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看見了方才不小心衝破了禁地禁製的幾名弟子。因為犯了錯,正站在邊上等候責罰。
看見白幼梨,幾個人互相看了幾眼,之後齊齊道:“多謝白師叔相助。”
“不必言謝,到時你們以後還要多加小心。”白幼梨笑了笑。
“是……”幾個人看起來有些泄氣,應當是在為等會兒的責罰擔憂。
可是這件事情,白幼梨也幫不了他們。
等白幼梨回到院落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她循著熟悉的路線走到房間門口,心有所感。
她輕輕搖了搖頭,推開門。
下一刻,她就被一雙手臂抱住了,對方呼吸有些沉重。
白幼梨早有預料,感受到熟悉的體溫和氣息,無奈道:“師兄怎麼有空過來?”
江肆垂首親了親她的額頭,道:“怕你留在清和峰,不回去了。”
“怎麼會?”白幼梨有些無奈,拉著江肆的手往裡麵走,“我分明今早上就跟你說了我回來看看師尊,很快就回去。”
聽她語氣平淡,江肆似乎有些不滿,摟著白幼梨在自己的腿上坐下,自己也坐到了椅子上。他抬頭親了親白幼梨的嘴角,道:“很快是多久?”
“你分明知道你離開我一天,我都受不了。”江肆暗紅色的眸子細細地看著白幼梨,不想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白幼梨麵頰泛紅,抬手捧住臉,道:“我……我知道了。”
“師尊也看過了,今晚就跟我回去好不好?”江肆湊近她,眸子裡帶著少見的光亮,引著她點頭。
“不行,”白幼梨搖了搖頭,“跟師尊說好了,明天再陪他一天的。”
果然,江肆的表情下一刻就垮了。
天知曉他有多想把白幼梨一直綁在身邊,最好是一刻都不能分離。可是他也很清楚不可以太束縛她,因為小姑娘也需要自己的時間和空間。
道理他都明白,可是要去順著做就很難。
今天白天裡沒在書房裡看見她,他隻覺得那書房片刻都待不下去。
克製住心中的妄念,他摟住小姑娘的後背,把人緊緊地抱在懷裡,瞬間覺得心底發熱,無比慰貼,“那你不回去,隻能我過來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可憐,白幼梨抬手環住他的脖頸,親了親他的眼角,討好道:“好了,我明天晚上就回去。”
“好。”果然,江肆嘴角笑開,滿足了。
兩人說完了歸期,江肆捏了捏 她的手臂,道:“那可以睡覺了嗎?”
白幼梨麵頰爆紅,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點,正好對上江肆好整以暇的目光,她支支吾吾道:“師兄來這裡,就是為了這個?”
她一直都知道江肆性格冷淡,對什麼事情都不愛上心。但對於心煩的東西也會毫不留情,這也是外界都說他嗜血殘暴,殺伐無度的原因。
但是就算如此,江肆對她也是萬分疼愛,照顧有加,甚至可以說是百依百順。
唯獨這件事上,他從來不聽勸止。
江肆見她想要拒絕,雙手緊緊箍住她的腰肢,道:“可是昨天阿梨也沒有同意……”
說著,他低頭貼近白幼梨的額頭,同時手上用力阻止她後退。
白幼梨麵頰紅得像是煮熟了的蝦米,抬手擋住江肆的%e8%83%b8膛,偏頭躲過他的額頭,欲哭無淚,妥協道:“那……”
沒等她說完,江肆便直接把她抱了起來,湊近她的耳朵,低聲道:“有其他的話,待會兒慢慢跟我說。”
次日黃昏之時,白幼梨從清和殿中出來,便直接通過傳送陣回到了魔宮。
不知為何,今日魔宮之內的氣氛格外的低沉,所有的下人腳步匆匆,一句話都不敢說。就連路上遇到的雲心也是一樣,跟她行禮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白幼梨猜想是江肆生氣了。
在路上,她叫住了一個侍女,問道:“師兄怎麼了?”
“回白姑娘,魔蛟一族在東邊生亂,尊上今日得知,正在處置其首領。”
“原來是這樣,多謝……”白幼梨明白了事情的緣由,跟侍女道謝後往江肆的書房走。
路上遇見了元蕪和素商,後者也正在為這件事情傷腦筋。
“要我說,從幾年前這魔蛟一族就不是很安分,尊上這次多半會直接滅了他們。反正魔族勢大,多他們一個不多,少他們一個不少。”元蕪坐在一棵樹上,晃蕩著腿,隨意地說道。
素商搖了搖頭,最後隻得歎息道:“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自求多福吧。”元蕪道。
白幼梨一邊聽著他們的談話,一邊加快步伐往書房裡走。
走到了宮殿門外,白幼梨便見魔蛟族的首領被扔了出來,腦袋和脖子上還有血跡,看起來狼狽至極。
“滾。”這是江肆的聲音,聽起來確實很生氣。
眾所周知,江肆最討厭沒事找事的人。
看著魔蛟首領連滾帶爬地跑遠,白幼梨才提步走進了宮殿,喚道:“師兄!”
