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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劇一樣用手稍微把我的帽簷拉下,擋住了我大部分的視線。

“不要再撒嬌了。”

“我才沒有——”

“有。”綱吉君斬釘截鐵地說,“都玩了一天了,不累嗎?”

當然完全不累——今天的活動除去了精神上的滿足以外,實際上身體隻是單純地在花田晃悠了一圈罷了,哪怕一口氣走一萬多米我都不會流一滴汗,更彆說隻是在花田的範圍內移動了。

但我還是從善如流,順著綱吉君的台階下去了。

我拉上了安全帶,坐在了副座位上。

我們是跟著其他遊客的大部隊一塊走的,隻要經過了一小段凹凸不平的路以後,順利開進了高速公路、接下來的行程就暢通無阻。畢竟這附近嚴格來說,往日根本沒有什麼人經過。

“咦……?前方堵塞了?”

我遠遠就看到了道路的前方的車輛形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整整齊齊地停了下來。不用說,前麵的人都是今天和我們有著相同目的的旅客。

我打開了車窗,稍稍往前看了一眼。

在道路堵塞的儘頭,隱隱約約瞧見了拉了一條黃線,以及專門用作攔車的阻礙物。

“發生了車禍還是彆的事情了嗎?”

幸而雖然被攔截了,前方還是逐步前進著。

一輛又一輛的車緩慢前進著,進度慢得堪比塞車。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陡然的,綱吉君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打了一個激靈,他警惕地左看右看,像是要找出什麼東西似的。

“怎麼了?”

“……總有一種非常糟糕的預感。”

我精神一振:“上次遇到霧之守護者之前你也是這樣說的!”

綱吉君和我兩個人瞬間警惕,左顧右盼,想要找出六道骸或者守護者的身影。

麵前也就隻有遊客、車輛……以及前方的正在攔截人的交警堆,越過攔截處的休息站。

如果守護者潛藏在遊客當中,白天那麼長的時間,他們卻完全沒有冒頭。

而休息站距離我們有一些遠,雖然伏擊我們的可能性並不低,然而在攔截站的麵前,休息點的可疑性都大打折扣了。

……特意停留在花田不遠處的攔截站,不就是專門在等我們嗎?

綱吉君和我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點上,雙雙陷入了沉默。

我往後看了一眼,我們並不是最後一個從花田出來的,後麵自然也有旅客排在了我們的後麵。

向前走——是攔截站,守護者們在守株待兔。

向後走——走投無路,後方隻有花田,如果藏在裡麵也就隻有甕中捉鱉的未來在等著我們。

除非綱吉君鐵了心直接開著車撞開了障礙物,不然想從障礙物中穿過去,憑汽車這個龐然大物根本不可能實現。

如果從車上下來,妄圖用跑步的速度順利從高速路上離開……這不是在開玩笑嗎?就算沒有守護者追擊,想要從高速路回到酒店,沒有一個半天都走不掉。

綱吉君飛快認識到這個問題,他瞬間就精神萎靡,還企圖抱有一絲僥幸之心:“說不定我們能蒙混過關……?”

我理性分析一波後,不得不打碎了綱吉君的妄想:“我覺得這個不太可能哦?如果守護者的確偽裝成交警,那群笨蛋們總不可能在沒有一點準備的情況下就這樣做吧?他們很有可能已經做好了識破我們的準備,才布下這個天羅地網。”

對。

這是理性的思考。實際上,也很有可能是這樣。

那麼問題來了,接下來究竟怎麼樣才能從這個窘境之中脫離出去呢?

我還不希望在今天就結束了旅遊。

這樣也太對不起我休的長假吧!

——

想要離開花田、想要進入花田,隻有一條路可走,除此以外沒有彆的方法。

獄寺隼人他們的位置並非是在花田的出口,嚴格來說,他們是在高速路附近的休息站拿著望遠鏡遠遠窺看著花田的狀況,試圖尋找到沢田綱吉——這就是他們的計劃A。

計劃B、也可以說是計劃A的延伸以及失敗的後備方案。

即是直接在高速路上偽裝成官方人物進行攔截。

近距離接觸遊客再做判斷、也或者說直接用這個方法把沢田綱吉逮住。

沢田綱吉的確擁有超高的機動能力,然而這個機動能力僅僅隻能自己使用。以沢田綱吉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拋下妻子的,當然,他也不會向自己的夥伴下手。

計劃萬無一失。

還有五名守護者在這裡,足以應付各種各樣的突發倩況。

在這種情況下都能讓甕中之鱉逃走未免也太遜了!簡直顏麵大失!

穿著一件交警服的獄寺隼人全神貫注,遠遠注視著遠方的目標車輛。

正如他們的計劃那樣,在前方交通堵塞的時,後麵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最後也就隨大流進行等待。

想要發現他們的計劃,也就隻有正麵對上時十代目才發現這是一個陷阱。而且,十代目完全不知道他們已經識破了他的偽裝,屆時一定還會試圖用演技糊弄過去。

但他們已經確認了金色頭發的男性就是十代目,無論十代目用再多花言巧語也沒有用,他們的行動一定毫不猶豫,一擁而上直接抓住十代目,中止這場逃家遊戲。

隨著前方的車一輛又一輛地放過,沢田綱吉的車子也在慢慢前進。

和守護者們越來越近。

兔子正在一無所知、慢悠悠地走向了獵人的陷阱裡麵。

勝利在望。

“轟隆——”

不適時宜。

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某個聲音出現了。

仿佛就像是野獸的嘶吼,向著四周發出了挑釁一般的叫喊。

凶猛的、有力的。

“??”

