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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聚光燈下的女星,絕對不會親自去動手殺人,包括她的助理也一樣。她們沒這麼膽大,如果要做,被曝光的後果她們承擔不起。”

梅檢:“所以你的意思……”

“邢紅星,就是在時光傳奇捅我的那個男的。”言澤道,“聽謝汀雪說,他是她爸爸賭博時結識的朋友,沒有正當職業,每到過年就上門催債。現在警察查出他身上有多起命案。還有謝汀雪爸爸……”

言澤恨恨道:“他可是吸毒的人,吸毒的人六親不認禽獸不如,為了吸毒向親生女兒要錢根本不是什麼稀奇事……”

“我知道。”梅檢撐著頭,脫掉眼鏡,使勁回想,“我在想他當年被判了幾年。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當初我和小雪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好不容易等到父母同意,正準備領證,她爸爸找到了我家,帶著人,應該就是你說的這個邢紅星,我當時不在家……我媽媽說,小雪爸爸帶著朋友上門要錢,說謝汀雪是他女兒,他要嫁閨女,就必須給錢……”

梅檢道:“後來出了事,報了警,到了公安局做了檢測,才知道他吸毒了……還從他身上找到了毒品。但好像隻有他一個人……當時上門要錢陪同的那個朋友,沒聽說被抓。”

“死刑吧!”言澤一拳砸在桌上,“就讓他死刑吧!”

“謝汀雪爸爸怎麼辦?”

“……就汀雪說的。”言澤麵無表情道,“一個人死外邊,彆給家裡人添亂,我算他積大功德。”

梅檢淡淡笑了笑,很無力。

顯然,他也是這麼想的。

“到底……怎麼回事。”梅檢自言自語道,“怎樣才能找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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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澤到家時,顏亞茹的爸爸來了。

這次,兩個爸爸坐在一起聊了起來。

自打上次顏亞茹媽媽帶著顏亞茹登門拜訪失敗後,顏亞茹爸爸坐不住了。他以前是做藥代的,後來趕上了好時代,搭上了便利車,又依托妻子唱戲時認識的戲迷——言澤媽媽,順利和言澤家建立起了友誼。

有了言澤家的背景,顏亞茹家這些年的生意順風順水,甚至開起了私人醫療中心,並拿下了各大單位的年檢入門券。

這種事情,細究起來,任誰都會感慨一句官場真黑,二把手們坐在酒桌上推杯換盞之後,顏亞茹家的私人醫療機構,就蹭上了三甲醫院的牌子,每年隻是幾個單位職工的體檢,就能賺不少錢。

言澤家對顏亞茹家的生意有所耳聞,但這一家三口包括老爺子,都不是下海經商的料,性子也都直,人家不說,他們也不會去猜,也沒當麵問過,因而就被鑽了個空子。

顏亞茹爸爸每次和政府部門談生意,打的旗號都是未來的兒女親家,孩子的乾爸乾媽,稍微潤潤色,酒局的生意辦的如魚得水。

言澤當麵指責顏亞茹這事,原本老顏是沒當回事的,結果這幾天有人給他通了個風,他家那個醫療機構資格到期,需要再次申報,意思也就是——政府部門領導換屆了,機靈點,又該疏通關係了。

想著年後還得用一用言澤家,老顏坐不住了,加之老婆回去說那天是言澤外公下的逐客令,老顏更加焦灼,決定親自來走動走動。

沒想到這次的走動走動,徹底走不動了。

言澤回來後,聽了一耳朵,聽到老顏提起家裡的生意——醫療中心年後資格審核的事,腦內一道雷劈下來。

班主任老蔡以前在醫院說過的話,忽然又讓他想了起來。

“曆史老師郝峰。”梅檢說的話,言澤也想了起來,“得病去世了,據說是大腦的問題,一直沒查出來,結果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晚了。”

“……原來如此。”言澤端著杯子,怔怔站在兩個大人麵前。

“澤澤,怎麼了?”

“沒那個資格,就彆開了。”言澤說道,“人命關天的事,你倒是挺能賺。拿著這錢,花著開心嗎?怎麼我以前就看不出來,你們家惡心透了……一家子都什麼人?怪不得女兒沒教好。臉是假的心是臟的,各種陰毒手段都是跟誰學的?未成年就這麼惡心,可想而知,家裡的成年人是什麼貨色!”

“言澤!”言澤爸爸驚呆了,一時間忘了詞。

“我們一中老師也是在你們醫療機構檢查身體的吧?”言澤道,“聽說你們的護士都是從社會上雇的,血檢中心還有你自己的親戚當護士,做項檢查各種收費,血液檢測抽完就扔,體檢報告隨機生成,是不是?”

顏亞茹爸爸拿出家長之姿:“言澤,你小子活膩了?”

“你他媽活膩了?!”言澤拽著他領子把他提起來,“人渣,不想挨揍就給我滾出去,再敢來我家,我廢了你!”

“喂喂!!”言澤爸徹底懵了,“言澤你乾什麼?!”

“聽見了嗎人渣!”言澤推著顏亞茹爸爸,打開門,把他扔了出去,臉色鐵青,恨聲道,“滾!!!”

他把對汀雪死的無助和憤怒,轉移到了顏亞茹爸爸身上。

言澤雙目幾乎要滴血。

“人渣,滾!!滾!!不想做人就滾回你自己的糞池!少他媽臟了我家的地!”

“言澤!!”言澤爸爸非常想糾正他的說話習慣,但目前這個情況,他保持了沉默。

等言澤重重關門之後,言澤爸爸傻傻站著,輕聲問他:“怎麼了?”

