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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回宮

上京城

三月初,草長鶯飛,上京城熱鬨非凡,兩道聖旨引燃了上京城。

第一道,太子監國,迎娶雲將軍嫡女雲千雪。

第二道,召回六皇子謝沅翊。

第一道燃炸爆了,雲千雪可是上京城的第一美人,太子傾慕已久,那真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佳偶天成。

甚至小道消息還傳出雲千雪很快就要搬進東宮,接手東宮庶務。更有傳言謝帝已經離開上京城了。

這一代的謝帝能登基,完全是他的幾個兄弟鬥得太狠了,結果都死了,這位置就落在了躺平皇子,謝帝手裡。奈何謝帝誌不在此,又躺平了二十多年。

謝帝躺平這些年,想著長痛不如短痛,早點開始養老生活。他勉勵每個兒子,以上一屆的選手為正麵教材,諄諄教導,不要躺平,不然如何讓父皇開心。他的兒子們提前開啟了奪嫡比賽,最終太子成為這一屆奪嫡的mvp。

除了太子,其餘參賽選手不是死了,就是圈禁。

至死是少年的謝帝,比太子都高興,決定是時候甩鍋跑路,可以實現行俠仗義,仗劍天涯終極夢想。他秉著多玩一天是一天,我吃一頓少一頓,多乾少乾都是太子你在乾,再苦不能苦自己,再甜不能甜太子的先進理論。

他在禦書房懷著竊喜的心情,憧憬美好的未來,一邊含淚哽咽,一邊毫不猶豫地將監國大權交給太子。

他又想起太子身體不好,這走兩步就要咳嗽一聲,如何承擔江山重責,難道自己前半生困在龍椅上吃過的苦,還要在吃一遍。聽說雲家小姐醫術不錯,與太子交情不錯,不如湊對吧。

父愛有一點,但是不多的謝帝。

在他離開上京城前一晚,興奮地睡不著覺,一夜未眠,看著茫茫夜色,竟然看見逝去的容妃,即六皇子的生母。遙想初見容妃,容顏傾城,朕心甚悅。但又因預言之事,最終辜負了她,讓她香消玉殞。

抽風的他,想起他還有一個躺平兒子,六皇子謝沅翊。太子跟六皇子交情甚好,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不知怎的,謝帝思索良久,父愛如山般爆棚,便將她召回上京城。於是乎,第二道聖旨就這樣來了,召回六皇子謝沅翊。

這六皇子是誰?

朝中重臣似乎沒啥印象,有人想起來了。直呼朔城侯的外甥是六皇子謝沅翊。

這六皇子被冠上某某大臣外甥,簡直傳承了謝帝的優良血統,躺平且透明,還有謝帝的好運氣。

朔城侯鎮守朔城多年,手握十萬大軍,赫赫功勳,僅次於雲將軍。他是容妃的親族,因此六皇子要尊稱一聲舅舅。

眾人心裡盤算這六皇子回上京城,是來做質子牽製朔城侯的,還是來做太子備胎的?

一輛馬車徐徐進入這熱鬨的上京城,一把折扇掀開車簾,一身錦袍少年出現。錦袍少年麵若桃花,眉帶笑意,而她身邊跟著一個拿劍的少年。

“我說六弟......”

“誰是你六弟!”錦袍少年用折扇擋開拿劍少年的手,“這裡是上京城,不要沒大沒小。”

“沅翊,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拿劍少年熱情地說道,拍著她的肩膀說道:“我好歹五天前從老虎嘴裡,救了你一命,我還給你當車夫和保鏢。”

“這不是你雲家應該做的。”錦袍少年翻了一個白眼嫌棄地說道,“你爹雲將軍,沒教過你要忠君愛國......”

“停!”拿劍少年用手比劃一個暫停,他不服氣地說道:“我以後是要做大俠的,彆人看到我爹是要說,看!那是雲少俠他爹。而不是,看!他是雲將軍公子。”

“好!有誌氣!”

