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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傳遞過來時隻身下微弱的呼喊。

人類?

弱小的人類。神明想。

他紋絲不動,平靜地看著人類一點一點朝他靠近。

他感受不到威脅,也不覺得受到褻瀆,同樣也不在乎人類接近他的目的。

直到人類來到他麵前,朝他伸出雙手。

如此弱小的人類居然想觸碰他。

他是元素亂流的中心,全身都被高能粒子包裹,接觸到他的東西隻有一種結局。

飛蛾撲火尚有一線生機,人類貼近太陽就隻有灰飛煙滅。

那人的指尖在距他十公分處猛然頓住,僅僅眨眼間指節就被削平,破壞性極強的粒子並不打算隻作警告,而是從他的手指攀附上去,想把他整個人都卷進來。

可人類並不在乎這些,他死死盯著神明,眼裡似乎包含了整個宇宙。

“……顧炤。”

神明終於清晰地聽見了他的聲音。

“你還沒聽我把話說完。”他向神明再近一步,一隻手臂全部卷入元素亂流中,如果那隻手臂還存在著,此刻已經撫摸在神明臉上了。

“我在遇見你之前,一直以為人都是向死而生,無論是信念還是理想都是為了死得其所,”人類說道,“直到你讓我明白,人其實是為了活而活,我想活下去,和你一起活下去。”

在他述說的過程直播,神明始終麵不改色。

人類滔滔不絕,他一向是沉默的,但這次卻像是要把這輩子的話都說完:“所以我的答案是,我不會,哪怕這個世界沒有我,我也希望你能活下去。”

愚蠢。

神明終於蹙起眉頭,抬起下巴,他還沒開口,%e8%83%b8口就貼上了什麼溫暖的東西。

這個弱小又愚蠢的人類緊緊抱住他,神明目光露出一刹那的慌亂,但很快他就發現對方居然沒有被高能粒子切碎。

針管掉落在地上,裡麵還殘留著一些淡紅色的液體。

他的身體瞬間得到增強,不僅可以元素亂流中保持穩定,而且先前被切斷的手臂也重新生長出來。

原本朝四周擴散的能量有了新的發泄目標,幾乎在同一時間全部傾注在他身上,發瘋似的驅趕這個“瀆神”的人類。

但他的手臂是如此的有力,他的身體是如此堅韌,他像是一把固定在神身上的鎖,誰也無法讓他和神分開。

哪怕是死亡也不可以!

就連神明也被他的行為震驚了,眉頭緊鎖道:“你瘋了麼?”

“ich liebe ……”沈時年說道一半就頓住了,他換了一種語言,堅定道,“我愛你。”

“鬆手。”

“我愛你。”

“……你不要命了?”

“我愛你。”

“……”

他一直重複著這句話,神情一如既往地沉著冷靜,他不是在說情話,而是在宣讀重要的誓言,不會讓人感到一絲一毫的肉麻,因為他的眼神裡隻有悲壯和深情。

神明猛然推開他,強悍的力道直接將他掀開數十米外,失去方向的能量又開始向四周擴散,天空閃過一道驚雷,暴風雪比之前更猛烈。

沈時年站起身後再次義無反顧地衝向他,注射Naglfar之後的他實力大幅增強,因為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為神準備的,注射過它的人都會變成神的祭品,理所應當地擁有與神抗衡的能力。

但是無論如何,祭品就是祭品,永遠無法與神的能力媲美,哪怕是像時伊人那般恐怖的存在也依然會被神輕易殺死。

僅憑意誌和絕望,還遠遠不夠。

在愈發強大的暴風雪中,地麵又開始振動,脆弱的山頂終於經受不住如此強大的力量,積雪連帶著岩層一起崩潰,他們失去落腳點,沈時年在最後關頭再一次抓住了神的衣角。

不僅僅是這一座山,整條山脈都像是被巨人的斧頭狂劈亂砍,兩人被地心引力拉扯,天旋地轉也不過如此。

第75章

顧炤在黑暗中睜開眼睛。

他被什麼東西壓著, 並不沉重,還有幾分溫暖,急促的呼吸聲闖入耳中, 他大腦一片空白, 好幾秒後才意識到眼下是什麼情況。

顧炤從沈時年腋下環抱住他,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懶懶地問:“這是哪裡?”

沈時年沒有回答。

顧炤的記憶還停留榴彈炮引發雪崩之後, 他應該是和沈時年一起被鋪天蓋地地雪衝走了, 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但是憑四周的溫度來判斷, 這裡的海拔應該不低。

除了溫度意外,顧炤還明顯感覺到空間上的局促,他待的地方似乎隻有兩米寬, 兩個人擠在一起的姿勢好像在取暖。

顧炤卻能感受到沈時年的小動作,因為對方摟住他脖子的隻有一隻手,另一隻手則在其他地方不安分地運動著。

超強的夜視能力讓顧炤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輕輕%e8%88%94了%e8%88%94沈時年的下頜線,低聲取笑道:“假正經。”

沈時年頓了頓, 往顧炤那邊湊過去, 似乎想弄明白剛才那個溼潤柔軟的是什麼東西, 顧炤故意紋絲不動,沒過多久,沈時年就試探性地在他臉頰上%e8%88%94了%e8%88%94。

要命!

顧炤頓時渾身僵硬, 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他苦笑不得,隻能對沈時年說:“彆光顧著自己,幫幫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酒店裡的行為讓著家夥學壞了, 沈時年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反倒對他的五官充滿了濃厚的興趣,每個地方都想嘗一遍,糊了顧炤一臉口水。

顧炤惱怒地把他推開,抬起他的臉,瞪過去:“你是屬狗的嗎?”

