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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病。”

“小雪。”梅檢回來了,“我們進來說。”

他自然拉起謝汀雪的手,瞥了一眼校園裡揮舞著拖布的言澤,嘴角沉了沉。

謝汀雪嚇了一跳,掙開他的手,又覺得自己反應過度,連忙岔開話題:“你去老班辦公室乾什麼?”

教室裡現在隻剩他們兩個,謝汀雪有些局促不安。

梅檢垂眼看著她縮進袖子的手,沉默了一瞬,笑道:“對不起,習慣了,忘了現在不行……我去找他商量換座位的事。”

梅檢說完,挽起袖子,搬起自己的書桌。

“我和顏亞茹換。”他頓了頓,想起顏亞茹以後也是常出現在熒幕上光鮮亮麗的明星,笑道,“她特彆有意思的,你以後等著看……”

“換座?為什麼換座?老班同意了?”

“方便給你補課。”動手把自己桌子跟謝汀雪並排拚在了一起,“小雪,我要跟你說件事。”

“什麼?”

梅檢坐下來,幽深的眼眸望著她:“很重要。”

“第一,其他事不要管,給我專心學習,我一對一教,過周末也一樣,我帶你找家快餐店,我們在那裡補,一定要把成績補上去。”

“第二,你的目標是考上重本,拿到文憑,這很重要,能決定你我的未來,聽到了嗎?”

“第三,遠離言澤,這個人會毀掉你的未來,一定要遠離他,明白了嗎?”

謝汀雪一臉懵。

“重本我肯定考不上……”謝汀雪有些不知所措,午休開始,她就覺得哪裡不對,可又想不明白,喃喃道,“但沒了物理化學拖後腿,我這個成績,過本科線沒問題的……”

“重本!”梅檢眼中跳動起火苗,“你彆再分心操心那些雜事,你媽媽交給我家,你那個爸爸也彆搭理,你就專心學!以後我考什麼,你就考什麼,聽明白了嗎?”

梅檢莫名其妙的怒火讓她有些害怕,謝汀雪站起來,退後幾步拉開距離,尷尬笑道:“梅檢……你怎麼了?”

“這個很重要。”梅檢搓了搓臉,疲憊道,“我解釋不清,也不會跟你解釋。但我知道,回到這個時間點是有原因的,小雪……高考的結果對我們而言很重要,為了未來,為了我……你自己,你也要考好它,我現在會幫你掃清一切障礙……一起努力,好嗎?”

他抬起頭,給她一抹笑。

大課間時,言澤回到自己班,新鮮了一會兒,煩了。

圍在他身邊的小弟們頂著爆炸頭,或者漂染的彩色劉海兒在他眼前晃啊晃,晃得他心煩:“這都什麼發型,剪了剪了!”

一個小弟說道:“澤哥,你被地中海傳染了?”

言澤撩起那個小弟劉海兒,認出了他:“靠,馮飛?”

他看著這個單眼皮男生愣了會兒,凶神惡煞道:“快快快,快去剪了!!再不剪要麼沒命要麼以後跟地中海一樣沒頭發!”

一個殺馬特反坐在椅子上,問道:“哥,今天為什麼進宮啊?”

他們把教導處戲稱為宮。

“……”言澤花了兩秒反應,然後說道,“說件事,幫我盯個人。”

“澤哥,你說吧,咱學校的還是外校的?!”

言澤想起,十年前的自己作天日地,還把打架業務開到了校外去。

他罵完自己煞筆,說道:“七班的梅檢。”

“……打他?他惹你了哥?”馮飛問。

言澤道:“奪妻之仇。”

“靠!”眾小弟紛紛擼袖子。

言澤說:“不是讓你們打他,七班咱有兄弟在嗎?盯著他,隻要他敢對七班的謝汀雪動心思,你們就跟我說,老子一定……”

“哥,咱在七班沒人,七班有個男的是體校轉來的,大高個子那個,他們跟咱不一撥。”

“哥,顏姐在七班,要不拜托顏姐?”

“哥,梅檢他爸是教育局局長,敢打嗎?”

言澤:“……”

好像施展不開啊,頭疼……

“澤哥,謝汀雪是誰?”馮飛問。

言澤一臉癡笑:“我老……”

一個殺馬特搶道:“就十一前,局長家保姆光著身子被她男人追著打了兩條街,最後還進了局子,這事知道吧?”

“臥槽?這麼勁爆?偷人被抓?”

“我知道我知道!她老家跟我一個樓上的。”一個殺馬特說,“她男人玩失蹤,她就帶著閨女去局長家當保姆,上月底她男人回來,沒找見母女倆,跑到局長家砸門,把他老婆拖出來,說他老婆不守婦道綠了他,兩口子在街上打起來,衣服都給撕了,警察來都拉不住,超刺激!”

“那保姆就是謝汀雪她媽。”殺馬特小混混齜牙笑道,“聽人說,她媽屁股超大,白花花,那地方還有……”

“全他媽的給我閉嘴!”