錦袍少年便是六皇子謝沅翊,謝沅翊的生母容妃,因容貌出眾,深受謝帝喜愛。也因一句預言,容妃此胎若誕下公主,謝氏皇族定遭屠戮。

容妃得知生下女兒的那一刻,便心生絕望。想要女兒在波詭雲譎的後宮中,謊報謝沅翊的性彆,扮做皇子。謝沅翊一直生活在冷宮,後被太子發現,太子仁厚善良,瞞著帝後將她送出上京城。

拿劍少年是雲家三公子雲天澤。他自小師從雪山宗,素有俠義心腸。在回上京城的路上,偶然救了六皇子謝沅翊。

他知道自家妹妹要和太子聯姻,自己跟謝沅翊沾親帶故。他又自帶江湖人不拘小節的豪氣,自覺年長謝沅翊些許,喊謝沅翊為六弟。

望江樓

雲天澤死皮賴臉讓謝沅翊請客來這裡吃午飯,望江樓是上京城第一酒樓,雲集眾多達官貴人。

謝沅翊和雲天澤的出場,直接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雲天澤是少年英雄,氣宇軒昂。可與謝沅翊相比,謝沅翊多了幾分貴氣。

雅間

謝沅翊忽然問道:“雲天澤你跟雲千雪真是龍鳳胎?”

“對啊,我和四妹妹是一母同胞的龍鳳兄妹。”雲天澤很是驕傲地說道:“我那四妹妹性情溫順,樣貌極好,配得上太子殿下。何況,四妹妹與太子殿下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謝沅翊眸子一眯,拿起桌上的杯盞,眸子變幻莫測。

謝沅翊早就聽說,雲將軍在朝堂獨攬朝政,讓太子皇兄忌憚三分。這一回,雲千雪嫁入東宮,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原來你不知。”雲天澤一副我給你八卦八卦,你哥和你嫂子的美談。

“太子殿下某次去巡視,突發重疾,幸得我四妹妹路過,四妹妹慈悲心腸救下太子殿下,之後四妹妹常去東宮為太子殿下醫治。這一來二去,兩人便生了情。”

這是有預謀地接近我太子皇兄

有這種女子,我謝氏皇族恐怕大難將至,我不能讓這女子嫁入東宮。

雲天澤發出邀請道:“你對我四妹妹感興趣,不如隨我回家看看。”

而謝沅翊假裝搖頭拒絕道:“我不看,我要逛一逛上京城。”

雲天澤不知謝沅翊的花花腸子。他隻將謝沅翊看作是鄰家兄弟,“你脖子上的過敏都有四五天了,之前的大夫都沒看好。我這四妹妹略通醫術,讓她幫你看看。”

雲天澤不說還好,一說謝沅翊就感覺脖子處的瘙癢越來越嚴重,明顯可見的紅色在肌膚上。

謝沅翊:......

雲天澤想著謝沅翊身份尊貴,除了太子殿下。她就是最尊貴的皇子。這種東西,若是被傳出去,她估計麵子都沒了。他又善解人意地說道:“保證不泄露沅翊的身份,會讓你藥到病除。”

“我是看在天澤的份上,給你妹妹一個機會。”謝沅翊強調道,這是一份恩典。

“小二,打包一份榛子酥。”雲天澤對著小二說道。

“你喜歡吃?”

“四妹妹最愛這口。”雲天澤說道,“你釀的北鬥七星盞,還有沒有?”

榛子酥?

果然我不喜歡的人,喜歡的東西,我也討厭,十分地討厭。

“沒有,早就喝完了。你對你妹妹醫術那麼自信?”

“她師承神醫穀。”

“不去了。”

“你不是釀了五壇,我們一共喝了四壇,那味道真的令我難忘。”

“想喝自己釀。北鬥七星盞,我說我出發的時候怎麼就有兩壇是空的,原來是被你偷喝的。”謝沅翊臉色一沉,直接拂袖而去。

雲天澤:......