言澤忽然脫力,坐了下來,掩麵哭泣。

言澤爸爸:“怎麼了我的兒子?你怎麼了?哎喲喲……”

他蹲了下來,一邊用力幫言澤順氣,一邊問道:“是出什麼事了?顏叔得罪你了?”

“人渣。”言澤說,“都是因為他們這些人……都是因為這些人。”

言澤爸爸大力摟著兒子,使勁抱了抱:“男子漢哭什麼哭……”

言澤說:“……爸,咱能不跟他家來往嗎?他女兒一肚子壞水,每次出去跟人結仇就推到我身上,汀雪在學校那麼難過,全都是她,全都是她……現在她爸也來利用咱家,咱家是什麼?專業背鍋替他家洗名聲的嗎?!爸!!”

言澤爸爸道:“爸知道,我知道了……兒子放心,爸會做好的,這種人,咱以後不來往了。好兒子,不難受了啊……嚇我一跳,臭小子,這脾氣……真把我嚇死了,還以為你怎麼了。”

言澤捂著腹部往地上一倒,說:“爸……傷口疼。”

言澤發燒了。

他感覺,自己仿佛被誰塞進了熱水裡,水中還有座喧鬨的集市,悶著,熱鬨著。

嘈雜聲中,他聽到了時鐘的聲音,異常清晰,在整個世界回響。

滴答,滴答……

他回頭,看到了十年後的住宅,落地窗開著,石台裝修時被設計師拆了,改成了矮小鏤空的木柵欄,方便種出花籬笆。

他聽著呼呼的風聲,看到汀雪,從窗外倒回來,像是電影的倒放。

“哢嚓——”

齒輪扣合了。

言澤聽到有人說話,集市上許多穿著鬥篷行走匆匆的人,他們的手裡都拿著一塊金表。

“我這個終於撥正了。”一個黑鬥篷說。

“之前壞了?”

“是啊。之前出了點意外,一個小零件,明明給他製造了機會,發條也上好了……竟然沒走對格子。”黑鬥篷道,“結果我的整塊表都慢了,關鍵零件還崩掉了好幾個……我給拿回鐘表鋪重新修了,把整個表盤摘了,時針撥回去了十圈,才找到沒走對格子的那個,重新走了一遍,這下終於走對了。”

“哈哈哈,修好就好,可喜可賀。”

“是啊,這下全都回來了,零件們也都能正常歸位了。再見。”

“再見了。”

閒聊的黑鬥篷們相互說了再見,匆匆擦肩。

言澤如同溺水,沉入深深的湖底,慢慢又飄了上來。

一大口新鮮空氣灌進來,言澤猛地睜開眼睛。

家裡的表,滴答滴答走著。┆┆思┆┆兔┆┆在┆┆線┆┆閱┆┆讀┆┆

謝汀雪輕輕放下一杯涼好的白開水,扭頭,見言澤坐了起來,歪頭問道:“現在要喝藥嗎?”

言澤神情茫然,慢悠悠給她笑了笑,張開手臂:“你抱抱我就好了。”

謝汀雪:“神經病!”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看老梅了!

第64章

言澤沉沉睡了一覺, 睜開眼,還在家。

他爬下床, 打開門, 大聲叫著謝汀雪的名字。

謝汀雪端著熱水上樓, 無奈站在樓梯口望著他, 樓下, 言澤的外公訓斥起來:“身為一個男人,一點都不穩重, 大聲喊什麼?在家說話大聲就是沒教養,給我反省去!”

言澤咧開嘴, 笑得好看。

“你在呀。”他說得很柔。

謝汀雪也很小聲:“你自己說你是不是神經病?”

言澤說:“對, 我是。以後你說我是什麼, 我就是什麼。抱抱……”

謝汀雪繞過他,展開試卷:“做了, 你差好幾天的沒寫。”

言澤:“……你應該憐惜我。”

“你是嬌花嗎?”謝汀雪反問, “我為什麼要憐惜你?”

“啊……說得對, 那請無情的摧殘我吧!”言澤躺平了。

吃了藥,他給梅檢打電話, 電話卻不通。

梅檢也陷入了高熱狀態,昨夜, 言澤倒下時, 梅檢正在經曆脫胎換骨的反叛。

他以成年人的姿態與父母對話,當然,這在父母眼裡, 無疑是大罪。他們永遠不會把他當做成人來看,不管他年紀多大。

梅檢在一大家人過年聚會時,站起來,進行了自我演講,雖然看起來,不管他表達的是什麼主題,爸媽都將他的話當做是兒子對父母的批判和抱怨。

不過,儘管過程慘烈,但結果還是挺理想的。

梅檢那個在大學教書的姑姑聽懂了意思,力排眾議,在討論之後,帶走了他。

“我那裡離大學近,下學期讓他住我那裡,跟大學的學生們接觸接觸,逛逛圖書館什麼的,心態或許會好一些。嫂子,你們不要把孩子逼得太狠,高三了,又是青春期,跟父母們思想發生碰撞是正常的。”

梅檢媽道:“你不知道,你看他現在成什麼樣子了,跟街頭的混混們一起,還抽煙,還背著我們去那些不好的地方,昨天竟然自己去買衣服,你看看那些衣服,他都買的什麼,不三不四的……”

“嫂子,咱們這個年代的人,看年輕人流行的東西,他們的想法,會覺得很奇怪,或者是大逆不道,接受不了……但他們同齡人就在流行這些,他是年輕人,時代以後是他們的,你要讓他像咱們這個年紀的思想……那不是未老先衰嗎?怎麼還有活力和創造力。”梅檢姑姑一番話,說的眾人心服口服,梅檢媽看向梅父,果然,梅檢爸爸以沉默表態後,梅檢媽也接受了這一提議。

“彆去了彆人家就沒拘束了!”梅檢媽媽提醒道,“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