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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耳動了兩下,貼近門板。

“救……救我……”

他瞳孔猛縮,毫不猶豫踹開房門,入目的畫麵即使是他都驚到有一瞬間的怔住,四個人被堆擠著吊在門口,造型扭曲,幾乎已經成了乾屍狀態。

視線迅速掃過,鎖定在最後一個身形最小的人身上,聲音是他發出來的。

隔壁被他踹門的聲音吵到,一個女人罵罵咧咧的出來:“特麼的要死啊!”

注意到方池後,打著哈欠看了過去,嘴張到一半就再也合不上了,迷糊的眼睛變得清醒、恐懼,過了好半天尖叫著跌坐在地。

方池已經抱住了還活著的那人,把人向下拽,那人突然喊了起來,聲音啞的如同砂紙摩攃,十分痛苦。

方池這才注意到,這人的腳上連接著樹枝,因為之前他的腳是正貼抵著門框,樹枝都在牆壁後麵,所以他才沒注意到,現在把人抱出來,樹枝也被帶了出來。

樹枝生機勃勃,樹葉翠綠十分新鮮,是直接長在這人腳心上的,金色的眼珠順著這人的腳,看向皮包骨的腿,隱約在裡麵看到樹枝的脈絡,正在貪婪的吸收著這人最後一點生機。

方池有所感的抬起頭,眼前所見讓他頭皮一陣發麻,棚頂上全是這種樹枝,它們在緩慢蠕動著,另外三具乾屍果然也和它們連接在一起。

懷裡的人聲音越來越小。

他當機立斷,手抬起再落下時就變成了獅爪,抓住樹枝,試圖扭斷,但試了兩下後他更震驚了。

以他的力氣居然無法扭斷,彆說扭斷,甚至沒有讓這截樹枝產生一點彎曲。

要知道就算是精鋼,被他來一下,不碎也得凹。

這是什麼樹?

又試了一下還是不行,身邊突然湊近個人影,是剛才嚇倒的女人,手裡拿著打火機還有幾張紙。

雖然一臉緊張但動作不停,點燃了紙就向樹枝扔去,嘴裡還嘟囔著:“樹應該怕火吧。”

燒著的紙落在樹枝上,方池懷裡的人同時慘叫,他腿裡的那些脈絡開始扭曲掙紮。

“莎莎莎”的聲音變重。

方池抬頭看去,屋頂上那些樹枝蠕動的更加快速,他收回視線又再次抬起,盯著造型扭曲的三人,隻覺得扭曲的好像有點規律。

眼珠骨碌碌的轉著,真叫他看出規律來了,這些扭曲的身體組成了一個字,一個“死”字。

但是現在缺了一撇,這一撇在他的懷裡。

為什麼要擺成這樣一個字?

女人見火真的有用,興奮起來:“操!我可真是個天才。”

方池被女人的自說自話引的回過神,見她手裡的紙要燒沒了,下一秒女人直接脫了上衣,毫無準備的方池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連忙把眼睛移開,就瞧見身後左右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鬨的人。

有時候他真的覺得,不夜城的民風太彪悍了。

女人直接把衣服點著,掄著向樹枝抽去:“什麼鬼東西!看老娘燒死你!”

終於,那些樹枝脈絡退了出去,方池看著已經全部擠到門口的樹枝,抓住女人的肩膀就向後退,同時腳勾了下門。

“小心,它們要暴走了。”

門剛甩上,就聽一聲聲悶響,眼見著精鋼打造的門上出現一個個撞出來的痕跡,女人從方池手裡離開,鑽回自己房間。

“彆回去!”

方池喊了一聲,女人的房間裡江楓家太近,非常危險。

沒一會兒女人就又跑了出來,方池的眼珠不知道往哪看,隻能盯著她手裡的東西,應該是炸藥。

女人點著引信的同時,裡麵的樹枝也撞開了門,方池帶著女人飛速後退。

女人瞪著眼睛把炸藥扔了進去:“我開煙花店的,你等一下看看,我研製的煙花賊特麼好看。”

方池:……

“轟隆隆!”

炸藥炸開,那些向外竄的樹枝扭曲著退了回去,與此同時,D區保衛隊的人也趕到了,不等他們詢問狀況,看熱鬨的人群再次騷動。

“城主來了!”

“操!果然有方池的地方就有城主!”

“他到底給城主喝了什麼迷魂湯,我真是太好奇了。”

“有沒有可能單純是他活兒好。”

方池聽見動靜轉過身,就見謝歲安撐著手杖出現在樓梯口,對視一秒後,狹長的眸子就從他身上,移到他身邊的女人身上。

方池莫名心虛。

女人激動的看著自己的傑作,還抓住他的袖子拽了兩下:“看!快看!操!這些破樹枝把我煙花的造型弄壞了。”

方池把手臂往回拽,謝歲安腳步沉穩的來到他跟前,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小獅子,你還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曖昧的稱呼,說不出的寵溺,掌控者的調?戲。

方池呼吸都一滯,湧上來的感覺他說不清楚,就是很——燥!

不甘示弱的上前一步,仗著身高的絕對壓製,垂眸凶狠的瞪著謝歲安:“不許這麼叫我,城主也不行。”

雖然旁人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麼,但方池現在這個姿態就很無禮,麵對城主居然不放低自己,這不被懲罰就說不過去了,真當城主大人好脾氣,那可是在不夜城的刑法裡,加了死刑的城主啊。

謝歲安無所畏懼的抬起手。

群眾:要扇嘴巴子了嗎!刺激!

