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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道:“哥、哥!您自己先做題……”

言澤:“我做完了。”

馮飛驚了:“靠?不是亂做的?”

言澤:“很簡單啊,這學期剛入門,我發現數學是最簡單的,因為不用想。”

馮飛眉毛都要皺成一根了:“哈?”

“它是有規律的,不是混亂的,你懂我的意思嗎?”言澤熱情道,“政史地這些背了好像不行,有盲區……有些還很混亂,但數學不是,它有規律,隻要抓到規律,一條線順著就出來了。”

馮飛神神叨叨的壓低聲音,說道:“哥……你不會是神童吧?”

言澤也壓低聲音說:“我實話跟你說,我一向入門快,但再往後就不一定了……”

謝汀雪來收作業了。

見到馮飛,謝汀雪衝他笑了笑:“你還真轉到我們班了?”

馮飛翹著二郎腿道:“那是!以後一個班的同學了,還望妹子你多多照顧。”

言澤把他腿敲下去,說道:“蹺二郎腿會造成駝背和體態失衡,以後從背影看,很猥瑣的,給我坐端正了。”

馮飛立刻放下腿。

言澤把數學本遞給謝汀雪,微微一笑,說道:“剛好做完。”

謝汀雪拿起他的作業本看了一眼,驚道:“最後的大題也是你做的?”

“隨便試著解的。”

謝汀雪:“哇……”

不管怎麼說,那個龍飛鳳舞的解字,十分張揚瀟灑。

第三節 第四節,言澤做作業上癮,每次謝汀雪來收作業,他都能按時交上,且寫得滿當當的。

下午,作業反饋了回來。

首先是數學。

老蔡可能很感激他寫作業,卷頭大寫了一個好,然而仔細一看,題錯了一半,大題得兩分,可能還是那個“解”的功勞。

老蔡批語:“精神值得鼓勵,但不要胡亂做題,不懂就來問。”

言澤:“……”

也行,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他也沒指望自己一天就能打通任督六脈。

緊接著,地理作業也回來了。

謝汀雪發下試卷後,似是不忍心,小聲說了句:“言澤,你應該補高一的地理……都是有聯係的,你要不知道那個,現在的題也做不好。”

言澤接過作業,沉默托腮。

依然是一半的錯誤率,但地理老師也在卷頭,給了他一個大寫的,鼓勵的優。

之後,是曆史試題,三分之一的錯誤率,郝峰同樣給了批語:“課間來我辦公室,注意學習方法!”

言澤起身。

謝汀雪卻把他按坐下來,又給他發了套卷子,說:“言澤,這個是今天的英語卷子……”

言澤懵道:“英語我不是寫完交了嗎?”

“這個是我們五個人要寫的。”謝汀雪說,“英語老師讓第二節 晚自習下課後交。”

“整張試卷?”言澤要昏厥了。

謝汀雪沉痛道:“整張試卷,加作文。”

言澤:“……一天的工作量就這麼大。”

他終於想起以前自己為什麼不學習了——作業太多,堆積如山,自己又一個字不會,太累。

“還有這個,你的政治作業。”謝汀雪笑著遞來批改後的講義,“是今天最漂亮的一張!”

政治今天的講義全是選擇題,言澤有幾個拿不準的都蒙上了,並用彩筆做了標記——隻錯了一道。

他接過這張花花綠綠的講義,終於笑了,那雙眼睛漂亮得很。

“沒想到……我還挺有政治覺悟。”言澤道。

可能是人長大了,政治上講的東西,他也都能看懂且理解了。

謝汀雪收好語文作業,在馮飛的桌子上磕整齊,抱著出了教室。

言澤找準時機,跟她一起去辦公樓:“我幫你拿。”

謝汀雪不給。

言澤:“天冷了,凍手。”

謝汀雪笑:“言澤,海市常吹什麼風?”

言澤:“溫柔的東南香風。”

謝汀雪微笑道:“不,是海鮮味的……”

言澤哈哈大笑,把作業端了過來:“你一年級的課本都還留著嗎?”

“留著呀。”謝汀雪說,“你的呢?”

“都扔了。”言澤道,“……你的能不能借我?”

“好啊,筆記也可以借你,隻是你高三記得還我……”謝汀雪說,“第一輪複習要用的。”

“我知道。”言澤說,“我現在需要補基礎,謝汀雪,你能不能每周末都到我家來?”

謝汀雪沉默了。

言澤輕聲說了句抱歉。

謝汀雪苦惱道:“本來也想一起學的,可是你周末並沒有好好學,我不想去你家打牌,你家還有顏亞茹,在一起聊天的話大家都不會學習的。”

“不帶她。”言澤斬釘截鐵道,“就我們。”

謝汀雪再次搖頭:“我和梅檢定了一份周末學習計劃表。”

言澤軟聲道:“謝汀雪,幫幫我……我想學。”

謝汀雪果然心軟了,她猶豫著,最終說道:“那就加上你……但我們不去你家。”

言澤沉默了片刻,找到了新的去處。

“去我姥爺家,他不在這裡住,但房子在!”言澤說,“我敢保證,那裡絕對不會被打擾!”

謝汀雪壓根不信,斜著眼看他,微微搖頭。

言澤臉上洋溢著希望的光芒,說道:“信我,離這裡很近,就三站路,環境絕對適合學習!”

