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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

言澤轉頭,那個女生就站在他身後幽幽看著他,言澤尷尬笑道:“咳,同學,你知道謝汀雪幾宿舍的吧?”

那女生雙手插兜,酷酷道:“能叫出我名字,我就幫你把熱水給她。”

言澤對她的身高長相有印象,也知道她學習挺好的,但這個姑娘平時不怎麼說話,也不活躍,屬於獨來獨往型,言澤實在對不上名字,於是他曲線救國——

言澤厚著臉皮:“……姐!”

那個女生說:“記好了,我叫許璐。”

許璐,是梅檢給謝汀雪設立的下一個目標。

言澤:“記住了,我絕對記住了!”

許璐道:“你要追她?”

梅檢交代過,不能給謝汀雪樹敵,於是言澤說道:“我表示一下關心。”

許璐似乎很不屑:“要我給你拿上去嗎?”

言澤驚喜道:“謝謝!!”

這姑娘是麵冷心熱的傲嬌類型?

言澤聰明的讓出了自己的一壺熱水:“這個你也拿著,給你的,謝謝你幫忙。”

許璐可能是笑了下,很短暫,反應過來時,她還是一副冷麵孔。

許璐說:“拿走,我自己有。”

言澤真誠道:“表示感謝,不能讓你白幫忙。”

許璐說:“我不要你的水壺,不過看在你人還不錯,提醒你一件事。”

言澤洗耳恭聽:“嗯,你說?”

許璐說:“謝汀雪有人幫她打水,而且不用去熱水房排隊,他兩個都是去校長辦公室打熱水,隨時去隨時有。”

言澤愣住。

許璐一攤手,挑眉道:“關係戶,你比不過。這話你彆跟其他同學說,也彆說是我告訴你的。”

言澤愣完,依然笑著把暖壺給許璐。

“給她。”言澤說,“就算她打水方便,那也隻有一瓶,用水還要節省著,能多一瓶是一瓶。”

許璐接過壺,表情怔怔的,她抬頭問言澤:“喂,你期中考試有沒有打小抄?”

言澤單手插兜,挑眉回答:“我不屑作弊。要麼坦坦蕩蕩的爛,不會就是不會,不學就是不學,要麼我就坦坦蕩蕩的爭取成績。你也記好了,老子做人一直這麼坦蕩!”

許璐翻了個白眼,提著壺走了。

言澤察覺到剛剛淡淡的敵意消失了。

對於優等生而言,最在意的應該還是成績有關的事吧?

言澤自信滿滿,自言自語道:“那我的下個目標也定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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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汀雪的腳邊放著一隻嶄新的白色水壺,上麵畫著雪花。

她洗了頭發,壺裡的水見底了。

謝汀雪捏著濕發,正在猶豫要不要趁著最後一盆洗頭水洗個臉,許璐提著一隻一模一樣的水壺走過來。

謝汀雪驚喜道:“璐璐,我們的水壺是一樣的!”

許璐把壺放在她腳邊:“你的。”

謝汀雪:“……啊?”

許璐說:“就追你那個男生,偏要我把水壺拎上來給你。”

謝汀雪懵了,她下意識叫出了言澤的名字。

許璐撇嘴笑:“不然還是誰?”

謝汀雪死盯著這個白色水壺,好半晌,像是下定了決心,說道:“我不要。”

“給你你就用唄。”許璐道,“先用完,明天再說,反正他現在也不在樓下,你就是不用也不能還他。”

謝汀雪苦惱極了,像看洪水猛獸一樣看著這個裝滿了熱水的暖壺,仿佛自己要是用了,就是回應了言澤的好意。

好意可以,但出於喜歡的好意不行,追求更是不行!

謝汀雪有自己的一個條框,條框裡隻有簡單的學習考試成績,她不敢逾矩,所以一遇到條框外的人和事,她就茫然無措起來。

言澤就是一個在她條框外的人,這些天能和言澤熟悉起來也是因為進入了自己的條框,然而一旦言澤釋放出不在條框內的信號,她就害怕起來。

其實,她能感覺到言澤是在追求她,但她不敢深想,也不敢承認,一直騙著自己,逃避著這種出格的想法。

然而今晚一個白色暖壺的到來,讓她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謝汀雪不想用這壺熱水,可倒了又覺得浪費言澤的心血,心裡不忍。不倒,明天早上拎到教室給言澤,又太傻,這麼重,水還涼了,他也不能拿回去接著用。

她猶豫了好一陣子,終於用了這個暖壺裡的熱水。

“我隻用一小杯,刷牙洗臉。”謝汀雪心裡安慰自己。

早上,謝汀雪內疚地把兩個水壺都拎去了教室。

今天運動會,早讀取消,謝汀雪照常來早讀,沒想到言澤已經在教室了。

謝汀雪臉紅的幾乎要滴血,低著頭把水壺給了言澤:“那個……你拿回去,自己用吧。”

言澤伸了個懶腰,說道:“你拿著吧,算成績進步,送你的禮物。”

謝汀雪搖搖頭。

言澤腦袋頂的那個隱型雷達警覺的響了起來。

謝汀雪在不安!

言澤心細如發,他問:“你是不好意思用嗎?正常,我自己也要去打水,捎帶著給你打水也不值什麼,所以你不要有壓力。”

“我不能收……”

“啊,看來真是不好意思了。”言澤笑起來,“怕什麼?收了我送的東西,大不了你回送我東西,這不就公平了?我又不讓你承諾什麼。”

謝汀雪不解風情,直女到底:“我沒東西送你,所以我不收你的……”

“那就先賒著。”言澤說,“老天爺,幸虧我了解你,不然要活活鬱悶死。你彆有負擔,怎麼?我送的你不敢收,梅檢送的可以?”

