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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語氣篤定,抬手摸向擋在劉海下的額頭,可以摸到鼓起的疤痕,組成了一個“罪”字。

*

方池一邊向甄真家走去,一邊想著剛才的事情,大峽穀、深海、未,是要做星辰永耀的那種研究嗎?

罵罵咧咧的吵鬨聲讓他回神,向樓下看去,一隊隊保衛隊的人正在挨家挨戶清查,有沒有人家還在喂養著那種樹。

謝歲安辦事可以說是雷厲風行,今晚整個不夜城十分熱鬨,為了辦事效率,保衛隊的人行動就有些粗魯,一進去就開始翻找,像是土.匪進屋,前麵的一戶人家正在和保衛隊的人對罵著。

喇叭突然響起,謝歲安的聲音傳出來,方池停下腳步。

“妨礙檢查者,逮捕入罪行刑,不法執行者,逮捕入罪行刑。”

正在和保衛隊對罵的那戶人家瞬間沒了聲音,保衛隊下手也不再那麼土.匪了。

方池笑了下,謝歲安說出這樣的話,他一點都不意外,應該說整個不夜城沒有一個人意外,他們的城主大人就是這麼狠。

還沒等到甄真家門口,就聽見了任雲舒的大嗓門:“原來老大和城主真的是那種關係,真羨慕老大,剛成年就步入了成年人的世界。”

“城主真的說了那種話?那種虎狼之詞?”甄真語氣猶疑,完全無法想象。

方池沒想到聽到了自己的八卦,而且他想說謝歲安真的很會說虎狼之詞。

“真是城主說的,不信你問我哥。”

侯閒庭紅著臉,正在和甄木木抻毛線:“我們還是不要說這個話題了吧。”向甄木木瞥了一眼,這還有個小女孩。

甄真他倆這才覺得不妥。

甄木木認真的往侯閒庭的手上纏著毛線:“不用顧慮我,我可能懂的比你們還多,至少比那朵雲彩知道的多。”一張厭世臉,再加上冷漠平靜的語調,根本不像一個14歲的小女孩。

無辜躺槍的任雲舒,臊紅了臉:“我、我什麼都知道。”

甄木木敷衍的點頭:“嗯嗯嗯。”

任雲舒氣的拽了甄真一下:“二哥,你管管她!”

甄真無奈的聳了下肩膀。

方池看著他們,聽著這些再平常不過的對話,突然間眼睛就有點酸,真奇怪,重生回來這麼久,他想起自己被掏心窩子的事,都沒像現在這樣繃不住情緒。

深吸口氣向後退了兩步,靠在牆邊不停的眨著眼睛。

他們幾個又起了彆的話題,熱火朝天的,方池聽著,嘴角一點點勾起,眼睛越來越紅,房間裡傳出的笑聲無憂無慮,天真無邪。

視線變的模糊,他還沒來得及擦,一個小小的影子忽然靠近,剛轉過頭,就和落在他肩膀上的小肥啾對上了視線。

一滴眼淚壓在眼底搖搖欲墜。

小肥啾一點點歪下腦袋,圓溜溜的眼珠盯著方池的眼淚,挪著小腳湊到最近,努力把小巧的鳥喙伸了過去,輕輕的把那滴眼淚吞下:“啾啾。”

展開好看的翅膀,溫柔的在方池臉頰上拍了拍。

方池覺得自己很丟臉,居然被一隻鳥兒安慰了,擦了下眼睛,刮著小肥啾Q彈的臉頰:“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知道嗎?”

“啾啾。”

小肥啾把腦袋在他的下巴頦上蹭了蹭,今天異常乖巧。

有了它,方池也從剛才的情緒中恢複過來,確定自己沒有什麼露餡的地方,帶著小肥啾走了進去:“老遠就聽見你們嘻嘻哈哈,說什麼呢?”

“方池!”

“老大!”

“池哥。”

“大哥。”

屋裡的四個人一齊看向他,呼啦啦的沒等圍上來,門外:“老大!”

