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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公開二字,腦子一炸,立馬回過神來,瑟縮的縮了縮脖子。

她到忘了這一茬了

沈念吞了吞口水:“我能說不算數嗎?”

傅隨立馬氣急敗壞道:“不行,你說的算數,立馬公開!”

沈念甚至能想象出傅隨的樣子,大白貓生起氣來爪子也會往人臉上撓。

沈念:……公開就公開麼,凶巴巴的乾什麼QAQ。

第51章

於是第二天晚上掐好了點沈念和傅隨發了一模一樣的文案並@了彼此。

“一直走下去吧,無論現在或將來@沈念。”

“一直走下去吧,無論現在或將來@傅隨。”

姚欣欣看到微博的時候,微博已經炸了,好多人都不敢置信,大跌眼鏡。

怎麼?他喜歡的畫手和喜歡的攝影師是一對啊

好家夥,都公開了,果然他嗑的CP沒錯。

這也太好磕了吧,好甜啊,他們嗑的CP果然是真的。

姚欣欣立即給沈念打電話,沈念早就預料到了,立馬就接了。

“什麼情況,你倆這是在一起了什麼時候的事兒?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呢?”

姚欣欣語如炮彈一樣一個接一個朝沈念襲來,沈念根本沒有解釋的機會,她隻好一個一個回答姚欣欣的問題。

“前不久,沒告訴你是我怕出什麼差錯,想先確定一下。”

姚欣欣沉默了,接著她問道:

“那你倆現在是確定了嗎?”

沈念嗯了一聲:“確定了。”

姚欣欣:“…恭喜。”

沈念說:“晚上來吃飯嗎?傅隨也來。”

昨天得知沈念要解散暴富團隊的時候,他就定好了今早,前往S市的高鐵票。

他想他們是得見一麵的,這種事情在電話裡說不合適。

姚欣欣點了點頭:“好啊,那我可得好好審問你們兩個,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說一聲。”

沈念又和姚欣欣聊了一會兒,沉思了片刻撥通了陳秋桂的電話,上大學之後。

由於經濟的獨立,以及這輩子沈念想似有若無的脫離陳秋桂而活,可能是想稍微叛逆點兒,也沒刻意去聯係她。

不過陳秋桂一直在網上關注著她的信息,知道沈念開了工作室,知道沈念成了名。

母女兩個維持好各自的界限,小心翼翼的不去打擾對方,可能這也是一種身為大人的自覺。

陳秋桂也終於意識到沈念大了,再也不是那個倒在她懷裡衝她撒嬌的女孩兒,也不是那個一言不合就和她頂嘴的姑娘。

她現在逐步的從一個小姑娘長成大人啦。

陳秋桂很開心,同時也很難過,開心的是她的沈念終於長大了,難過的是,她不知道以後該幫她什麼了。

陳秋桂幾乎一下子就接了電話:“喂,念念啊。”

“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

陳秋桂的聲音裡透著些喜色,透過電話線沈念仿佛可以看見陳秋桂的樣子,女人已經有些老了,接到她電話的那一刻臉上卻迸發出高興的神采來。

沈念突然覺得有些難過,不知道為什麼,話在喉嚨裡轉了一圈兒也隻道:“媽,我談戀愛了。”

意想之中陳秋桂的盤問並沒有來,她隻是有些高興的問道。

“是嗎?”

“對方哪裡人啊?對你好不好?什麼時候帶回來看看?”

沈念幾乎要落下淚來,陳秋桂的聲音那樣近,那樣溫暖,就好像在她耳邊一樣。

沈念認真的回複著:“你認識,就是那個送我回小區的那個。”

陳秋桂似是回憶了一陣,終於回憶了起來,哦,好像是有這麼個人。

送念念回來的朋友,她還衝著彆人撒酒瘋。

陳秋桂對傅隨還有印象,當即就道:“哦,是那個送你回來,你衝著彆人撒酒瘋的那個啊。人不錯,我瞧著挺好的,沒把你丟在路邊。”

陳秋桂笑眯眯的說,沈念一頭黑線,什麼叫沒把她丟在路邊挺好的

於是關於沈念撒酒瘋這個話題,母女倆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探討。

探討到最後,陳秋桂歎了一口氣:“念念,媽媽雖然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但總有種不真實感,我總覺得你有心事。”

“你有什麼就跟我說,好麼?”

沈念心裡一驚,下意識的想否認,陳秋桂先她一步道:“你先彆急著否認,作為你媽我還是知道自己閨女的是什麼德行的,聽話啊,不管在外麵受了什麼委屈,你就回來。”

“家裡總有一口你吃的,彆搞得自己不開心,先回來歇歇。”

“你要是不想跟媽媽說,那就不說,我尊重你,可你有什麼事千萬彆瞞著我,知道嗎?”

沈念斂了斂眼睫:“知道了。”

和陳秋桂的談話就在這種情況下結束了。

不知道為什麼,沈念總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她內心裡好像有一個怪獸,有一個陰影在叫囂著,在冷笑著撕碎她,撕裂她。

她開始感覺到自己不正常了,好像前世也有過,不過沒被她放在心上。

今生重來一次,這一次不同的人生,不知道還有沒有改變的機會。

不過,回想起她這重來的一次,到也不算虧,老天爺還是厚待她的,讓她有彌補自己遺憾的機會。

晚上,眾人再次齊聚了沈念的工作室,麵對著姚欣欣以及吳浪等人,沈念甚至不敢看他們的眼睛。

姚欣欣最先發現了她的異常,伸手攬她:“怎麼了寶貝發生什麼事了嗎?”

