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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叨擾,可梧蒼一連三年,滴雨未下,百姓名不聊生,在下愧為國主,隻得請求祖先,請祖先庇佑,降下甘霖,護我梧蒼。”說完,國主該彎下了腰。

方才一路禦劍而來,沈霜霜注意到這國家位於東海與西瓏之間,自成一國。地域廣大,但大部分都是農田,百姓多半是務農,自給自足。

四年未下雨,那確實是極大的問題。

再看這國主,看麵相不過四十,可身形單薄,頭發花白,顯然是每日愁苦,日漸蒼老。

思及此,沈霜霜歎了一口氣。她禦劍停下,落在了高台之上,道:“陛下不必如此,我乃蓬萊仙島雲中仙弟子。此去西瓏,途經此地,見你們祭拜。”

她說明了身份,便不是他們祭拜所想要請來幫忙的仙師或者祖先。

此地偏僻,鮮少有外人來,更何況是修者。就算是國主,這一輩子可能也沒見過幾個修士,麵上的敬意不減,連忙道:“原是如此,不知如何稱呼仙師?”

“我叫沈霜霜。”接著,她又道,“我方才觀你梧蒼國土廣大,若是我用術法降雨,恐怕無法均勻。”

聽此,國主以為她也沒轍,恐怕會拒絕,麵上露出了一點遺憾和悲苦。

沒等他說什麼,沈霜霜又道:“接下來幾天,我會在梧蒼四麵八角布下陣法,到時候定會降雨。”

若是再不行,大不了從東海引來,東海常年降雨,最不缺的就是水。

沈霜霜是這麼想的,她無論如何也要幫忙解決掉梧蒼的困境才行。雖說這並不在蓬萊島境內,可這是人命關天的一國大事,還正好被她碰到了。

聽到沈霜霜願意幫忙,國主和老翁眼含熱淚,紛紛行禮,道:“多謝仙師,多謝仙師!”

“梧蒼有救了!梧蒼百姓有救了。”

沈霜霜連忙扶住國主,道:“陛下,你是一國之主,萬人之上,不必向我行禮。”

她隻不過以偶然途徑的路人,連梧蒼的百姓都不是。

“仙師,你是梧蒼的恩人,亦是在下的恩人,敬你拜你都是應該的。”國主眼角溼潤,看著沈霜霜的目光中滿是感激。

就當這時,慕亦珩也禦劍下來了,喚道:“師尊。”

他方才救猜到沈霜霜若是得知了此地的困境,定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這是我的徒弟。”沈霜霜簡單說道。

慕亦珩的麵色平靜,可國主和老翁在看到慕亦珩的麵容時麵上俱是驚色。尤其是國主,目光釘在了慕亦珩的麵上,嘴唇顫唞卻說不出半個字。

沈霜霜有些不解,看了看慕亦珩,又看了看國主,問道:“陛下,怎麼了?”

“這……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國主上前了兩步,看著慕亦珩。

這情況令人費解,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慕亦珩也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看了看沈霜霜,眸色微動。

“仙師,令徒的麵容竟與梧蒼一位早已逝去的皇帝長相一模一樣。”

