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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有些懊惱:“我把你吵醒了?你再睡會兒吧。”

江聊搖頭:“不睡了, 餓了嗎?我讓人準備吃的東西。”

許冬藏嗯了聲, 在她昏迷不醒的這些日子,江聊幾乎寸步不離,就連處理政務都是在她旁邊處理的。她雖然昏迷著, 可不能水米不進, 所以江聊親自喂她喝些稀粥和水。

被江聊這麼一說,她還真有點餓了。畢竟已經這麼多天沒吃東西, 許冬藏食欲高漲。

“好呀, 我想吃雞腿、豬肘子、排骨……”

可惜都不能吃, 大夫說,她在床上躺了這麼久,腸胃功能還未完全適應, 不能吃這麼多油膩的東西,隻能從清粥小菜開始。

看著那寡淡到無味的清粥小菜, 許冬藏頓時興致全無。

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 她隻能含淚吃得開心。

大夫來看過, 說她和孩子都沒有任何大礙,江聊這才放心。

許冬藏是生龍活虎,不過皇帝卻忽然不好了。事情來得突然, 那天夜裡, 皇帝忽然就中了風, 動彈不得,也說不了話。

出了這麼大的事,江聊作為太子,自然得擔起重擔。

那之後沒幾天,皇帝就駕崩了。

因為他已經立了太子,而太子也堪當重任,所以後麵的程序都走得毫無疑問。給老皇帝送葬,江聊登基,改年號,行新政,並立許冬藏為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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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又是半年過去。

許冬藏已經懷胎九月,即將臨盆。宮中的鎮長都預備著,太醫們也都侯著,就等皇後娘娘生產。可偏偏最後一個月,許冬藏格外不安分。

先是數九寒冬的,她偏偏想吃冰鎮綠豆湯。

皇宮裡自然不缺冰塊,可她懷胎九月,不可能吃這麼涼的東西。她越是吃不到,就越是想吃,懷孕放大了她的情緒,許冬藏便不高興。

折騰了好久,還是江聊哄了好半天,才把人哄好。

結果沒兩天,許冬藏又鬨著想吃酸蘿卜。滿公裡的人便找來了酸蘿卜,她吃了一口,又嘔吐起來,把自己折騰得不行。

眼看著還有十來天便要發動,小蓮盯著自家娘娘這圓滾滾的肚子,實在不放心,小聲勸道:“娘娘,宮外人多嘴雜,要不咱們還是快些回宮去吧。”

許冬藏昨日夜裡不知為何,便特彆想出宮走走,可她這種情況,江聊肯定不會答應讓她出來。所以許冬藏決定,先斬後奏,偷偷溜出來再說。

就這麼她帶著小蓮溜出了宮,小蓮一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嚇得快哭了。要是娘娘出了什麼事,她可擔待不起。

“娘娘呀……”小蓮苦著臉,小心地擋掉兩邊的行人。

許冬藏大大咧咧地說:“哎呀,沒事,哪有這麼脆弱。再說了,不是還有十幾天嗎,咱們快去快回,不會有什麼事的。”

眾所周知,一般這種話都是反著來的。

所以,真就出了事。

走到半路上,許冬藏突然肚子疼起來,這可把小蓮嚇壞了,趕緊扶著她上馬車,回宮。回宮的路上,江聊聞訊而來,將人攔住,冷著臉,卻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

看見她的哀嚎,還得哄著:“你非跑出來乾嘛?沒事沒事,我們馬上就回去,太醫們已經準備好了,不會出什麼事的。”

許冬藏哭著說:“你說得輕巧,又不是你生……”

她之所以這麼鬨騰,就是心裡害怕生孩子這件事,心情焦慮不安。本來生孩子就很痛,而且在醫療條件這麼差的古代,萬一發生點什麼意外,她就要死翹翹了。

江聊在一旁低聲下氣:“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你安心,定然沒事。”其實他嘴上這麼說,心裡也沒比許冬藏鎮定到哪兒去。