沈時年保持著這個姿勢,臉色有幾分陰沉,直勾勾地盯著顧炤,再次伸出舌頭,在他的手指上掃過。

顧炤跟觸電似地抖了抖,這一下真的要了他的老命了,沈時年的麵孔在他眼裡無比清晰,不僅每一處五官都精致漂亮,組合起來也恰到好處,殷紅的唇太誘人了。

作為一個純零,他此刻忍受的是雙倍痛苦,可是他針對沈時年製定的計劃如今才完成第一步,如果現在就破了功,那豈不是前功儘棄?

顧炤磨擦著他的唇,眼神越來越暗,正當他在思考究竟是放棄還是放縱時,忽然被人摁了下去。

後腦勺磕在冷硬的地板上,疼是沒有多疼,沈時年的舉動才是讓他最意外的。

這次接%e5%90%bb的感覺和之前幾次都不同,沈時年顯得格外凶狠,絲毫沒有章法,把顧炤交給他的東西都忘了個遍,隻管一味地掠奪。

顧炤嘴唇被磕破了,神的血液使得沈時年更加興奮,他貼得更近了些,挺立地鼻尖噴灑出灼熱的氣息。

顧炤意識到不對勁,猛地一把將他推開,抓住他的衣領,仔細打量一番,然後試探性地開口:“沈時年?”

沈時年默不作聲,死死盯著顧炤,神色有些危險。

“你他媽的,”顧炤惱怒道,“到底怎麼了?!”

隔了很久,沈時年才給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想要……”

顧炤眉頭緊皺:“想要什麼?”

“……你。”沈時年的眼神誠摯又熱情,他握著顧炤逐漸失去力氣的手,又靠近過來,動作像貓一樣輕盈又優雅。

顧炤喉結滾動。

但是在沈時年貼上他的瞬間,他做出了反抗,這次他直接和對方調換位置,將沈時年壓在下麵,直視他的眼睛,問道:“我是誰?”

沈時年似乎對他的提問並不滿意,很快就給出了答案:“顧炤。”

“顧炤是誰?”

顧炤等著答案,發現沈時年臉上忽然染上紅暈,想要分辨出那層淡粉對於顧炤來說也是不容易的,但他卻忍不住想要多看一點。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顧炤眉眼彎起,故意痘他:“你想要顧炤的什麼?”

沈時年居然認真思考了,然後回答:“很多。”

“怎麼個多法?”↓思↓兔↓在↓線↓閱↓讀↓

這似乎觸及到沈時年的盲區,或者他直接羞於回答,儘管這樣顧炤還是滿意得不得了,他慢慢解開自己的衣服,抓住沈時年的手耐心引領。

“這裡夠不夠?”

沈時年搖頭否定。

“這裡呢?”

沈時年呼吸越發局促,卻還是搖頭。

“那,”顧炤附身,兩人鼻尖相抵,聲音緩慢又低沉,“這裡呢?”

沈時年的眸子刷地暗下去,脫離顧炤的掌控,開始自行領悟,他的學習能力向來很強,做什麼事情都仿佛天賦異稟。

當然,這也離不開他有個好老師。

顧老師教會了學生,卻辛苦了自己,接下來幾個小時內折磨與快樂並行,在這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他終於完成了人生的一大理想。

沈時年這廝表麵斯斯文文,臉皮薄到接個%e5%90%bb都會臉紅,衣服一脫就是個小禽獸……不對,他連衣服都沒脫,褲鏈把顧炤這麼糙的皮都磨疼了,輸出功率簡直強到離譜。

“停一下……靠,”顧炤猛錘地麵,“你他媽的停一下!”

他忘了他現在身體素質不一般,彆的東西怎麼經得起這種力道,瞬間劇烈搖晃起來,這樣一來難受的反而是他自己,像是被放在洗衣機上麵一樣,還他媽開的脫乾模式。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沒有讓他做出“被乾暈”這種丟人的事情,事後甚至有力氣自己爬起來,摁著沈時年破口大罵:“你真他娘的有種!”

不過除了細節上出問題外,總的來說顧炤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他那句話多半帶著點撒嬌的性質。

是的,獅子老虎會撒嬌,猛男當然也會,隻不過這個嬌撒起來更偏向撒野,顧炤自以為沒用多大力氣,卻看見沈時年腦袋一耷,居然就這麼昏了過去。

不會吧?

顧炤愣了幾秒,目光情不自禁地往下瞄……這也不像很虛的樣子啊?

難道是自己太浪了?

他現在哪裡知道,這個人為了找到他,儘力過多少次雪崩,受了多少傷,能堅持到現在就已經算奇跡了,當然這種奇跡還是要歸功於那管Naglfar。

顧炤摟著他,靠在壁麵上,摸索著壁麵,頂上並不高,他隻要伸手就能摸到,他試著推了一下,振動的觸?感傳遞到掌心。

頭頂的東西就這樣被推開了。

顧炤緩緩站起來,細碎的光亮加上他的夜視力可以將四周一覽無餘,占據四麵牆壁的壁畫尤為明顯。

神鳥,日月,古樹,都是如此地熟悉。

顧炤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發現自己剛才待的地方位於正中央,這方方正正的形狀,怎麼看都像——棺材板。

他腦子嗡地一聲炸開。

不會吧?

顧炤瞠目堂舌,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個問題,壁畫沒問題,棺材也沒問題,唯一有問題的是他剛才和沈時年在棺材裡……

而且根據壁畫和棺材外圍的紋路判斷,這玩意兒好像還是他老爹的?

顧炤趕緊把木雨召喚出來,迫切地想要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木雨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狼狽,她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氣才留在顧炤的精神海裡,顧炤也發現異常,問道:“發生什麼了?”

木雨神色木訥,像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