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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都知道,大隊長的意思是讓兩方互相避嫌。

就像沅昭那番話對劉黃花等人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一樣,劉黃花說的那些話也對沅昭產生了影響。

如果男知青們繼續住在這裡,就算中間沒什麼事,也會不可避免瘋傳出閒話來。到時候沅昭受影響事小,說不定還有人到大娃和二妮跟前說些肮臟話。

男知青是非走不可,但女知青們並不想離開。

沅昭家裡的屋子比知青點好上太多,寬敞乾淨,地麵是城裡人才能用上的水泥地,還能時不時蹭沅昭的好手藝,她們是傻了才願意搬回去?

不就是一個月交一塊錢嗎?

她們都是城裡人,還能拿不出一塊錢來?

唐紅梅等五個女知青找上大隊長說明情況,“大隊長,我們幾個和陳同誌相處得挺好,能不能還繼續住在這裡?”

大隊長想了想,點頭同意,“你們幾個自己琢磨,想住就住,都是女同誌礙不著事。”

而且還能順便幫著澄清一波。如果沅昭和男知青們不乾不淨,女知青們自然會避之不及。可她們還繼續住在這裡,這就說明根本沒啥事。

為了避嫌,第二天男知青們就搬回了知青院。

沅昭將多出來的租金退給了他們,順便將秦暮歸借她的書還了回去。

“書我都好好保存著,你可以翻頁看看。”沅昭說:“那天也要多謝你出頭。”

“還有,因為我自家的事情連累了你們幾個人的名聲,我在這裡說聲‘對不起’。”

沅昭也沒想到劉黃花會拿這件事來做文章,將幾個男知青也拖下水,說到底是受了她的牽連。

秦暮歸捏著幾本書,聲音淡淡:“不用謝。”

他性子向來清冷,住在一個院裡幾個月,沅昭已經十分習慣了。

送走男知青後,家裡確實安靜了不少。

不止沅昭家裡,就連前進大隊也處在一種詭異的靜寂中。

沅昭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知青們住進來後就極其安分,偶爾有其他知青過來串門大家也都和和氣氣的,怎麼就突然有人覺得她和知青之間不乾不淨呢?

說起來,第一次有人將她和男知青聯係起來的還是原主的娘吳老太。

然後過了沒幾天,劉黃花就帶人上門,一開口就說她勾搭知青。

等等!

沅昭忽得想到什麼,麵色一冷。

劉黃花代表趙家,趙家想敗壞她的名聲,然後順理成章將她趕出去。之後他們趙家就成了大娃和二妮唯一的親人,霸占趙建業的撫恤金豈不輕而易舉?

而她被趕出趙家後無處可去,按照原主的性格,隻能去娘家求救。這時候,原主的爹娘和大哥肯定會再次提出改嫁的打算,迫於世俗的壓力和娘家的強逼,原主就不得不同意。

片刻間,沅昭就想明白了可能的前因後果。

——原來陳家早就和趙家勾搭在一起了。

一個算計撫恤金,一個算計彩禮。

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她本打算就此放過這兩家的,隻要這些人不過來打擾她的好日子,誰管他們以後是窮是富是飽是饑?

找了個時間,沅昭又配上一副藥,大大方方上了趙家大房的門。

見到沅昭劉黃花登時麵色一黑。

她那日本是打算去壞沅昭名聲的,沒想到最後目的沒成,自己卻惹了一身腥臊。

平日稱姐妹的那幾個像防狼一樣防著她,見了麵連招呼都不打,對上眼神後她還能從對方眼裡看到對自己的厭惡、警惕和濃濃的怨恨。

這還不算什麼。

最讓劉黃花忍受不了的,是現在隊裡私下都在傳她和公公趙老二的葷段子。甚至傳出流言來,說前進根本不是建軍的孩子,而是她和公公趙老二的孩子。

還有人說,這下好了,剛走了個兒子,馬上又來一個!

也就是現在她公婆和建軍都躺在炕上難以動彈,如果讓他們聽到這些傳言,劉黃花懷疑自己會被活活打死。

可他們三個沒聽到,前進卻聽了個明明白白。

一回來就指著她這個當娘的罵,“你要不要臉,都多大年紀了還出去見著個男人都勾引?現在外麵都傳,那幾個嬸子的男人都跟你睡過!”

“還有我!”趙前進指著自己,聲嘶力竭地大吼,“他們都說我不是爹的孩子,是野種!”

“有你這樣的娘真丟人!”

趙前進說完,扭頭跑了出去。

但他那些話,和離開前那個厭惡的眼神,卻讓劉黃花心口一縮。

她委屈啊!她冤枉啊!她難受啊!

劉黃花淚流滿麵,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她為啥被人傳那些閒話?還不是因為陳沅昭那個下賤的小娼婦!她為啥招惹上了那個小娼婦?還不是因為聽了你的話!

到頭來她啥好也沒落著,名聲壞了不說,連親兒子都怨上了自己。

所以再看到沅昭時,劉黃花臉色難看,語氣尖酸刻薄到仿佛想直接在沅昭身上劃刀子。

“喲,這是誰啊這?咋不去找那些男知青們玩兒,反倒上了我們正經百姓的家門?”

沅昭瞥了劉黃花一眼,視線落在她枯黃的臉色和通紅的眼眶上,挑眉淡淡道:“大嫂怎麼沒去找你的駢頭?”

“不商量商量孩子到底是誰的嗎?”

