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腦袋猛地抬了起來:“嚴華......嚴華.......”
曹嚴華感覺到頭發被撕扯,看著淩佳的犀角,心疼她現在該有多疼,見她要重新起來,憋到泛紅的眼睛眨了下,溫柔笑開:“佳佳,我此生摯愛,以我的生命祈願,祈願你能活下去。”
“嚴華!”
倒地的淩佳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突然起身向前衝去,過於突然,那拔出近四寸的犀角又被懟了進去,但此時此刻她卻感覺不到疼。
“嚴華!”
“嘭”的一聲巨響,一個沒有腦袋的怪物撞到他們旁邊的枯樹上,尖削的枝椏穿透%e8%83%b8腹部,那些斷頸還在扭曲著掙紮。
沒人注意到在那些亂七八糟的內臟之中,有一塊小拇指大小的綠色晶核,從中間崩碎,化為飛灰,掙紮的斷頸隨之齊齊停止扭動,軟耷耷的垂下。
一切發生不過一瞬,染血的獅爪還抓在對方的一條脖頸上,方池的防毒麵具,腦袋頂上的頭發都沾染著黑色的血。
金色的瞳孔沒有任何感情,手中的軍用匕首轉了一個漂亮的圈,就向著觸手怪物的嘴巴扔了出去。
強勢且精準的從觸手縫隙中穿了進去,卡在那些牙齒上,暫時阻止住了曹嚴華被繼續吞噬,他也沒有任何停留的鬆開手裡這個已死的,向觸手怪跑了過去。
他剛過去,一把五尺長的帶著藍色光芒的利刃,突然從側麵向抓著淩佳的觸手砍了過去。
觸手如豆腐一樣被斬斷,淩佳終於得到了自由,根本顧不得疼,爬起就向觸手怪衝去。
剛解決完自己對手的葛戈,手中長刀的藍色光芒閃爍了兩下,再次變成短.槍。
速度極快不到五秒,但是那一瞬間產生的機械哢噠哢噠的響聲,足以說明他這把神武的製作有多精密,複雜。
方池的獅子爪直接就往觸手裡抓,嵌進肉裡硬生生向下撕,扒皮一樣,本來被包裹的挺嚴實的嘴巴就有了缺口,不愧是精鋼製作的軍用匕首,雖然出現了裂紋但還沒碎。
不過被方池抓到後就碎了,他從中間抓住一段拿到自己手裡,利齒沒有阻擋的閉上,而他拿著這一段匕首,對著怪物的%e8%83%b8腹處猛刺。
怪物被他撞的不斷向後退去,裡麵的綠色晶核被不知道第多少刀碰到,隻刀尖稍稍碰到就出現裂縫,崩碎,消失。
所有的一切塵埃落定,曹嚴華劫後餘生的隨著怪物一起倒下。
淩佳撲了過去。
方池扔下手裡的刀.子,渾身都快要被黑血浸透,他簡直比怪物還怪物,睫毛上的血珠堅持了半天,隨著他加重的呼吸掉落了下去。
“他們是奔著戒指來的。”葛戈來到他身邊,看向他手上戴著的法爾的戒指。
方池轉眼向他睨去,眼中的冰冷殺意還沒有褪去,剛才戰鬥那麼緊張,他居然還能觀察到自己這邊的情況。
鬃毛消失,恢複成人類形態,他都是快要殺死對方時,才注意到對方的蛇信一直向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奔。
“關你屁事。”他討厭被人盯著的感覺。
毫不留情麵的硬核回答,葛戈黑色的瞳孔顫了下。
方池轉過身麵對著他:“不服氣?”
他是故意的,這個家夥很怪還有點假,而且他到現在都沒有露出過一點獸化樣子,刺激刺激也許能看到真實麵目。
所以他態度囂張,就像是他們這些野獸派的本性而已。
可他等了兩秒鐘沒等來對方發火,而是拿出一塊寫著“謝”字的牌子。
“你知道的,我是城主特意派來的,我有權知道。”
方池無賴的笑了下,向後捋了把頭發,露出光潔的額頭:“將外在君命有所不受,彆跟我來這套。”
看似挑釁的眼底則是冷靜的觀察著,這次總該忍不下去了吧。
等了會兒,葛戈收起牌子。
他心想來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麼品種的小妖精!
對方緩緩抬起手,他的視線跟著走著,準備隨時動手,最後那隻白皙修長的手捏住他一點點衣袖,他蹙起眉頭,搞什麼?
