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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道:“咱回到家就立馬做豆腐,昨天泡的豆子估摸能出三十斤豆腐,依我看指定能賣出去!”

還沒到午飯的時間就往回走,後晌的時候回到青山村,一直到老宅的路上都意外靜悄悄的。

柳氏擰著眉,疑惑地嘀咕,“這是咋了,怎的一個人影也瞧不見?”

馮友光提著竹桶,四處張望也是一個人都沒看到,“要不把東西放回家後,我去族長和裡正家瞅瞅。”

馮大山點頭,“行。有要緊的事你彆出頭,偷偷在一邊看個大概就回來給咱報信。”

回到老宅,大王氏和四個孩子都在家沒出去,聽見動靜趕忙從房裡出來。

大王氏看到人都回來下意識鬆了口氣,“總算沒出事。”

聽這話看她的反應好像知道些什麼,沅昭問,“大嫂,村裡出什麼事兒了?”

大王氏接過幾人的手上的東西,往門外瞅了瞅見沒人才小聲道:“聽說縣令大人來了青山村。”

“縣令大人來咱青山村乾啥?難道是誰犯了事情?”馮大山隨口一問,“到底啥事還能值當縣令大人親自跑一趟?”

大王氏搖搖頭,用更小的聲音說,“咱村的族人都去了裡正家,我先前也過去聽了一嘴,像是……為了那神藥而來。”

“什麼?”柳氏驚呼出聲,“哪個蠢貨把這種事情也說出去?”叫族裡的長輩們知道了,指定是要逐出馮氏的!

沅昭莫名想到今早看見的那個背影,難道會是三房的馮友耀?不過他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呢?

“不曉得。”大王氏搖頭,“我當時擔心家裡出事就沒多待,隻同李嬸子說了幾句。”

不管怎麼說,涉及到神藥就涉及到三丫,三丫又一向對老宅尤其是沅昭恨之入骨,他們總得多費些心思才行。

於是馮友光又匆匆跑去裡正家。

第24章

裡正家大門前的村路擠滿了人。

馮友光拉了個村鄰詢問, “裡麵什麼情況?”

那人伸著脖子想要往人群裡麵看,但視線所及之處除了後腦勺還是後腦勺,聽見馮友光的問題後頭也不扭, 張嘴就禿嚕出一串話來。

“也不知道哪個腦瓜蛋子被野狗吃了的蠢貨將咱村有神藥的事情說了出去, 還叫縣令大人給知曉了,也不曉得神藥還能不能保住?”

村鄰歎了口氣, “果然好東西都藏不住啊。”

那可是能長生不老的神藥,擱誰誰不得藏著掖著,怎麼就有人蠢到沒長腦子把秘密給捅出去了呢?

這下可好,族裡人連個藥湯子都沒見著就得便宜了彆人。

馮友光問那人,“這麼說, 縣令大人此番前來, 目的就是神藥?”

聞言這一片的村鄰們紛紛出聲。

“還能為了啥?咱村也沒彆的好東西了。”

“哎, 咱們自個族裡的人都還沒用上神藥呢,偏叫個腦子進屎的說給彆人!”

“也不知道裡麵咋樣了, 咱還能不能再用上神藥?”

“估摸著是不成的。”

眾人紛紛搖頭歎氣。

馮友光更擔心的是三丫, 什麼神藥不神藥的, 彆人不曉得他還不曉得麼?從一開始就是他們家幾個編出來又散播出去的瞎話。

可三丫竟然承認了她自己有神藥?!

還在神藥大會上鼓動族人處置他們馮家?

當時他就在心裡慶幸, 慶幸聽了沅昭的話對三丫多有防備。

但是神藥大會上三丫還隻是鼓動族人,族長和裡正顧念同族情誼才不會答應三丫。如今卻是縣令找上來,又同他們馮家非親非故的, 往日在縣裡的風評也不大好, 為了神藥保不準會順了三丫的心意。

“神藥在三丫手裡, 想想三丫對咱們馮氏可沒有好印象,萬一她被縣令帶走, 誰知道又出什麼幺蛾子?”