“爹娘和大哥知不知道這件事?我過來也不為彆的,就是想做個好人,免得爹娘和大哥養了這麼多年彆人家的孩子,到現在還蒙在鼓裡。”

“你個賤人!”劉黃花根本不能聽這些話,一聽就跟點燃了炸·藥·桶似的,張牙舞爪地徑直衝著沅昭撲上來。

用之前的辦法將劉黃花撂倒,沅昭居高臨下看著她,“大嫂,辱人者人恒辱者。”

“賤人!”劉黃花漲紅了臉,發現自己又像前段日子一樣半邊身子動不了,頓時麵露驚恐。

一看劉黃花就沒聽進去,沅昭便也不再跟她多費口舌,徑直去了廚房。

劉黃花被留在原地,躺在冰涼的地麵上,一陣冷風吹過,劉黃花猛打了個哆嗦。

她轉著腦袋看了看四周,突然想起這段時間自家公婆和男人相繼見鬼的事,再聯想到自己時不時像現在這樣,仿佛癱瘓一般動不了身了一般的詭異事情,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

趙建業他回來了!

趙建業的鬼魂回來了!

她們家現在這樣個個都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都是趙建業的鬼魂作祟!

想到這裡後,驀地,劉黃花整個人腦袋一空,白眼一翻,腦袋一歪,暈過去了。

第63章

將新配的藥粉灑在廚房的水缸裡, 沅昭還不打算離開。

她先推門進了主屋。

趙老頭和錢老太的情況換了個個。

錢老太之前神誌不清,現在半坐在炕上,看到沅昭進來時眼神帶著明顯的情緒。

而趙老頭躺在炕上, 對著半空不停揮手, 同時嗓子裡發出奇奇怪怪的音節,對外界的聲音例如沅昭推門時發出的聲音沒有任何反應。

沅昭就明白了, 自己心中的疑問究竟詢問誰能得到答案。

“你個小賤人怎麼知道過來了?”錢老太雖然恢複了神誌,但在藥物的影響下,她的情緒不可避免地極易波動。

不過這也正好方便了沅昭,她倒了杯水給錢老太送過去,短短幾步路無形中就給錢老太下了催眠術。

接下來沅昭又如法炮製地對趙老頭也施加了一遍催眠術, 問出了一直以來她心中的疑問。

沅昭:“你是誰?”

趙老頭雙目無神, 緩緩開口道:“趙華江。”

確認趙老頭被催眠後, 沅昭緊接著問:“趙建業是你什麼人?”

趙老頭手指動了動,這代表他對這個問題的在意程度。

趙老頭:“他是個野種, 是賤女人跟我大哥生下來的野種。”

沅昭:“?!”

她內心震驚, 心想趙建業果然不是趙老頭的親生兒子。の思の兔の網の

“賤女人是誰?”沅昭又問。

趙老頭回答:“錢翠花。”

沅昭:“……錢翠花又是誰?”她在心裡感歎, 這牽扯的人物還真多, 拍成電視劇都能三十集無尿點。

趙老頭:“家裡給我的娶的媳婦兒。”

“誰?”沅昭嚇得騰一下坐起來,花費了足足兩分鐘才緩過神來,並將錢翠花=趙老頭的媳婦=錢老太聯係起來, “錢翠花, 就是建趙軍的娘?”

趙老頭:“是。”

沅昭內心震撼到無以複加。

這他爹就是夢想, 呸小說照進現實啊!

前幾天她剛編了個小故事,說一個嬸子和她小叔子不乾淨, 今天她就真的碰上了?!

離了個大譜。

所以也就是說, 錢翠花嫁給了趙老頭, 給趙老頭生下兒子趙建軍,又給趙老頭的大哥生下了另一個兒子趙建業。

趙建軍和趙建業就是同母異父的好兄弟。

而這,也就是趙老頭一直對兩兄弟區彆對待的原因!

那麼問題來了,錢老太知道趙老頭知道她綠了自己,而且綠的對象是親大哥的事情嗎?

回憶起劇情中錢老太對二房的惡劣態度,沅昭猜測,錢老太約莫是察覺到了但不能確定,同時為了討好趙老頭,便和他站在一起,一同虐待壓榨趙建業。

沅昭實在好奇,秉著這口瓜不吃明白不罷休的想法,她打算親耳聽聽錢老太的想法。

沅昭試探喊了一聲:“錢翠花?”

錢翠花,也就是錢老太應一聲,“我是。”

“趙建業,是你和誰的兒子?”沅昭問。

錢老太:“趙華江。”

沅昭:“?”

趙華江也就是趙老頭,她剛剛才知道的名字。

怎麼回事兒?不是說趙建業是趙華江大哥的兒子嗎?

“真的嗎?”雖然知道在自己的催眠術下錢老太絕對不可能撒謊,但沅昭還是問了一遍,“你沒撒謊?”

錢老太緩緩、左右扭了扭脖子,“沒有。”

“那為什麼趙華江說,趙建業是你和他大哥的兒子?”沅昭摸著下巴沉思,這兩人說的話根本對不上,難道中間還有彆的隱情?

錢老太突然快速眨了眨眼睛,這意味著她的潛意識對沅昭的問題產生了劇烈的反應。

沅昭回神,專注地聽錢老太的回答。

錢老太:“趙華江說得不對,趙建業是我和他的兒子。”

一個說趙建業不是自己的兒子,一個說趙建業是她和自己丈夫的兒子。

沅昭苦苦思忖良久,決定還是相信錢老太的話。

沒有人比她更明白事情的真相。

或許,趙老頭也隻是懷疑,並不敢確定趙建業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可這也從側麵說明了,錢老太當時可能和趙老頭的大哥有過不清不楚,所以才引起了趙老頭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