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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的他們 花恒 4329 字 1個月前

來就算了,不用愁嘛,咱們的小麥長的好,省著點吃也餓不著哩。”

賀知聞言看他一眼,回頭繼續皺眉:“我隻是在想是不是該把這些材料運到地裡。”

“…”

吳常德愣了愣,隨後眼睛一亮:“研究成了?”

賀知又看看他:“ 不確定,需要在田地裡實際運用後再做評估。”

吳常德又愣了愣,隨後表情又一暗:“ 那得啥時候?”

賀知說:“ 也不確定,運用之後要看出苗率,出苗沒問題的話就看生長狀況,生長也沒問題再看收成比例,與往年正常土地的收成比對之後才能確定。”

吳常德:…

陸戰生這會兒正在屋裡收拾實驗剩下的材料,從窗戶裡向外看,見吳常德那臉上的表情之精彩,直接笑的前仰後翻。

最近村裡人幾乎每天都來小院兒外麵探頭,他們不會掩飾,一個個的腦子裡想什麼都能明晃晃的寫在臉上,陸戰生就是覺得這幫人很逗。

陸戰生是很外放的性格,平時就愛咋咋呼呼,乾點什麼事兒,但凡有一丁點進展他都會特彆興奮,一興奮他就想分享,想立刻說出來,不但讓人能清楚的知道進度,還能跟著他一起高興,參與感十足。

但賀知就不一樣了,賀知這人特彆沉得住氣,闡述每一環節時都很平靜,很平淡,你要不是特意過問,你都不知道哪一步是重大突破,哪一步的成功是至關重要,想激動都找不到可以興奮起來的點。

陸戰生毫不懷疑,就賀知這樣平靜而嚴謹的態度,等研究出來的肥料用上,莊稼都已經長成收獲了,村民們都不一定能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研究成了。

“ 支書啊。”

陸戰生笑了個夠,從屋裡出來,把手裡搬著一個長方形的土筐放在吳常德麵前:“ 來瞧瞧這些都是什麼?”

吳常德低頭看了看那筐裡的一小片幼苗:“ 這不是玉米,高粱,還有花生顆顆嘛。”

“沒錯。”

陸戰生說:“ 您再看看長的怎麼樣啊?”

吳常德又自信看了看,發現葉綠苗壯:“ 長得挺好嘛。”

陸戰生又問:“ 那您知道這是從哪裡挖來的土嗎?”

吳常德聽他這麼一問,自顧自琢磨了下,眼睛就又重新亮了起來,他知道是哪裡的土,因為陸戰生前陣子去問過他村裡鹽堿成都最嚴重的是哪塊地。

陸戰生又笑了會,這才對吳常德直接說:“支書,您趕緊去通知大家吧,就說賀知同誌研究的整治鹽堿地肥料已經成功了,請大家吃過飯後都到這邊來集合,今天下午,咱們就把肥料灑進地裡。”

“好!我這就去!”

吳常德頓時興奮不已,一臉激動的拍了拍賀知的肩膀之後,立刻轉身小跑著出了院子。

賀知顯得有些無奈,轉頭看著陸戰生:“萬一不成呢?”

“…”

陸戰生也有些無奈,笑著把人拉過來,捏捏臉:“ 莊稼苗長都長出來了,哪還有什麼萬一?”

賀知:“ 那隻是小範圍,而且是我們做實驗在一定可控環境下培養的,在自然環境下可能還會有不同的反映。”

“ 你也知道是‘可能’。”

陸戰生笑著說:“ 在自然環境下,‘可能’和‘萬一’ 太多了,若是挨個兒擔心,不得早就愁死了啊。”

賀知癟了癟嘴巴。

陸戰生又說:“ 現在咱們針對的是肥料這一件事,拋開未來其他的因素不說,它現在做成了就是成了,全村人都在期盼著這一個結果,我們就該直接的告訴大家,讓他們也高興高興,這樣他們就會覺得有希望,有盼頭,你沒發現嗎,其實村裡這幫人啊,活的就是個盼頭。”

賀知微微仰頭,看著他,好半天沒眨眼睛。

陸戰生又捏捏臉:“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賀知搖搖頭:“ 沒有。”

陸戰生說:“ 那你乾嘛這麼看著我?”

“ 沒什麼 。” 賀知唇角彎了彎:“ 我隻是覺得你這個發型越看越好看了。”

“…”

陸戰生不知道這人怎麼莫名其妙換了話題,但被誇獎還是很開心的,他立刻笑滋滋問:“ 有多好看啊?”

賀知又笑了下,沒說話,但望著他的眼睛裡寫了:好看到想親你。

“…”

陸戰生感覺自己被撩撥了下,%e8%88%94了%e8%88%94嘴唇,緊跟著直接把人攬著,拽進了屋裡。

下午吃過飯後,村民們得了通知都到夏舒呈的院子這邊集合,有的扛著鐵鍁,有的挑著籮筐,一個個的都很興奮,很激動。

夏舒呈家的院子裡被挖了兩個大坑,坑裡是這段時間賀知發酵的化肥材料。

陸戰生和宋見幾個人帶頭,全村人民齊齊上陣,開始把化肥按批按量的挑往他們提前規劃好的那十幾塊鹽堿地。

一天的時間撒肥料,一天的時間澆水,然後等著乾燥。

這段時間裡,村民們轉頭去忙小麥地的灌溉工作,賀知他們則忙著檢測新土地的治理進度。

賀知用剩餘的化學材料做了很多鹽堿度檢測的試紙,每天分時段,分地域,分間隔的做測試,直到測到連續五天數值穩定,也就代表著新土地的治理達到一定程度,可以開展下一步的播種育苗工作了。