“不能吧。”聽見馮友光這話, 有人遲疑, “三丫還能讓縣令砍了咱們的頭不成?”

“渾說什麼?咱們馮氏一族在這青山縣紮根百年,族裡出去的人才不知凡幾,哪個不要命地敢枉顧條律害咱們的性命?”

“誰曉得呢?就算不是砍頭,萬一是彆的又該怎麼辦?”這時候的官欺良民還少麼?

一族人小聲嘀咕,“到底咱們先前將三丫關進罪室裡個把月不說,還斷水斷糧的,放出來後又弄出要架火燒人的事來。那三丫能對自個的親小姑下死手可見也不是好心腸的,如今她得了門路,十有九八會報複回來。”

這一片靜默半晌,眾人心知這人說話十分在理。

本以為隻是得不到神藥,沒成想就連性命都遇到了威脅,村鄰們心裡都惴惴不安。

“她哪裡有臉報複?她推馮家的沅昭下水且真?她對老四媳婦兒下了邪術且真?咱們哪件事冤枉她來?”

正各自小聲談論的時候,村路的另一頭突然出現一陣騷動。

“咋的了?”

“是不是出事了?不會真的要對咱們馮氏下手吧?!”

眾人你推我搡伸著脖子想看清楚另一麵的情況,一個靈活的少年動作利索地跳到身前的人肩膀上,給大家播報第一手的消息。

“來了個黑衣男子,騎著棗紅色的高頭大馬,腰上掛了把長劍,竟……竟直直飛進了院子裡!!”

許是這人的身手太過震撼,讓這少年後麵的幾個字都破了音。

“可知道那是何人?”旁的族人趕緊問少年。

少年從前麵那人的肩膀上下來,搖搖頭,“不清楚。看衣著應不是咱們縣裡的人。”

“可是衙門的捕快?”另一人追問。

“不曉得。隻知那男子的身手極佳。”少年激動地手舞足蹈來形容,“就這麼一腳蹬在馬背上,整個人就跳過了院牆再看不見身影!”

又聽了一陣村鄰們對於那黑衣男子身份的猜測,眼見著天色不早,已有村鄰等不及散去,馮友光也急匆匆回家報信。

將看到的聽到的大致同家裡人講了一遍,馮友光搖頭感歎,“這下事情恐怕不能善了了。”

不止縣令,後麵來的黑衣男子也知曉了神藥,往後說不定整個青山縣都能知道。

馮大山雖想象不到後果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指定不能有好。

柳氏憤憤說了兩句,“這一天天的,三丫的命咋就那麼大呢?早知道會惹出這麼多麻煩,當初就不該讓老二家的生下來!”

“不對,就不該讓老二娶小王氏!”

三丫那麼恨他們一家人,如今縣令找上門來索要神藥,她那個黑了心腸的性子指定是要狠狠報複回來才罷休的!

柳氏又氣又擔心,“要不,昭昭你同春草幾個去娘的娘家躲一陣子,等風頭過去再回來?”

沅昭果斷搖頭,她怎麼能臨陣脫逃呢?再說她的任務是保護爹娘。

“娘,不用擔心。彆人不曉得我們還不曉得麼?三丫手上根本就沒有神藥。”沅昭計算著係統給出的數據,殺手三丫的靈泉空間撐不了多久了,最遲也就是後天,靈泉的泉眼會徹底枯竭。

沒了靈泉,她的空間也就廢了大半。

柳氏怎麼能放心,“那她還有邪術呢?萬一她控製了縣令大人咋辦?”

沅昭:“……”她娘怎麼還真信了,“娘,什麼邪術不邪術的,這也是假的您忘了嗎?”

