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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蠱 鳳久安 4478 字 1個月前

蛋殼裡仍然沒有反應。

“可以了。”辛漣解釋道,“掩耳符。”

唐惟妙放下心後,研究起他的那碟朱砂:“還有其他顏料嗎?”

“有,還有一碟花汁。”他說,“我偶爾會用它染尾。”

“染尾?”唐惟妙不解。

“鳳凰一族,每十年有一次盛會,大家雖然都是人形出席,但會把尾巴化形後放出一部分,類似裙擺披風的拖尾……我們通常會攀比這些,露出的尾巴配色如何,搭配是否漂亮,能不能出場就吸引所有人目光。”

“有意思。”

“想玩嗎?”辛漣問她。

“當然!”

“洗完澡給你玩。”

鴛鴦浴立馬不香了,唐惟妙滿心盼的是下一章回,床上繪圖!

出了湯,滾上被,她潤好筆,勾手,鳳凰的翅膀放在了她的手心。

一筆塗上,那一片羽毛真的變了顏色。

“這能維持多久?”

“一晚。”辛漣回答。

“那……如果畫在人的皮膚上呢?”

辛漣道:“時間要持久些,能豔麗一整天不黯淡。”

唐惟妙目光灼灼,望著辛漣。

辛漣明白了她的意思,收回翅膀,舒展了身體。

唐惟妙半倚在他身上,以祥瑞為紙,在鳳凰之上,再繪鳳凰。

“你會畫畫吧?”一筆勾尾,沿著人魚線畫到腿溝,唐惟妙忽然出聲道。

“會。”

“跟我比如何?”

辛漣手指抵著額,目光沉沉,手臂圈住了她,拉進懷中,取走了她手中的毛筆,點在了她的唇上,筆杆輕輕勾起她頰邊的碎發,掛在了耳後,低聲道:“這要比過才知道。”

他抿唇潤了筆,單手解開她領口的暗扣,一筆落下。

本該是粉紅泡泡飄滿屋的美好氣氛,但唐惟妙卻憑著專業本能,身體一震,心驚道:“手好穩!”

混蛋,辛漣不會是個作畫大觸吧?!

心情複雜了起來。

還好之後,辛漣也沒給她空閒去思考這些,他身體力行,教唐惟妙記住了什麼叫小彆勝新婚。

不過也不準確,畢竟兩人一直在熱戀,很難說哪一段算新婚。

兩人幾乎玩了一個通宵,淩晨五點才睡,早上七點,辛漣穿衣上班,頭發絲已恢複了柔亮光澤,整個人也溫和了不少。

仿佛毛刺都被捋平整,還做了鎖水保養,總之,愛情的滋養效果顯著。

唐惟妙伸著懶腰道:“我哥今天要來,我想讓他見見兩個孩子。”

“好,那就讓他們留在家裡。”

“他們那個粉色小毛衣你織的?”

“喜歡嗎?”

“很可愛。”

“妙妙,小隻的那個,是凰。”

“妹妹嗎?!”唐惟妙立刻清醒了。

“是,他們的叫聲已經能分辨出來了。”辛漣道,“哥哥已經可以破殼了,但妹妹發育得慢一些,所以哥哥在等她。”

“看起來,哥哥是個很可靠的小家夥。”唐惟妙欣慰道。

辛漣離開後,唐惟妙關上門,拉嚴了窗簾,敞開衣服,看向鏡子中,身體上的朱紅畫。

辛漣畫出的線條簡單直接,不抖不散,大多都是悠長一筆,占據整個身體。

他畫了花草,結了果實的那種,而且這花藤延展到了幽僻之處,轉過身,在她的背上開了花。

“厲害。”唐惟妙紅著臉評價。

窗簾輕輕吹起,嚇的她連忙裹住睡衣,轉過頭,看見辛漣蹲在窗台上,笑眯眯看著她。

“漂亮嗎?”他問。

唐惟妙驚呼:“壞死了,嚇死我了!”

“你家的窗戶。”辛漣屈指敲了敲那扇窗,微微笑道,“攔不住我。”

“怎麼還沒走?”

