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不到,有媒體戲言:“到海上拉斯維加斯輪渡一周,能傾光一生所得。”

陳吳年能拿到船票的重要原因是,他作為狗仔裡麵最了解楊仟仟的人,這次他有個重要任務,跟蹤報道他23年前的豪門離異夫人——楊仟仟。

據說The one 的新品發布會會在今晚的郵輪上召開,外界傳言The one 的董事是她,這個消失了23年的女人,真的還活著嗎?

第16層為42個貴賓套房,無一虛空,這42家為華國的頂級豪門和政商,亦包括一些音樂家、科學家、國際重要獎項獲得者等等。

其中以1619號套房和1620號套房最為奢貴,這兩套房位於正中間,穩定性高,晃感小,分彆是陸星昀和陸居安所在的房間。

陸居安本想搬去1619,但他弟弟陸思危來了,他隻能和弟弟住在隔壁房,貴賓套房太大,大到沒有人情味。

陸思危帶上泳褲,準備去遊泳,遊泳和潛水是他最熱衷的兩項運動。

位於船尾的無限景觀泳池旁邊有活的棕櫚樹,沙灘椅,兩個漩渦浴缸。

水雖是恒溫,但由於天氣冷,下水者少。

整個泳池,也隻有陸思危在遊。

楊仟仟戴著小熊頭的圍巾帽在甲板觀景,聽到有人撲通跳下水,一個激靈,此時尚是尾冬,風寒料峭,這麼冷的室外遊泳池遊泳,身體素質真好。

都說遊泳的男人身材好,肩寬腿長,但她沒有偷窺人家的興趣,一路走過,也沒有跟他打招呼,迎麵撞上了拿著手機來的陸居安,對他說,“你弟弟身體素質可以,冬泳啊。”

陸居安挑了挑眉,“不再看看?”

楊仟仟停了下來,桃花眼瞪著她,“那就再看看吧。”

陸居安走到泳池邊,喊陸思危,“醫院找你。”

嘩啦啦的水響,陸思危從波紋中爬上懸梯,拿起白色浴巾披到背上,側麵一些對著楊仟仟所在的方位,精壯的%e8%83%b8肌、腹肌、人魚線,還往下淌著水,長腿翹%e8%87%80,以及被黑色緊身泳褲包裹著的腰腹下、側麵看著尤為凸起的一塊……

幸好小熊帽子圍巾圍得結實,隻露出她一雙眼。

楊仟仟在沙灘椅上不雅又不安地抖著右腿,遊輪有些輕微的晃動,血脈噴張的男性禸體離她不到三米的距離,她腦子發暈。

陸居安轉身,覺察到楊仟仟有些不對勁,右手在她眼前擺動,她眼珠子都不知道動的,抬手拆開她的圍巾,露出她的臉,鼻子下赫然兩道鼻血。

“你流鼻血了。”

楊仟仟後知後覺,“啊?”

這麼丟人。

陸思危聞言,穿好浴袍,係上帶子。

“我覺得我頭有點暈。”楊仟仟往側後一栽,陸居安接住他。

陸思危掛了電話,右手放她額頭上,掌心下滾燙的,“發燒了,應該還暈船,又流了鼻血,更暈了。”

陸居安抱她進去,就一點點重量,楊仟仟迷迷糊糊地說,“陸娟,你給我擦擦吧,太丟人了。”

她的臉燒得通紅,還要麵子,陸居安不知是生誰的氣,“活該你,不擦。”

“也是你要我看看的。”

“你彆倒打一耙了。”陸居安抱著她進了電梯。

電梯裡有一個五短身材的男人,比陸居安矮了一大截,他%e8%83%b8`前掛著一個單反,此人正是陳吳年。

“我才沒有,是你逼良為娼。你問問陸思危,是不是你要我看的。”

