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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昂頭走了。

言澤奔回班,謝汀雪站在凳子上抄祝福語,梅檢就在旁邊站著看。

言澤看著色彩搭配舒服,漂亮鮮豔的黑板畫報,舒心道:“這種果然是專業的做得好,效率也高,二十分鐘,齊活兒!”

“那人哪來的?看著臉熟。”

“三年級的,我見過他,但沒說過話,聽說成績挺好的,是四班的班長蹭著老臉從一樓請上來的。”言澤說,“聽說他情書收過的比我還多。”

梅檢嫌棄道:“給他送情書的女生比給你送情書的女生眼光好多了,起碼人家有真才實學。免費?”

“免費,反正沒要錢。”

“不是缺錢的。”梅檢說,“他用的畫材不是咱學校門口賣的那種。那個畫著龍頭的牌子是燕大文具店放在最後麵的,我看過價格,就是藝術生買的也少,經常看見有學生站在貨架前咬牙切齒。”

玩藝術的確實燒錢,這位師兄高中就敢用高價錢畫材給他們撲棱黑板報,看來是錢燒習慣了,看淡了。

言澤:“怪不得不要錢。”

謝汀雪抄完了祝福語,小心從椅子上蹦下來:“言澤,你今天穿的是什麼?”

她剛做完任務就惦記著問自己,言澤手肘頂了下梅檢,得意道:“複古風!今天給你唱首歌!”

“你不是要自彈自唱嗎?”謝汀雪問,“吉他呢?”

“沒買。”言澤說,“我爸說要等成績出來看情況買,我也沒再要,準備一次性坑他個貴的。”

謝汀雪嘖嘖出聲:“資本主義大地主階級。”

“哪能。”言澤哈哈笑著說,“我現在是資產階級初級階段,隨時能遭遇經濟危機,掏空我的口袋。”

梅檢看見座位已經基本排好,圍成了圓,提醒道:“你想好你今天坐哪裡。”

言澤:“當然是要成為snow公主的左膀右臂了!”

謝汀雪:“想得美,我今天跟璐璐坐。”

言澤看見班裡幾個女生偷偷換上了短裙,散了頭發,忍不住問謝汀雪:“你今天不表演嗎?”

謝汀雪語氣有點酸澀:“我什麼都沒學過,還是當觀眾吧。”

“你會彈鋼琴。”

“不會。”謝汀雪說,“我隻在小時候學過半年的電子琴……”

後來,她做了手術,爸爸也迷上了賭博,不要了工作,她也再沒學過這些閒東西。

言澤:“我教你,寒假就教!老梅,提上日程!”

梅檢直接開懟:“累不死你。”

文藝演出開始時,謝汀雪坐到了許璐旁邊,離梅檢很遠,言澤卻拖著凳子,坐在了梅檢身邊。

梅檢一挑眉,調侃道:“你是要來追我?”

言澤:“你可彆把我惡心死。你自己玩的小心思以為我看不出?這個位置看她最方便。”

謝汀雪就坐在對麵,隻要她一抬頭,準能視線交錯。

顏亞茹帶著幾個女生,穿著小裙子,散了頭發帶著妝走進教室。

言澤又看了看謝汀雪,感慨道:“這麼看,她是真的土。”

梅檢抓起一把瓜子,猶豫著要不要甩到他的臉上。

言澤說:“不過這種是學生的土,總說腹有詩書氣自華,我現在看著她,我就知道她未來肯定會是這個班裡最耀眼的……”

“那兒還站著十年後的宅男女神呢,你說話小心閃舌頭。”梅檢努眼道。

言澤:“這次就不一定了。”

梅檢隨口問:“怎麼說?”

言澤說:“顏亞茹進圈子是跟著我進的,高考後我媽請老師來教我唱歌,之後比賽出道也都是疏通好的,顏亞茹吧,她媽一直跟風我媽,聽我要進娛樂圈,她媽也就跟著湊熱鬨,給了她參賽機會。我倆最初的團隊都是一個。後來她被對家公司挖走,營銷力度大了,吹出來的,其實她資源還不如我。但這次,我可能不會這麼走……”

梅檢:“一群關係戶還炫耀。”

“瞧你這話說的,跟小孩兒一樣。”言澤淡淡道,“人活著不都靠人脈嗎?你這麼著急把汀雪往高平台上湊,不也是為了讓她建立起更高規格的人脈關係嗎?人脈的規格決定她未來的上限,這就是社會,沒什麼好鄙視的。”

梅檢看了言澤一眼,說了一句話:“小看你了。”

他以前是把言澤當成繡花枕頭看的,以為他不會思考也不會說出有道理的話。

“你小看了所有人。”言澤說,“不要太高看自己,你其實一點都不獨特。你們這群高材生,都是對自己期望太高,以後未來生活過不好,會比我們更挫敗。”

梅檢鬱悶地嗑起了瓜子。

言澤又看向謝汀雪,謝汀雪恰巧也看過來,出乎意料的,她沒有臉紅也沒有回避,而是做了個口型:“騙子。”

言澤疑惑地指著自己:“我,騙子?”

謝汀雪寫了張紙條,扔了過來。

“騙子,說好的主持人呢?自彈自唱是假的,主持人也是假的。”

言澤對著紙條笑了出聲。

梅檢一把奪走紙條,舉起來看。

言澤:“哈哈哈哈哈,你沒看錯,就是給我寫的……”

梅檢重重給了他一掌。

言澤:“哈哈哈哈,不疼,我有高興做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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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亞茹帶著幾個女生跳起了現代舞,轉著圈甩長發,班裡的男生瘋狂歡呼。

梅檢剝開第三枚橘子,打了個哈欠。

言澤:“老梅,老梅起來跟著跳一跳!不要老氣橫秋的,快點!”