第37章 、煜安太子

國主的話讓沈霜霜都覺得不可思議, 畢竟這是概率極小的事情,也難怪國主和老翁這般驚訝了。

竟然沈霜霜承諾了幫忙,那麼祭拜算是結束了。國主親自帶著沈霜霜和慕亦珩去了皇宮, 並且命令所有人都要周全款待。

兩人被安置在很大的宮殿中, 其中的陳設都比較古老,但並不陳舊,反而顯得很有曆史的味道。

沈霜霜對這些並不是很在意,畢竟作為修者, 再嚴苛坎坷的生活也都經曆過。外麵天氣炎熱,再加上趕路許久,沈霜霜決定先休息一下午, 晚上再和慕亦珩出去布置陣法。

她已經計劃好了, 在她學習的術法和陣法中,可以降雨的陣法一共有兩個。一個是範圍較大的甘霖陣, 一個是小範圍降水的, 但勝在時間持久。

她決定將兩個陣法結合一下, 來一場大範圍的長時間降雨。

躺倒在床榻上,沈霜霜在腦海裡開始計算,兩個陣法的陣紋漸漸變得清晰。不知道想了多久, 她才緩慢入夢。

短短一下午, 國主和國師高台祭拜, 請神成功的消息便傳了出去。不到傍晚時分, 幾乎所有梧蒼百姓都知道了仙人將要在降下甘霖, 拯救梧蒼。

黃昏時分, 天氣涼了下來, 沈霜霜也悠悠轉醒。

她沒有先去找慕亦珩, 而是準備去梧蒼國皇宮內看一圈。按理來說, 梧蒼距離東海並不遙遠,斷然不該三年不下雨。

而且看樣子,這也是梧蒼第一次遭受到這麼大的創傷。不僅如此,今日她攙扶國主手腕的時候有意探查,發現他身上龍氣淺薄。

沈霜霜以往看了不少書,不由得開始猜想這是否是滅國的征兆。

這般想著,她正好走到了宮殿門口,門口守著的宮女見了她,連忙行禮:“仙師,可是有何吩咐?”

“我去隨意逛逛,不必跟隨。”沈霜霜聲音很溫和,可是語速較快不由拒絕。說完之後,便直接走了出去。

落日黃昏,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隻剩下西邊的山頭上一點紅色的雲。看天色,明日又大太陽的天氣。

原本國主說要給她和慕亦珩準備晚宴,為他們接風洗塵,也算是答謝。可是沈霜霜拒絕了,先不說現在的梧蒼國庫虛空,一場晚宴也並不是必須。

沈霜霜沿著宮殿前的小路,沒走多久便轉到了大道。道路的兩側俱是宮牆亦或者高大的宮殿建築,想來是從後院走到了前麵。

她腳步不疾不徐,將兩側的建築一一打量。

宮闈城牆上麵的紅色已經有些許褪色,可也遲遲得不到維護,這也是因為乾旱,國主已經分不出太多的心思了。

她站在宮牆下,抬頭往上看,能看見的天空有限,就好像被關住了一般。

已經是傍晚了,就算是大道上也沒有多少人,隻能偶爾看見來往的宮女太監,他們微微彎著腰,腳步匆忙。

每個門口都守著兩個禁衛,手中握著一杆□□,麵容肅穆,目光堅定。

途中還遇到了幾位穿著官袍的官員,眉間舒緩,麵上也帶著輕鬆的笑意,定然都是聽說了有人可以降雨的消息。

她一直有意避開來人,最後從一麵院牆一躍而上,準備到另一個方向去看看。空氣中彌漫著淺淡的荷花香,她坐在牆上往下看。

城牆的另一邊中間有一個很大的池塘,池中早已乾涸,可還是種滿了荷花,其上還修建著九曲回廊和幾座四角尖尖的亭子。

其中一座亭中似乎有人,穿著一襲青衣,手執書卷,端坐在石桌旁,不遠處有幾個宮女候著,安靜無聲。

看起來是某位貴人的私人領域,沈霜霜正準備離開,卻看見青衣男子放下了書卷朝她的方向看來。

兩人隔著不遠的距離對視,對方麵上閃過了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他站起身來,行禮道:“仙師,可否下來一敘?”