謝歲安的手落在了方池腦袋上,揉了下:“脾氣倒不小。”

群眾:……

群眾忙碌的在地上撿起他們掉下的眼珠子。

還有人看著方池感慨:“這應該就是我們未來的城主夫人吧。”

長這麼大第一次被揉了腦袋的方池,更燥了,這種情況下,作為野獸他們的本能反應就是發火。

但謝歲安沒給他這個機會:“把你手裡的這個人交出來,再不救治就要死了。”

方池發出幾聲低低的獅吼表達自己的憤怒,又搓了幾下腦袋,把謝歲安揉出來的發型弄亂,這才交出手裡的人。

四具乾屍,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江楓一家,這個身形最小,應該是江楓那個體弱多病的弟弟,江眠。

煙花終於停止爆炸,女人興奮的跳出來對著看熱鬨的人招了招手:“看沒看見剛才的煙花,我做的,大家以後買煙花可以去找我,盛放煙花,童叟無欺。”

不少人都猥瑣的看著她,其中一個豬頭哥,盯著她的%e8%83%b8部:“欺不欺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不是也像你這麼真材實料啊~嘿嘿~”

下流的笑聲響起一片。

盛放眯著眼睛看著豬頭哥:“想知道,等著。”就又鑽回了自己房間。

保衛隊的人則開始清理現場。

盛放穿了件衣服從房間裡出來,大大咧咧的來到豬頭哥身前:“你想知道是不是貨真價實?”

豬頭哥咽了下口水:“是啊,最好能上手檢驗。”

盛放勾起嘴角笑了下:“上手哪夠啊,我讓你用全身體驗。”臉上笑盈盈,手搭到豬頭哥的肩膀上,把一個小東西順著他的後衣領扔了進去。

雖然豬頭哥後麵的吃瓜群眾都看到了,但沒一個人提醒,全等著看戲。

豬頭哥還美滋滋的想摟盛放的腰,盛放哼笑一聲退開,按下手裡開關,就聽劈裡啪啦,豬頭哥的後背就炸開了花,疼的他在原地直蹦。

盛放哈哈大笑著:“爽不爽啊~”

那邊鬨哄哄的,方池很安靜隻是渾身的殺氣很重,他還在思考著這件事情,上輩子好好活著的人,這次已這種方式被抹殺掉,這是虐.殺,而且發生的地方是不夜城,死去的是他的同胞。

謝歲安看了他一眼,想要過去給大獅子順順毛,腳底踩到什麼東西,是幾張紙,他撿起來看到上麵江楓的資料時,手部關節瞬間繃緊。

一目十行的看了個大概後翻到下一頁,在看到澹台靜的照片時,謝歲安第一次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表情,向方池看了過去。

那雙眼睛裡翻滾著風暴,幾乎絞碎他的理智和麵具,讓他的眼白甚至都有點變紅,他就那麼看著方池,再習慣性的把這些情緒一點點壓製住,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向方池走了過去。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第一下落地的手杖,發出格外重的聲響,沒人注意到。

方池此時有一個想法,他想著剛才的“死”字。

有兩種可能,示意這幾個人的結局。

還有一種可能,在示威。

他有一種感覺,是在向他示威,雖然沒有證據,但他就覺得這一切都是針對他的行動,想到這,他又想起澹台靜,如果是這樣的話……

猛地回身,就和剛走過來的謝歲安撞到了一起。

四目相對,視線疑惑的在謝歲安泛紅的眼底,遊走了一圈。

對方舉起手裡的東西:“這是你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謝歲安的聲音在抖,但他心裡惦記著彆的事情,連忙拿了過來,翻到澹台靜那一頁:“城主,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著就要跑,生怕晚一秒就都來不及了。

手腕被抓住,他詫異的回過頭,心想這個時候,你能不能不要再搞事了,可當他看到謝歲安的眼睛時,這些不滿的話就都說不出口了。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但他一直看不懂謝歲安,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那雙眼睛太黑,裝了太多事像是無底深淵。

你多停留一秒,就會掉進去,萬劫不複。

所以他不願意直視那雙眼睛,即使那雙眼睛好看的勾魂攝魄,但現在他覺得自己看懂了一些,謝歲安好像很難過,好像有千言萬語卻無從訴說。

抓著他的手又無聲鬆開,謝歲安彆過了頭,什麼都沒說。

他深深看了謝歲安一眼,不再停留的跑著離開了這裡,帶起的風吹起謝歲安的長發,露出覆著紗布的耳朵。

謝歲安平靜的向保衛隊隊長吩咐著:“派隊人跟著他。”

群眾:這是要監視他,怕他跑了,看來城主還沒完全被迷了心竅。

謝歲安:“聽從他的指揮。”

群眾:臉好疼,是我們自作多情了,這個方池可真了不得。

*

四十分鐘後,方池出現在澹台靜家門前,追上他的第三小隊七人組,整齊站在他身後。

根據資料顯示澹台靜是獨生女,父母在五年前,她15歲時的一次任務中不幸死亡。

隻剩下她和奶奶相依為命。

方池敲了下門:“有人在家嗎?”

沒有回應,他又加重力氣喊了三遍還是沒人應聲,他就準備踹門,腳剛抬起來。

“你們在乾什麼?”

放下腳轉過頭,年輕女人穿著一身黑衣,手臂上帶著圈白紗,非常憔悴,半死不活的,手上拎著一個袋子,能看到支棱出來的青菜葉子。

是澹台靜。

這個模樣的澹台靜,讓方池有些意外,他上輩子認識的澹台靜,是一個鮮活的大美人。

在她手臂上的白紗看了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