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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長途汽車到站,馮朵沒有再同其他人一起,而是打車到當地的火車站,直接買回家去陽海市的車票。

馮朵今年二十歲,陽海大學大二學生,假期出去逛街被人盯上拐賣到這裡來。

距離她失蹤應該有一個多月了,馮朵心裡著急,父母知道她失蹤該有多傷心。因此火車一到站,馮朵就衝出去到車站旁邊的小賣鋪給家裡打電話。

嘟嘟兩聲後,電話接通,是個沙啞疲憊的女聲,“喂,請問是哪位?”

聽到熟悉的聲音,馮朵捂住嘴,眼淚唰一下就流下來,“媽,是我,我是朵朵。”

“朵朵?!”電話那頭的女人失聲痛哭,“朵朵真的是你嗎?朵朵!”

馮母一場激動的反應引起了馮父的注意,聽清楚馮母話裡的意思後馮父手一抖,茶杯掉在地上,“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朵朵回來了?”

馮母眼睛含淚點點頭,連忙對電話另一側的女兒說:“朵朵你現在在哪兒?你就在原地彆動,我跟你爸馬上去接你!”

馮朵觀察四周的環境,“我在火車站東門的肯爺爺前邊。”

知道了位置,馮父馮母興奮地去接女兒,甚至忘了給在公司上班的大兒子去條消息。

馮父卡著最高限速跨過半個陽海市來到火車站,停好車,馮父馮母兩人迫不及待大步徑直朝肯爺爺門店去。

馮朵點了一堆漢堡小吃,正在埋頭解饞,察覺到兩道熱切的視線後,她猛地抬頭,眼眶不由自主就紅透了,淚水就跟不要錢似的唰唰往下流。

馮母見狀,什麼也顧不得,衝上去將女兒抱住,“不哭不哭,媽媽在。”

馮父也是眼眶一熱,上去將母女倆抱住。

這邊激動的認親引起了店內其他人的注意,頻頻投來好奇的眼神。

不得已馮父帶著激動的母女倆回到車上。

馮朵抱著一堆好吃的和馮母鑽進後座,大口大口吃著薯條喝可樂,饞貓樣讓馮父馮母心疼不已。

等女兒吃得差不多,馮母這才開口問:“朵朵,你這些日子都去哪了?真是擔心死媽媽了,警察說你十有八九是遇害了,我跟你爸吃吃不好睡不睡不好,差點兒就想死了算了。”

馮母說著說著淚就留下來,女兒失蹤的這段時間馮家簡直一團糟,馮母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馮朵慌張地給媽媽擦眼淚,“媽,我沒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駕駛位上的馮父扭著脖子對著後座,“回來就好。你失蹤後不久,我就替你跟學校申請了休學。你在家裡休息一陣子,下學期再去學校。”

馮朵抿著嘴角,沉默片刻,才垂著頭小聲道:“爸,媽,其實……我被人販子打暈拐走賣進了山裡,昨天才剛逃出來。”

“什麼?!”馮父馮母大為震驚。

馮朵輕輕點頭,看著爸媽認真道:“是真的。我在商場的廁所裡被人迷暈,醒過來就在人販子的車上,然後被賣進了距離陽海市不遠處的山坳子裡,那地方叫槐柳村,有很多人都跟我一樣。”

“我被槐柳村的村長買回去給他小兒子當媳婦兒,我不願意,試圖逃出來,幾次都失敗了。”

“彆說了……彆說了……”聽著女兒講述自己被拐賣的經曆,馮母早就淚流滿麵,抱住馮朵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都過去都過去了……”

馮父和馮母對視一眼,女兒能全須全尾的回來就是最好的結果。但她們如珠如寶養大的女兒平白遭了這樣的罪,不代表事情就這麼算了。

拐賣團夥不能放過,買家也不能放過。

見母親哭得險些氣都喘不上來,本來還想把胳膊上的傷口給父母看的馮朵默默攥緊了袖子。

生怕再刺激到女兒,馮母強迫自己忍住眼淚,給了馮父一個眼神讓他先開車,她摟著馮朵說:“A國最近有個音樂節,有你喜歡的樂隊組合,不如媽媽陪你去轉轉?”

