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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聯合著袁佳想做一場大戲,我喜歡的,得不到也要毀掉。

為了讓沈念付出代價,我哄騙袁佳和我完成了那些謊話。

我哄騙了那個單純的姑娘,我想看到她一敗塗地。

看到高高在上的她跌下神壇,比狗都不如。

這樣,她憑什麼看不起我

網上罵戰罵的聲音越大,我就越開心,甚至我買了水軍自己下場跟著他們一起罵。

越多人討厭她,越多人厭惡她,我就越高興。

這樣,她隻能求我了。

隻有我,隻有我才能幫她。

我幻想著她匍匐在我腳下的樣子,低劣又不堪。

抬起那張倔強的臉看我,眼裡一定是恨不得把我殺了的光。

可她越恨我,我越開心。

可是我還是心軟了,大約是因為我還是喜歡她吧。

我去見了她,隻要她向我求饒,向我認錯,認錯之前輕看了我,認錯不該對我那樣的態度。

我想,隻要她態度好一點的話,我還是會原諒她的。

可惜,可惜,野鳥終究不如馴養的家鳥那樣乖巧。

她偷偷錄了我們之間的對話,然後像一隻大雁一樣飛走了。

不給我任何的準備時間,我越來越恨她了。

但我恨她的同時也愛她,我無法停止自己的內耗。

我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人怎麼會恨著一個人的同時,又愛著一個人呢?

我等了好久,好久,大概是老天保佑。

我出獄的時候在便利店門口的小電視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她獲獎了,不僅沒有被我打倒,還跑到國外去了。

看來在國外的這些年,她過的很是不錯。

都能說一口流利的法語了。

電視上的她那麼落落大方,禮貌得體。

我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破爛不堪,甚至因為太久沒洗,混著汗味兒,煙味兒,是一股說不出味道的發了算的餿臭味兒。

我低下頭,匆匆付了麵包的錢就離開那裡了。

我不敢再待下去,我找了個花壇的角落,一邊啃麵包,一邊看對麵大樓上LED上顯示的她的圖像。

關於她要回國的消息鋪天蓋地而來,我呆呆的坐在花壇邊上眼睛死死的看著她的圖像。

就像行將朽木的人想要死死抓住最後一絲希望一樣。

一絲瘋狂的念頭在玩腦海裡升起。

我想見她!

我要見她!

至少讓我見見她,再去…再去…

畫展開辦的第一天,我依舊如那天一樣。

我本來想找個空隙偷偷溜進去看看她的。

順便也看看她的畫,國際上把她的畫吹的天花亂墜的。

我倒是要好好瞧一瞧,是不是真如傳聞中的那般好

很可惜的是,我穿的太像個乞丐了,或許是我穿的太邋遢了,也或許是我太久沒洗澡了,身上的衣服都發餿了。

我被保安趕了出來,我隻好尋找其他再見到她的方法。

不知是不是老天有眼,她居然注意到了我,還主動往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欣喜若狂,然後她在我麵前蹲下了,身後跟著簇擁而來的一大批記者。

她的臉還和以前一樣年輕,這個瞬間我仿佛回到了以前。

以前她蹲在我麵前,我仰視著看她,而現在我我匍匐在她麵前,衣衫襤褸,狼狽不堪。

一瞬間,好像稱載貨物的天平傾瀉了慢慢指向她的那一方。

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我對她說近點,再近點,這蠢女人雖然有點猶疑,可是看著周圍烏泱泱的人群。

她還是又一次的輕信了我。

我把匕首架在她瘦弱的脖頸上,隻稍稍再進幾分,匕首就能在那片雪白的皮膚上留下一道血珠。

她顯然沒想到,顯的很慌亂,周圍的人們更是像一滴水炸進了油鍋一樣,瞬間沸騰起來。

各路記者慌不擇亂,有人報警,有人疏散人群,我挾持著沈念逃進了她今天辦畫展的地方。

那地方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我一眼就看見她的畫被擺在最合適的位置,一進門就能看見。┅思┅兔┅網┅

我挾持著沈念走了過去,開始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我說:“這是你畫的?”

沈念點了點頭。

我們就像兩個久彆重逢的老友一樣短暫的聊了起來。

可是當她勸我回頭,我還有大好人生的時候。

我沉默了,什麼話也沒說,我知道,我沒有大好人生了。

短短二十幾年的人生裡,走到頭,我才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好值得留念的。

乏善可陳,索然無味,我既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父母親人。

大年夜連一個打電話的人也找不到。

我的人生被貧窮與黑暗裹挾,但在外麵我總會好好的包裝自己,假裝什麼也沒有,假裝我和那些人是一樣的。

我注意到了特警的到來,其實有一點,沈念猜的沒有錯。

我就是不想活了,我確確實實,是真的,不想活了。

於是在特警舉起槍想讓我放下刀的時候,我用力的朝沈念捅去。

可不知為何,在最後一刻我鬆了手,拚儘全力把她推到一邊。

逐漸模糊的視野裡我看清了她慌亂的披著頭發的臉。

當子彈穿過我的%e8%83%b8膛的那一刻,我明確的感受到它進了體內,在血肉裡麵炸開花來。

那一刻,望著沈念的臉,我真真切切的想到什麼。

我是喜歡她的,真的喜歡她的。

但我也是恨她的。

我慢慢閉上眼睛向後倒去,意識漸漸離開我的身體。

恍惚間我看見她朝我跑來,我已經沒有力氣笑了,血不斷的從我嘴巴邊流出來,流的到處都是。

我隻是暢快的想到,這下好了,她這輩子再也不能忘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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