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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自己都笑了,機關怎麼會做的這麼明顯。

可他一轉頭,三隻暗箭就從牆壁裡同時飛出,雷潤踢了他一腳,他才沒被暗箭刺穿腦袋。

接著無數暗箭開始射出來,像雨點似的密密麻麻。

雷潤罵道:“哪個混蛋把機關給拔了。”

飛粼沒做這件事,卻還是心虛地想喊一聲:不是我做的。

溫沐趴在地上亂爬,好運氣地躲過了幾支箭,隻是隨著暗箭越來越多,趴在地上也沒什麼用了。

輝琉挽著她的手臂,將她扶起來護在身後,幾乎整個墓道都是這樣的暗箭,連躲避的地方都找不著。

溫沐在輝琉的保護下安然無恙,他將溫沐交給飛粼,重新跳到機關前,將折扇插了進去。

墓道兩邊的攻擊終於停了下來,飛粼突然跪在溫沐麵前,她低頭一看,才發現有支弓箭刺穿了他的右腿。

輝琉臉色突變,趕緊拿出絹布,在飛粼的傷口上方繞了幾個圈,緊緊綁了起來。

飛粼神情痛苦,忽然吐血不止,他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吐出的血也是黑色的。

雷潤驚道:“有毒?”

天神墓裡的機關大多暗□□性,剛才的暗箭上也都抹了致命的毒藥,可以千萬年保存,若是有人擅自闖入,這些暗箭定然不會讓他們走到最後。

輝琉先讓飛粼吃了一顆藥:“這藥能暫時抑製毒性蔓延,但是撐不了太久。”

他思索片刻,對雷潤道:“飛粼已經不能再往前走了,你帶著他先出去,路線之前我們都看過,你應該知道怎麼走。”

雷潤道:“不行啊,如果我走了誰來保護公子。”

飛粼也道:“雷潤說得對,我們就快到封印的地方了,不能在這個時候前功儘棄。”

輝琉皺眉,語氣不容置疑:“彆說那麼多了,你現在必須回去。”

飛粼一受傷,先前的傷口又流出血來,再這樣下去,光是流血太多就能要了他的命。

溫沐覺得他是為了保護自己才受的傷,便愧疚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她忽然想起陰陽河封印裡的七神草,可是蘇聲藍也要這個東西去,羈源亦是如此,她隻知道天神墓有,但不知道有多少,若是隻有一個,那飛粼該怎麼辦呢。

扇影道:“這個時候讓他們離開也沒有用,我看飛粼這樣根本撐不到離開天神墓,況且定州正趕上災荒,哪裡有能給他解毒的人。”

溫沐道:“飛青不是去京城拿行雲簡了麼,這個時候應該回來了吧。”

扇影不屑的笑了一聲:“那又有什麼用,他會治病嗎?”

輝琉低頭看著飛粼,似乎決定了什麼,他將手裡的藥都給飛粼,說道:“這些藥夠你撐三個時辰,我們一起找到封印,那個時候自然有救你的辦法。”

毒性一點點在他身體裡蔓延,飛粼覺得心裡燒的難受,卻還是硬忍著,點頭道:“我相信公子。”

一切收拾好後,眾人又開始往前走。

這一次每個人都無比小心,輝琉不說話絕對不會亂碰什麼東西。

溫沐始終走在離飛粼不遠的地方,認認真真觀察著他的情況,以免他有什麼不對勁,也可以第一時間看出來。

可惜她的小布包在逃跑的時候弄丟了,不能給飛粼換藥。

察覺到溫沐不太自然的模樣,飛粼笑道:“你怎麼眼睛睜這麼圓,把我嚇一跳。”

溫沐愣了一下,繼續保持那副認真的模樣,她撥浪鼓似的搖著頭,說道:“你不用管我,繼續走吧。”

飛粼道:“我本來就不想管你,彆把眼睛睜這麼大,眯一眯,等一會兒就該困了。”

