎氣道:“殿下和將軍感情好,分離自然舍不得,太後是過來人,怎會因此怪罪公主。”

晴蘭頻頻回頭望去,吸了吸鼻子,傷心道:“不知道他離開我,會不會睡不好……萬一北邊那群月犴狼再打來,他要是受傷了,該怎麼辦?”

於嬤嬤道:“不會的,殿下不要亂想,駙馬吉人天相,怎會有事?”

車行一日,到了鶴城。

晴蘭抱著狐球下了轎,看到這熟悉的地方,微微笑道:“好懷念,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

狐球轉過頭,看向麵前的這個城池。

晴蘭道:“你爹爹就是在這裡接的我。”

於嬤嬤也笑:“可不是,駙馬一下子扯了殿下的蓋頭,可把我們嚇壞了,老奴都要嚇昏了,回過神來,駙馬跟殿下早已駕馬離去,留下我們亂成一團,老奴心都被駙馬嚇停了,還罵駙馬是歹人,生怕駙馬會傷到公主……”

晴蘭笑了起來。

她說:“我這一輩子,有那一回,就足夠了。”

於嬤嬤道:“這哪能足夠!”

晴蘭默了一瞬,樂了起來:“嬤嬤說的是,不能足夠,我啊……是個不知足的公主,想要更多更多他的好。”

狐球呼呼兩聲,軟綿綿親了晴蘭一口。

晴蘭摸了摸狐球的腦袋,說道:“你要像你爹,好好長大。”

狐球點了點頭。

“殿下,都備好了,可以歇息了。”

歇腳處是步溪客安排的,出燕川前,路過的大小城池都有人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