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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岸芷汀蘭懂不懂?汀,ting!香氣嫋嫋的水中沙地……有位伊人在水一方,就是仙氣飄飄絕色佳人站在水中央那個感覺,你體會體會。”言澤恨鐵不成鋼,連環巴掌拍馮飛的背,“回去給我好好讀一讀《嶽陽樓記》!上輩子就是你,汀丁不分,誤我初戀!!”

馮飛怔怔道:“呃……誒?”

馮飛他們去的網吧是個建在地下室的黑網吧,在體校對麵,言澤從又黑又窄的樓道下去,被裡麵的煙味和臭味熏的眼睛疼。

網吧裡大多都是體校生,他們叼著煙打著遊戲,眯起眼認了好久才認出這個黑發白襯衫乖乖好學生樣子,仿佛走錯地方的男生是言澤。

馮飛進去就開了機,言澤卻夾著曆史書,環視一周無聲宣布一中校霸還沒退位後,坐定,翻開曆史書看了起來。

馮飛心不在焉玩了會兒,實在無法忽視掉認真看書的言澤,表情奇怪道:“哥,你彆看了,三號機那個應該是你們七班的吧?一直在看你。”

言澤從民不聊生的曆史中抬起頭,看見了一個雄壯的背影,是七班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那個體校轉學生,叫金振宇,家裡條件不錯,在學校很橫,尤其跟言澤不對付,經常黑臉,言澤認為這是金振宇在嫉妒自己,並沒把他放心上。

言澤心想,果然白天上課時間睡覺的,都是晚上出來泡網吧的。

“我管他看誰。馮飛,我跟你講,曆史書上講的事比遊戲精彩。”言澤說,“不騙你,我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拍!”

言澤把曆史書看完了,困得不行,趴在桌上睡了。

沒過多久,網吧吵起來了。

馮飛連勝體校學生三局,最後一把贏了之後,他興奮叫出了聲,那邊不樂意了,嫌他張狂,要給他點厲害瞧瞧。

體校生們提翻馮飛的凳子,抓起馮飛,剛把眼睛瞪到位,話還沒甩出來,就被言澤製止了。

“遊戲而已。”言澤把馮飛拉到身後,微笑道,“各位,輸贏是常事,不至於動怒吧?你們就這點氣度?”

帶頭的男生語氣不善:“少裝蒜,他來我們地盤玩這麼久,還不知道規矩?”

聽不進去道理?

言澤左邊嘴角一歪,傲氣道:“哦,網吧你開的?”

一個體校生抓起言澤的曆史書朝他扔來。

言澤回身接住,接得相當漂亮,自己都想給自己吹個口哨。

言澤捏著曆史書,脊背挺得筆直,沉聲道:“曆史這麼重的東西,應該敬重,哪個準你扔的?”

扔東西是個信號,意味著接下來,言語已無用,雙方要動手了。

在網吧的一中學生也不是隻有言澤跟馮飛,兩個學校的學生挑起來,大家自然是要找陣營加入。

言澤心理上並不想跟這些半大小子打架,儘管身體還是精力最旺盛的少年時期,但因想法不同了,他打架沒有之前那麼衝動不要命,往地上摔了幾個椅子鎮住場後,就要帶一中的人離開網吧。

“椅子的錢我以後會給你。”離開前,言澤對網吧老板說。

然而,本該是一中陣營的金振宇卻突然發難,搬起手邊的椅子向馮飛砸了下去,言澤本能抬起胳膊擋了下來,疼得眼前一黑。

馮飛愣道:“澤哥!!”

一中這邊的小子們眼綠了,大聲罵著,操起椅子掄了上去。

剛剛穩住的局麵,又陷入了混亂。

網吧老板見這次要來真的,吼道:“你們要再打,我叫警察了啊!!都快滾回去!四點了,再不走天就亮了!”

言澤臉色蒼白,看著眼前的這些少年,輕輕歎了一聲,他捂著胳膊,豎眉喝道:“都停了!一中的,跟我回去!!”

他氣勢如虹,周身仿佛有光照著,這句話吼出來,咬字清晰,如同將軍令,竟能一言定乾坤。

一中的幾個收了手,站到了他身後,怒視著體校的那群人。

金振宇沒動,他跟體校的學生站在一起,陰惻惻看著言澤,看來是打定主意要曠課了。

言澤苦笑,說了謝汀雪的口頭禪:“神經病。”

也不知道這些小孩兒的苦大仇深從何而來。

他揮了揮手,帶著一中的人撤了。

翻牆回宿舍時,言澤疼得一腦門汗,跳下牆後,他動了動手指,判斷出應該沒有傷到骨頭。

“要是斷了,我一定要他家賠到破產!”言澤說道。

六點的起床鈴響了起來,言澤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的胳膊。

他生的白,皮膚比一般的糙小子要薄,這一看沒把他嚇死。

他的左臂腫了一大片,紫裡透著紅。

“幸虧不是右手。”言澤說。

馮飛一瞧,放狠話道:“澤哥!周六咱帶上家夥去揍回來!”

言澤笑道:“揍什麼揍,我問你,你到底要不要轉班?”

馮飛沉默好大一會兒,才道:“我跟你,哥!你說什麼就什麼!”

“那我就讓我媽來給你轉班了,跟你爸媽說了嗎?”

馮飛嘁了一聲,道:“不用跟他們說,他們現在連我上高幾都不知道。”

言澤拍了拍他肩膀,低聲道:“馮飛,說定了,這次跟我好好學……”

言澤換上了新買的長袖白襯衫,蓋住胳膊上紫紅一片的淤青後,才敢進班。

原本他想從前門進去,看一眼謝汀雪,但又怕她看見自己胳膊上的傷心疼,於是自作多情地避開她,從後門溜進班。

等坐下,看到梅檢和謝汀雪並肩坐著讀書,背影可望不可即,他又心酸起來,委屈又氣憤地想,不行,我就是要讓她看見!

