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打人的劫匪說:“不要節外生枝了。”
“煩死了。”劫匪罵罵咧咧地掐住了小孩的衣領,一把丟回了母親的懷抱裡麵,“再吵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母親連忙捂住了男孩的嘴巴,她可憐地流下了眼淚,從黑色的膠帶的邊緣滑落了淚水。同時,她連伸出雙手安撫自己的孩子的能力都沒有。
“……”
“……”
我忍無可忍攥緊了拳頭。
對孩子下手的混蛋都是畜生。
我向著綱吉君那邊靠,企圖借由視線錯位觀察劫匪那邊的破綻。我和綱吉君突如其來親密的動作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畢竟除了我們兩個以外,也有不少的情侶因為劫匪粗魯的舉動,害怕地互相依偎到一塊。
好消息是現在外麵大多數人都被蒙蔽了雙眼,而我所處的地方,恰好又是最後一個。蒙上雙眼之後,除了劫匪都不知道是誰乾的。
我打定主意,等會劫匪靠過來的瞬間,我就製服他奪走他的□□。
我對我的槍法相當有自信,畢竟我常用的武器就是□□,論把槍玩出花樣,異能特務科沒人能和我比。
“彆害怕、花言,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綱吉君一隻手攏住了我,我猝不及防埋首到他的%e8%83%b8`前,另外一隻手握住了我,企圖將他的安全感傳達給我。
我往綱吉君的懷抱裡麵縮了縮,維持著可憐巴巴的模樣,暗地裡觀察著四個劫匪的一舉一動。
放心吧,綱吉君。
很快就解決了。
沢田綱吉這幾年內,多大的風風雨雨都經曆過,早已在槍支麵前練就成不動聲色、巋然不動,全程保持著沉著冷靜的態度解決所有的問題。
然而所有的不動聲色,就在栗山花言被槍舉著的那一刻,沢田綱吉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朝回到解放前,隻記得攔在了栗山花言的麵前,距離點燃死氣之火隻差一秒鐘。
就隻這麼一秒的時間,他被栗山花言拉住了衣擺,用惶恐的目光看著他。
冷靜忽的回歸。
“……”
不能夠在花言的麵前暴露,不可以讓她看到血腥的一麵。
沢田綱吉極為懊惱地想為什麼要貪圖一時的便利,沒去自家領地,說什麼彭格列手下的店鋪都有一兩個善用武力的人,對付幾個小劫匪根本不在話下。
花言的心臟跳得很快,她在害怕。
沢田綱吉意識到這一點。
栗山花言長那麼大就沒經曆過這些,她的心思比大多數人都要纖細,更容易受到驚嚇。
在孩子被打飛的瞬間,沢田綱吉察覺到了栗山花言陡然攥緊的拳頭,隨後靠近了他,埋首在他的%e8%83%b8`前。
……花言。
沢田綱吉心思百感交雜。
不能夠接著下去了。
他摟住栗山花言的同時,用餘光瞄了一眼現在大致的狀況。
沢田綱吉打定主意,在劫匪將栗山花言的眼睛蒙住的空隙時,發動攻擊,阻止這場鬨劇的發生。
“你們兩個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如膠如漆的談情說愛,真佩服你們啊。”個字矮小的劫匪陰陽怪氣地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黑色的膠帶和繩索,“老老實實從角落出來捆好。”
就在這個時候,沢田綱吉想讓栗山花言出去的同時,栗山花言起身讓了一個空隙示意他出去,同時用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就差在上麵寫著“我害怕”。
沢田綱吉:“……”
不是,等等。
這和我做好的計劃完全不一樣啊。
說真的,我從未想到有這種情況。
所有的事情幾乎是發生了。
我前腳剛離開,後麵綱吉君握住我的手還沒鬆開,直接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
放開我啊綱吉君,這不就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了嗎!
我和綱吉君兩人同時看著對方,帶著相同的懵逼。
矮小的劫匪操著一腔分不清男女的音調,笑嘻嘻地嘲諷:“你們兩個之間的愛情還真是讓人羨慕啊,這個時候還想有難同享。既然如此,那就一塊出來蒙上吧,”
在我被其他受害者蒙上雙眼之前,我覺得綱吉君的表情相當複雜。
不對,再怎麼說,心情複雜的人該是我吧。
好好的機會愣是從手中溜走了。
可惡。
我和綱吉君兩個人重新蹲回地上,不約而同的,兩個人誰都沒有出聲。
第19章
我眼前一片漆黑,雙手也被緊緊捆在了背後。
手機自然不用說,也被拿走了。
好在我的琥珀和綱吉君帶來的粉鑽都放在了自己隨手攜帶的小袋子裡麵,雖然被沒收走了,但是劫匪似乎沒有翻找的打算。
也是,畢竟再怎麼說,客人隨身攜帶的物品哪有放在展櫃內的寶石來得值錢。
搶劫最講究就是爭分奪秒。
在劫匪們將所有人都捆綁好,貼上了黑布,將所有人都丟進了了最裡麵負責定製區的區域,三十多名客人擠擠攘攘堆積在裡麵,沒有人膽敢出聲,唯恐遭受到了隻留下幾位店員戰戰兢兢地為他們搬運寶石。
我和綱吉君互相依偎貼到了一塊,熟悉的溫度和味道讓我稍稍放鬆了一些。
饒是如此,一回憶到了剛剛幾乎是大翻車的事件。
嗯……
怎麼說呢,我和綱吉君真的是完全沒有默契啊。
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語去形容我剛剛的心情了,以致於我現在久久難以忘懷。
距離成功隻差一步,隻是那麼一步就讓我失去最大的良機。
可偏偏造成我失敗的罪魁禍首是綱吉君,哪怕我有一點點的不快。到了最後演變成的情感也隻剩下又氣又好笑了。
怎麼會這樣啊。
我回憶了一下剛剛的觀測到的地形。
距離我們最近的地方有一扇窗戶,不過早就壞掉了,不管是推還是拉都紋絲不動。購買首飾和定製的區域之中有一棟閘門藏匿在天花板內。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了,唯一的出口被死命劫匪霸占住。
雖然現在手上被束縛住了,但對我來說並不難解決。
貼著牆的同時,我的手中微微張開,放置在空間中的瑞士軍刀刷拉一下出現在我的手中。我兩隻手艱難地摸索分辨哪一把刀才能更加鋒利地割開繩子,同時也要注意動作不要太大。
麻繩的粗度出乎我的意料,如果要保持著動作很小的同時把麻繩割掉需要一些時間。
我隻是這邊剛好動了動手肘,不小心接撞到了什麼。
這個觸?感是……
綱吉君的手肘?