新土地投入使用,也正好趕上村裡原來剩餘春耕地開始播種,導致此前清閒的春耕工作突然變得比往年都要忙碌了起來。

但所有人都忙的不亦樂乎。

守著已經成長起來的大片麥田,播著的種子,村民們滿懷希望,乾勁十足,興奮的又在田間地頭裡對起了歌,唱起了他們這邊世代相傳的信天遊。

陸戰生喜歡聽,也喜歡唱,到這邊之後他已經陸續學會了不少信天遊的調子,大家一起扛著鋤頭揮灑汗水的時候,他也能對的上幾句歌。

有時候唱美了,晚上下了工,陸戰生意猶未儘,經常還要在吃過飯後,在小屋前乘涼的時候,還要再唱一會兒。

隻是每每到最後,都會回歸到他熱愛歌唱的初衷,唱起賀知最喜歡的那首《山楂樹》。

他唱的時候,賀知就抱著小春生在旁邊聽,一家三口坐在他們小屋門前的那顆山楂樹旁邊。

而那顆山被陸戰生親手栽種下的山楂樹,經過了春風的洗禮,也已經順利長出了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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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春播之後, 種子很快就發了芽。

那十幾塊鹽堿地裡的玉米和花生也全部破了土之後,村民們興奮之餘,懸著的心也總算是終於徹底踏踏實實的落了地。

接下來的日子裡, 村民們忙著整地,除草,修繕打穀場,為小麥的成熟收割做準備。

知青們也也很忙碌,宋見和趙俊他們幫著村民們乾活,佟小雪和李大寶他們去學校上課,賀知繼續寫稿子賺錢, 陸戰生帶孩子。

所有人都忙的熱火朝天, 隻有鄭延什麼都乾不了, 還得拖累大家輪番照顧他。

於是, 這陣子鄭延的情緒難免失落。

隔壁村裡的老中醫過來做針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可還是半點起色也看不到, 導致鄭延也有點灰心。

對於這種外傷導致的神經受損, 西醫沒什麼更好的治療方法, 中醫理療倒是確實有一定希望, 但恢複的過程沒有個譜,或許很短, 或許又會極其漫長。

隔壁村子那位老中醫年歲已經不小了, 來回奔波很辛苦,每次費勁的折騰過來之後,又是按摩又是紮針的,都會給累的氣喘籲籲, 需要坐下來休息很久之後才能緩過來。◇思◇兔◇在◇線◇閱◇讀◇

這種傷病長年累月的,給錢治療也很難堅持, 有天老人家在給鄭延治療完之後,終於堅持不下去,委婉的告知,以後不再來了。

鄭延倒是很理解老人家,客客氣氣的把人送走,可回頭之後,自己又變的更加灰心。

而鄭延心情不好,直接影響的就是吳青青。

老中醫不來了,但鄭延的治療不能停,前段時間賀知和陸戰生他們都在忙整治土地的活兒,村裡老中醫每次來的時候,都是吳青青在陪著。

吳青青倒是跟老中醫學了一些針灸的%e7%a9%b4位和方法,可鄭延不讓她給紮。

鄭延倒不是怕紮出問題,主要是做針灸得脫褲子,每次老中醫紮的腰時他還能接受讓吳青青在屋裡看著,但再往下,他就接受不了了。

再者,畢竟就算他們在談戀愛,可吳青青現在也還是一個還沒出嫁的姑娘,以後會不會好起來還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結婚也還未知,鄭延不想吳青青被說閒話。

而鄭延極力拒絕,吳青青拗不過他,無計可施,就隻好三天兩頭找陸戰生。

於是,陸戰生最近這兩天又開始為這事兒發愁。

陸戰生是理解鄭延的想法的,他想著既然不好讓吳青青來,那幫鄭延做針灸按摩這個活兒就由他來做,於是他就又放下農業百科,拿起中醫學理論,埋頭苦看。

可是,越看,越愁。

醫學理論博大精深,乍一看,一頭霧水,幾乎每讀一段,陸戰生就得找賀知給做個解釋。

畢竟是往人身上紮針,不是鬨著玩的,陸戰生意識到這事兒短期內可能完不成之後直接放棄了,打算直接讓賀知來。

賀知倒是可以,吳青青一教他就知道該怎麼下針,可鄭延又覺得不行。

自從知道陸戰生和賀知倆人好上之後,鄭延就沒辦法再把賀知當成個普通男人看待,他以前就不怎麼敢在賀知麵前衣衫不整,現在直接更不敢了,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主張的“醫患無男女”。

陸戰生勸了半天也沒勸明白,倒是聊半天之後,直接讓鄭延給他繞進去,也覺得賀知不能給紮了。

於是,這兩天陸戰生可真的要愁死了。

有天從地裡下了工,陸戰生回來之後習慣性的先去知青點看看,剛走到打穀場上,就看到吳青青站在那裡,像是在等他。

吳青青找他不會有彆的事,陸戰生立刻快走了幾步迎過去問:“ 怎麼了?鄭延又鬨脾氣了啊?”

“嗯。”

吳青青眼睛有點紅,很委屈,鄭延還是不讓她給紮針。“小陸同誌,治療已經斷了好些天了,再繼續這樣下去怕是要前功儘棄了。”

“…”

哎!

陸戰生的惆悵直接又增加了一層。

吳青青最近都不乾彆的事,都在儘心儘力的照顧和陪伴鄭延了,小姑娘也不容易,陸戰生覺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就安慰了一句:“你彆跟他一般見識,他也是為你好。”

然這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吳青青直接委屈的掉起了眼淚,又氣又惱的。“ 他才不是為我好,他隻是根本沒打算過跟我長久。”

“…”

陸戰生更無奈了,而且還沒話說,因為他也不否認鄭延此刻就是正揣著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