說到這裡,溫沐確實感覺眼睛酸酸澀澀的,他們在古墓裡待的時間很久,已經超過十二個時辰,到現在還沒有好好休息過,溫沐又累又餓,輝琉說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就休息。

不久後他指著一個墓室,說道:“能休息的地方隻有這一個,我們先進去,大家互相照看些,不要漏下任何一個人。”

蘇聲藍身子不舒服,羈源也不吵她,就一直默默站在她身邊,扇柔和扇影都很疲憊,靠著牆就開始小憩。

輝琉打開墓室,他讓眾人先不要進去,裡麵機關複雜,若是不了解情況,很可能遇到危險。

可是外頭也不安寧,他們在等待輝琉拆解機關的時候,不知是誰踩到了什麼東西,隻聽到轟隆一聲,四周傳來萬馬奔騰的聲音。

聲音飄蕩在牆壁裡,頭頂時不時掉落一些灰塵和沙石,兩邊牆壁的距離慢慢變窄。

扇影道:“不好,這牆正在慢慢重合。”

雷潤道:“快進墓室,我可不想死在這裡。”

幾乎是同一時間,墓門不受控製地重新關起來,輝琉跳上石棺,拉著一個奇怪的繩子,墓門關上的速度才減緩一些,但是墓室裡突然吹起很大的風,扇柔差點摔倒在地。

他們看不清前路,往前走都很費力,輝琉說道:“快進來,墓門關上風才會停止。”

溫沐手指扣著牆壁,隻能保證不被吹走。

扇影大叫一聲:“快進去!”

這時候才能看出來力氣大的好處,但是溫沐經曆玄昭寺一事,身子已經不如從前,她沒有男人那麼大的力氣,隻能看著他們互相攙扶慢慢走進去。

她就站在羈源身邊,不等溫沐反應過來,他已經牽起蘇聲藍的手,風一般衝進了墓室裡。

輝琉控製著機關無暇顧及,他震驚的看著被丟下的溫沐,衝著最靠近她的羈源喊道:“沐沐還在後麵,把沐沐帶進來。”

羈源沒有聽到,他懷裡抱著蘇聲藍,等到進了墓室,才想起來回頭看一眼。

但是墓門已經關閉,溫沐站在外麵,再進去已經來不及。

羈源隻是站在蘇聲藍身邊,事不關已地看著她。

墓門關閉的一瞬間,飛粼拔出尋天劍,往地上一滑,衝出去抱起了溫沐。

而且與其說是抱,不如說是拎著。

他手上的力氣很大,卡在溫沐腰間,明明受了傷,此時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

他對溫沐極為嫌棄,輕車熟路地繞進一個墓室,將她重重扔在地上,似乎帶著些報負的意思。

他的眼神與之前很不相同,有股天生的蔑視。

尋天劍被他反手一拿,插進了溫沐身邊,距離她的手掌隻有一寸,幾乎是衝著她去的。

溫沐驚訝的抬起頭。

飛粼道:“拿著這把劍,去殺了他。”

第50章 謊言

“飛粼, 你不是受傷了嗎?”

溫沐抬起頭,認真打量他的傷口,似乎想從中找出一些對方才那件事的合理解釋。

飛粼勾起嘴角, 微微垂著眼睥睨著她。

溫沐歪了歪頭,總覺得這副表情在哪裡見到過,反正絕對不會是在飛粼身上。

尋天劍的寒氣刺激著溫沐, 劍刃距離她的手臂幾乎隻有一指, 雖是仙玉的佩劍,溫沐也不得不遠離一些。

這個動作更加惹怒了飛粼, 他眸光一寒, 唇角都撇了下來。

“兄妹倆一個德行,難怪你天天被人欺負。”

溫沐心中一顫, 腦海中閃過無數張臉, 最後定格在一個模糊的影子上。

她思索一番,神情越來越疑惑, 明顯什麼都沒想出來, 方才眼裡還噙著淚水, 此時又因好奇而什麼感情都沒有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的悲傷來的快去的也快,隻要見不到,心裡就不會有什麼羈絆。

而他所說的兄妹倒是沒讓溫沐覺得有什麼異樣, 反而在認識到他拔出了尋天劍後,溫沐才半信半疑道:“你不是飛粼?”

