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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笑開,“也難怪當初宗主師兄會收你為徒,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何知琀看見沈霜霜的笑容,嘴角也不由得上揚,道:“小師叔謬讚了。”

聽著沈霜霜誇讚何知琀,慕亦珩的唇線平直。周圍的人也都感到了不可忽視的寒氣,氛圍一瞬凝滯。

可是沈霜霜並沒有感受到,她隨意客氣地說了兩句,看向天邊的天色,道:“天色已經不晚了,師侄早些回去吧。”

說完,沈霜霜回頭望著慕亦珩,麵上的笑容還未消散,道:“亦珩,我們也走吧。”

慕亦珩悶聲道:“是。”

第14章 、兩相比較

兩人通過傳送陣離開了青雲台,隻有兩個人相處的時候,沈霜霜不知為何卻突然覺得身後的慕亦珩有些過分安靜了。

她停住腳步,感受到慕亦珩也停下了,轉頭看去,道:“亦珩,怎麼不說話?”

“師尊並未問話。”慕亦珩是這般說的。

可沈霜霜就是覺得有些奇怪,她退後兩步和慕亦珩並肩道:“分明和彆人比劍贏了,怎麼還悶悶不樂?”

在比試中是贏了,而且是壓倒性的勝利。可是看方才沈霜霜對何知琀關懷的模樣,慕亦珩卻覺得自己可能輸了。

慕亦珩心緒有些複雜,問道:“師尊覺得弟子和何師兄相比,如何?”

“自然是為師的徒兒最厲害。”雖然不知道慕亦珩是在鬱悶什麼,可是沈霜霜還是毫不猶豫地給出了答案。

無論是從方才那一場比試,還是慕亦珩的修為和劍法,亦或者從原著中看,慕亦珩更厲害是母庸質疑的。

聽到答案,慕亦珩的麵上明朗了不少,同時也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心%e8%83%b8過於狹隘,再怎麼說他還是沈霜霜唯一的徒弟。

“師尊當真如此覺得?”

“當然,”沈霜霜笑道,“為師何曾騙過你?”

慕亦珩麵上的表情徹底明朗。

就在這時,沈霜霜轉換了話題,問道:“到雲中仙這麼久,可曾去過莫裡春原?”

“未曾。”慕亦珩道。

“那正好,為師帶你去!”沈霜霜興致不錯,當即轉身往西邊走。

莫裡春原位於雲中仙的最西邊,那裡四季如春,是一片淺草常青的平坦山地。裡麵有著一個巨大的馬場,飼養著數百匹飛雲馬,經常會有弟子自發組織跑馬和賽馬活動。

宗門內部很少有人禦劍,是以兩人選擇步行,但好在也不是很遠。

遠遠地,沈霜霜就看見了莫裡春原北邊的四季峰,朗聲道:“看見最高的那座山峰了嗎?

“那便是四季峰。”

四季峰正如其名,其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有個四個不一樣的季節景象,劃分明確,各不相乾,奇異無比。

而莫裡春原背靠四季峰,其他方向都用靈力和法陣建築了圍欄,將整個莫裡春原都包圍在了其中,這邊圈成了馬場。

“師尊喜歡賽馬?”慕亦珩看著遠處青原上奔跑的黑白兩色的馬匹,輕聲問道。

“喜歡,”沈霜霜毫不猶豫地回答,“隻不過已經很久沒來了。”

慕亦珩垂眸看著女子的側臉,對方笑容燦爛,眼睛笑得彎彎的,一瞬不瞬地看著不遠處。

接著,沈霜霜帶著慕亦珩往入口處走。隨著走近,不遠處入口處的一塊巨石也映入簾中,巨石豎立,上書“莫裡春”。

那巨石是肉眼可見的堅硬,刀槍不入。可這三個字痕跡深刻,一筆一劃都是入石三分,足以看出書寫者的渾厚實力。

沈霜霜走到莫裡春石的麵前,看著熟悉的字跡,道:“這是前宗主寫的……”

