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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預定了今晚的夜戲。”

聽著似是那位管事的聲音,而且腳步聲正在迫近這個房間。

沅昭環顧四下,結果眼前一片模糊根本什麼也看不到,隻好摸著架子床轉到另一側。

“師兄,外麵有人過來。”沅昭提醒秦暮歸,之後蹲下來鑽進床尾的紗帳中躲著。

“哦?下界的修士?”一道非男非女黏糊糊的讓人聽了起雞皮疙瘩的聲音輕笑了一聲,“倒是少見。”

“蓮月那丫頭向來眼光高,她看上的修士本尊也要瞧瞧。”

沅昭滿腦袋的問號。上界的審美差這麼多麼?能看上吳平那樣的能叫眼光高?

隨著嘎吱一聲門被推開,沅昭忽然意識到。

下界的男修士也不止一個啊,除了吳平她眼前這不正好還有一個呢嗎?

如果把那些形容換成秦暮歸,沅昭:“……”

那個什麼合歡仙尊要來看秦暮歸?!

沅昭不放心又給自己加了道隱身符,那什麼春宮夜戲聽起來很隆重,也就是說她秦師兄也是個重要人物才被看管起來。而現在,她一個青銅卡的客人溜進重要房間,萬一被發現肯定沒有好下場。

沅昭下意識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一下。

秦暮歸也跟著放輕了呼吸。

門被打開,合歡仙尊朝管事擺擺手,“退下吧。”

管事帶著人離開。

察覺到房間裡的氣息,合歡仙尊柳眉一挑。喲,這還買一送一啊!

“凡人?”

幾乎是沅昭聽到這兩個字的瞬間,身體便不能再動作一絲一毫,同時聲音的主人也從門口來到了她身側。

“你放下我師妹!”紗帳被合歡仙尊帶起的風吹開一道縫隙,秦暮歸看到,有個鮮紅如雪的人影將手放在沅昭的脖頸上。

那身影氣勢淩厲,沅昭纖細的脖頸在它手下隻要輕輕用力便能折斷。

秦暮歸%e8%83%b8口一痛,身上的桎梏一鬆,竟衝開了禁錮修為的法術。一道劍氣朝著那紅色人影而去,被輕鬆一揮化解。

合歡仙尊見狀輕笑一聲,“我銷金窟從不進凡人,既如此算本尊欠你一筆,這就還你!”

語罷,他手指輕點沅昭雙眼,沅昭隻能感覺到被輕拂過的地方留下了絲絲的冰涼。

緊接著合歡仙尊手掌一轉落在沅昭後背上,刹那間沅昭仿佛被風吹起來一般,不受控製的朝著一個方向飛過去。

看到沅昭被推進來,秦暮歸瞳孔一縮。剛才的一道劍氣已經掏空了丹田中所有的靈氣,秦暮歸強行逼出一絲靈氣,接住沅昭。

紗帳合攏。

床裡的燈光似乎又昏暗了些。

秦暮歸隱約聽到那人說了一句話:“他日飛升,記得去合歡洞府謝恩!”

秦暮歸反應過來,耳根都紅透了。

“師妹,你怎麼樣?”秦暮歸咬著舌尖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沅昭此時此刻的腦子就像一盤漿糊,眼前一片朦朧什麼也看不清,就越發顯得其他感官敏[gǎn]。

呼吸間,似乎這裡的空氣都帶著甜膩的花香,迷惑人的心誌。

指腹下,是滾燙的肌膚。

沅昭被燙得移開了手。

腦海中的一絲清明告訴她,現在的情況不對,剛才那個合歡仙尊一定對自己做了什麼。

忽的一陣歡呼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蓮月仙子!蓮月仙子!”

“各位客人抱歉,蓮月仙子臨時被仙尊召去,所以夜戲被換成了仙尊指定的女修。”

合歡樓大堂中央,掛滿了紅色紗帳的架子床憑空出現,客人們爆發了極大的熱情。

“仙尊指定女修,嘖,加合歡香二兩!”