沈霜霜坐在牆頭,看那人身形單薄,似乎是久病。但就算是這樣,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淡淡龍氣。

她猜想,這應當是梧蒼太子。

對方既然已經邀請她上前,她自然也不好推辭,便點點頭應下,隨後從牆上躍下,沿著彎曲的長廊往亭子的方向靠近。

等走近了,沈霜霜才看清梧蒼太子的麵容。眉眼清俊,鼻梁高挺,可惜病色太過,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太子殿下。”沈霜霜禮貌微笑,走近行禮。

“仙師不必多禮,在下吳煜安。”吳煜安回禮,隨後示意沈霜霜坐下。

他沒有否認,那確實是太子無疑,畢竟除了國主和太子,其他人身上斷然不可能出現龍氣。而且還這麼明顯,沈霜霜遠遠地就可以感覺到。

沈霜霜在吳煜安的對麵坐下,問道:“殿下看起來麵色不是很好,我能問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生病的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興許沒想到沈霜霜單刀直入一來就詢問這種問題,吳煜安笑了笑,道:“仙師還真是火眼金睛,已有三年了。”

那就和梧蒼乾旱的時間差不多,沈霜霜沉%e5%90%9f片刻,又問道:“夜裡可有發夢?”

“未曾。”吳煜安答道。

沈霜霜蹙眉,抬眼再道:“殿下,可否讓我為您把脈看看?”

“自然。”吳煜安沒有拒絕,直接抬手放在了石桌上。

沈霜霜指尖微動,輕輕搭在了他的脈搏上。脈象很平穩,沒有任何異常,體內的氣息也沒有問題。

她收回手,淺淺微笑,道:“殿下,夜裡當真沒有發夢嗎?”

聽此,吳煜安麵上輕怔一瞬,隨後扯出一抹笑意,道:“還真是瞞不過仙師,確實頻發噩夢,夢魘纏身。”

這般便說得通了,三年大旱,龍氣衰弱,並不是滅國的征兆,而是太子吳煜安被大凶的惡鬼纏住了。

就算龍氣再旺,也經不起三年的糾纏。或許一開始還好,可後來越拖越久,吳煜安和國主的狀態越來越差。

龍氣變弱了,影響的是一整個國家。如此往來,龍氣越來越弱,乾旱也隻會越來越嚴重,這便是一個惡性循環。

沈霜霜道:“殿下,可否告知夜裡夢到了什麼?”

吳煜安微微偏頭看向守在不遠處的幾個宮女,那邊的幾個人接收到了目光,微微屈膝行禮,之後便離開了長廊。

支開了所有人,吳煜安才緩緩道:“夢中所見的是我的母後。”

聽此,沈霜霜眉梢微動,心中不免訝異。

吳煜安現在這幅樣子,顯然是被惡鬼糾纏了許久了,被吸走了不少龍氣。虎毒不食子,這皇後又為何會一直將自己的兒子困於夢境?

之後,沈霜霜得知。吳煜安的親娘李皇後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為了坐穩皇後的位置,從進入國主的後宮後便手段狠厲,壓迫得其他妃嬪翻不得身。

原本,吳煜安不是第一個兒子,可再如何也是嫡子,太子的位置十有八九都是他的。可李皇後還是不放心,設計害死了前麵的孩子,連公主都沒有放過。

於是,吳煜安成為了嫡長子。

李皇後為了自己和吳煜安的位置不擇手段,傷害了不少人。可是國主一直沒有對她做出實質性的懲罰,原因不止是她背後的勢力,還有國主的愛。

其實有不少人都無法明白,為何性子溫和的國主會喜歡李皇後這般潑辣狠毒的女人。可愛就是愛了,沒有理由也愛了。

李皇後死於三年前的一個大雨瓢潑的夜晚。

那天,李皇後沒有回椒房殿,國主得知後很是著急,派遣所有禁衛和宮女奴才前去找尋,幾乎把整座皇宮都翻遍了。

最後,他們在一口枯井中打撈到了李皇後的屍體。

枯井位於冷宮,平常鮮少有人踏足,能想到此處都是因為這是最後一個可能的地點。屍體的腦袋朝下,身上還有多出刀劍捅出來的傷口,深可見骨,血染長袍,顯然是有人蓄意謀害。

一夜大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