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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人一樣。”

顧炤不禁摸著自己的%e8%83%b8膛,精神力場裡所有生理跡象都是模擬出來的,所以他感受到的並不是真正的心臟。

但是他知道,自己有這麼一顆擁有“黑洞”的心臟,按照拉斐爾的理論,曾經有人用什麼東西將它包裹了起來,使得他失去了這個存儲工具,成為一台無法充電的機器,才會和普通人沒有區彆。

如果拉斐爾的理論沒有出錯,黑洞的力量應該非常強大才對,應該遠遠超過超金屬能夠吸收的能量……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黑洞沒有成型之前或者是力量還很弱小的時候完成隔離的步驟。

他老爹確實是最有可能做到這件事的人。

問題就在於,那種東西究竟是什麼呢?顧炤以前去醫院體檢時拍過片,醫生都誇他的心臟長得好,根本看不出什麼異常。

還有就是,既然這種方法可行,在處理一些實驗體的時候,瓦爾哈拉應該沒必要采用抹殺的手段。

顧炤陷入了沉思,拉斐爾那邊又發話了。

“不過這隻是一個理論而已,”拉斐爾微眯著眼睛,“普通諾亞人的黑洞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在沒有親眼看見神的心臟之前,誰也無法它究竟存不存在。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看看神的心臟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古藤齋一沉默著,隔了很久才說道:“神……真的存在嗎?”

拉斐爾毫不猶豫地說:“你居然還在懷疑這個問題,神是否存在你和我都是最好的證明,如果你的意思是地球上究竟有沒有神,我的答案也是肯定的。”

拉斐爾捧起他的臉,注視他的眼睛,用堅定的口%e5%90%bb說:“神不僅存在,終有一天神的國度也會降臨,那個時候你和我都不會再孤獨了。”

古藤齋一渾身僵硬,目光裡流露出複雜的情緒,但其中最多的還是敬仰。

他由衷地敬佩眼前的男人,不僅僅是因為他深埋於心的傾慕,更是因為對方一直在為他的理想砥礪前行。

這也是他們共同的理想。

創造一個沒有怪物的世界,所有人都會在神帶來的新秩序中找到幸福。

古藤齋一堅信他的老師會成為開創新時代的人,畢竟在他荒蕪貧瘠的生命是這個人為他點起明燈,隻是他沒有想過,變化會來得如此之快。

顧炤眼中,拉斐爾的身體逐漸在陽光下化為碎片,最後成為細碎的塵埃消失在空氣中,古藤齋一還維持著被他捧著臉的姿勢,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滑下。

房間裡又隻剩下顧炤和他兩個人。

“他是怎麼死的?”顧炤直接問出這個問題。

“他和巴彆塔一起埋葬在瓦爾哈拉手中。”古藤齋一……現在叫他左修比較合適。

左修看向隱藏在黑暗裡的人說:“他永遠也等不來新世界,這是我一生最大的遺憾。”

第80章

“你說的新世界, 是什麼樣子的?”顧炤問道。

左修沉默片刻,回答道:“老師研究方向是消除實驗體的崩潰跡象,他認為人類可以依靠科技更靠近神, 所有人都可以擁有神的力量, 在他所構想的新世紀裡,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 不僅是諾亞人之間的矛盾會消失, 貧窮和戰爭都不會存在。”

拉斐爾的想法非常理想化, 他認為如果每個人都變成神那樣強大的存在,就沒有必要再進行資源爭奪, 畢竟神擁有極其漫長的生命以及創造奇跡的能力,“對立”這個概念就消失了。

在顧炤的認知裡,巴彆塔一直是個由各種腦子不正常的科學怪人聚集起來的地方, 他們進行違背倫理的人體實驗,悲劇和罪惡都從中產生,卻從來沒有思考過, 這個組織究竟是為何而存在。

神話裡的巴彆塔是通天之塔,通往神所在的天堂, 那些研究人員是否也曾懷揣著將人間變成天堂的理想?

“這隻是他的理想, ”顧炤說, “你的想法和他不一樣。”

“你猜對了,”左修說,“老師之所以會這麼想, 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親眼見過神, 他並不知道神究竟是以怎樣的目的來到地球的。就算是神也有無法擺脫的命運,絕對公平絕對正義的世界其實並不存在。”

“既然不存在,為什麼不能讓它保持原樣?”

左修露出嘲諷的笑容, 慢慢抬起下巴:“現在的你真的認為這個世界應該維持現狀麼?”

顧炤沉默了。

如果有人在幾個月前問他這個問題,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作出回答,但是現在他不由地遲疑了。

普通人眼裡,世界當然是美好的。

但是對於那些活在矛盾與枷鎖中的人來說,世界帶來的痛苦遠遠超過他能觸及到的所有美好。

沈時年曾經就是其中之一。

最可怕的是,他的悲劇和不幸並不具有唯一性,還有很多人和他擁有相似的經曆。

他們承受了普通人難以想象的苦痛折磨,有人選擇堅守信念,有人選擇順從命運,無論他們最終走上了什麼道路,活在陽光下的人都沒有資格站在製高點,以普通人類的思維評判他們。

當然,顧炤也不行。

“我會改變它,”顧炤說,“如果有矛盾就化解矛盾,連我都做不到的話,應該就沒有彆人能做到了。”

“很遺憾,”左修詭異地笑了,“你也做不到,即使是你的父親——那位真正的神明也無法做到,更何況你身體裡還有另一半屬於人類的基因。”

顧炤並不讚同他的看法,和瘋子是沒有談判的餘地的,對方永遠會找到詭辯的角度來反駁他的觀點……重要的是遵從本心,他喜歡這個世界,這就足夠了。

左修自顧自地說下去:“說到底,所謂的神也不過是入侵者而已,他們來到地球就像白人來到美洲大陸,現在的人類相當於在白人創造的社會裡吃炸雞喝可樂的印第安人後代。正真的印第安人已經不存在了,失去家園的他們還要在種族歧視裡失去尊嚴,想要改變這一切,就必須回到幾百年前,將入侵者通通殺死!”