“想再看你一眼,結果就看到了……”辛漣輕笑,“那麼,妙妙小姐,我能討一個臨彆%e5%90%bb嗎?”

他跳入屋內,張開懷抱。

唐惟妙撲進他懷裡,閉上眼睛,%e5%90%bb訴不舍。

床上裹在小毯子裡的妙妙蛋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跑酷,邊滾邊叫:“妙妙%e5%90%bb,妙妙%e5%90%bb。”

唐惟妙:“……”

辛漣愣了一下,但遲遲沒動作。

唐惟妙恍然大悟,低聲問:“是妹妹?”

辛漣點頭:“是妹妹。”

最調皮的,竟然是妹妹。

第73章 毒霧鳳血

摩托的轟鳴由遠及近,最終在窗下熄火。

鑰匙叮叮咣咣的晃動著,緊接著是小狗的嗚咽聲,門口遛彎的老大爺聲音像早上吃齁了,鹽粒般摩攃的嗓音漏風般響起:“小唐啊,我這狗是不是該打疫苗了?”

“上個月你不是才去過嗎?”唐惟笑的口音也跟著大爺的走,“毛毛,看見我,怎麼是一副慫樣子?”

“它就這樣!最怕的就是你。”大爺道,“你說今年這天,是不是有點奇怪?你家院子裡種的那些個花,過年前就開了,現在還不敗。”

“是嗎?您看花眼了吧。”唐惟笑道,“這要放風水學上,我家應該是碰見喜事了。”

“嘿喲,那真有可能,我看不是你就是你妹妹,今年得辦場喜事。”

大爺繼續遛彎去了,唐惟笑剛走到門口,唐惟妙就給他開了門。

“你是怎麼做到跟大爺聊一起去的?”

“這還用做?隨口就能聊上。”唐惟笑關上門,衝著她懷裡的粉色繈褓直皺眉。

“這什麼?”

“辛漣織的。”

唐惟笑豎起了大拇指:“他可真行。不過這顏色……難道是女孩子?”

年輕的舅舅樂開了花。

“膚淺,粉色就代表女孩子嗎?”

“不是那他挑粉的織?”

“不懂了吧。辛漣說了,金紅色是火屬性鳳凰成熟的標誌顏色,那麼比紅色淡一點粉,就代表未成年鳳凰。”

“……蒙我吧你就。你自己一個學畫畫的,你會不知道粉色是怎麼配出來的?”

唐惟笑沒了耐心,抱過蛋直接問:“所以呢,一直捂著不跟我說,還讓爸媽也守口如瓶,怎麼,是鳳還是凰?”

“來,告訴舅舅。”唐惟妙拍了拍手,“表演時間到。”

蛋也就懶懶晃了晃,裡麵的鳥崽子像是打了個哈欠。

唐惟妙:“他們困了。”

“困了那就哄睡。”唐惟笑顛著蛋,繞著餐桌晃悠了兩圈,忽然刹住腳:“喂喂,妙,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唐惟妙不明所以。

唐惟笑:“他們?”

唐惟妙:“沒勁,被發現了。”

“他們?!”唐惟笑又道,“是我理解的那個他們嗎?”

唐惟妙點了點頭,蜷進沙發中,也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說道:“和咱倆配置一樣……我睡一會,你先玩著。”

“熬夜了?”唐惟笑說,“你那稿子交了沒?一天天的,都是我在替你操心……”

“交了,而且所有的商稿都推了,再也不心血來潮接大單了。”唐惟妙筋疲力儘道,“我從現在開始,要好好努力,學習沉澱,今年目標出本個人滿意的畫冊……”

唐惟笑終於找到了這個網兜的穿戴方法,把它掛在了%e8%83%b8`前,像袋鼠育兒,捧著蛋各個房間溜達開窗。

忽然,肚子旁一陣顫動,他手摸了一把,是網兜裡的蛋。

“怎麼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妙妙。”蛋裡有隻小家夥醒了,叫了聲媽媽。

唐惟笑驚喜不已,晃醒唐惟妙:“叫了叫了,是活的!!”