“三兩!”

那種香氣越發濃鬱,沅昭的心跳不受控製地加快。

若是她此時能視物,便能看到身側的秦暮歸一雙眼睛已經全然變成赤紅色。

他的視線掃過沅昭%e8%a3%b8露的肌膚,雪白和豔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赤紅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瘋狂。秦暮歸閉了閉眼,腦海中是沅昭外衫粉碎被推進來的那一幕。

秦暮歸顫唞著手指解開上身僅剩的一件玄色內衫蓋在沅昭身上。

“師妹…師妹…”

沅昭被這聲音喚回了一絲意識,後知後覺自己應該中了修真版的春·藥。

春·藥用什麼丹藥才能解開?

沅昭反應了好長時間,似乎是清心丹。

紗帳內久久沒有動靜,自銷金窟開設以來是從沒有過的事情。不過觀看的客人們今天的脾氣似乎都格外得好,見此隻你一句我一句地喊著要加藥。

他們還就不信了,裡麵的人那麼能忍?

三樓欄杆的陰影處,一道紅色的人影倚靠著,問責合歡樓的管事:“樓裡竟進了凡人,怎麼辦事的?”

他話語雖溫和,但管事卻不敢敷衍,“回仙尊,是下界一個修士不懂規則,想要與那女子雙修,又怕那女子的家族追殺,這才……”

“雙修?”合歡仙尊冷笑一聲,“怕是采陰補陽才對吧?”

那女子是天生靈體,便是在上界,這樣的體質也也總是招人覬覦。

“仙尊說得是。”管事頭垂得更低了,“那男修已經被廢了修為,原本打算安排到合歡樓二層的。”

“二層?”合歡仙尊似是不滿地皺了皺眉頭,“便宜他了。扔給蛇族九兄弟吧。”

管事心裡感歎,到了那蛇族兄弟的手中,怕是金仙也要折騰成人乾。

“那凡人女子又是如何溜進六層的?”在一波又一波加藥的喊聲中,合歡仙尊的聲音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清晰地傳到管事的耳中。

管事心虛地低了低頭,他畢竟是收了沅昭的靈石的,“那女子,是咱們合歡樓的青銅卡會員。”

合歡仙尊身體一僵,平穩的聲音罕見有了波動,“青銅卡?客人?”

紗帳內,在致死量的合歡藥中,秦暮歸已然失去了理智。

在沅昭用儘那一絲清醒才拿出清心丹後,秦暮歸舌尖一卷,將丹藥從沅昭的手心卷走,然後尋到沅昭的雙?唇,狠狠壓下去。

合歡仙尊見失態幾乎要失控,咬著牙冷靜吩咐:“撤下這台合歡床,馬上聯係蛇族兄弟表演夜戲!”

管事不明所以,這夜戲不是好好的麼,做什麼要撤下?不過仙尊的決定不是他小小一個管事能多嘴的,隻好飛奔著下去安排替換人選。

大紅色的合歡床被撤下,引起了客人們極度的不滿。但緊接著管事親自上台宣布,下麵有蛇族九兄弟和一名下界男修出場,客人們又紛紛直呼這票價值了。

要知道他們銷金窟的主人合歡仙尊最是厭惡斷袖龍陽之癖,是以這夜戲有女子和男子,也有女子和女子,唯獨沒有過男子和男子表演。

大堂裡的熱鬨沅昭不清楚,她隻覺得自己快要熱死了,也快要憋死了,心跳得也好快。被滾燙的指尖觸碰過的肌膚漾起陣陣的戰栗,惹得沅昭不自覺發出呻·%e5%90%9f聲。

帶著弟子過來的合歡仙尊頭疼地想扶額。

“蓮月,你給那個凡人女子驅藥,再給她換上完整的衣衫。”合歡仙尊推門進去的時候,一道靈氣朝著合歡床打過去,掀翻了紗帳落在裡麵兩個糾纏的人影身上。

蓮月仙子掀開紗帳後第一眼就看向沅昭,“嘖,這就是師尊說的爐鼎體質的凡人。”

“乾脆彆回下界了,留在這裡當徒兒的妹妹多好?”