笹川了平刹那間,放棄了手頭上對照的對照工作,他有些吃驚地說:“這是機車的聲音吧?”

獄寺隼人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哪來的機車?剛剛不是確認過後麵全都是汽車嗎?”

庫洛姆飛快地拿出了望遠鏡:“是,有機車——BOSS?”

“——”

刺耳的鳴叫聲、在短暫的預熱後,油門爆發出了厚重又足以讓人不禁下意識感慨優秀的性能。

首先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帥氣過頭、沒有任何機車可以媲美的機型,優美的線條、在機車界中無論是誰看到了它都禁不住誇一句漂亮。黑色的哈雷簡直就像是肆意奔湧咆哮的野狼,在這無比接近黑夜降臨的傍晚,它的出現仿佛就像是愛爾蘭傳說裡麵登場的杜爾拉汗。

駕駛在它身上的是一男一女,男性壓低了鴨舌帽,極力避免與人對視。而負責駕駛機車的正是一名漂亮的女性,她穿著一條淺綠色的長裙,迎麵撲來的風吹飛了她燦爛的鉑金色頭發,唯有一頂黑色的頭盔堪堪壓製住了四處飛揚的頭發。這違和到過分的穿著搭配著機車,也絲毫不掩飾她的帥氣。

她笑容燦爛,在接近獄寺隼人之時,一聲優美標準的意大利語脫口而出。

“Ciao。”

意為:你好或者再見。

無論她真正的意圖到底是哪一個,在現在這個場合也足以讓人火冒三丈。

“藍波、庫洛姆,攔住他們!!”

獄寺隼人大聲地叫喊著。

藍波原本還靠在一邊偷懶,忽然就接受到命令,他精神一振,隻見一輛黑色的機車毫不猶豫地朝著他這個方向衝過來。嚇得藍波兩隻眼睛都睜開了,“等等等——!撞過來不就直接衝到障礙物上了嗎?你們在想什麼?!”

庫洛姆的反應很快,她立即就拿出了隨身攜帶的三叉戟,三叉戟在地麵上輕輕一敲,無數的火柱從地麵上破土而出,仿佛就像是地獄一樣的場合。

但是。

她沒有任何的猶豫。

沒有任何的懼怕。

她神情冷靜自若,僅僅隻是撥動了一下油門,機車前進的方向呈現了S型,流暢地堪比飄動的旗幟,如魚得水一般靈活。§思§兔§在§線§閱§讀§

“什、什麼?!”

自然。

所謂的阻礙物,在她的眼中也不具備任何的阻礙力。

驚恐到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藍波,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在脫離了火柱的衝擊以後,她誇張地在原地轉了一個圓圈,蓄力完畢——

一躍而上。

說是鯉魚跳龍門也不過如此。

“彆想著那麼簡單就跑——”獄寺隼人企圖用煙霧彈攔住了飛起的汽車。

庫洛姆又豈是普通的幻術師,既然躲過了一招就有第二招,三叉戟再度接觸地麵,揚起了波濤洶湧的海浪。無論是誰,看到這堪比三米的海麵,所有的勇氣都會消弭。

“抱歉了,隼人、庫洛姆。”

一直沒有出聲、也沒有露麵的男性,稍稍發出了一聲歎息。

“死氣的零地點突破。”

衝著他們飛來的煙霧彈以及海浪,在觸碰到金紅色的火焰以後,奇跡般化作了冰塊。

至此,從未露麵、也完全沒有確認的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綱吉,憑借此招露出了真正的麵目。

陌生的五官露出了他們熟悉的笑容,又是無奈又是高興,他向著獄寺隼人丟出了某樣東西,忠實的左右手先生毫不猶豫就接住了。

然而許久未曾見麵的教父先生脫口而出的是。

“托你們的福,我租的車隻能放置在高速路上了,麻煩隼人幫我處理下。”

“砰——”

哈雷機車應聲掉落,憑借優秀的機能,它毫發無損,並且一如飛躍之前爆發了恐怖的速度,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

獄寺隼人手裡拿著所謂的車鑰匙:“…………”

第82章

用了那麼多的準備,布下了天羅地網,都想著百分百能攔住汽車的前進了。沒想到吧,我還有親愛的機車。對付這些狹窄的路線完全沒有問題,比汽車還要靈活,速度也非常之快。

綱吉君雖然也帶了儲存機車的匣子,但畢竟是匣兵器。它實際使用的燃料是火焰,在這個有著火焰雷達的世界裡麵無疑就是在黑夜裡麵開著一盞明亮的燈。

我回憶起了獄寺隼人剛剛那個表情,簡直就像是調色盤混合了大量的顏色一樣,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從知曉綱吉君的身份後,臉上露出來的表情是顯而易見的高興——強行按捺住興奮又忍不住臉頰微微發紅,激動地想要對綱吉君說些什麼,在毫不猶豫接下鑰匙以後變得呆愣,碧綠色的雙眼懵懵懂懂一樣,緊接著天崩地裂。

怎麼回事!他不是一個冷酷類型的大帥哥嗎?

這表情變化未免也太豐富了。

我隻是再看一眼後視鏡,隻見獄寺隼人回過神來,拚了命想要追上來。

我沒忍住,相當放肆地大笑了出聲。

人的禸體再怎麼開發,也沒有可能追得上交通工具。

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