神醫穀,要不是神醫穀。謝沅翊一邊想,一邊摸了摸脖子上發紅的地方。越摸越熱,越熱越癢,她脖子處已經是大片大片的紅色。

說起這個事情,不得不說五天前。

五天前

謝沅翊來到神醫穀,她對神醫穀弟子說道:“在下,想要求見穀主。”

弟子回道:“我家穀主正在閉關。”

“家兄身體孱弱,我隻求一味藥材。”謝沅翊連忙說道。

“公子要求何藥?”

“我求血菩提。”

“公子想要求血菩提,需進入山林。機緣如何,看公子自身造化。”

“多謝小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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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事情,謝沅翊是不想在回憶起來。那天晚上就是一個糟心且荒唐的日子。

總體來說,她找到了血菩提,在一個山洞裡做了一場大夢,夢醒後又被野獸追著,被路過的雲天澤救了,脖子上莫名其妙還過敏,發癢發熱。

雖然過程曲折,但是結果是好的。能拿到血菩提,我皇兄的病就可以痊愈了,到時候我把你雲千雪趕出東宮。

回東宮

謝沅翊走在上京城內,她忽然看到一家醫館,招牌上寫著仁和醫館。門口排著一條長隊,還有源源不斷地人開始擠進去,謝沅翊問道:“你們為什麼排隊?”

“雲家小姐,在這裡看病。”路人甲說道。

“哪位雲小姐?”謝沅翊問道。

“是我們未來的太子妃,仁心仁德。”路人甲稱讚道。

“太子妃怎可拋頭露麵,有礙觀瞻!”

“你不懂,太子妃出門問診,都帶著一張白色的麵紗。太子妃聽說是神醫穀高足,隔著紗幔,利用望聞問切,給我們治病。”

“哦。”

謝沅翊哦了一聲,她想了想,初來乍到,不能冒失。如果貿然進去,她很可能認出我的身份,甚至會被發現女扮男裝的事情。

誰能確定坐在裡麵的一定是雲千雪,她這個皮膚發癢是在神醫穀得的,那神醫穀自然有本事治好自己。她解下腰上的麵具,戴在臉上。

很快輪到了謝沅翊

謝沅翊走了進去,果然裡麵坐著一位太醫。太醫對麵正好是一張紗幔,紗幔裡麵坐著一個帶著麵紗的女子。謝沅翊遙遙一望,看不真切,她聞到淡淡的藥香味。

“還請公子伸手。”太醫說道。

謝沅翊開口說道:“麻煩看看我脖子處的皮膚?”

太醫看了看,“隻是普通過敏,服幾貼藥就好了。”

“普通過敏,之前看過的大夫也是同樣的話,我已經連續多日未好?”謝沅翊對著裡麵的人說道,“聽聞神醫穀高足雲小姐在此,我特來求醫。”

她走到紗幔麵前,正要輕輕掀起紗幔。紗幔後麵的女子,她緩緩地說道:“公子為何帶著麵具?”

“人醜。”

帶著麵紗的女子從裡麵走了出來,她雙手落在謝沅翊的肩上,撩開謝沅翊的秀發,她看到裡麵是紅色一片,帶有紅疹,“你對什麼過敏?”

“榛子。”

“這藥膏可以快速消癢。”女子遞給謝沅翊一個小瓷瓶,她隱約看到紅疹不遠處隱藏著些許曖昧的小印子,謝沅翊問道:“請問雲小姐去哪裡了?”

“她回東宮了,我是她的師妹。”

東宮

“咳咳咳。”太子拿著帕子輕輕捂住自己的唇,他伸手讓雲千雪診治。雲千雪眉頭微皺,沉默不語。

太子將手拿回來,溫和地說道:“我知道我的病,沉屙多年委屈你,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