方池回過頭,他們星耀幫最小的兄弟,牙還沒換完的王然漏著風喊了他一句,一瘸一拐的向他跑去,有點短的褲腿下,可以看到他的左腿是機械的。

方池伸手接了他一下,就被圍了起來,大家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隻有甄木木最冷靜,站在最外圍,等了一會兒後從櫃台後麵拿出一個喇叭:“全都閉嘴,你們吵死了。”

尖銳的喇叭聲音,一出場就贏了。

任雲舒捂著耳朵要去搶喇叭,被侯閒庭給拽住了:“你彆鬨她,丟不丟人。”

“老大,你肩膀上這是什麼啊?能給我玩兒會嗎?”王然盯著小肥啾,看樣子對它充滿興趣:“它長的好可愛啊。”

除甄真外,大家都向小肥啾看去。

小肥啾挪動著小腳,從肩膀的位置挪到方池的脖子根,緊挨著。

身上的茸茸蹭的方池脖子癢癢的。

抬手揉著小肥啾,怕它被這陣勢嚇到:“它脾氣大,認生,叨人可疼了,你們都記住了,彆惹它。”

任雲舒笑出了聲:“就這小玩意,小爺我一根手指頭就拿捏它。”

小肥啾黑溜溜的眼珠在方池的指縫間,狠狠盯著任雲舒。

任雲舒轉頭向甄木木問道:“你喜不喜歡?喜歡四哥給你整一個,我也沒彆的要求,你以後尊重我點就行。”

甄木木看著小肥啾的眼神是渴望的,但一張嘴:“可愛的東西會迷惑人的心智,所以我不需要,而尊重是要靠自己得到的,我不尊重你,說明你還需要努力。”

任雲舒氣的又去抓甄真:“二哥!”

甄真:“你叫天王老子都沒用。”

樓上李嬸兒喊了一嗓子:“孩子們~關門上來吃飯了~”

甄真迅速去關門,侯閒庭幫著甄木木整理毛線,任雲舒一手抱住王然快步向樓上去,王然喊著:“李嬸兒,我們上來了。”

方池站在原地看著他曾熟悉的這一切,關上門的甄真拿了兩瓶啤酒,撞了他一下,跑上去的任雲舒和王然也停在欄杆那,探頭看了過來。

收拾完毛線的甄木木和侯閒庭,兩人離樓梯口最近,但卻給他讓開了位置,等著他先上。

甄真:“傻站著乾啥,等我抱你啊。”

小肥啾凶巴巴的向甄真瞪去,方池嫌棄的撇了下嘴:“要吃飯了,彆惡心我。”哈哈笑著往樓上跑。

李嬸兒:“小池也來了,嬸兒去給你炒你最愛吃的雞蛋。”

“謝謝嬸兒。”

這頓飯方池吃的高興,非常高興。

外麵熱熱鬨鬨的清查著,他們這裡熱熱鬨鬨的喝酒吹牛,方池和甄真倆人已經換上了白酒拚酒,小肥啾跑到他腦袋頂上。

一個碟子突然送了過來。

小肥啾順著碟子轉過頭,甄木木還是木木的沒有表情,碟子上是撕的很碎很碎的小肉丁,她把碟子放到方池的碗筷旁。

小肥啾眼珠滴溜溜轉了圈後,飛了下去,很給麵子的叨了一個,甄木木嘴角以微不可察的幅度動了一下。

一個小碗又從小肥啾的後麵伸了過來,被放到桌子上,任雲舒和王然離得遠遠的盯著小肥啾。

王然:“它可以喝飲料嗎?”

