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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的他們 花恒 4443 字 1個月前

鄭延笑著道:“廣闊天地之大有意思的事多著呢,咱們得堅決響應指示啊,得支援鄉村建設啊,得大有作為啊。”

“ 你大爺啊鄭延!”

宋見直接給氣笑了,這事兒他沒法回懟鄭延,隻能轉頭去招陸戰生。“ 哎,指望陸戰生吧,畢竟咱們小陸同誌什麼都會,這邊綏縣的未來可就指望你了啊。”

“行啊。”

路上吃了賀知給的那塊糖之後,陸戰生的心情就好了不少,這會兒也還行,就隨便回了宋見一句:“ 多大點事兒啊,哥們兒彆的不敢說,心情好了讓這全邊綏的老老少少都能吃上飽飯是沒問題的啊。”

“ 哎呦嗨,不愧是臉皮厚如城牆的人啊,一張嘴就敢吹這麼大。”

鄭延笑著說:“ 彆說全邊綏了,你丫先讓咱知青點這幾個兄弟姐妹彆餓著行不?”

“ 行啊。”

陸戰生四下看了看,發現街對麵有個飯館看著還行,回頭便壞笑著衝大夥道:“各位尊稱我一聲大哥,今兒就讓你們吃頓飽的。”

“去你丫的吧。”

鄭延直接推了他一把。

大家笑哈哈的就往那飯館去了。

縣城的飯館也沒有白麵饅頭,吃的還是玉米麵,不過菜是豐富了些的,還有現宰現燉的土雞,大家也算是大快朵頤飽餐了一頓。

吃完飯後,大家一起去了縣知青辦,問過之後得知,賀知確實應該有口糧,但當時他來的晚,知青辦就把這事兒給疏忽了,忘了下發。

補發糧食的文書批得很快,當時就寫好了,但去糧倉領糧還需要主任劉大偉的簽字,然而今天不巧,劉大偉下鄉辦事去了,得明天才能回來。

想著這三十裡路走個來回也挺費勁的,大夥兒商量了下,決定留倆人在縣城住一晚,明天領了糧食再回去。

賀知本人肯定是要留的,那麼另一個也就毋庸置疑了,得是陸戰生。

傍晚,鄭延和宋見他們帶著大家回去了,陸戰生和賀知準備去找個旅店。

經過一個代銷處時,陸戰生忽然想起賀知隻剩的那一顆的糖被他給吃了,他就想著再給賀知買一些,就拉著賀知進去了。

“ 有塊兒糖嗎?”

陸戰生進代銷處之後直接問。

“有,白天剛到的。”

看店的大嬸說話就去把塊糖的紙箱給端了出來。

陸戰生看了看,發現是橘子瓣糖,裹著一層白砂糖,看著倒是應該挺好吃的,但沒有包裝紙。

按照大眾印象,散裝的塊糖似乎不如有包裝紙的好,賀知這個人平時很講究,也不知道會不會願意吃。

正當陸戰生有點猶豫要不要買的時候,大嬸兒笑著對他道:“這個糖甜的很,哄娃,哄婆姨,都好使的很。”

額。

陸戰生又遲疑那麼半秒之後,笑著對大嬸兒道:“ 大嬸兒,來一斤!”

“ 好嘛!”

大嬸應了聲就拿紙袋給他秤了一斤,秤完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湊近了小聲對陸戰生問:“ 娃,巧克力要不要?”

巧克力?

陸戰生知道,巧克力這種東西很好吃,也難買到,以前羅姨聽說了有這種好吃的東西之後,為了弄來給賀知嘗嘗,到處找人幫著買才好不容易買到過那麼一小塊,他還記得,賀知吃了之後,眉梢揚了很久,那代表是真的很喜歡了。

不過這窮鄉僻壤的居然有巧克力這種東西就挺可疑了,況且大嬸兒還一臉心虛的模樣…

陸戰生直接問她:“ 哪來的啊?”