傅隨這時候從外麵姍姍而遲趕來,沈念看著他的眼睛,傅隨也望著她。

吳浪最先發現傅隨回來,他還沒有意識到沈念心情不太好,朝傅隨招招手:“你小子怎麼才來?”

傅隨抿了抿唇,眼睛從沈念臉上一掃而過:“飛機晚了點,剛到。”

傅隨坐到吳浪身邊,姚欣欣看著她,沈念突然就繃不住了,近些日伴隨著讚美的同時還有無數謾罵向她襲來。

她的後台裡每天都會收到無數條私信罵她德不配位的。

罵她什麼樣的人都有。

“畫成這樣還敢出來營銷也不怕遲早翻車”

“嗬嗬,搞笑吧,十八歲畫畫,20歲開店,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呢。”

“天天艸人設,真敗好感,早點糊吧,看見你就惡心,嘔”

“挺能裝的,真惡心。”

看著如同潮水一般漫延過來的私信,沈念沒辦法說自己不在意,說不在意是假的。

怎麼可能不在意呢?隻要是人就會在意他人的目光,他人的批評。

有的時候可能人們並不是真的惡意,他們隻是找一個端口來宣泄自己白天的怒火與生氣。

而網絡就恰恰給了他們這樣一個端口,一個途徑,網絡隻是放大了這種惡意而已。

他們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像神明一樣高高俯視著下麵的眾生肆意評判,惡意指責,可他們也忘了自己也是人。

沈念最近心理壓力很大,一些惡意的評論,惡意的留言如同潮水一般朝她漫延過來,緊緊的把她包裹住,腦仁又開始疼了。§思§兔§網§

上輩子那種在醫院時麵對不講理的病人,刁難的領導,從白天工作到淩晨也不能合上哪怕一秒鐘的眼的那種感覺又來了。

窒息感,無力感,想逃離感,沒有一刻不侵蝕著她的神經,痛苦像潮水一般將她卷埋。

上輩子,她曾經不止一次覺得自己有病的,總是自欺欺人覺得沒病,隻是心情不太好,休息一下就好了,能有什麼事?

這種想法愈發加快了她生機的消逝,直到現在沈念才確確實實發現她可能是真的有些累了。

她可能是真的生病了,在意的太多,將自己逼的夠狠,重生回來的這幾年時間她一刻也不敢歇,拚命的希望自己好一點,再好一點,逃離上輩子的囚籠與噩運。

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未來要怎麼樣,她的畫畫的怎麼樣,足不足以支撐她生活,卻忘了人也是會累的,她已經太久沒有休息過了 。

沈念抬起頭鼓起勇氣看著對麵三人,傅隨正定睛望著她。

她終於說出了那句話:“要不我們解散吧?”

姚欣欣顯然不可置信,她張大嘴巴問:“為什麼啊?沈念?為什麼?”

“你處在最好的時候,你正在火起來,為什麼要解散呢?”

吳浪沒說話也隻是靜靜看著她,沈念閉上了眼,腦子很亂,唯有傅隨既沒說話,也沒表態。

沈念一貫自如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失控,她有些痛苦的說:“我不知道,我好像很累了。”

“我太累了,姚欣欣,我真的好累啊,我覺得我的身體快承受不住了。”

大家都沒有說話,沈念像是著了魔一樣繼續說。

“很長時間我都在為追求成功而畫畫,我逐漸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歡畫畫還是隻是為了成功,為了利益而不得不畫了。”

“網上有人讚美我,有人詆毀我,有人信仰我,有人崇拜我,可是我筷感受到自己快撐不住了。”

沈念突然痛哭起來:“姚欣欣,你知道嗎?我一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總覺得一切都是假的,我覺得我不配,不配你們對我的好。”

沈念眼神空洞洞的沒有焦點的望著某一處,任誰也能看到她很累了。

傅隨什麼都沒有說,他直接用行動表示了一切,他上前一步把沈念的身子扳到自己的%e8%83%b8`前環住她,輕輕拍著。

“你很好,你沒有做錯什麼,你隻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其實本來沒什麼的,要是傅隨不那麼說的話,她能自愈的,她能的,可因為傅隨那麼說沈念就發覺她自愈不了了

她猛的抱住傅隨大哭起來,她也不知道她在哭什麼,哭自己的孤立無援

哭自己壓力太大哭這世界上沒有人愛她

姚欣欣和吳浪一個接一個的安慰她,姚欣欣顯然既擔心又著急。

“沈念,你還有我們呢,有很多人愛你,有很多人喜歡你,你還有我啊。”

姚欣欣說著說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倆從高中一直玩到現在,哪次不是我們一起過來的,連高考都經曆過來了,你還害怕什麼?”

姚欣欣握著沈念的手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你總是這樣,受了什麼委屈總是憋在心裡,你知不知道,人是會憋死的!”

吳浪也顯得有些不知所錯,他抓耳撓腮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笨拙的有些祈求的安慰她。

“沈念,沈畫手,S大大,沈老板,你遇上事了你就跟我們說,兄弟絕不是怕事的,你身後永遠有我們呢,有姚欣欣,有傅隨,還有我吳浪。”

“我們幾個多久了?我吳浪交朋友是交一輩子的,哪能朋友有難就不管不顧了呢,那還像個什麼樣子”

所有人都在笨拙的安慰她,傅隨更是一下又一下拍著她的肩,他的手拍在她身上溫柔又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