這還是馮母聽在國外讀書的侄子說的,原本沒有這個意外的話朵朵應該早幾天就過去的。

不過現在也正好,她帶著朵朵出國散散心,免得還在國內想起之前被拐賣的事情來。

馮朵搖搖頭,“我不想去,媽媽,我沒事,我現在就想留在家裡,哪也不想去。”被拐賣的那段日子,馮朵最想念的就是自己的家。

她在槐柳村的時候一直保持警惕都不敢閉眼太長時間,生怕顧大山那個死肥豬強迫自己,當時心裡頭想的是自己溫暖明亮的房間,恨不得撲上去一覺睡它個十天半個月。

其實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那次她計劃逃出去,都到公路口了還是被顧大山帶人抓了回去。當時顧大山的村長爸神情狠厲地指著她說,要把她的腿給砸斷了。

要不是她機靈,賣慘先騙住了顧大山,那個村長最疼顧大山這個兒子,自然也不得不放棄斷了她腿的想法,否則現在都不能好端端站在這裡了。

不過腿保住了,顧大山為了教訓她逃跑,狠狠打了她一頓。到現在她的一隻胳膊都還腫著,要是不下力氣擰一把根本就沒有感覺。

回到熟悉的小區熟悉的馮家彆墅,馮朵衝過澡後迫不及待撲上床,腦袋一沾枕頭立馬就睡死過去。

這一睡不要緊,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還沒醒過來。

接回女兒後,馮母給公司的大兒子去了個電話,又花了大功夫托人聯係到有能力的心理醫生,這才上樓去女兒的房間。

推開門,馮母邁步輕輕走到床前,結果就看到女兒腫大青紫的上臂,立馬眼淚就又止不住了。

怕吵醒女兒睡覺,馮母不得不先離開,去書房找到丈夫,顫唞著聲音:“勝業,我們一定不能放過那些天殺的混蛋!”

馮勝業正在吩咐下邊的人調查槐柳村的事,見到妻子推門進來淚流滿麵,心頓時揪起來。他上前將人拉著坐到沙發上,“我已經聯係……”

不等他說完,馮母崩潰著嗓音道:“朵朵的胳膊上一片青紫,肯定是受了虐待……朵朵才多大……”

馮母抿著嘴,更讓她難受的是,朵朵說不定被那些王八蛋侮辱了。

馮勝業臉色鐵青,拍著妻子後背的手不住顫唞。

恰好這時,樓下傳來響動,馮父道:“該是立洋回來了。”

話音剛落,書房的門被一把推開,一個年輕男人大步進來,語氣焦急:“爸媽,朵朵呢?”

馮母擦了擦眼淚從丈夫的懷裡坐起來,責備道:“你小點兒聲,朵朵剛回來還在休息。”

“朵朵真的回來了?”馮立洋欣喜問道。

馮父點點頭,“嗯。不過……”

馮父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得知自己寶貝到大的妹妹被拐賣,還受了虐待,馮立洋臉上的欣喜褪去,臉色漆黑,難看得緊。

“我立馬去一趟槐柳村。”馮立洋轉身就要離開。

馮父叫住他,“我已經吩咐人過去了,你過去也好,了解得再仔細點兒。不過你彆出麵,也儘可能把朵朵摘出去。”

