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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 連糖豆都不可以。”鳳眸半閉的女人, 嗔怒地斜睨這謝沅翊一眼,在她的肩頭留下一排牙印。

“你......你就不擔心,她折騰其他人。”

“有什麼好折騰的。”雲千雪自信地說道,她還是開口解釋著,“第一天去母後那裡,她不敢折騰。第二天去小姑姑那裡,她挺怕小姑姑的,估計會收斂著脾氣。第三天,去謝恪,丹陽郡主那裡,這兩人花樣多,會搞不定糖豆。第四天回我爹娘那裡,她不是說我爹胡子紮人,會凶她。第五天,去了黎卿郡主那邊,小姑姑肯定會過去,估計也沒事。我頂多擔心靈芝師妹,搞不定她。”

“也是,七八個人都搞不定一個小孩子。”

“說了那麼多,你居然不抱著我。”雲千雪委屈地說道,“還提糖豆。”

“好好好。”謝沅翊自知理虧,她輕輕%e5%90%bb了女人的眼角,“以後,我再也不提了。”

“對了,想好去哪裡了嗎?”

“沒有,隨便走走看看。”

天色漸晚,夕陽西下,遠處山巒被沐浴在餘輝的彩霞中,微風徐徐,拂送一陣陣清新林木的幽香,使人心曠神怡。

兩人來到了一處小院子,這裡住了一戶老夫妻。兩人看著謝沅翊,雲千雪過來,連忙招呼道:“你們醒了呀,睡得好嗎?”

“睡得很好的。”謝沅翊點點頭,看著雲千雪,老夫妻看到雲千雪脖子處,心道年輕人真是體力旺盛。

“不知公子夫人如何稱呼?”

“我姓謝,家裡排行行六。你們可以叫我謝六。”

“哦,你們夫婦二人應該餓了吧。這裡的東西簡陋了點,我再去燒幾個菜。”老婆子看得出來,這兩人一身尊貴氣度,必定不是常人。

這種氣質,尤其是這謝公子與村頭那教書先生差不多。

“李婆婆,那我來幫你。”雲千雪對著李婆婆說道。雲千雪跟著李婆婆,李婆婆哪裡能讓雲千雪做這種事情,她說道:“謝夫人,你這樣尊貴的人,怎麼能乾這種事。”

“什麼尊不尊貴的。”

“那你不如飯後,幫我把這食盒送到村東頭的教書先生。”李婆婆說道。

“教書先生?”

“這位教書先生是一個瞎子瘸腿的,好幾年前來到這裡,他當時誤入陷阱。被我家老頭子救起,我們這裡的人見他可憐,便收留了他。而他性格孤僻怪異,對我們不是很好,可我們理解的。”

“後來,隔壁村的地痞流氓過來鬨事。誰能想到這坐在輪椅上的瞎子,居然是一個高手,將這地痞流氓好好教訓一頓。後來,他說他願意留在這裡教書。就成了我們這裡唯一的教書先生。這兩日,他都一直說病了。”

“好。”雲千雪答應。

......

“爹,我回來了。”說話的人是李老頭的兒子,村中的獵戶,他憨憨地說道:“我剛才進山裡,給言先生打了一隻兔子。”

“言先生?”謝沅翊好奇地問道。

“謝公子不知,那是我們村東頭的教書先生。可惜,他命運不濟。據他說遇到一次仇人追殺,膝蓋骨被人削去。他是一個好人,我的弓都是他做的。”

“能給我看看嗎?”謝沅翊問道,李獵戶將手裡的弓交給謝沅翊,謝沅翊摸著上麵的花紋,又拉了拉弓,她眼底閃過一抹複雜,隨後問道:“我能不能去拜訪他一下?”

“這......”李獵戶有些為難道:“他病了兩天,謝公子你彆去了,怕你得病。”

......

言先生家

雲千雪拿著食盒,前往言先生的住所。她敲了敲門,門居然開了,她看到房間裡沒有一個人。而她放下食盒,卻看到桌子上放著一遝未寫完的紙。

上麵是往生經,地藏經,金剛經

“請問你是誰?”

雲千雪回頭,就見著一個臉上遮著白布,坐在輪椅上的人。雲千雪看著他,不是印象裡的人,心裡的一絲疑慮消失了,她歉意地說道:“我受李婆婆的囑托,給言先生送來食盒。”

“多謝姑娘。”

雲千雪剛走出幾步,便見著謝沅翊。謝沅翊盯著坐在輪椅上的人,她說道:“剛才受李家所托,送來一隻兔子。”

“謝謝。”輪椅上的人感謝著,謝沅翊對雲千雪說道:“我和言先生還有話要說,你在外麵等我一下。”

雲千雪搞不懂,難道真是他?

這聲音不像,那個人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不知公子想說什麼?”

