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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泛點。”

栓子隻想翻白眼:“我又不當家,你不願意賣,我把人帶來又有啥用?”

“你——你哪來這麼多廢話?!”

栓子知道他說對了,瞥她一眼就回自個家。

高氏盯著張老五家這邊,好一會兒不見有人出來,反而聽到有人喊張屠夫殺羊,頓時懊惱的直拍大腿。

鄰居被她和栓子的對話吸引出來,正好看到她捶%e8%83%b8頓足的模樣,“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啊。”

高氏搖頭。

鄰居好奇地問:“一錘子買賣?”

“他們都來咱們村,那是隻知道咱們村有賣羊肉的。過些日子知道彆的村也有,萬一還比咱們便宜,誰還來買?”

鄰居想想早幾天去供銷社那邊賣菜,也是周末,還快過年了,就不如第一次好賣,“那咋辦?”

高氏抬手往西一指,“找張廣進,他的主意多。”

鄰居頓時知道她想搞事。

雖然她也想找村支書問問,但絕不是現在。至少得過了年初一。

“不急。過完年再說吧。”鄰居不想跟她廢話,怕一不小心又被她算計,“可以和麵包餃子了。”

高氏“竹籃打水一場空”,忍不住罵咧咧,“慫貨!”轉身看到大孫子媳婦,“彆玩了,和麵包餃子去。”

栓子的媳婦有靠山——張支書,才不會傻傻的當楊白勞。

張小草也跟她弟媳婦說過,彆傻傻的什麼活都乾,慣的一家老小懶得油瓶倒了都不扶。

栓子的媳婦立即問:“我自個和麵自個包?那我不吃了!”

高氏揚起小拐杖。

“你打吧。”栓子的媳婦包著孩子出來。

高氏哼一聲:“想趁機去老大家?想得美!”扭頭就朝屋裡喊,“廖桂枝,剁肉餡包餃子!”

栓子的媳婦還是不滿意,同樣是孫媳婦,憑什麼老小的媳婦就可以吃飽等餓,“咱家這麼多人,我和娘一人擀一人包,那得包到猴年馬月?”

老小的媳婦從屋裡出來,“大嫂,我也不是不想,這不是孩子還小嗎。”

“誰的孩子不小?”栓子的媳婦問,“我們家一一剛滿月我就乾活,我也沒累死。”

老小的媳婦委屈巴巴地看向當家人。

高氏可不是個愛屋及烏的主兒。

她是個卸磨殺驢的家夥。

否則也不會一邊對著小芳和方劍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邊親親熱熱地喊瞳瞳大寶。

“你嫂子說錯了?”

老小的媳婦一臉的錯愕。

栓子的媳婦不敢置信,她中午吃的什麼,怎麼還轉性了?

“看啥呢?回屋乾活去!”高氏瞪一眼兩人就回屋。

栓子的媳婦抱著孩子跟上,老小的媳婦關上門,張瞳瞳從胡同口跑出來——羊談妥了,小孩見過殺羊,不感興趣就想找小朋友玩兒。

小芳跟出來,問:“跑這麼快去哪兒?”

村西頭沒有他這麼大的小孩,就指著東邊。

今兒年三十,家家戶戶都在準備好吃的,家家戶戶也都有好吃的。人家見著小孩,給他吧,人家心疼,不給他又怕張支書有想法。

小芳考慮到這一點,“回家!”

“為什麼呀?”小孩回頭問。

小芳:“幫媽媽擀麵皮包餃子。”

“吃餃子?”小孩的眼睛一下亮了。

小芳點頭。

小孩頓時高興的搖頭扭屁股,“我最愛吃餃子啦。”拔腿往家跑,“奶奶,爺爺,包餃子,瞳瞳給你們包餃子。”

方劍平搖頭,“你兒子可真有意思。”

“不是你兒子?”

方劍平拉住她的手,“生氣了?”

“彆碰我。”小芳作勢要甩開他。

方劍平攥住,“開玩笑呢。”

小芳也是跟他開玩笑,聽到他承認了,就不再掙紮,“你說那些人怎麼那麼有錢啊。”

方劍平搖搖頭:“依我看不是真有錢。倒是有點像報複性消費。”

小芳禁不住眨眼。

——這個詞這麼早就出現了嗎?

“不信?你想想收購站的收購員以及供銷社的售貨員的態度。”

小芳:“愛買不買,愛賣不賣。”

“是呀。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是那副死人樣,可是有一個也夠了。現在有了彆的渠道,他們可不得狠狠出一口惡氣。”

小芳問:“明天不會還有吧?”

“明天不可能。大年初一來給咱們拜年啊。”

“媽媽,爸爸,快點啦!”

方劍平看過去,小崽子到大門口停下。

小芳拉一下他的手,“快點吧。不然他能嚎嚎的全村都知道咱家包餃子了。”

“他過些天回到城裡會不會很不習慣?”

小芳點頭:“肯定的。不過我習慣。”

方劍平很意外。

小芳前世雖然是農村人,農村的基礎設施可比現在的城裡好。如今方劍平爺爺奶奶家還用壓水井,她前世的家用自來水。

洗衣機、冰箱、彩電、電飯煲等等家用電器一樣不缺。

方家隻有電燈。

可惜這些都不能說。

小芳:“不用挑水。”

方劍平想說,要不打個壓水井。到嘴邊想到過兩年他們就畢業了,“回頭我挑吧。”

“爸爸,可不可以不說話啊?”小孩氣得雙手叉腰。

方劍平疾走幾步,抱起他舉高高。

小孩嚇得哇哇大叫。

方劍平樂了。

小孩不敢信:“故意嚇唬我啊?”