一個年紀正好的大學生被拐賣進落後封閉的山坳子裡,是可憐,是讓人同情。

但這世上不是隻有好人,好人也不一定會像他們這樣的家人真的心疼朵朵。更多的人會猜測,會好奇,朵朵被買回去後發生了什麼……

事情要是被擴散開來,造成的影響絕不是單一的對人販子的批判,對受害者的同情。

朵朵遭遇了那樣的事情本就心裡有陰影,要是再聽了彆人的閒話,或者被人指指點點,肯定更加難受。

在馮朵睡覺的期間,馮母叫來可信的家庭醫生,給女兒該包紮包紮,該上藥上藥。

與此同時,沅昭在山中修煉兩天提升實力後,一鼓作氣處理了顧氏一族藏在大山中的祖墳上的風水陣法。此風水陣和槐柳村中阻隔鬼魂進入的陣法有所牽連,充分利用了四周的地勢、槐柳村裡的房屋分布等因素,結合了陰氣、靈氣、生氣、死氣。

也怪不得能抵抗槐柳村外成百上千的陰魂。

也怪不得能庇佑顧氏一族的後代壞事惡事做儘,依舊能逃脫法外,相安無事到現在。

也怪不得原主這樣身負大氣運者會降臨在這樣一個肮臟的家族中。

也怪不得即便原主身負氣運,依舊能被人搶奪過去。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這樣龐大的陣法,一般的天師隻會束手無策。沅昭的實力雖然勉強夠得上現在這個世界的戰力中上層,不過她有一項長處,那就是功德極多。

沅昭以功德破陣,陣法崩潰的一刹那,槐柳村各戶門前的槐樹柳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腐敗。

也即這一刻起,分布在全國各地的槐柳村顧氏後人都相繼遇到了程度不等的麻煩。

一大早匆匆趕回村子的顧大富一腳踩在路邊的石子上摔了個狗吃屎。

等到了要等的人,沅昭對顧招娣說:“大姑,錢來娣就拜托你了。”

“還有你。”沅昭看向顧長貴,冷著臉道:“顧大富認識吧,鬼上身會吧,他的身體暫時歸你。”

顧招娣歡歡樂樂飛到顧家,鑽進炕上昏迷不醒的錢來娣身上。顧長貴唯唯諾諾,找到摔在地上的顧大富身上鑽了進去。

鬼附身也有講究。一般來說,八字輕的人容易被鬼上身,有因果關係的活人容易被鬼魂上身,或者某地某時陰氣濃重,也容易被鬼上身。

被鬼上身後,顧大富和錢來娣就成了‘自己人’,算是變相策反敵軍。到時候她和‘自己人’裡應外合,得叫顧茂森一家好好嘗嘗啥滋味才酸爽。

沅昭帶著兩個幫手,還有顧招娣兩個心願未了的鬼友,一起踏上了去陽海市尋仇的火車。

第74章

火車上, 用障眼法才得以買票上車的沅昭靠著窗戶閉目養神。

沒有身份證真是寸步難行啊。

錢來娣,現在也是顧招娣擺弄著她前幾天連夜去鎮上買的智能手機,上麵有她在槐柳村拍的好幾段視頻和不少照片, 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過想到村裡那些人, 錢來娣小聲問沅昭:“昭昭,那村裡的人咋辦?”現在他們可都昏迷著呢。

再說村裡的人買賣人口是一樁大罪, 怎麼說也得把該送的人送進去吃牢飯再走吧。

沅昭睜開眼睛,看著窗戶外麵,“有人會處理。”

她一個沒有身份證的黑戶,又用了那樣的手段才把人救出去,實在不方便出麵。

幸好那個叫馮朵的女生家人會出手。

火車停在陽海市, 三人等在最後下車。

顧大富也即顧長貴戰戰兢兢跟在後麵, 他用餘光瞅了瞅左右的兩個門神, 小聲討饒道:“大哥,我不跑, 真的。”

顧招娣聽見這話回頭望了一眼, 給他一個白眼, 張張嘴無聲對兩個鬼友說:“彆聽他的。”

這老小子不安分, 一直琢磨著要逃呢,險些要惹出事來。

這可不成,沒了顧大富她們的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