顧炤若有所思地點頭:“所以你的新世界,就是銷毀與神相關的所有東西,然後創造出新的人類文明?”

要知道全世界七十多億人身體裡全部都有神的“askr”,他想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先把所有人都殺死。

就算是動用現今所有的殺傷性武器,也難免有幸運兒能存活下來,所以他才要借助顧炤的力量。

顧炤閉上眼睛,緩緩抬起手,手指微微揮動,周圍的場景如潮水般褪去,陽光、沙發、飲料還有那副描繪神“心臟”的圖畫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燭火和木製建築的潮濕味,木魚聲咚咚作響。

左修跪坐在地上,拚命捂住耳朵,神情寫滿痛苦,燭光不知為何亂舞起來,照亮了牆壁上色彩瑰麗的浮世繪。

大焦灼地獄紅蓮業火熊熊燃燒,青麵獠牙的惡鬼匍匐於諸佛座下。

年邁的僧侶孤身而立,閉眼誦讀著晦澀難懂的經文。

他是左修記憶裡的住持。

左修怒目圓睜,苦痛的麵龐閃過殺意,他嘶吼地朝住持撲去,麵容與浮世繪裡的惡鬼彆無二致。

“世間無常,四大苦空,五陰無我生滅變異,虛偽無主,心是惡源,形為罪藪。”

在他即將觸碰到對方的一刹那,僧侶身影消散,穿校服的少女代替了他的位置,驚恐的瞳眸中倒映出左修猙獰的臉。

“古藤……同學……”

左修愕然低頭,發現自己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匕首,筆直地沒入芥川早苗的腹部。

他顫唞著鬆開手,早苗轟然倒下,鮮血橫流成泊,左修還在發愣,地上的人緩緩抬起頭,黑色的長發變成微卷的金發,男人微笑著,深藍色的眼睛裡燭火跳動。

拉斐爾伸出手,左修失魂落魄地跪下,極力觸碰他的指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眼看就要握住他的手,拉斐爾失去了最後的力氣,沉重的手臂落在地板上,左修撕心裂肺地痛喊著,卻沒有人能聽見他的聲音。

神已經不在這個地方了。

在精神力場的影響下,先前圍住顧炤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夢境,他睜開眼睛時,隻見一枚子彈出現在離他額頭半米遠的地方,從光澤和顏色可以判斷出是超金屬的材質。

巴雷特M82A1狙擊.步.槍的威力足以將一千五百米外的目標撕成兩半,它的速度達到驚人的853米每秒,但在顧炤麵前還是能夠無限放慢,他原本可以很輕鬆地將子彈接下,另一個人卻快了他一步。

子彈在沈時年掌心被迫減速,彈頭扭曲變形都無法蹭破最外層的皮膚。

“哐當”一聲,子彈掉在地麵。

顧炤驚喜地看向他。

沈時年與之對視,一貫淡然的眼眸裡此刻也擦出了火花,目光不由地向下掃去,遊走在顧炤因常年保持鍛煉而形成挺翹%e8%87%80部。

顧炤愣了一下,緩緩笑開,拿曖昧的眼神擠兌他。

就在這對狗男男眉來眼去的時候,雷蒙已經帶領近攻隊伍圍了上來,剛才那枚子彈明顯是他們發射的。

顧炤不想理會他們,將除左修外的狄安娜一行人從精神力場裡解放出來,上帝之杖與瓦爾哈拉是老冤家了,他們幾乎是本能反應地亮出武器,與雷蒙一行人交戰。

顧炤一隻手扣住沈時年的掌心,另一隻手上的勝利之劍一分為二,化為對方常用的獵刀的模樣。沈時年心領神會,提起顧炤為他準備的武器立即進入戰鬥狀態。

其實用不著他出手,顧炤也能輕易對付這些人,但他現在不想與任何人為敵,因為還有更多謎題需要他去解開。

比如說,墓室裡的人是誰,那串數字究竟代表著什麼,以及左修是用什麼方法對他造成影響的。

顧炤想要退出戰場,狄安娜與雷蒙都不會讓他如願,但是以他們的力量還不足以困住神的腳步,雷蒙盯著兩人的背影,大罵道:“支援還要他媽的多久才能到?”

隊員的聲音通過內部通訊設備穿到他耳邊:“總部調來二十架武裝機離我們隻有幾千米,很快就能抵達。”

“二十架?開什麼玩笑?”雷蒙氣急敗壞,“他可是隨隨便便就能把阿爾卑斯山炸平的家夥,拿二十飛機給他打著玩嗎?”

隊員為難道:“時間太倉促,二十架已經是極限了,不過總部表示可以給我們核彈發射密碼,這是我們最後的籌碼。”

核彈作為瓦爾哈拉掌握的最強武器,關係到諸多層麵的問題,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動用的,但是這次卻直接將發射秘密給他們,可以見得總部也很清楚目標的危險級彆。

一旦動用這個密碼,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方圓幾千公裡內的一切都會化為須有,他們這支小隊從進入雪山開始就抱著必死的決心,其他人呢?

好不容易才從暴風雪中活下來的哈裡什,還有那名無辜的少女,以及那三個自稱學者的可疑人員,他們也願意為神陪葬嗎?

最重要的是,核武器真的能夠殺死那個人嗎?

雷蒙眉頭死死擰起。

現在不是優柔寡斷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