細細算起來,雲中仙開宗立派千年以上,可這莫裡春原其實才區區一百餘年。

外人皆道是前宗主喜愛賽馬,才在此處建起了馬場。可鮮少人知道,並不是前宗主喜歡賽馬,而是沈霜霜偶然一句話,讓前宗主圍起了莫裡春原。

那時的沈霜霜方才十三歲,初成金丹,前宗主便開始指導她禦劍飛行。可是不知為何,在劍道上如魚得水的她,卻苦於禦劍。

禦劍飛行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道邁不過去的坎,足足練習了半個月也無法平穩飛行。

她有些泄氣,抱著靈劍找到了前宗主,手掌和腳踝處還帶著血痕,看見前宗主就開始哭:“師尊……弟子學不會……”

前宗主向來心疼她,拉著她哄了好久:“霜霜,禦劍乃是劍修的必需,也是和靈劍的聯係之一……”

沈霜霜麵上還掛著眼淚,把腳踝處的扭傷給前宗主看了,哭得不成樣子:“可是弟子真的學不會,弟子每天都在摔跤,師叔都看不下去了。”

她的腳踝處還敷著靈藥,想來是珂清已經給她處理過一次了。

沈霜霜哭也哭了,前宗主也心疼了,可禦劍還是要學。

最後,她道:“我看凡世中人都是騎馬,為何我們修士卻要禦劍?”

就是這樣一句話,前宗主劃出了莫裡春原,開始圍建馬場。前宗主寵愛小徒弟,人人都知道,就連莫裡春石上麵的字都是親手題字寫的。

沈霜霜很高興,她在莫裡春原學會了騎馬,那一段時間幾乎都待在莫裡春原,騎著飛雲馬在青原之上馳騁。

後來,她也學會了禦劍,而且比任何人禦劍都要平穩熟練。

時間回到現在,沈霜霜望著莫裡春石上麵的字,曆經百年風雨,莫裡春石和上麵的字都還如初,但她卻已然許久未見寫字的人。

走到莫裡春石的另外一麵,上麵布滿了劍痕,大大小小,長短不一,有些淺淡得快要消失,有幾道卻深入幾分,奪目得很。

可是慕亦珩一眼便看出來,其上的劍痕大多陳舊,想來已經很久沒有增添新的劍痕了。

沈霜霜努力收起麵上落寞的表情,看向慕亦珩,道:“這塊石頭是上古時期,女媧煉製補天石的時候落下來的石頭,質地奇特不可摧毀。”

“這些劍痕都是宗門中人留下來的。”沈霜霜說著揮了揮手,讓慕亦珩走近一點,隨後輕輕握住他的手腕,引導著他觸摸上一道深長的劍痕。

那道劍痕長約一尺,深約一寸,是上麵最顯眼的劍痕。

沈霜霜的手指微涼,可慕亦珩卻覺得腕間發燙。兩人的距離極近,他甚至可以聞到沈霜霜發間的香氣,這讓他麵頰微微泛紅。

他努力維持鎮定,手指在劍痕上觸摸。

“感覺到什麼了?”沈霜霜輕聲問道,與此同時轉頭認真地看著他。

慕亦珩麵上的表情微微一頓,隨後道:“師尊的劍氣。”

“沒有錯。”沈霜霜滿意地點了點,隨即鬆開了慕亦珩的手腕,稍微退開半步,把整麵石頭上的劍痕都收入眼中。

看著距離拉遠,方才的冷香也遠離,慕亦珩的心中不由得有些落空。

看了一圈,沈霜霜最後的目光又落到了那道劍痕上,道:“那是我剛大乘後留下來的劍痕,是用觀月劈出來的。”

聽此,慕亦珩微微訝異,畢竟劍氣難得,能保存近百年的劍氣更是不可思議。那時候的沈霜霜便有此實力,這讓他再次感受到了兩人的差距。

他再次抬眼打量這麵巨石,發現上麵的劍痕雖多,可是能比得上沈霜霜那一道的隻有一處,而且其上毫無波動,想來劍氣早已消散殆儘。

竟然是上古的補天石,那能在這上麵留下劍痕的人定然實力不俗。

“你以後也可以嘗試著在上麵留下痕跡。”沈霜霜道。

慕亦珩應道:“是。”