咣當一聲,後排的課桌翻了,書本水杯劈裡啪啦掉落一地。

十班靜了。

言澤眼睛猩紅,長腿踏著課桌,一字一頓說道:“聽好了,以後謝汀雪家的事,誰敢再提一個字,老子逮住一個,就往死裡打!!”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寫著虛構,但文中出現的校園暴力(多為氣氛、言語軟暴力)是我所在的班級曾經發生過經曆過的。

會有藝術加工,但都是基於真實。

真處在這種環境中,你會發現,不管是老師、周圍的旁觀or想幫助的同學、還是受害者本人,其實都處在一種起初積極解決,無效後無力放任、最後默認麻木的狀態。

每天的言語不指名攻擊跟明顯的肢體衝突比起來,前者這種軟刀子捅人,營造氣氛,非常難處理,班主任即便有所察覺,也沒有什麼叫停的辦法。

班主任最好處理的是後者打架鬥毆,但這種其實並不多見。

所以才說,校園裡,學生小團體之間的這種軟暴力更難發覺,難處理。

講個真事。班主任是新上任的,有個學習很好,性格活潑,家庭條件也不錯的女生在無數次受到班中小太妹莫名其妙的言語攻擊後,去跟班主任哭訴。班主任很重視,女生來哭訴第一次,他找小太妹談話,但情況並沒有好轉。

小太妹團體開始明目張膽言語攻擊。

同學有幫過,吵過,班主任找過太妹家長,依然沒用。

教導主任介入過,女生的家長也來過,跟各科老師積極溝通過,太妹也停過課,但根本沒用,何況沒有太妹,還有其他人。

而且變本加厲。

班主任無計可施,最後問女生:你想想你自己哪裡得罪過她?

為什麼不罵彆人,隻罵你呢?

女生自己也不知道她哪裡惹到了小太妹。

可能,她隻是被無事可做的學生挑中了吧。

能怎麼辦呢?祈禱自己好好學習,早日過完這個學年分新班吧。

生活就是這樣。

有時候,很多糟糕的東西發生時,並沒有理由。

當然,小說裡為了讓這個邏輯通順一些,女主的家庭背景我做了些調整,讓她看起來“更容易”因為家庭原因,被選中攻擊。

這次,我安排了騎士給她,希望騎士們能真的為她保駕護航。

第4章

體育課回來後,教室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顏亞茹說說笑笑進教室,看到梅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先是眼前一亮,緊接著,一臉呆愣。

“……梅檢?”

梅檢正劃著書上的重點,眼皮都沒抬,說道:“班主任讓咱倆換個位置,我幫你挪好了,坐前麵去,跟陳暢同桌。”

“……”顏亞茹回頭。

梅檢之前的同桌是體育課代表陳暢,他濃眉大眼黑皮膚,因性子過正過直,暗戀大眾情人顏亞茹太明顯,因而在同性中不怎麼受歡迎。

學習好的不搭理,學習差的瞧不起,屬於夾縫中的耿直中上遊。

陳暢此時的臉黑裡透紅,僵直坐在自己位置上,不敢正眼看顏亞茹,但他美滋滋的心情全班人幾乎都能感受到。

顏亞茹不悅道:“為什麼換?”

“班主任說的。”梅檢推了推眼鏡,抬頭一笑,“你問他去。”◇思◇兔◇在◇線◇閱◇讀◇

顏亞茹摔摔打打換到了前排,陳暢抬起凳子讓她進去,回頭略帶激動地看了眼梅檢。

梅檢揚眉,微微點頭,心道:“嗯,一點點來吧。”

首先,要給她創造出良好的,適宜學習的氛圍。

其次,由他親自指導,一對一教學,攻破難關。

最後,雙雙高調考入他爸媽眼中的重點高校,順利畢業攻讀碩士,緊接著留校教書,評職稱……然後,順利結婚。

梅檢心中的藍圖已經扯好。

隻要翻身仗打得漂亮,這次爸媽絕不會反對!

趁言澤還未醒神適應,他要搶占先機,一步步按計劃養好小雪!

梅檢摘下眼鏡,手指一搓,眼鏡轉了起來。

“……應該換個眼鏡。”他說。

這個時候流行塑料黑框眼鏡,當時他審美沒搭建好,緊跟潮流,配了這副黑框眼鏡。以他現在的眼光看,這眼鏡太遮氣質了。

言澤靠什麼哄騙小雪,不就靠他團隊包裝出來的外在形象嗎?

梅檢輕嗤。

這次,他要讓言澤的優勢全方位崩潰。

十六歲的小姑娘容易被外形吸引,加上自己了解小雪,他勝算很大。

梅檢把畫過重點的書換給謝汀雪,開口道:“把你所有的數學筆記試卷都給我。”

謝汀雪聽話交出,小聲感激道:“……謝謝。”

梅檢:“我認真的,以後我來教你。”

謝汀雪:“下節是英語……”

“嗯,知道。”梅檢道,“不用聽她的,下課我給你寫份計劃安排表。”

英語課上,梅檢翻看著謝汀雪的數學試卷,找到了她的弱勢項。

“代數。”

立體幾何這個學期才開始接觸,她入門很快,上個月的立體幾何專項測試,她拿了全班最高分,但情況並不樂觀。

上個月的摸底測試她之所以能拿最高分,是因為這個階段的立體幾何還沒有引入代數。

謝汀雪代數很差,似乎是沒開竅。

梅檢在紙上記下分析點。

英語老師一聲令下,同學們繃緊神經,開火車翻譯句子。

謝汀雪怕的要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怕梅檢三心二意跟不上被罰站。

她瞥了一眼梅檢在寫的筆記,發現他的字,她竟然不認識了。

像是……就像是自己小時候崇拜的那種大人字體,飄逸連貫讓人看不懂卻賞心悅目的草書!

快要到梅檢了,謝汀雪豎起書,胳膊肘捅了梅檢一下。

梅檢無動於衷,依然在寫他的計劃書。

他畫了張樹狀圖,並自言自語道:“習慣電腦了,這樣效率好慢……”

“梅檢。”英語老師幽幽喊道,“起來,給我翻譯這句話……”

梅檢抬頭,翻譯完,用流利地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