謝汀雪說:“不一樣。”

梅檢和她共用同一筆零花錢,他給自己買水壺的同時,給她買一個很正常,而且梅檢又沒追她,他到校長辦公室灌水,幫她也打一壺熱水,順手的事,沒什麼目的性,自己不用去回應他的好意。

言澤眼眸深了些許,沉聲道:“一樣的。”

傻姑娘。

謝汀雪搖頭:“不一樣。”

言澤:“你不就是覺得我喜歡你,所以對你好,你有壓力嗎?”

謝汀雪整個人都僵了。

言澤笑:“喜歡是犯罪嗎?又沒殺人放火,你為什麼會這麼抵觸?”

謝汀雪不知所措,還要強撐著表麵的堅強,咬牙道:“神經病。”

言澤:“又回來了。”

他輕聲道:“我不管你怎麼理解,但我的世界就分兩種感情,一個喜歡,一個討厭。我又不討厭你,那就是喜歡你了。”

原來是這種喜歡?

謝汀雪更不好意思了,回想自己的行為,跟一廂情願認定人家要追自己一樣。

謝汀雪仍然執意把水壺還給言澤,小聲道:“那……我不要這個,我有了。”

“啊,你也買了這個水壺啊。”言澤笑眯眯道,“看來咱倆的眼光一樣,有緣!”

謝汀雪害怕默認跟他有緣,連忙道:“……不是我挑的。”

她說:“這是梅檢挑的。”

言澤臉黑了。

“哦,梅檢啊。”言澤說,“也是。”

他倆要是眼光不一樣,也不會看上同一個姑娘。

言澤毛了。

“那你收他的,你就必須收我的。”

謝汀雪也被激怒了:“憑什麼呀!”

“憑我霸道。”言澤拽拽道,“喜歡都是一樣的喜歡,送也是一樣的送,憑什麼你收他的不收我的?”

“我想收誰的就收誰的。”謝汀雪把水壺往他懷裡一塞,“你倆我誰也不收!行了吧!”

她哼了一聲,給言澤留了個倔強的背影和倔強的馬尾。

不久後,梅檢來了,他剛坐下,渾身冒著煞氣的謝汀雪惡狠狠道:“水壺你自己拿去用,我不要了。”

梅檢:“??”

謝汀雪一旦情緒不穩定,梅檢就會叫來言澤談話。

兩個眉清目秀,眉宇間略帶無辜的兩位可憐男士在走廊一角接頭,了解了事情經過後,梅檢:“……你能不能再幼稚點?我不就買個暖壺嗎?怎麼就不用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言澤:“梅檢,她收你東西是因為她現在不覺得你喜歡她,一旦她察覺你的那點心思,絕對也一視同仁,她現在的狀態是屏蔽一切喜歡。”

老婆現在還沒開竅,且把戀愛當洪水猛獸,他們能怎麼辦?

梅檢:“……行吧,那我去把壺退了,二十呢。”

言澤:“等等,多少錢??”

梅檢:“二十,難道你不是?”

言澤:“……”

第33章

早上, 老蔡整隊入場,他原本想把言澤安排成領隊, 然而眾男生紛紛表示不服:“他都沒來上過體育課。”

“他都沒排過隊!”

老蔡瞪眼睛, 言澤笑嘻嘻道:“老師, 真不用, 我留守大本營吧。”

自打回來後就沒上過體育課的梅檢早忘了自己在哪兒站, 於是他耍了個心眼,在教室徘徊到運動員進行曲響起來時, 才溜進操場,直接找到七班的大本營坐下。

檢閱儀式開始前, 每班都會在大本營留兩個人, 整理運動員號碼, 看守畫報。

梅檢為了不引人注意,直接溜到後排, 剛坐下, 看到言澤跟謝汀雪並排坐在最前麵, 儼然要當七班門麵,梅檢頓時惱火了。

他拉著凳子, 坐在了謝汀雪身邊。

言澤:“喔唷,這是誰來了。”

梅檢:“閉嘴。”

言澤:“今天友誼第一, 比賽第二。”

謝汀雪開始發呆。經過早讀那一陣折騰, 她好像頓悟了。

梅檢跟言澤的對掐,不是優等生和差生相互看不順眼,可能是因為她。

謝汀雪如遭雷擊, 這個危險的想法一經冒出,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謝汀雪仿佛被仙兒上身,兩眼發直,站起身僵硬地挪到了後麵,找了個角落坐下。

言澤和梅檢:“……”

言澤:“我忽然覺得,我應該改變一下主要戰略方針了。”

梅檢歎息。

兩個男生坐在桌子的兩端,中間隔著幾米遠,各自抑鬱著。

各班進場檢閱結束後,校領導宣布升國旗奏國歌。

言澤打了個哈欠,眼神忍不住向後飄,想看看謝汀雪在乾什麼。

這一看,言澤驚呆了。

國歌奏響後,謝汀雪站了起來。

候場區三十二個班,留下來的學生裡,隻有謝汀雪站了起來。

“可能是我濾鏡厚……”言澤說,“她做什麼,我都覺得可愛,今天有點過分可愛了……”

言澤說完,也站了起來。

梅檢長歎一口氣,一臉無奈地起立:“我覺得我們像三個傻子。”

“傻就傻。”言澤笑眯眯道,“不能讓我老婆一個人獨傻。誒,梅教授,要是她當初好好考學了,你覺得她會學什麼?”

“……教師吧。”

“然後變成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