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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著力變得越來越差,甚至五臟六腑都要在被摧垮流淌出來。

樂玉珊一個腿軟差點栽倒在地上,尤其是在看到美術教室那扇本就牢固性不太好的門上麵已經出現了裂縫快要炸開時,那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將視線黏著在了兩人的身上。那個遠處的禿頂男人嘴角咧開越來越大,已經扯到了一個人類完全不可能做到的弧度,掉在男生身上的剪刀開始猛烈震顫……

“抬起來,”見樂玉珊眼見著快要情緒崩潰的樣子,夏千闌的聲音卻及時在她的耳邊響起,起碼在聽者聽來沒有一絲的慌亂,唯有平和鎮定的指揮,“跟我下樓,千萬不要掉地上了!”

她本能覺得這東西掉在地上會發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而兩人的人數限製不一定是完全不能打破的。樂玉珊想要過來還是沒有辦法碰到,情急之下連忙把自己彆著的校徽猛地扯了下去,又將那個死不瞑目的男生校徽奪走按到了自己的%e8%83%b8口,那股禁止的力道果真消失無蹤,樂玉珊立馬發力,堪堪抬起木棺的刹那——

“咻!咻!咻!”

來自極遠處的暗箭三次齊發,被夏千闌竟是一把拎起地上那隻大剪刀一一擋下,不然剛才可能第三箭直接貫穿的就是樂玉珊的%e8%83%b8膛。門在刹那間同時被撞得終於裂開,徹底坍塌後,那些雕塑爭先恐後地從裡麵竄了出來,像是渴望複活終有一日重獲自由的幽靈,冷冰冰的駭人目光掃射到兩人的身上。

“跑!”

隨著夏千闌短促的一聲,那個藏在暗處的人的下一箭已經猛然射出,精準無誤地再次落到了夏千闌的前方,被她用那隻碩大的剪刀直接剪成了兩半。箭矢帶起的朔風吹得女人發絲揚起,那一下如果沒擋住直接射穿的就會是麵門了,同時她手中的剪刀也越來越不受控製,差點就要脫手而出,夏千闌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鉗製住。

石像冷冰冰的手快要觸碰到夏千闌的刹那,女人乾脆利落地一個翻滾避開了,與此同時把剪刀狠狠刺入了雕塑的麵門。在不明液體噴濺開來時,夏千闌已經搶先一步抬起木棺和樂玉珊往下麵跑,箭矢仍舊不休,在後背彙聚出了大片的箭海,在下樓梯的時候兩人差點都是趔趄摔倒,再朝下麵去這邊居然又被封上了,還得從另外一側再換位置穿行!

“操!”向來不喜歡說臟話的夏千闌難得一次在彆人的麵前爆了口粗,“它這是要把人往死裡折騰去?”

光芒黯淡的走廊,不僅僅有在對麵的樓上潛伏的狙擊手,還有那白天來追殺過她的高大傀儡,此時身上的絲線隱隱顫動,明顯是處在被無極完全操控的狀態。

如果是單純兩個人想逃跑並不算難,最主要的是她們還得保證不能把這個木棺給弄丟,沉重的裝在裡麵的東西已經讓夏千闌都有些累了,再難恢複到之前的巔峰戰鬥狀態。尤其是在這個副本裡她的武器沒法拿出來用,從這一方麵來說就吃了大虧,夏千闌的技能也是完全依附在武器上麵的,以至於在副本內被削弱了大半。

“等下你直接往樓上跑,這邊交給我,你在樓上等著我指示,如果實在不行就兌換道具跳下去。”

瑩瑩光芒在夏千闌的掌心浮現又消失,顯然是也花費了代價兌換了什麼道具,繼而還不等樂玉珊有所回應,原先搬著木棺的一角還覺得累的女人竟是輕而易舉地將棺材抱起,在那咻咻箭雨如潮向這邊掃射過來的時候,一個翻滾避開了襲擊。

口袋裡掏出一柄開過鋒的匕首,在黯淡月色下閃爍著凜冽寒芒,在那大高個向這邊撲衝過來的刹那,夏千闌精準無誤地將匕首刺入了他的後腦。她紮得極深,登時鮮血伴隨著白花花的腦漿一同噗嗤濺起,甚至握緊匕首的手掌都能感覺到貫穿到軟骨的震蕩,可大高個卻隻是停頓了下,繼而連個回旋都不打,直奔樓上而去。

他的目標是樂玉珊!