當初要不是她編出這個說法來,殺手三丫也不能剛穿越就被關進了罪室。她以為家裡人都知道這是假的啊。

“我說的邪術是三丫的嘴皮子功夫,邪門得很。”柳氏說道:“不然那老四媳婦兒好端端一個人咋就瘋魔了?還誆的族裡長輩們真信了她手上有神藥的鬼話。”

“可三丫手上有神藥不是咱編瞎話傳出去的嗎?”大王氏聽得一頭霧水,出聲問道。

柳氏白了她一眼,“哪都有你?咱編的是咱編的,她三丫憑啥應下來?咱是說瞎話不假,她就不是了?”∞思∞兔∞在∞線∞閱∞讀∞

大王氏縮了縮脖子,行吧,您年紀大您說得對,“那這麼說,咱家昭昭的嘴皮子也挺利……利索的。”

話說到一半,大王氏就感受到來自婆婆柳氏的死亡凝視,禿嚕完後半句就閉上嘴再也不敢出聲了。

“咱家昭昭是聰慧,是機靈!她三丫能把沒有說成有,能把假的說成真的,難道不邪門嗎?”柳氏緊張地抓住沅昭的胳膊,“昭昭,聽娘的話,去你外祖家避避風頭。等事情過去娘再接你回來。”

馮大山在一邊勸說,“你也挺長時間沒去看過你外祖外婆了。”

沅昭不願意,她要是離開那萬一發生緊急情況怎麼辦?

“我不走。”

沅昭堅持留下,柳氏和馮大山也拿她沒辦法,隻千叮嚀萬囑咐沒事彆出門,出門也彆去村裡晃悠,就在山上采采藥就成。

因著這一出,馮家下午也沒能做豆腐,隻得在晚飯前後抓緊時間做出了三十五斤豆腐。

**

裡正家。

從院牆外突然飛進來一黑衣男子,嚇得躲在屋裡的裡正家人心跳都空了兩拍。

堂屋正在為神藥扯皮的馮氏族老和縣令帶來的人也驚得站起來。

飛影大步走進堂屋,扯下腰上的令牌,“王爺有令,即刻帶神藥麵見!”

縣令黃步忠眯著綠豆大的小眼瞅著令牌,待看清楚上麵的名號後一個噗通跪在地上。

在場人見他這副惶恐模樣,不由好奇來人的身份。

“下官……下官參加左靖王!”

眾人一驚,竟是王爺?!

飛影麵無表情,重複先前的話,“王爺有令,即刻帶神藥麵見!”

黃步忠小心翼翼抬起腦袋,“大人,那神藥……神藥……”他瞥了一眼馮氏的族長,指著他道:“大人,那神藥據說是河神賜予青山村馮氏族人的,微臣聽聞後前來討要,卻被這馮氏的族長一口否決。”

飛影轉頭,視線落在馮氏族長身上。

聽見這話,族長麵色一白,戰戰兢兢上前,“回大人的話,我族並無神藥一說,皆是傳言,當不得真。”

事到如今,他說什麼也不能承認,否則一個兩個的都過來求藥,今日是縣令,明日是王爺,後天是不是整個大楚有權有勢的人都上門來?

且不說這個,族長也想得清楚,那神藥如今並不在族人手裡,而是全由三丫掌握。

三丫心裡對馮氏充滿恨意,且她心思深沉全然不像個鄉下長大的十三歲女娃,若讓她以神藥利誘那些手握權勢之人,到時就是馮氏的滅頂之災!

族長在心裡暗罵那個將神藥說出去的蠢貨,恨不得立馬就將人逐出馮氏再關進罪室!

飛影微微擰眉,“我不管真假,我隻要神藥!”

“沒有也要有!”

“否則就拿命去見王爺!”

說著,他抽出腰側的長劍,劍刃一一比劃在眾人的勃頸處,眼神淡漠的仿佛於他而言殺人就如同喝水吃飯一般平常簡單。

在場人不由自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