陸居安也不和她爭了,喊弟弟給她擦一擦,他也騰不出手。

誰都沒注意到陳吳年,太不起眼了,以為是普通的船客。狗仔都有一雙敏銳的耳朵和觀察力,陸居安,陸思危?所以他懷裡的女人是,是楊仟仟?他激動得心砰砰跳,這趟沒白來,先開錄音筆,再捧起單反。

陳吳年踮起腳,恨這一雙腿短啊,兩個男人堵在他麵前就跟兩座大山似的,擋得嚴嚴實實,踮起腳都夠不到人家的肩膀。

陸思危用小毛巾給她擦,楊仟仟看著陸思危那張臉以及露出的%e8%83%b8肌,鼻血流得更凶,漫到紅潤的嘴唇上。

口不擇言地辯解,“我真不是那麼饑不擇食的女人,我還是有點原則的。”

她用毛巾堵著鼻子,被陸居安抱著似乎要好些,剛剛船發動的時候,她在密閉的套間裡就覺得暈了,便出來甲板上透氣。

到了房間後,陸居安把她放到床上,許助理通知了家庭醫生過來。

溫度計顯示她燒到39.8度,隨行的醫生給她止了鼻血,診斷說,“您身體比常人差一些,怎麼能跑甲板上吹冷風呢。暈船吃兩粒藥,習慣了就好。”

說到吃藥,楊仟仟就頭疼,她幾乎每天吃藥吃一半倒一半。但是她不知道,陸居安把她的偷偷倒藥的情況告訴陸思危,所以陸思危給她開的藥都是雙倍。

“醫生,感冒會流鼻血嗎?”

醫生一愣,“您不是因為感冒流的鼻血?”

“當我沒問。”楊仟仟吞下幾粒藥片,想囫圇睡過去,不想見到黑臉的陸居安,也不想見到似笑非笑的陸思危,都不是什麼好人。

“冬季鼻黏膜乾燥,上火容易導致流鼻血,您平常多吃點含維C的蔬果。”醫生收起藥箱,說道。

醫生走後,陸居安問弟弟怎麼還在這裡,讓他滾遠一些,彆礙眼。陸思危見他哥就不那麼一本正經,笑他,“大哥,偷雞不成蝕把米。”

楊仟仟蒙住頭,想都趕他們走,但也是多虧他們,要不然暈死在甲板上都沒人知道。

還好他們兩自覺地出去了。

陸星昀剛剛在和海洋之星的各部門主管開完會,聽到林秘書說媽媽感冒暈了,急忙上來看。

楊仟仟伸出頭,鼻孔裡兩團棉花,隻能用嘴呼吸,吐字發音囔囔的,問陸星昀,“他們兩走了嗎?”

“誰兩?”陸星昀不明所以,“媽媽你好好休息,明晚的發布會如果趕不上就推遲到後天,大後天。”

“明天就會好的。我說陸居安和陸思危,走了嗎?”

“陸居安還坐在外麵呢,老不要臉的。”陸星昀一臉的嗤之以鼻。

“他在外麵乾嘛?”

“玩手機,老大不小了,還跟年輕人似的玩手機。”

“哦。”

陸居安在百度,上火流鼻血怎麼辦?

楊仟仟睡了一覺起來,陸居安送來一碗熱乎乎的冰糖雪梨,梨子皮燉的黃糯,上麵還飄著幾粒枸杞。

楊仟仟喉嚨和鼻子正乾著,道了一句謝謝,拿起湯匙舀了一勺子梨要吃。

“小心。”

楊仟仟吹氣地嘴巴頓住,撅得像隻紅嘴白兔子,陸居安笑了笑。“可能有毒”,他坐在床邊的木椅上,翹著一條長腿,幽幽地說。

“……居安。”

“嗯?”

“你弟弟身材比你好太多,你羞愧不羞愧?!”

“你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嗬,你什麼時候偷窺的我洗澡?”