葛戈眯眼笑起,“那我換一套,求求隊長了,給我看看他戒指裡有什麼,求求了~好不好嘛~”
抓著他的手還晃了下,葛戈長得清秀,眼珠黑臉皮白,顯得特彆無辜無害。
方池沒經曆過這個,傻傻的愣了好幾秒用力甩開葛戈的手,哼了聲,“你還真是能屈能伸。”
葛戈笑的大有深意,“我還能跪能折。”
多少沾點純情的大獅子,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隻是覺得奇怪。
第14章 吃豆腐
方池雖然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他也不問,問了掉麵,反正估計他說不了什麼正經話。
彆看長的純裡純氣的,一張嘴全是騷嗑。
不搭理他,向旁邊摟在一起嗚嗚哭的小情侶走去,葛戈就不吭聲的跟著。
他看了下時間:“你們還有半個小時。”
小情侶的哭聲嘎然而止,互相抹了抹對方的眼淚,曹嚴華就開始給淩佳治傷。
方池又繞去檢查那三個變成怪物的人類,葛戈還跟在他屁股後頭,屍體的確很奇怪,這麼會兒的時間已經開始腐爛,方池看著黑色骨頭裡爬出的骨蟲,在努力啃咬著骨頭。
正常情況下屍體超過半個月不處理,才會出現骨蟲。
他蹙著眉頭,他上輩子並沒有遇見聽說過這種事情,而且他在不夜城的時候也聞到了這種腐爛的味道。
也許還有可能是什麼危險組織。
屍體爛成這樣也看不出什麼了。
腳邊掉下一滴血跡,看向自己的手指,他們佩戴的都是半截手套,露手指那種,現在右手的小手指幾乎成一個直角外翹,中間三根手指接近指尖的骨節處皮肉破開,露出骨頭茬子。
他拿下背包,從裡麵拿出一瓶消毒水洗手一樣倒了上去,傷口滋滋冒著沫子,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又拿出傷藥撒了上去,最後拿出繃帶,把小拇指掰了回來和無名指纏到一起,又把其它三根手指都纏上。
從始至終他就一個人蹲在那具屍體旁邊,獨自進行著。
葛戈默默注視著他有點粗獷的動作,很大一隻的蹲在那裡,腦海裡已經想像出雄壯的大獅子受了傷,獨自回到洞.%e7%a9%b4%e8%88%94舐著自己的傷口。
然後麵朝洞.%e7%a9%b4口懶洋洋的趴著,因為很大隻,幾乎把洞.%e7%a9%b4全部占滿,平時炯炯有神透著凶的眼珠耷拉了下去,神氣十足的鬃毛也都軟綿綿的垂下,偶爾還會發出一聲不再威風凜凜的低哼,透著十足的可憐。
他抬起手,伸向方池頭發總是亂的很有型的腦袋,卻在要碰到時停下。
收回時,一根支出來的發絲吸引了他的視線。
已經要離開的手,最長的中指用力向前伸直,擦著那根頭發落下。
拇指向中指上留戀的搓去,像他想象中一樣柔軟。
什麼都不知道的方池處理完後,這才起身看向一直跟著自己的尾巴,摘下法爾的戒指,他們到達聖城作為外來人員會登記他們來自哪裡?為什麼要來聖城?
目的一說出,一定會被直接帶去見聖城城主。
所以要知道這戒指裡麵有什麼就隻能現在打開,方池在上麵找到一個按鈕按下,戒指打開,裡麵的東西都掉了出來。
兩人看著地上的東西,不多。
一具韋斯恩的屍體,一遝錢,一個本子,一個空了的瓶子以及一封打開的信。
葛戈撿起空瓶,盯著裡麵的瓶壁,可以看到黃色細沙狀的粉末掛在上麵。
方池沒有阻止他,拿起了折疊著的信展開,神色從開始的嫌棄逐漸變成疑惑。
葛戈也偏頭湊到跟前向信上看去。
瓊汀:
聽聞你要踏上遠去的路,去見到被世人所傳的怪物。
我憂心你的安全,更欣羨你能遠去的自由。
我會在城堡裡為你祈禱,祈禱你的平安,祈禱你能見到這世界的不同。
隻是我害怕我等不到你的歸來,你知道的,他們折磨著我。
我想為你留下,卻不知該帶走什麼。
我能帶走你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你不屬於我,你屬於一切美好。
那我能帶走什麼?
帶走什麼陪我去另一個世界,結束我的孤獨?
我知道了。
這裡的人們認識我,所以他們不愛我。
我該帶走不認識我的人們,讓他們在認識我之前愛上我。
吾之神明韋斯恩,希望您憐憫您的信徒,成全我,讓我帶走他們。
帶來幸福的花粉我交予了你。
我等待著你把幸福送來給我。
——致.吾一生所愛韋斯恩
方池腦袋飛速運轉,這麼一大堆廢話翻譯過來就是,我給了你毒藥,你搞死一些人陪著我一起死。
所以是要搞死哪些人?
他想著,一轉眼才注意到伸到自己身前的腦袋,又順又滑的黑色馬尾像是上好的絲綢緞帶,感覺很好摸,同樣都是毛,為什麼他這成天跟炸窩似的。
“閃......”
他說了一個字,猛地閉嘴,重新看向手裡的信,寫給韋斯恩的,遠去的路不就是來到不夜城,帶走不認識他的人,不就是要搞死不夜城的人!
眼珠一晃定在葛戈手裡的空瓶上,直接搶了過來。
瓶子空了......
“操!”
邊上的小情侶被他嚇的一哆嗦,齊齊轉頭,在見到方池那雙暴躁的眼睛時又默默轉了回去,儘量降低他們的存在感。
“不能繼續前進了,要回去把這件事情告訴老、謝、咳咳、城主。”他連換三個稱呼,煩躁的抓了把腦袋。
因為葛戈給他一種聰明的感覺,所以他覺得他都看懂了,葛戈肯定也能看明白,就直說了。
“不需要。”
葛戈的回答讓他很意外,看了過去,此時的葛戈給他一種冷厲的肅殺感,很危險,不過動作依舊是慢條斯理的把瓶子放回了戒指裡。
“他們派來的外交官意外身亡,在聖城的人做出下一步行動時,城主不會動他們帶去的任何東西,我相信城主讓我們把韋斯恩的屍體送去聖城一定有其用意,畢竟我們的城主大人英明神武,威嚴智慧,是全世界最厲害的人。”
葛戈誇起城主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方池聽不下去的甩手:“馬屁留著回去當著城主的麵拍,我這人對二手馬屁過敏。”
葛戈淡淡笑了下。
方池把信折好連帶著韋斯恩的屍體收回戒指,覺得葛戈說的是有道理的,不過這個瓊汀是誰?他沒什麼印象,這事還是要交給聖城城主去查。
半個小時,四人準時出發。
天黑之前,他們趕到了聖城,聖城的入門方式,真不是方池嫌棄連暗堡都趕不上,一個小土包,方池每次來都想在前麵立個碑。
在那小土包上扒拉了半天,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