任雲舒:“飲料那麼好喝,沒人能抵擋的了。”

王然:“可它不是人。”

任雲舒:“那可不一樣,也許這就是它的獸化狀態,然後老大故意的,故意讓他這樣藏起來,不給咱們看它的真麵目,這就叫金屋藏嬌。”

小肥啾一個肉丁沒叨準,看了任雲舒一眼。

甄木木:“真希望你的文學老師少請點假,這樣你們的文學課,就不用獸化課的老師來上了。”

“我的文學課不是獸化課老師上的啊。”

甄木木:……

侯閒庭安靜的聽著他們說話,時不時的笑一下。

方池喝的有點暈乎,放酒杯的時候,看見小肥啾低著小腦袋,紮在碗裡,咕咚咕咚的喝著飲料,白團子一樣一聳一聳的。■思■兔■在■線■閱■讀■

怕它掉進去,用兩根手指捏住它肉?肉的後腦勺。

小肥啾抬起頭向他看去,身上的羽毛都濕了,就很不要臉的跳到他腿上,挺著圓滾滾的小肚子,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

一直到半夜,飯局才散,外麵也安靜了,保衛隊已經結束了清查,經過大半宿的折騰,可能大家都忙著收拾房間,路上幾乎沒有人。

侯閒庭哥倆和王然家離得很近,他們三個一起,王然已經睡著了,任雲舒背著他,哥倆和方池他們擺擺手,就走了。

方池接過甄木木遞來的解酒藥,一口喝光,味衝的他晃了下腦袋:“走了,你們回去吧。”

“我明天還上班就不送你了,你自己穩當點。”甄真說著打了個哈欠。

“嗯。”

方池腳步有點飄的往回走,他今天很開心,他重生想要的就是這種生活,可是那些該死的怪物,還有什麼實驗,把一切又都打亂了。

腦袋有些渾渾噩噩的,不知怎地就突然想起了謝歲安的那句話:我隻是把骨頭放到這條路的終點。

揮手打了兩下空氣,滿身的桀驁不馴:“老子的骨頭,老子要自己放,你們誰也彆想擺布我!”

小肥啾盯著他,下一秒就被方池從肩膀上拿了下來,那雙金燦燦的眸子映著光,冷的像是兩個琉璃球沒有任何感情。

不過這種冷冽轉瞬即逝,方池的腳步愈發搖晃,嘴裡叨叨個沒完,小肥啾圓圓的腦袋轉了轉,在地上看到了三個人影,有一個是方池的。

方池拐進了一條有點偏的巷子,回他家根本不用走這條路。

小肥啾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

這條巷子很長,而且是兩棟樓中間,高高的牆壁沒有一扇窗戶。

他搖搖晃晃的向前走著,半斂的眼眸中沒有半分醉意,不夜城的解酒藥還是很頂的,況且他本來就沒喝的多醉。

後麵那倆人離的很遠,視線中甚至看不到他們的影子,被亂糟糟的頭發遮擋住的獅耳豎的挺直。

雖然不確定,但是並沒有聽葛戈說,之前襲擊他們的那倆人被抓到,應該還是他倆,還真是殺他之心不死。

前麵又走來兩個人,嘴裡還在罵著今晚清查的事。

第29章 小嬌妻

小肥啾黑溜溜的眼睛緊張的盯著, 迎麵走來的那兩個人,地上方池的影子旁,後麵倆人的影子慢慢上來。

三夥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方池搓著小肥啾, 要把這個小家夥放到哪裡能安全點?他擔心突然把小肥啾扔下打草驚蛇不說, 小肥啾也不明白他的意圖,再撲騰著翅膀追上,分分鐘嗝屁。

腦筋飛速運轉,放在背心裡?裝不住它,它這麼肥。

裝褲兜裡又怕一會兒動起手來, 它再掉出去。

眼珠一亮, 想到了一個既能撐得住它, 它也不會掉下去的地方,方池一點不耽擱, 裝作醉酒的樣子往牆邊走了兩步, 開始解褲腰帶準備放水。

小肥啾看了下高牆, 雀雀欲試,它得離開這裡去變身。

下一秒就被方池抓住了後脖頸,再一轉眼,它就和方小池在一起了,方小池雖然還在沉睡著,但身量十分不容小覷.

小肥啾呆住了,翅膀張不開它動彈不得,黑色的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