我們兩個人的動作引起了衣服一陣窸窸窣窣,在觸碰到對方的同時停下了手。
我沒有再動了。
情況也不容許我接著動。
有人踏入進來了,這大步走進來的腳步聲應該是劫匪。他走了進來,越過了大多數人,來回巡視著。
我一時摸不準他是想乾什麼,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我將瑞士軍刀放回了空間之中。
身側的綱吉君微微向前傾,他的脊背幾乎要貼到我的大腿,將我整個人都護在了身後。
“嘖。”劫匪停留在我們的麵前,他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個分不清男女的低沉聲響——是那名身材矮小的劫匪,他相當不屑地嗤笑:“像兩隻兔子一樣,互相依偎在一起的樣子真好笑。”
“……”
“你在裡麵磨磨唧唧什麼,時間快到了,你還想乾什麼?”
“知道了。”劫匪大聲回應了一聲,又嘀咕道:“那麼著急怎麼不自己進來做,專門使喚人。不過過了今天也輪不到他使喚彆人了……”
劫匪沒有在我們的麵前停下,速度相當之快走到了前排,然後。
我聽到了母親的哀求聲:“……!你要做什麼?這孩子已經說不出話了,不會再打擾你們了。”
是剛剛那位母親——也就是說,劫匪抓住了那個失聲的孩子了?
這裡一共有三十多個人質,可這僅限於劫匪仍舊在珠寶店內才可以有用。
如果他們想要逃離警察的包圍圈,那第一時間就是在三十多個人質當中抓其中之一出來,而這裡尤其符合人質條件的無疑是剛剛那個男孩。他年齡尚小、威脅力不足,更彆說他因為剛剛的打擊而短暫失去了聲音,也不再需要擔心他大聲哭喊引來警察的注意力。⊙思⊙兔⊙在⊙線⊙閱⊙讀⊙
“再粘上來就不要怪我在你腦袋上開槍了!”
“求求你,不要把藤君帶走。”
“鬆手!”
“哢擦。”
是上膛的聲音。
我感受到了一直緊貼在我身邊的綱吉君,他渾身上下的肌肉緊繃。
我下意識以為他十分害怕,想要靠過去安慰他時。
綱吉君站了起來。
那一瞬間所有的動作,是不帶任何的猶豫。
我:“!”
“你們需要人質是嗎?讓我來代替那個孩子吧。”
綱吉君往日溫和的聲音,現在帶著幾分低沉。
“與其接著和這位女性糾纏下去,換另外一個人質對你們而言更具有效率可言。”
開什麼玩笑!現在可不是任由你爆發無意義的溫柔的時候——!一不注意可是會死的!
“哈?”
劫匪疑惑地說了出聲,他像是看著一個傻瓜一樣,逼近了我們這個方向。
“做護花使者還不夠,還想保護其他人,你以為你是警察嗎?”
“綱吉君!不要去!”
我沒能壓抑住情感,低喊了出聲。
隻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掙脫開來,到時候誰都不會沒事的,不要去冒這個險啊,你是笨蛋嗎?
我這一聲挽留,反而引起了劫匪潛藏在心底的惡劣,他說:“好,就你了吧。”
“沒關係,不會有事的。”綱吉君在離開我之前,用溫柔的嗓音安撫我焦慮的心情。
然而我根本沒能夠冷靜下來,隻能聽著綱吉君跟著劫匪走出去的腳步聲。
那家夥是笨蛋嗎?!
連蟑螂都怕,結果現在挺身而出,以為能夠保護得了誰嗎……?也許真的保護了一個家庭,可不顧自身安慰的勇敢,通通都是有勇無謀、一不注意就有去無回。
在綱吉君離開我以後,我手中再度出現了瑞士軍刀。
這次綱吉君不再我的身邊,我因焦慮更加放肆地用小刀割斷了麻繩。
就在我還維持著原本的動作,思考怎麼衝出去的時候。
我身後的小窗傳來了年輕的女聲。
“花言……?”
“嗯?!”
我吃驚地,本能地轉了頭過去。
理所當然的,我因為眼皮還沾著黑色的膠帶,我什麼都看不見。
“果然是你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畢竟你今天的穿著風格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我遲疑地詢問:“……美和子嗎?”
“是我。”佐藤美和子說,“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