梅檢用橘子扔他:“給我像橘子一樣圓潤的滾。”

言澤哈哈笑著:“你真無聊,連流行語都用上了。”

對麵許璐問謝汀雪:“梅檢是在幫言澤補課嗎?”

謝汀雪猶豫了一瞬。

許璐:“班裡一半人都猜到了,不僅言澤,你還有馮飛,梅檢自己筆記不做,給你們做筆記,還做三份。”

謝汀雪說:“他說相互合作,及時反饋更容易提成績……”

“加我一個。”許璐說,“你跟梅檢說,我不需要他給我記筆記,隻讓我跟著你們一起學就行。”

謝汀雪為難。

許璐:“又不讓你做決定,你去問梅檢。”

“好吧。”謝汀雪,“我隻負責問,他要不同意你不要怪我啊……”

“我不會。”許璐哼聲道,“你當我那麼小心眼?”

過了不久,各科老師們都來了,做主持的那個學生說道:“好,下麵我們有請咱們一中叱吒風雲的言佛爺言澤為我們帶來《護花使者》!”

英語老師帶頭歡呼起來:“言澤言澤!”

學生們笑了起來。

梅檢吐槽道:“《護花使者》?你四十嗎?!”

言澤披上外套瀟灑轉了個圈,跳到中間,在此起彼伏的尖叫歡呼聲中,揚眉道:“不,看好了,我一百分!”

錄音機按開,前奏響起,言澤跳起來黃金年代懷舊風舞蹈。

七班的溫度狂漲,玻璃上騰起白霧,趴在窗口的學生換了位置,湧進七班教室,一起跟著節奏搖擺起來。

“我已決心一生護著心中的她!”

言澤指向謝汀雪,她跟著拍著手,等他看過來,謝汀雪就笑,笑得很甜。

梅檢托著下巴,看著謝汀雪開心的笑臉,眼中帶著笑意,輕聲道:“幼稚。”

言澤表演完,隔壁班的女老師揮手,讓班裡的男生把他架走:“蔡學興,你班這個學生我借走了啊!”

老蔡紅光滿麵,笑得得瑟。

堵在後門的學生們就又跟著言澤去隔壁班,再看一次。

之後,十班的班主任搶走了言澤:“這是我們班的我們班的!!快回來!快快快,唱一個!”

言澤玩笑道:“老師,您在門口設個收費處吧,不然我太吃虧了!”

二年級每個班言澤幾乎演了個遍,小班的文藝彙演接近尾聲後,學生們又跑到禮堂去看。

言澤也被地中海叫走:“跟我去禮堂。”

體育館二樓是一中的禮堂,是每個班選送的優秀表演,不僅有二年級,還有高三學生。-思-兔-在-線-閱-讀-

言澤到場時,台下二年級的學生開始歡呼:“來一個,來一個!”

教導主任:“下一個就是你。”

言澤滿頭汗:“你們也不怕把我累死!”

好在他是開過個唱的人,現在的體力還能應付。

校長夫人架起了錄像機,校長的那個在海市教育台工作的記者女兒也回來了,脖子上掛著相機,幫忙拍攝做宣傳欄。

言澤的上一個是個小品,一年五班的學生自導自演的,挺好玩的,大家笑完,氣氛也剛好,教導主任把言澤推了上去。

“來來來。”

言澤站上台,看著台下烏壓壓的腦袋頂,一種熟悉的感覺從腳底升到頭皮。

他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

言澤摘下蛤\\蟆鏡甩手一拋,轉了個圈,隨著旋律唱跳起來。

體育老師兼職燈光師,胡亂搞著舞台上的燈光,最後竟然把乾冰放了出來。

台下的師生們瘋了一樣,老師們跟著唱,學生們跟著蹦,熱熱鬨鬨。

言澤跳完,走出禮堂時,冷風一吹,襯衣貼背。

他喘熄著,忽然覺得不安。

“跳得挺好。”幫他們畫板報的三年級師兄從他身邊走過,拍了兩下手。

“師兄彆走。”言澤說,“我想讓你指點一下……”

“不接單,不補課,不教畫畫。”師兄可能是被人問多了,這句話不打磕絆說了出來。

言澤道:“就是看看,我畫了點小畫……封麵上色。”

“怎麼畫的,電腦畫?”

“不是……手畫的。”言澤說,“畫在紙上的。”

他跑到宿舍,小心翼翼打開個盒子,拿出一遝紙,給師兄看最上麵那一頁:“就是這個封麵上色,怎麼樣能做出下雪的感覺?”

師兄:“你在畫漫畫?”

“也不算。”言澤說,“是給喜歡的人準備禮物。”

師兄也沒多說:“給我張紙,我寫下來你參照。”

“謝謝!真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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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澤到學校超市買了瓶汽水,起了瓶蓋,咕咚咕咚灌了一瓶。

超市大叔的電視鑲嵌在櫃台裡,沒扯線,隻能看本地的幾個台。

言澤瞥了一眼,剛好看見英語大賽。

“叔!”言澤趴在櫃台上說,“聲音大點,這個選手之後就是咱們學校的學生……”

“我知道。”大叔說,“晚上的新聞剛播過,放的就是咱一中的倆學生,我剛剛還看見他們了。那小姑娘,還有那個男生。來這兒買玉米,小姑娘還買了一袋地瓜片。”

言澤笑了:“喲,是吧,他們上哪去了?”

“人家倆學習去了。”大叔說,“你是剛從哪兒野回來嗎?看你那一腦門汗。”

言澤:“我這是學習的汗水。”

他放下空瓶,準備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