謝沅翊看著他,看著這塊白布,朦朧神秘,她開口說道:“我今天下午就離開,希望對言先生的病有所好轉。我有一女,名喚謝雲珺。古靈精怪,天資聰穎。”

“恭喜公子有此愛女。”

“這份喜悅是要分享的,這是我女兒的雕刻。”

四年前

無名之地

“你居然救朕!”謝長揚臉色蒼白,看著下腹的傷口,“你勾結外人,廢了朕的武功,真是白眼狼。你是不是想親手殺了朕?”

“父皇,我不會殺你的。”謝沅翊看著披頭散發的謝長揚,她說道:“我永遠都不會殺你,你就用剩下的時間好好贖罪吧。”

“贖罪?”謝長揚冷笑一聲,他看著自己的傷口,他固執地說道:“朕沒有錯。”

“那就是我錯了。”謝沅翊撇他一眼,“說句心裡話,可能你不信。太極殿事變後,我是真心跟你回去的,你站在鳳璿殿殿外八年,你沒有打動母妃,卻打動了我。無論是離宮前,還是在血月宗,我選擇的都是你。”

“謝沅翊,少要花言巧語。你不恨朕嗎?”

“雪兒她說愛,首先愛自己,有能力然後愛至親至愛,才會愛所有人。放過過往,才會放過自己。”

“在這裡不會有人知道你是曾經的皇帝,曾經的血月宗宗主,讓你感受一下,什麼是愛,最基本的天地倫常,何為父愛,何為夫妻之愛,何為兄弟姐妹之間的愛,煙花民間,還讓父皇看看,這天下在雪兒手裡會如何?”

而謝沅翊見著謝長揚居然自毀雙目,他揚起滴血的臉,湊近她道:“謝沅翊,你說得一切,朕不會去看,更不會去贖罪。想要朕回心轉意,你跪到死!”

半個月後

“你家主子還在外麵跪著。”

影三影四:......

謝長揚自毀雙目,但是聽覺靈敏,他冷笑著說道:“都跪了半個月,真沒看出來你家主子的骨氣。”

“想要名正言順讓朕禪位,朕不會答應的。”謝長揚眼底滿是戲謔,“為了一個冒牌貨,給朕下跪,你還真是長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陛下,外麵有人來了。”

謝長揚雖然內力僅剩下三四成,但是他的威嚴依舊在,他戴上麵具。來到武林高手麵前,他走到了謝沅翊前,邪魅一笑道:“天堂有路不走,偏要來地獄。”

“謝長揚,謝沅翊你們這對血月宗餘孽就該死!”

“謝沅翊,聽到沒有!”謝長揚輕輕吐出一句,拔出謝沅翊的劍,一瞬間秒殺在場的武林高手,血腥氣充斥著糜爛荒唐,她隱約聽到謝長揚的悶哼之聲,鮮血浸濕了她周圍的一切。

謝長揚靜靜地站在她麵前,謝長揚俯身扼住謝沅翊的下巴,他眸光凶煞,“謝沅翊,你可以回去找雲千雪了。朕不想再見到你。”

“這個拿著,這是沈婉身上的解藥,還有朕的罪己詔。”

謝沅翊跪了十五天,雙腿顫唞,她給謝長揚磕了三個頭。謝長揚不屑地說道:“不必感謝,你我之間,恩斷義絕,日後不會相見。”

“第一拜,叩謝父皇生養之恩。第二拜,叩謝義父在血月宗陪伴之情。第三拜,叩謝爹爹替我擋刀,最後成全我。”

......

“沅翊,怎麼了?”雲千雪看著有些心事重重的謝沅翊,謝沅翊搖搖頭,“雪兒,我們今晚就走吧。”

“剛才,李獵戶說今晚有一場煙花盛會。我們明日早上再走。”

“居然要放煙花。”

“李婆婆說,言先生每年的六月初六都會放煙花,用來撮合村裡的男男女女。”

晚上

在廣闊的地域之間,一簇又一簇的煙花。這場煙花持續了兩個時辰,明紫色,藍色,紅色的光霧,繚繞在整座小村落的天空,盛大,絢爛的光彩,漫天星光,火焰的光輝,如夢似幻。

謝沅翊垂眸看著雲千雪,她映在她的瞳孔之中,光暈與浪漫在此刻仿佛靜止。謝沅翊將雲千雪摟在懷裡,兩人相%e5%90%bb,地上的篝火,將兩人的背影染成瑰麗的橘色,溫柔繾綣。

不遠處,一個身形修長,一身黑色長衫,臉上蒙著一塊白布的中年人。中年人坐在輪椅上,早上的那個言先生,將一個木雕遞給中年人,他說道:“言先生,這是一個叫謝六公子送來的。”

言先生伸手將雕刻放在掌心,指腹慢慢摩挲著,白布下一滴淚落了下來,“這是......”

珺兒

“言先生,要不要見一見謝六公子?他們明天就要走。”

“不必,我今日早點睡,我病了兩日,也該好了。”

作者有話說:

六月初六,是謝沅翊和雲千雪當初成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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