合歡仙尊語帶警告,“她是客人。”頓了頓,他又道:“本尊剛決定的,給這凡人升靈晶卡。”

“再說,你那洞府裡的哥哥妹妹都快住不下了,這又瞧上新的了?”

蓮月不甘不願地撇嘴,“這男修真沒用,用了那麼多合歡藥隻知道親人家小姑娘的嘴,看把妹妹的嘴都親腫了。”

說著,蓮月指尖縈繞靈氣劃過沅昭的紅唇替她療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合歡仙尊坐在茶幾旁,一手拄著臉頰,“嘖,見識短淺。蓮月啊,有時間去下界的人間轉轉。”

蓮月翻了個白眼,快速替沅昭和秦暮歸祛除合歡香的藥效,又給沅昭換上整齊的衣衫,並在床榻上留下一瓶天級的清心丹,然後才連人帶榻一起傳送回下界。

合歡仙尊見狀才鬆了口氣。

差點兒,讓客人上台表現夜戲,差一點兒就壞了他銷金窟的名聲。

下界秘境。

就在沅昭消失的蛇王洞口,等在此處的徐母突然察覺到一股靈氣波動,隨後一架豔紅色的床憑空出現,同時手裡的定位符也有了動靜。

徐母立馬衝上去掀開紗帳,見到裡麵昏迷的沅昭喜極而泣。

**

半月後。

沅昭從昏迷中醒來。

徐母端著一碗粥進屋,“你昏迷了半個月,靈妙和夏夏他們擔心得很。”

沅昭的腦子還是懵的,“比賽,我們隊伍贏了嗎?”

徐母笑著點頭,“贏了贏了,弟子大會第一名,獎勵已經給你收到庫房了。”

沅昭小口喝粥,喝了幾口才想到什麼,眨了眨眼睛,“咦,我能看見了?”

“你回來的後眼睛周圍還有毒液的殘留,這幾日服過丹藥,毒性已經祛除。”徐母解釋。

看沅昭喝著粥,徐母想到秦暮歸在他們夫妻麵前說的那些話,猶豫著開口,“昭昭啊,你還記得不,娘小時候給你定了門娃娃親?”

沅昭搖頭,“您沒說過。”再說,也沒哪個修士想跟她結親,畢竟她一出生就不能修煉。

“是雲清宗秦長老家的長子。”徐母道:“那孩子你也見過,就是你大哥給你介紹的隊友,秦暮歸秦師兄。”

“噗——”沅昭一口粥險些噴出來。

這是什麼丟臉的緣分?

“你小時候在雲清宗被人推下湖,也是那孩子救你上來的。”徐母又道。

沅昭:“……”

“昭昭,娘不逼你成親。”徐母輕歎一聲,“這些年不少修士托人向娘提親,但娘都拒絕了。那些人,無非是看上了我昭昭的樣貌家世,骨子裡還是看不起凡人的身份。”

“娘也不忍你嫁去凡間,凡間世俗禮教嚴苛,女子出嫁之後傳宗接代相夫教子,囿於後宅不得自由。娘舍不得。”

“娘也想過,你就在這丹元山上過一輩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煉丹、畫符、研習陣法娘都支持。”

“但是昭昭啊,人來這世上一遭,總得嘗嘗情愛的滋味。那孩子品行不錯,隻是性子冷淡了點兒,但總算有那麼幾分真心。若你哪日厭了煩了,他也不會糾纏。”

沅昭:“……”這話說得,好像她就是個情感渣渣。

再之後,沅昭和秦暮歸成親,兩人從丹元山搬到人間,過起了凡人的生活。

六十年後,一玄衣青年抱著白玉盒子拜訪丹元山。

據說,當日劫雲現世,那玄衣青年一柄長劍劈開驚雷,成為千年來唯一飛升的修士。

又據說,從上界傳來的消息,那青年修士在成仙後就離開了上界,消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