“ 也不瞞你們,我家娃在上海當兵,這是過年部隊給發的,他沒舍得吃,給我寄回來了,我也不舍得吃,想著這是好東西,能換點錢,將來攢著給娃娶婆姨,拜托你們,買不買都不要往外說嘛,被彆人知道我這工作就沒了。”

大嬸這麼一說,陸戰生就明白了,時下有很多忌諱,很多東西都是不允許四下隨意買賣的,怪不得心虛。

這大嬸兒挺麵善,也不像是什麼壞人,陸戰生也放心了。

“ 多少錢?”陸戰生問。

“ 我也不知道它值多少錢。”大嬸想了想。“要不,你就給兩毛錢吧。”

賀知皺了下眉。

陸戰生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從褲兜裡掏出錢,數出了一塊三出來。

三毛是塊糖的錢,一塊是巧克力的錢。

物價本該如此,不能因為這個大嬸兒不了解,他就昧著良心賺了這個便宜。

走出代銷處之後,陸戰生感覺賀知輕輕歎了口氣,就問他:“ 怎麼了?”

賀知先是搖了搖頭,片刻後,又看看他,顯得有些無奈。“ 以後不要亂花錢。”

“…”

陸戰生直接撅起了嘴,他又不是買來給自己吃的。

沿著街道走了很遠,天都已經黑透了,他們總算是才找到了這縣城裡唯一的旅店。

值班的是個大叔,頭上紮著白羊肚手巾,不知道是他們這邊的風俗還是什麼,幾乎每個男人頭上都紮這個,紮的還都是臟的看不出曾經是白的那種。

大叔看他倆都是小夥子,直接給開了一間房,進去之後,陸戰生看了四下環境,感覺房間裡麵看起來很乾淨,他挺滿意。

不過大叔離開之後,整個屋就剩下他倆時,陸戰生忽然感覺不太好。

屋裡就一張床,一個被子。

作為一個心裡有鬼的人,陸戰生最近一直都在對自己嚴格要求來著,這好些天都沒有再去跟賀知睡一個被窩了。

床挺大的,睡倆人足夠寬敞,陸戰生想著要不要再去要床被子。

不過,想半天,覺得不太好,感覺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可能會引起賀知的懷疑。

陸戰生坐在床邊暗自糾結的時候,賀知去打了些熱水來,看樣子,是要擦洗身子了。

哎。

陸戰生突然感覺自己這會兒應該去外麵轉轉,可想想 ,又覺得不太願意出去。

賀知大概是看他有些走神,擰著毛巾問他:“ 你怎麼了?”

陸戰生聞聲看向賀知,眼眸眨巴了下,問:“ 咱們今天晚上還吃飯嗎?”

問完,他才忽然想起,中午大吃的那一頓大家都吃的很飽,來的路上他倆已經說過了,晚上不吃了。

“ 額,那個,不是。” 陸戰生趕緊找補:“ 我是問你,吃巧克力嗎?”

賀知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 一會吃。”

“噢,那你洗吧,我…”

陸戰生撓了撓頭。“ 我先躺會兒。”

賀知也沒再說什麼,回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躺下之後,陸戰生打算關閉五識,非禮勿視。

但這太難了,聽到賀知開始脫衣服的瞬間,他那眼睛就不聽使喚了。

哎,賀知,那腰是真細,身上也是真白啊,沒什麼肉,但摸上去…

哎。

陸戰生,你個流氓。

好在賀知擦洗的速度很快,在陸戰生將要挺不住之前就完事了。

賀知又去重新打了一盆水,要求陸戰生也擦洗一下。

陸戰生全程都是背對著賀知的,他倒是不怕被看,但怕被發現自己肚子上的那道疤。

終於完成艱難的睡前準備工作,陸戰生直接鑽進了被窩,他隻想能立刻睡著。

但奈何,賀知似乎還不想睡,又收拾了一會兒之後去打開了那盒巧克力,坐在床邊剝開,直接先給他嘴裡放了一顆。

“…”