江肆抬頭看了她一眼,敞開懷抱,道:“快過來。”
白幼梨連忙跑過去,撲進江肆的懷裡,她看著桌案上擺放的書文,又想起方才聽見的談話,問道:“聽說師兄又想乾壞事?”
所謂的壞事,自然是指對魔蛟一族的處置。
外界都說江肆殺伐太重,自然不是空%e7%a9%b4來風。覺得煩躁無謂的事情,江肆一向都是這麼解決的,不想過多浪費心思。
對於外麵的談論和評價,江肆自然覺得無所謂。
可是白幼梨總是在乎得不行,她不想聽見彆人說江肆不好,一句也不行。
所以她希望江肆對手下的人和事情稍微寬和一些,隻要是她在旁邊碰見了,都會有意無意地讓就江肆從輕處理。
因為白幼梨回來了,江肆心情頗好,他湊在她耳邊低低地笑,道:“你管著我,我什麼壞事也不會做。”
白幼梨被耳邊的熱氣燙得往後退,捂住耳朵臉頰泛紅,道:“那師兄剛才在做什麼?”
“怎麼一回來就指責我?”江肆對方才的問題避而不答,反而還是埋怨白幼梨。
第二天,白幼梨便聽說魔蛟首領回東邊的海域去了,江肆沒有取他的性命,就連魔蛟一族的也保住了。
當時的她坐在江肆的身旁,滿意地點了點頭。
江肆見她如此,沒忍住笑了笑。
當天下午,六大魔將聚集在了江肆的書房,就連一直駐守在南方的白藏也被召回。
白幼梨微微垂首,看著下麵的白藏,今天的他沒有穿那身黑袍了,露出了原本的樣子。麵容與孟珩有六分相似,可比孟珩要蒼白許多。
他看見白幼梨,隻微微一笑。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白幼梨也笑了笑。
今天江肆找他們過來,一部分原因也是魔蛟一族。雖說放過了這一次,可江肆顯然是沒有消氣,他吩咐六個人加緊管教,之後再有這種事情鬨到他麵前,唯他們是問。
六大魔將站在下首,一聲不吭。
也是,尊上正在生氣,誰敢這時候開腔去觸黴頭啊……
白幼梨在心裡為他們六個人捏了一把汗,看來之後六個人應當會回到自己的領地去,鮮少再有機會回魔宮了。
等交代完這些,江肆便讓他們出去了。
整個過程中,白幼梨都隻是安靜地坐在他身旁,看著自己的書,為了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整個人都躲在桌案後麵。
等江肆處理完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道:“今天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嗯……”江肆對著她的語氣和態度和方才是大相徑庭,沉%e5%90%9f片刻,“那就走。”
說完,白幼梨便站起身來,開始幫江肆整理桌案。她很細心地按照江肆平常翻看書籍的習慣把所有的文書都分門彆類地放好,就連宣紙也統統收好。
之後,才道:“走吧。”
江肆看著她為他操心的模樣,心裡微熱,忍不住捉住她的手指%e5%90%bb了%e5%90%bb,之後便順勢牽住,帶著她往外走。
走到外麵,白幼梨注意到六大魔將還沒有走遠,他們正聚在仰著鮁焱的池子邊,似乎在討論著什麼,表情都不太好。
江肆就像是沒有看見他們一樣,徑直帶著她走過。
早已習慣了江肆的性子,白幼梨跟上江肆的腳步,問道:“師兄,雲中仙又要舉辦授學禮了,師尊給我留了請帖,我可以去嗎?”
果然,沒等她把話說完,江肆就眉梢下壓,道:“不許去。”
兩人牽著手漸行漸遠,兩道身影看起來登對極了。
一個身形頎長勻稱,一個嬌小乖巧,小姑娘溫順地挨著青年,似乎在撒嬌。
看著兩人走遠,雲心歎了一口氣道:“尊上這般寵愛她,也不怕被人捉住了軟肋。”
元蕪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多了吧?尊上是什麼人?”
雲心在尊上麵前嚴瑾沉默,可是私下裡在其他魔將麵前要活潑很多,正好元蕪也喜歡嗆人,兩人很快就吵了起來。
與他們的吵鬨不同,白藏隻安靜地看著兩人的背影,想起在很久以前,也有人問了江肆差不多的話。
那時候的江肆還是蒼山派的弟子。
有人問他:“你這般明目張膽地偏愛她,就不怕被彆人發現你的軟肋?”
當時的江肆隻專注地看著不遠處的白幼梨,道:“隻有無能的人,才會懼怕有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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