眼前的飛粼笑了笑, 一隻手叉在腰上, 另一隻手慵懶地舉著,模樣比飛粼輕狂太多。

他揚著聲音, 就跟沒說過話似的。

“我怎麼可能是這個凡夫俗子呢。”他也不知在和誰炫耀, 聲音越來越高, “主人離開了我五百年,我根本懶得出來和你們這群凡夫俗子打交道,要不是看你快死了我才不會出手。”

不過他又解釋:“你可彆誤會,我救你是為了主人,才不是真心想救你。”

溫沐看了眼尋天劍,又看向飛粼,重複好幾次,才敢試探著問道:“珠雲?你是珠雲?”

聞言,飛粼目光落到她身上。

尋天劍的劍靈向來是個傳說,世間從未有人見過,除了在仙玉麵前,他幾乎從不現身,如今五百年過去,溫沐以為珠雲早就離開了,沒想到還藏身於尋天劍中。

一般劍不出鞘劍靈也是出不來的,想來是在打鬼蝠的時候放出了尋天劍的劍靈,那麼當時控製她的也是眼前的人了。

幸好他是在離開眾人後現身,若是被扇影發現,恐怕不會再願意將尋天劍拱手讓人。

尤其是羈源也在場,要是他發現珠雲,到時候自己的身份恐怕也瞞不住。

溫沐內心驚濤駭浪,一是沒想到除了羈源,還能看到另一個五百年前的故人,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珠雲現身,就說明仙玉真的要回來了。

她忽而想到,就算他是珠雲,也不應該這麼輕易認出自己。

可溫沐又懷疑,也許是自己拔出了尋天劍,所以才讓珠雲認定她就是當年的蘊柔。

也難怪當時羈源那樣的反應,可他不是輕易能夠糊弄過去的人,當日在春守鎮,他連續試探多次才打消了對溫沐的疑慮,鬼蝠洞裡的妥協好像看著又不大對勁了。

溫沐道:“你說的兄妹是什麼意思?”

珠雲看向溫沐,沉聲開口:“隻有主人認定的人才能拔出尋天劍,除了蘊柔沒有旁人,第一次感受到你我就可以確定。”

溫沐隱瞞身份是為了不讓羈源報負自己,可仙玉身邊的人就沒有關係,他絕對不會傷害自己,既然如此,一直瞞著也沒什麼意義。

況且天災將至,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你借用了飛粼的身體,那飛粼呢?”溫沐還在擔心飛粼的傷勢,又怕他□□凡胎,承受不住珠雲的靈力。

珠雲咧著嘴,十分嫌棄道:“有我在他可死不了,如今我隻是暫時借用他的身體,等主人回來,我就跟主人走了。”

溫沐抿了抿唇,問他:“你一直在等哥哥?”

“那當然。”珠雲道:“所以你最好快一點,彆耽誤時間找什麼七神草了,現如今七神草肯定會被那個什麼蘇聲藍拿走,我們何必搭理他們,快些出去拿到行雲簡,直接挖了那個妖孽的眼睛。”

溫沐嘴角抽搐,忍不住道:“你這是聽了多少牆角,竟然什麼都知道。”

珠雲冷哼一聲:“我可是神劍劍靈,不需要聽牆角。”

溫沐忽然想起什麼,有些興師問罪道:“所以當時在鬼蝠洞的時候,是你控製我打羈源的?”

珠雲嫌棄地掃了她一眼:“我沒殺了他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你還想跟他狼狽為奸啊。”

溫沐覺得他說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