“小笨蛋!”方劍平把他放地上,“承不承認你是咱家三傻?”

小孩不想承認,裝沒聽見,扭身回偏房,因為爺爺奶奶在那邊和麵剁餃子餡。

小芳的手太廢了,不會包餃子,所以她和瞳瞳擀餃子皮。

她擀的還行,張支書和方劍平包。張瞳瞳擀的歪七扭八,太考驗技術,由高素蘭負責。

包餃子的過程中除了張瞳瞳時不時顯擺他擀的餃子皮,沒人說話,張支書依然覺得心裡滿滿的。

可以說是從出生到現在內心最滿足最踏實的一年。

去年也是全家人一起過,可是張支書卻沒有這麼大感觸,所以他把這點歸結為改革開放,村裡的東西能賣出去,大夥兒都開心。

“劍平,小草說的那個大棚難嗎?”

方劍平:“搭建大棚應該不難,主要是控製溫度,這一點辛苦。”

“再辛苦也沒有看魚塘打更辛苦吧?”

小芳:“差不多。不過真乾成了賺得也多。”

張支書:“你們到了城裡幫忙問問?”

小芳點頭:“我們那兒離農業學院不遠。不過就農場現在的消費水平,兩三個棚就差不多了。到時候你讓誰乾不讓誰乾?”

高素蘭忍不住附和:“就是。再過兩年咱們就走了,想這麼多乾嘛?”

張支書不禁瞪眼。

方劍平:“所以叔是村支書,您隻能是村支書的妻子。”

高素蘭連連點頭:“得,當我沒說行了吧。”

張支書看向閨女和女婿:“你們的意思再過兩年?”

小芳:“這事真不用急。爹,先把承包到戶搞好再說吧。咱們村家大業大,回頭分家產的時候估計有的鬨呢。”

張支書點頭:“也對。主要是明年,包產到戶搞好一切都好說。不然,弄個大棚出來也是給農場弄的。”

高素蘭沒聽懂:“歸農場管?”

小芳:“不是。現在的地還沒分出去,家家戶戶都聽農場指揮,農場讓咱們教彆的村,能不教嗎?回頭分開了,農場找爹,爹完全可以說,你們找個人吧,我做不了主。”

“那就彆急。”高素蘭發現肉餡不多了,“劍平,芳啊,你倆領著瞳瞳玩兒去吧。”

天色暗下來,孩子們都回家了,也沒地兒玩兒。

方劍平把小芳以前跳繩的繩子找出來,“兒子,咱倆撐著讓媽媽玩兒。”^思^兔^在^線^閱^讀^

“為什麼不是我玩啊?”小孩好奇地問。

方劍平:“你會嗎?”

“好吧。媽媽先玩兒我後玩兒。”小孩乖乖的撐起來。

張支書勾頭看看,爺倆各撐一頭,閨女在中間跳繩,“劍平真會折騰瞳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後爹。”

“也會疼孩子。你不知道他買了多少煙花吧?”

“多少?”

高素蘭想一下,“至少一把手。”

“五塊錢?”

高素蘭點頭:“還都是一些小東西。我覺得能放半天。”

“那咱們包好就煮餃子,吃了飯天也黑了,正好放煙花。”

高素蘭:“你不會也想吧?”

“咋了?”張支書不光想試試小孩子的玩意,還打算跟他老伴兒一起玩兒。

以前家裡窮,隻見過富家少爺玩兒,張支書可羨慕了。

早些年雖然也有煙花,但是他不敢亂花錢,得留著他們一家三口養老。

現在不用自己養老,張支書也沒了顧慮。

飯後,他就讓方劍平拿煙花。

方劍平怕兒子碰到,一直放衣櫃上麵,而且還用破衣服包著。

小芳早就注意到那包東西,沒想到裡麵全是煙花,“這是多少錢的?”

“不多!”方劍平轉向兒子,“走,爸爸帶你放煙花去。”

生活有盼頭,也有了賺錢的機會,今年家家戶戶都舍得包一些餃子。

有的直接端出來吃,有的吃好了就出來,逢人就忍不住問,“你家包的什麼餡料的。”結果就是外麵黑燈瞎火,卻比任何時候的人都多。

人多了,外麵熱鬨,真有點過年的樣,不愛熱鬨的人也忍不住走出家門。

然而這一切都歸功於張支書的英明決策和小芳以及方劍平的幫助。

有些人就來到他家門口,等著跟張支書聊聊,回去好算算明年能賺多少錢。

張支書沒等到,等到張瞳瞳要火柴,有村民就忍不住了:“你還敢玩火?屁股又不疼了?”

“我爸爸讓我玩。”小孩哼一聲,擦著火柴點燃引線。

方劍平立馬塞小孩手裡。

煙花出來,小孩嚇得扔在地上。

方劍平被他嚇一跳。看到小孩往他身後躲,忍不住樂了,“你不是膽子大?”撿起來繞圈圈,“離遠點沒事的。”

小孩正想伸手,煙花燒完了,“啊?沒了?爸爸,再點一個。”

“先給媽媽。”

小孩下意識問:“為什麼啊?”

張支書拉過大孫子,“爸爸和媽媽關係好,爺爺陪你玩兒。”

“可是我和爸爸也好啊。”

張支書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著。

——這小孩怎麼沒一點數呢。

“你就說玩不玩吧?”

小孩看到他爸爸果然先給媽媽,哼一聲:“我不要和他們玩。”彎腰抱起一包煙花,“爺爺,我們去大路上玩兒。”

張支書攔住:“不行。我們去你九爺門口,大路上離麥秸垛太近。”

小孩跑過去就喊:“胖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