唐惟妙眼睛都沒睜開,問:“是哪隻醒了?”

唐惟笑:“哪隻?我怎麼知道?”

唐惟妙自然也沒問他,蛋殼裡已經飄出了回答。

“妙妙。”

聲音細婉活潑,聲音收尾時,有鳥類特有的鳥鳴共振,繞了好幾個彎,轉音水平極佳。

“是小隻,妹妹。”唐惟妙說,“你要是閒著沒事乾,就想想名字吧。一個哥哥,一個妹妹。”

“想什麼啊,就叫哥哥和妹妹。”

唐惟妙慢慢蕩開嘴角睡意朦朧的笑:“隨便你。”

知道蛋會開口叫,也能聽懂人話後,唐惟笑抱著蛋去了小陽台,想起大爺說的,開了一個冬天都不敗的花,唐惟笑透過玻璃門望了一眼。

唐惟妙懶,而且她投入起來後,會做到物我兩忘,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彆提家裡的花花草草。她的小花園裡,除了老父親來種的月季,剩下的都是一些常年都旺盛生長,耐活好養的綠葉草木。

如果有東西開花了,那隻會是月季。

“月季……不就是四季開花嗎?”唐惟笑打開了陽台門,走到了小花園裡。

院子的東南角,開了一支米黃色的花,唐惟笑研究了好久,翻著百科看了,猶猶豫豫確定,這應該就是月季。

此處除了這朵花,也沒有彆的花,連花骨朵都沒,隻有它是幸運又頑強的獨苗。

而後,他明白了老大爺為什麼說奇怪。

這花沒有任何枯萎的意思,嬌嫩堪比新開,擁有著詭異的盛放期青春氣息。

“妙妙,你記不記得這月季開了多久了?”唐惟笑問。

當然,補覺的唐惟妙是不會回答他的。

蛋殼裡又是一陣晃動,其中一隻學著他叫:“妙妙。”

之前的妙妙,叫得像辛漣的咬字和口%e5%90%bb,而這個妙妙,就活脫脫是唐惟笑老母親呼兒吃飯式的妙妙了。

唐惟笑樂了:“還挺好玩!”

孩子沒回應時,就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鳳凰蛋,一個球狀物體罷了。但有了聲音,能跟人互動後,立刻變得有意思起來。

既然如此好學,唐惟笑不厭其煩的教他們叫舅舅。

他涮了花園裡的灑水壺,接了半桶水,挨個把花園裡有根的植物都澆了水,而蛋裡飄出競賽般的“啾啾”叫聲。

這聲音,引來了許多飛鳥,站在附近的樹上或是花園的欄杆上,盯著唐惟笑看。

唐惟笑拍了拍蛋,看熱鬨道:“聽舅舅的,百鳥朝鳳技能走一波!”

他本來就是玩笑話,可沒想到,那小隻活躍的妹妹仔,竟然嗷出了長長的一聲鳴叫。

稚嫩,尖銳。

“誰家水壺燒開了?”他聽到樓上的鄰居發悶的疑問聲。

“噓噓!”唐惟笑蹲下來,試圖用衣服隔絕這悠長的開水鳴叫聲。

好似不過癮,這聲音換了口氣,緊接著來了第二把。

院子裡的鳥嘰嘰喳喳聲都靜了,更多的鳥飛來,靜靜圍著花園蹲著,黑豆似的眼睛都盯著唐惟笑懷中的那顆蛋,細想畫麵還有些驚悚。

第二次的叫聲短了許多,叫到最後,直接歇菜。

院子內的鳥寂靜片刻後,忽然齊刷刷振翅,在小花園上方盤旋,嘰嘰喳喳吵鬨了起來。

唐惟笑見狀撤回屋內,剛挪動半步,蛋內傳出一聲更有力量,也更成熟的叫聲。

大隻的那個要替妹妹完願了!

唐惟笑脫了皮夾克裹住蛋,出門前,他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