要敢不心疼我,我就哭給她看!

於是,言澤高高挽起左邊的衣袖,拿著水杯,繞到講台旁邊接水。

今天是曆史早讀,郝峰眼尖,見他胳膊淤青一片,拉住他問道:“胳膊怎麼了?”

言澤喜滋滋亮出胳膊,偷偷看了謝汀雪一眼,聲音不大不小說道:“受傷了。”

郝峰目光如電,壓低聲音,笑著問他:“跟人打架了?”

“有一些小摩攃,不礙事。”言澤說,“就是挺疼的……”

謝汀雪豎起曆史書,偷偷看著言澤。

梅檢拽走她的書,把自己的換給了她。

梅檢垂著眼,手指敲了敲桌子:“背重點,我畫過了。”

謝汀雪心立刻被拽回:“梅檢,你人真好……”

梅檢幽幽長歎:“唉……”

把謝汀雪的心思拉回學習後,他抬起眼,挑釁地看了言澤一眼。

言澤含恨咬著水杯沿兒,悻悻回到了座位。

不過,言澤和謝汀雪搭話的機會很多,梅檢根本防不住。

謝汀雪是學習委員,負責收發作業。課間的時候,言澤按時完成了作業,乖乖坐等謝汀雪來收。

謝汀雪收到他這裡時,言澤故意用左手拿起講義,遞過去。

謝汀雪盯著他胳膊上的紫紅淤傷,皺著眉小聲問道:“你怎麼了?”

一句話,言澤的心在蜜裡開了花。

他紅口白牙,笑得心滿意足,恨不得在頭上開一朵小花給她看。

“扭到了。”言澤語氣似撒嬌,趴在課桌上,小聲歎道,“好疼呀……”

謝汀雪眨了眨眼,收了作業,走了。

言澤望著她的背影,癡癡笑著。

之前有媒體問他,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想不想再回高中,他回答:“不,高中生活太苦太累了。”

但現在看,如果有她陪伴,哪怕要在高中待十年,也是甜的。

第三節 課下課後,言澤在憋數學作業,謝汀雪從後門進來,路過他時,在他課桌上放了一小塊泡泡糖,草莓味,能吹泡泡的。

言澤一愣,把這塊小小的泡泡糖捧在手心,心甜的像糖果屋堆起來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言澤癱倒,想在課桌上翻跟頭:“好可愛!!”

謝汀雪怎麼能這麼可愛!!多可愛的安慰方法!!

言澤剝開糖紙,甜味在舌尖蔓延開來。

言澤眯起眼,嚼著泡泡糖,把紅色的糖紙折成一隻小小的千紙鶴。

午飯過後,謝汀雪回教室取作業,她的課桌被人收拾的乾乾淨淨,桌角整整齊齊的一遝作業上,放著一隻紅色的千紙鶴,指甲蓋大小,翅膀軟綿綿的。

謝汀雪驚奇地捏起這個帶著淡淡甜味的紅色千紙鶴。

心砰砰直跳,心中的小鹿沾了一身粉色糖沫,撞著她的心壁。

謝汀雪捂住心口。

言澤……其實也不壞嘛!

作者有話要說:  上輩子,采訪謝汀雪:言澤送你的定情禮是?

謝汀雪:鑽石戒指。

清零重來後,

再次采訪謝汀雪:言澤送你的定情禮是?

謝汀雪:用泡泡糖的糖紙折的千紙鶴……泡泡糖還是我買的。

言澤:……咳。

第12章

金振宇下午課時才回,自然被老蔡叫到辦公室問了情況。

言澤萬萬沒想到,金振宇這個隻長個子不長腦子的小子竟然把他拉下了水。

地理課前,老蔡過來拍了拍言澤肩膀,把他叫到了走廊。

“昨晚去哪了?說實話。”

言澤演技絕佳,裝作迷茫的樣子,含糊道:“寢室睡覺……老師,怎麼了?”

金振宇站在旁邊,一臉鄙視。

老蔡說:“金振宇怎麼說你在網吧?”

雖然言澤總被演藝藝術家嚴厲批評演技不好,但好歹也是在劇組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藝人,說哭就哭說笑就笑,應付突發狀況完全沒問題。

他迅速擬好劇本,大戲開演。

言澤震驚地指著金振宇,說道:“原來你叫金振宇!”

他轉過頭,義憤填膺道:“蔡老師,你們班這個男生莫名其妙看不慣我,說我是轉班來的外人,明裡暗裡罵過我多次了,我都沒搭理他。我昨晚在寢室好好睡覺,根本沒去網吧,你不信可以去219寢室問問我室友,我昨天為了能睡著,還拿了本曆史書回去看,看到維新變法,我還加了書簽,做了筆記才睡!”

言澤回教室取來曆史書,嘩嘩翻開:“這個郝老師還沒講到,我是自己看到的,我現在每晚回去都要拿曆史書看,我寫的都有日期!我又不會未卜先知,我又不知道老師會查我,怎麼可能提前寫日期?我昨天就在寢室看書,看完書就睡,而且我早讀也來了,你可以問郝老師,我根本就不困,絕對沒去網吧!”

他的確是從前天開始,每晚看一課,還對比著自己拍過的同時期曆史題材電視劇,寫下了不同之處和疑惑點,標記了日期,想等周六回家上網搜背後的故事。

班主任饒有興趣地翻著曆史書。

言澤眼神淩厲,看向金振宇:“你想汙蔑我昨天去網吧上網嗎?我家又不是沒電腦沒遊戲,我媽我爸才不管我周末上多久網,我用得著晚上不睡花錢去外麵上網?衛生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