牽絲傀儡之所以被限製過的多數人都沒有辦法活下來,就是因為這個東西在給人套上以後就不會感覺到痛楚,直至戰鬥到最後一刻才會停歇,和真正的傀儡相差無幾,唯一的區彆就是一個要用肉.身來抵擋,另外一個在戰鬥後還可以修補。夏千闌疾步上前欲要將其攔下,可見那大高個竟是像隻螞蚱似的猛地向前一個撲躥,蓄力過後險些直接落到了樂玉珊的身上,後者驚慌失措地就地一滾避開,在夏千闌的手勢示意下跌跌撞撞地跑來。

“進教室!”

箭雨如遮天蔽日的蝗蟲,密密麻麻朝這邊射來,夏千闌用長匕首在%e8%83%b8`前竟是挽出近似於劍花的動作抵擋,乒乒乓乓聲音毫無間歇。那個木棺她暫時也顧不得了,直接抬起來撞碎了玻璃。

眼前是一間好像沒有人用的空教室,樂玉珊率先爬了進去,在夏千闌先把木棺送進去的時候想要輕點放下,一個不慎卻被那箭矢從耳邊直接擦過。隻聽“砰”的一聲脆響,玻璃碎片在眼前炸裂開來,即使夏千闌低頭躲避及時,還是有一塊擦傷了細嫩的脖頸,爆起的蓬勃血霧在樂玉珊的眼前綻開。

樂玉珊心臟猛地抽了一下。

縱使夏千闌無所謂地直接把那隻擦到自己脖頸的玻璃碎片給丟掉,蜿蜒如蛇的血痕卻依舊留存在了脖頸上,本就白皙的膚色將血紅痕跡顯得十分明顯。她忙著抵擋那個繼續悍不畏死衝上前來幾乎是把自己當成敢死先鋒在消耗的壯漢傀儡,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樂玉珊死死握緊了的拳頭,女人的指甲狠狠地掐進了掌心,自虐般在手掌心留下了很深的印記。

但在她抄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左右權衡片刻終於是咬下牙關想要下定決心的前一刻,那邊淩亂的箭雨終於是完全停止下來。樂玉珊眼角餘光瞥見對麵的一棟樓上有黑影撲通墜落,在沒了箭雨逼迫的沉重壓迫下,夏千闌已經乾脆地反守為攻。

那個傻大個並不會是她的對手,在她愈發猛烈的攻擊下節節敗退,那邊操控的無極可能是窺見了情況,連忙讓傻大個狼狽逃竄。但在他轉過身去的瞬間,女人手中的匕首竟是長了眼睛似的飛彈出去,完全沒入了後頸的脂肪層並在層層穿入。

強壯碩大的身軀在傀儡絲線的誘導下無視了自己身體的虛弱,但朝前麵醉了似的走了兩步後還是軟塌塌地跪倒在地。

夏千闌抹了把汗,繼而抬起頭來看向了對麵的那棟樓。南椰用手機僅存的一點光線往自己臉上照了照,稚嫩的臉上露出點與這個年紀完全符合的純真笑容來,如果不是那比耶的手指還在向下滴答淌著血,要說是個乖巧可愛的小姑娘或許也會有人信。

南椰一直都很強,雖然不知道她一個年僅十歲出頭的小孩子是怎麼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生存下來的,這一點一直是個謎,按照她們現在的關係夏千闌也不好開口去問,隻得朝對麵擺擺手示意。