謝汀雪:“再適合學習的環境都是白搭……”

“我會學的。”言澤忽然笑了起來,“畢竟我都下了挑戰書了。”

謝汀雪忽然粗聲粗氣,用低低的嗓音問道:“少年,你想創造奇跡嗎?”

“想。”言澤很輕鬆就接了過去,也學著她的語氣回答,“而且,我想邀請你見證奇跡。”

謝汀雪笑了起來,她小聲說:“言澤,其實一開始,我以為你是那種……那種學生。”

言澤:“我就是那種學生,但我不會一直是那種學生。”

“你這樣,超好的。”謝汀雪不敢看他,隻敢直視著前方,“每次去辦公室,都能聽到各科老師在誇你……”

“你知道立地成佛吧。”言澤說,“我現在在老師們眼中,可能就是那個放下屠刀的屠夫哈哈哈哈。謝汀雪,幫我嗎?我真情實感想好好學。”

謝汀雪眨了眨眼,說道:“嗯……那就周五再定吧,我要跟梅檢商量一下,看他同意不同意。”

言澤:“那他不會同意的,他心眼那麼小……”

身後幽幽傳來一句:“我同意,打臉嗎?”

言澤頓足,轉頭。

梅檢跟個背後靈一樣,陰沉著臉看著他。

言澤:“喲,稀奇。”

梅檢:“我說我同意,隻要你能找到不被人打擾,適合學習的地方。”

他缺給謝汀雪補課的地方。

言澤回答:“我已經找到了,隻要你同意不把我踢出去,場地我解決。”

“哦,哪兒?”他要驗收地點是否可靠。

言澤一字一頓道:“海市軍區602駐軍部隊家屬院。”

作者有話要說:  言澤不是傻,上輩子他因為讀書少,腦回路簡單,整個人也飄,所以行事幼稚,再加上家庭背景,在娛樂圈不必求人也沒人敢潛,一直很輕鬆,從沒遇過坎坷,什麼悲苦的人生全是靠演戲感悟的,是虛的,所以他人思維邏輯和行事作風比常人要更簡單直白一點。

梅檢是性格原因,他其實是個比較陰鬱的人,家庭成長壓力也大,跟言澤這種沒受過苦沒經曆的傻白甜天然有壁。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第24章

“我辛辛苦苦培養一個燕大的高材生, 到頭來被家裡的住家阿姨招了女婿?那我這輩子是白白給她辛苦的嗎?到底誰才是這家的主人,誰才是你媽?!那姑娘還是個高中學曆……梅檢, 你腦子呢?你讓媽的臉往哪擱啊?!”

“梅檢, 聽你媽的話。她的那個爸爸, 賭錢賭的家破人亡, 再這麼下去, 你遲早會被這種家庭拖累。你有你的前途事業,我們退一萬步講, 就算爸爸現在同意你倆在一起,以後的孩子, 那根子裡帶的, 就是賭徒的基因……”

“謝建金!你不要到我家放肆!再不滾我就報警了!”

“爺爺, 爺爺!救護車!!快打急救電話啊!”

梅檢猛地睜開眼,臉色蒼白, 呼吸急促, 手一抹, 一腦門的冷汗。

室友們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梅檢輕輕下床, 打開門到走廊透風。

昏黃的燈光下,走廊儘頭的欄杆處, 站著另一個人。

言澤轉過頭, 看見梅檢,愣了一下。

梅檢歎了口氣走過去,無聲和他站在一起。

言澤輕聲道:“我睡不著, 我一想起她可能是被人害死的,我就睡不著……”

梅檢沒有說話。

言澤又道:“梅檢,你說我們現在是回到過去救她了,還是……她已經死了?”

“是回來。”梅檢簡短回答。

言澤低下頭,眼眶微紅。

兩人沉默地吹了會兒風,言澤問:“你是因為什麼睡不著?”

梅檢說:“因為過去。”

言澤趴在欄杆上,看著將亮的天,說道:“梅檢,平平靜靜的做一個好學生,她的人生還會不會苦?”

梅檢回想著那個夢,輕聲道:“或許吧。”

言澤:“高中三年,小姑娘最應該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她跟我說過,知識就是一個人的武裝。沒有足夠的武裝,長大後遭遇不好的事情,很容易的就會被擊垮。我想把盔甲給她,我想讓她在武裝自己的時候,不會被人打擾……”

梅檢側過頭看著他。

燈下,言澤的神情認真又迷茫。

“梅檢。”言澤笑道,“加我一個。”

“什麼?”

“我不想成就她之後,讓她拋棄我。”言澤說,“加我一個,起碼在學習上,讓我也能趕上你們。如何?”

梅檢笑了:“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你會。”言澤堅定道,“你不壞,雖然我知道你挺刻薄的,但大是大非上你有良知底線。”

“這不算大是大非。”梅檢笑了笑,抬起頭說道,“但我會同意,你知道為什麼嗎?”

“嗯?”

“不僅是你。”梅檢說,“我想讓更多的人都知道,學習真的有用。最好都來讀書,在這件事上,我永遠不會拒絕。所以……”

他說:“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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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的體育課,言澤和梅檢請了假,貓在校園的角落商量學習計劃表。

“課照常聽。”梅檢說,“把錯題寫到這個本子上,另外把你不懂的,問了老師也還不明白的抄到另一個本上,周末拿給我看。”

“這周六考試,也就周日能按計劃學。”言澤看著梅檢寫的那張計劃表,沉思道,“每周也就這兩天私下補習的時候,我還補的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