陸戰生無奈,隻好又把眼睛給睜開,嚼了兩口,發現不對,他第一反應是這巧克力壞了,因為有很強烈的刺激性氣味,可再嚼兩下,又發現似乎也不是壞了。

以前他聽人說過,上海那邊特產一種糖果,裡麵包裹著一渦酒水,叫做酒心巧克力,嘗出是酒的味道之後,陸戰生就反應過來了。

然後,某種正被壓製著的興奮勁兒,就從心底油然而生了。

哎!

中午吃飯的時候,鄭延和宋見他們點了酒,他可是拚了老命才管住自己沒喝,也沒讓賀知喝,現在這…

這不是天意嗎?

這就是天意啊!

既然是天意,那就是不可違的啊。-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這樣想著,陸戰生就高高興興的從被窩裡爬了起來。

他什麼話也都沒再說,隻是抓過賀知手裡的巧克力盒子,把裡麵剩下的巧克力一股腦兒的全給撥開了。

一刻鐘之後,賀知醉了。

醉了之後賀知也不忘埋怨他,抓著他的肩膀,眼神都不能集中,但還是堅持瞪他:“ 亂花錢,不節省。”

“ …”

陸戰生這會兒才不想跟他置氣,隻衝他笑。

“ 嚴肅,不許笑。” 賀知又說,語氣還挺凶。

陸戰生隻好收了收笑意,然後歪著腦袋問他:“好不好吃?”

應當是很好吃的,因為賀知聽後也收了收自己的嚴肅,誠實的點了點頭:“ 嗯。”

“ 那還想不想要?”陸戰生又問。

賀知的目光就收回去了,神情也頓時看起來有些失落,沒說話,但意思明顯,想要,可是沒有了。

“ 還有橘子糖,我去拿。”

陸戰生下去打開桌子上包著的包裝,取了一塊糖出來,想了想,放進了自己嘴裡。

坐回床上之後,他沒主動給。

賀知就那麼看著他,等了許久沒見他把糖遞過來,看著就有些不高興了。“ 糖呢?”

陸戰生笑了笑,然後去捉住賀知的兩隻手,背在了身後。

“ 在這兒呢。”

陸戰生用舌尖把嘴裡的糖往外送了送,湊近了賀知,看著他的眼睛。“想吃的話,自己來拿。”

賀知眸子睜了睜,人動了動,發現自己的手都被捉住抽不開,顯得慌了下,片刻後又抬頭看看他,然後再彆開臉。

“ 賀知。”

陸戰生叫了他一聲,然後循著他的目光繼續與他對視。“ 來吃你的糖。”

賀知目光又閃躲了幾下,可最後還是看了回來,目光在他的眼睛裡停留了片刻,然後移到他咬著的糖上,遲疑兩秒,湊了上來。

而被賀知的唇輕輕觸碰到的瞬間,陸戰生勾著嘴角又笑了笑,緊跟著鬆開賀知的手,捧住臉,用力的%e5%90%bb了上去。

“……

騎上毛驢狗咬腿,

半夜裡來了你這個勾命鬼,

摟上親人親上一個嘴,

肚子裡的疙瘩化成了水。

……”

之前聽這種信天遊酸曲兒的時候,陸戰生隻能領會歌詞的表麵意思,但這一刻,把人摟在懷裡,含在嘴裡,他似乎就有了更深一些的體會,似乎就終於明白了那些歌詞所描述的銷魂之處所在。

這些天裡所有的克製和壓抑仿佛一下子得到了釋放。

很痛快!

這個%e5%90%bb纏綿而冗長。

幾近窒息時,陸戰生停了下來,他打算就到此為止了,畢竟賀知喝多了,他不想趁人之危。

再者,即便不太想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