“為師等著你劈出比為師那一道更厲害的劍痕。”沈霜霜笑得燦爛,聲音也歡快,隨後帶著慕亦珩離開,前去莫裡春原的入口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看著她的笑臉,慕亦珩卻不由得想起方才看著“莫裡春”三個大字傷神的模樣,就連背影也顯得失落。

思及此,他又想起了三年前的某一天,沈霜霜眼中帶著淚光,輕聲跟他說,她是個念舊的人,如果在乎的人離開,會很難過。

其實在那個時候,他就在想,若是有幸成為她會在乎的人,他定然一生一世,永不背離。

第15章 、莫裡春原

沈霜霜帶著慕亦珩進入了莫裡春原,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青原,其上覆蓋著淺淺的青草。

不遠處便是方才她說過的四季峰,麵向莫裡春原的東邊山峰是冬季,上麵滿是冰雪,不見一絲綠意。淡淡的陽光灑在冰雪之上,閃著點點光亮。

負責看守馬棚的女弟子看見沈霜霜,麵上流露出一絲驚訝,畢竟她確實很久沒有看見她了,“弟子見過沈長老。”

沈霜霜點點頭,徑直走進了馬棚。

馬棚內部被分成了兩個部分,一邊飼養的都是黑色毛發的飛雲馬,每一匹都很高大,幾乎比沈霜霜還要高。

而另一邊則全部都是白色的飛雲馬,相比較黑色的,它們則顯得要嬌小一些,聲音也柔和一些,就連表情也是,顯然比較溫和。

“飛雲馬分黑白兩色,黑馬為雄性,白馬則為雌性。二者的毛發顏色不同,脾性也完全相反。”沈霜霜這般說著,直接走進了黑色飛雲馬的馬棚,“雄性的性子暴烈,不好馴服……”

話雖這麼說,在她麵前的黑色飛雲馬卻紛紛垂下了高大的腦袋,甚至主動過來觸碰她的手掌,看起來溫順極了。

這也難怪,畢竟這些飛雲馬還是幼獸的時候,沈霜霜還經常前來照料他們。他們在沈霜霜的麵前,跟雌性的飛雲馬沒有區彆。

“好乖好乖……”看見它們,沈霜霜心情異常地輕鬆,挨著摸了好幾個黑乎乎的腦袋,麵上笑容不斷。

等安撫了好一會兒飛雲馬,她轉頭道:“亦珩,要不要試試?”

就當這時,一旁的女弟子好意道:“沈長老,慕師兄是第一次嘗試飛雲馬,要不要從這邊開始?”

她一邊說著,一邊示意一旁的白色飛雲馬。

沈霜霜摸著飛雲馬黑乎乎的腦袋,道:“亦珩覺得如何?”

“師尊呢?”慕亦珩反問道。

“不必擔心,為師摸的這一匹是最乖的,它從小就很聽話。”沈霜霜不禁笑開,又轉頭摸了摸,“對嗎?”

後麵的半句是在問飛雲馬。

她摸著的那匹飛雲馬輕輕晃了晃腦袋,圓溜溜的黑眼睛眨也不眨眼地看著她,還輕輕地叫喚了一聲,算是附和。

看著飛雲馬同沈霜霜親近的模樣,慕亦珩道:“它好像更喜歡師尊。”

手下的飛雲馬蹭了蹭她的手心,變得更加黏糊。

沈霜霜沒轍,最後還是給慕亦珩挑選了一匹在雄性飛雲馬中最為溫順的一匹。當然,這一匹最溫順的也並不是真的溫順,嚴格來說還是暴脾氣。

萬物有靈,更彆說是靈獸。

在解開韁繩的時候,沈霜霜安撫了好半晌,才把兩匹馬一同牽了出來,她把其中一條韁繩交到慕亦珩的手上,道:“它若是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