馬車飛速行駛,很快便回了宮。江聊抱著一直喊痛的許冬藏回宮,太醫們很快趕來。

結果是虛驚一場,並沒有要生產的時候。

江聊真要被她嚇死。

許冬藏自己也嚇得半死,半道上已經哭得梨花帶雨,這會兒看著江聊有些不好意思。

“我覺得這不是我的問題,是你孩子的錯,他太鬨騰了。”

江聊失笑:“嗯,是他的錯,等他出生,一定把他打一頓。”

許冬藏又不樂意了,“你怎麼說打就打啊?這樣是個兒子也就算了,萬一是個女兒呢?女兒怎麼能說打就打呢?”

江聊順著她:“那你說怎麼辦?”

許冬藏撇嘴,她隻是想讓孩子背這口黑鍋,也不是真要把他們怎麼樣。

就這麼又安生過了幾日。

生產那日很措不及防,是在半夜,許冬藏半夜醒來,感覺不太對,搖醒了一旁的江聊:“完蛋完蛋,這回感覺真要生了……”

江聊趕緊起床,去請太醫來,“什麼完蛋,儘說些不吉利的話。”

許冬藏顧不上和他頂嘴,又要哭了。

好在這回沒出什麼岔子,也沒特彆疼,孩子很順利地就生了下來,是個兒子。生下來的時候小腿很有力氣,一腳蹬在江聊臉上。

江聊臉黑著,命奶娘將孩子抱下去。許冬藏欣慰地笑了笑,已經累得完全沒力氣,閉上眼就睡了過去。

江聊蹲在床側,低下頭在她嘴角落下一個%e5%90%bb,輕聲道:“辛苦了,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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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取名叫江琢玉,小名叫團子。團子很健康,一出生就很鬨騰,也很調皮。

許冬藏睡醒之後,讓奶娘把孩子抱來,她要親自抱一抱。結果才剛抱,就被團子奶呼呼的巴掌扇了一下。

這熊孩子,許冬藏小聲地威脅他:“你居然敢打我,小心等你再長大一點,我打你屁股。”

她說這話的時候,江聊正好進來。許冬藏眨了眨眼,解釋:“我隻是隨口說說,其實我是個慈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聊沒有說破:“嗯,我是嚴父。你不打他,我也要打他屁股。小小年紀,就這麼折騰你母後,簡直該打。”

他這麼說著話,卻伸手逗弄團子肉嘟嘟的小臉。

團子笑嗬嗬的,然後一口咬住了江聊的手指,糊了他一手的口水。

許冬藏在一旁忍俊不禁,正笑著,忽然聞見一陣臭氣熏天的味道。

不用想就知道是團子拉了,許冬藏看了眼江聊,果斷地把團子扔給他爹。“不如你做慈父,我做嚴目吧,快給他換尿布。”

江聊:“……”

好在奶娘及時趕到,把團子抱了下去。

一晃便是幾年後。

小小的團子已經五歲,貫徹了調皮的宗旨,非常頑皮,經常惹母後生氣。

當時說著做慈母的人,如今拿著鞋子在身後追孩子,“你給我站住!江琢玉!你再跑!你彆讓我逮住!你今天……”

許冬藏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氣喘籲籲,眼睜睜看著團子越跑越遠。

她停下來,撐著腰生氣,把這股氣撒到他爹身上。

江聊一來,便看見許冬藏冷著臉坐著。

“怎麼了?”

許冬藏氣鼓鼓地說:“你兒子乾的好事,他今天逃課!”

江聊笑著摟過人:“好了好了,小孩子嘛,比較頑皮,彆太生氣。”

許冬藏推開他的手:“不行!他不止逃課!我讓他站住,他還跑得飛快!必須揍他一頓!”

“行,揍他。”江聊哄著人,“吃了飯再揍他,有力氣。”

許冬藏哼了聲,算是消了氣。

午後的陽光懶懶灑在窗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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