直到兩人終於是有驚無險地把木棺抬到了樓底時,夏千闌才抖了抖已經被汗水浸濕了的衣服,按照指標沿途繼續和樂玉珊一起把屍體向遠處抬去。此時的大力道具已經完全失效,胳膊又酸又疼,不過還好眼見著這場勞累的任務就要到頭了。

終點是在繞過操場以後的一片類似於垃圾場的空地內,在她們兩個人到達的時候空無一人,唯有四周沿途的風吹草動與陣陣蟬鳴才告示著校園內尚有生機存活。在找到土坑後,哪怕是體力很好的夏千闌這麼一路過來都已經腿軟了,樂玉珊借了那陣子讓NPC幫抬的好處,可也累得氣喘籲籲。

“下一步是什麼來著……”樂玉珊的話音都是斷斷續續地,“對了,埋起來。不過闌姐,這裡麵到底裝的什麼東西啊,就直接埋了不會有問題嗎?”

“不然你想看看死人?”

脖子挺疼,夏千闌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但在收獲了樂玉珊委屈目光時卻靈光一現。某種抑製不住的好奇心讓心臟怦怦直跳起來,之前樂玉珊沒說到時候還好,等到她提起後,本能的好奇情緒就將她完全勾動起來。

就看一眼,她想。起碼也得知道搬到這裡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於是在稍作歇息後,夏千闌先把木棺放進坑裡,再手腳並用地過去小心掀開了蓋子。

在蓋子掀開的一瞬間,仿佛西伯利亞的寒流冰碴在這一刻統統灌入了血液,腦子在一瞬間都要完全凝固。饒是經曆過無數恐怖的邪獰的副本,夏千闌也從未感覺到心臟像是這一刻般難以再次調動起血液的交織……

那副被千辛萬苦抬下來的棺材裡,放著的兩個並排側臥擁抱在一起的人,赫然便是她與樂玉珊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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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鑰匙所在地

夏千闌心臟發麻, 隻覺得渾身上下像是都失去了意識般,唯有目光本能地盯著那兩具蒼白如紙的屍體。

無論是臉蛋還是身形,看過的人都隻能說是一模一樣, 並不是什麼換臉之類, 夏千闌甚至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 她能感應到這個被埋進坑裡的人和自己是血脈相連的,或許不應該說是血脈, 而是源自靈魂的震顫感應。兩個人的臉色都是慘白慘白,像是被石灰塗抹過,身上穿著的是學生的製服,風拂過, 吹起長裙, 她看到“她們”的腿上麵密密麻麻全是被噬咬的齒痕, 頗有一種被淩遲的錯覺。

一旁的樂玉珊也愣住了。

“這……是……”

“我們”兩個字又被她吞了回去, 生怕在言語上麵觸犯到了什麼禁忌正好給了副本動手的理由。看到夏千闌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樂玉珊連忙就去拉她, 夏千闌反手死死握住她的胳膊,甚至不自覺地都加大了力量,弄得樂玉珊都有點疼了。

女人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浮起一層朦朧的霧, 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疼得,但夏千闌現在根本沒有那個閒心去關注。

“複製體,還是單純的幻象?”夏千闌喃喃自語, 她記得之前在廁所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個假的樂玉珊, 不過那明顯就是鬼假扮的, 說明這個副本當中鬼怪是有這種可以假扮其他人的能力,對於人心是一種極其有力的蠱惑。

可要是鬼怪的話起碼這個時候都該顯形了, 總不可能和她們玩捉迷藏遊戲玩到現在的。夏千闌想起了自己之前在那個地下倉庫裡碰到的“樂玉珊”,這時候恰好有空,簡明扼要地跟她說了,隻見女人的臉色變了又變,甚至抓著她的力量都開始緊了點:

“就是說,那個人變成我的樣子去勾引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