楊仟仟一噎,沒想到被反將一軍,羞辱不成反被羞辱,隻能吃梨子泄憤。不懂羅蘅跟他談戀愛的時候怎麼受得了他,所以五年前拒絕他的求愛,是多麼明智的決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居安端著空碗出去,經過一麵觀衣鏡,退了回來,自覺他這身材很明顯比陸思危那個弱雞好,嗯,要去準備一條泳褲了。

晚上羅蘅來楊仟仟的房間,討論明天發布會要不要推遲的事情,在客廳見到陸居安在辦公,心裡感歎,還真是一刻都離不開楊。比多年前和自己談的時候,要用心得多。

年輕的時候,不太懂得彼此關照和嗬護吧,把對前女友的經驗,用到現任身上,還是蠻感慨的。

羅蘅懷中抱著筆記本,對他說,“我先進去了。”

陸居安肅穆的臉沒有變化,略略點頭,“辛苦你了。”

客套又疏離,天下99的情侶都沒有終成眷屬,再見後,終歸如此。哪有分手能繼續做朋友的,分明是沒有深刻地愛過。

羅蘅先跟她說了工作上的事情,楊仟仟先誠懇地道歉,沒有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可能導致發布會的推遲。

然後繼續說,“但我想還是不要推遲了,第一次發布會就推遲,不太好,給人一個不嚴謹的態度,再說了,主要是你,我隻是幕後人。”

羅蘅表示同意,“先這麼定了,如果明晚你實在難受,再說吧。”

“實在難受我就不上台了。一切靠你,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楊仟仟拉著羅蘅的手。

羅蘅嘟噥了一句,“怎麼和陸居安說一樣的話。”

“他還在外麵?”楊仟仟說。她披著一條羊絨披肩,裡麵穿著柔軟的灰色睡衣,蓬著亂糟糟的頭發,卻有幾分慵懶的風情。

“你和他發展到什麼地步了?”羅蘅還是克製不住好奇瀅。

“我和他?發展?Hense你開玩笑吧,”楊仟仟擺出不可思議的麵容,從她咬牙切齒的語氣中仿佛能聽出他有多討厭陸居安,“他總是氣我,當然我也氣他,沒他我能多活幾年。”

羅蘅笑了一下,年輕的女孩啊,真是美好,“我當時和他在一起,是我先追的他,你懂的,我執行力很強,看準了就下手。所以他才對我沒那麼用心吧。”

楊仟仟一想,的確是這樣,羅蘅行事作風那叫一個快準狠,開的車都是路虎,能見到有幾個女人開路虎的,世界上就沒有羅蘅辦不成的事情,追不到的男人。

“他在逗你玩呢,”羅蘅一眼看穿,原來他對喜歡的女人是這樣的,小學生似的,愛你就要欺負你,羅蘅笑出聲。

“我又不是小貓小狗。”

狗逼急了也會咬人,但每次陸居安都很聰明的把握好度,懟她幾句就收工息鼓,再給她幾粒糖,她再找事就是她無理取鬨,比如說晚上的冰糖雪梨,她就不應該嘴賤去吃。

她不明白陸居安怎麼變成這樣了,最開始見她的時候,一副屌都不屌她的高冷範兒,見誰都肅著一張臉,怎麼現在說話就十裡九賤了。

楊仟仟整理著床頭散落的A4紙,說,“我們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共同撫養兒子,但不意味著我們兩在一起。你放心,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會和他在一起。”

羅蘅合上電腦,挑了挑眉,真想錄下來,等楊仟仟打臉,“不用讓我放心,華國好男人多的是,總有我能看上的。”或許,該去找個男人排遣排遣了。

羅蘅收拾文件出去,陸居安已經不坐在那裡了,電腦還開著,水杯冒著熱氣,像是剛離開不久。

外麵已經天黑,海水呈現墨藍色,沒有白天的一望無際,仿佛一眼就能看到頭。

陸居安推門進來,手中拿了一小袋藥。羅蘅沒有說話,隻是對他笑了一下,出去了。

*

晚飯,鐘顧問問楊仟仟要不要吃,楊仟仟說,“吃不下,不吃了。”

她捧著小鏡子照鼻子,“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