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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家家能摻和的,多去學學怎麼當一個好女人吧。”

這話說得那些來為月如支援的粉絲們更加火大了,什麼叫當一個好女人,天天在家裡待著的好女人嗎?而引起一切,明明取信了她們此時卻又背叛她們和那些男人一起討伐女人的月如,正得意不已,她沒有意識到,越來越多的憤怒目光已經落在了自己身上。

那些女粉絲們特彆想把自己準備好的臭雞蛋砸月如臉上,可她們不敢。

因為她們在等待著,期待的目光落在了少女的神色,她們期待宋青瑤能拿出有力的證據,即使她們中也有些人不相信宋青瑤就是憶白,主要是宋青瑤年紀看起來太小了,一個十五歲的少女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寫出這樣精彩小說的作者。

可她們現在無比希望,宋青瑤就是憶白,拿出證據狠狠地甩在這些人的臉上,告訴他們,我們女人也能如此出色。

眾人的目光落在了宋青瑤的身上,有的人希望她拿不出證據,有的人希望她拿出證據打臉,而有的人隻是單純的為美人擔憂。

月如:“你如果拿不出來證據的話……”

話音未落,突然一道嚴肅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

“如果,我給她作證呢?”

人群順著來聲散開,一個相貌嚴肅的老人緩緩從人群中走來,老人的身後跟著容貌清俊的燕白,他遙遙的對著宋青瑤點頭,宋青瑤眼睛一亮,終於不用時時刻刻想著劇本了。

沒錯,宋青瑤是有劇本的,來之前編輯們興致勃勃地寫了一攬子的計劃書,全是應對今天會發生的事情,要做出什麼反應,生怕宋青瑤搞砸了,那叫一個老父親送女兒上戰場的憂心忡忡。

他們深知對手這回是不按死憶白絕不罷休,宋青瑤閱曆太少,生怕宋青瑤掉入對手的陷阱裡。

隻不過在宋青瑤認真嚴謹的按照劇本路線走得時候,她漸漸陷入了迷茫,大家怎麼……不按劇本呀

宋青瑤都做好了承受疾風暴雨的準備了,她現在兜裡還裝著一張油紙呢,是編輯們讓她特意準備的,以防燕白把人請來之前宋青瑤被人砸臭雞蛋,結果大家就開始自說自話,開始內訌了,不是說好的一致對她嗎?

少女迷茫著看著這場唯獨沒有她的戲,內心悲憤,可,可惡,她連話都沒插上一句!

好不容易剛剛月如對少女質問後,沒人說話了,宋青瑤精神來了,挺起小%e8%83%b8脯趕緊回憶了一遍台詞,正想說話,台詞就被新來的老先生搶了……

老先生是之前為宋青瑤寫文章的吳老,是燕白請來為宋青瑤作證的,這也是為什麼燕氏書局的人要讓宋青瑤獨自麵對,因為他們去接吳老了,要保證吳老能及時到場。

本來想和宋青瑤同時到達,可誰知道老爺子還挺能磨嘰,吳老先生尋思這好歹也算是自己歸隱這麼久第一次出現在公眾麵前,還是在各大報社的麵前,不得好好打扮一下?

於是燕白眼睜睜看著老爺子慢吞吞地起床、洗漱、喝茶、吃早點、看一看報紙,臨出門前一照鏡子吧,又覺得身上的這頂帽子不好看,拐回去挑了半天,可把燕白等人看得心急如焚。

在他們的想象中,宋青瑤此時一定宛如一隻小白兔掉入了惡犬堆,被圍攻,最後還是吳老夫人及時趕到,一巴掌拍到老爺子手上把老爺子趕出了門,要不然恐怕今天中午都出不了門。

燕白擔憂不已,以為自己到來後,會看到一個飽受欺負的少女,可誰知道,他到後,卻看到一群人擋在了宋青瑤麵前,然後,幾個人站在對麵……

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情,美貌是不講道理的,誰也沒想到就這麼一個照麵,對手就丟盔卸甲了。

美人怎麼會撒謊呢?

美人就算撒謊了也是情有可原啊。

月如見一個老頭子突然冒出來說什麼要為宋青瑤作證,大聲嗤笑一聲:“哪來的糟老頭子,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裡可是洋人法庭,怎麼,你也想進去試試?”

老人不怒自威,一身長袍寬沿黑帽看起來氣勢驚人,他隨意的指了指身邊一個報社記者:“你告訴這個沒禮貌的丫頭,我是什麼人?”

記者立刻激動地顫唞:“吳老先生真的是您,您怎麼來了?!”

“這位就是吳老先生?就是那位文學界泰鬥?”

“不是聽說他金盆洗手了嗎?今天怎麼突然來了,天哪,我竟然見到了吳老,嘿嘿,那群老小子得氣死。”

“吳老先生我一直特彆敬仰您,您能給我提個字嗎?”

“這位吳老到底是誰啊?”

“天哪,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你是新人吧,吳老先生可是文學界的泰鬥,還是滬上大學的終身教授,桃李滿天下,他老人家呀……”

眼見一場辯論就要變成吳老先生小迷弟們的見麵會,吳老先生咳嗽了一聲,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再看月如,此時她已經臉色蒼白,葉詹南更是一臉不敢置信。

吳老先生掃視了一圈,在他威嚴的目光下,眾人不自覺的頭垂了下來:“現在,我應該有這個資格為宋丫頭作證了吧。”

他冷哼一聲:“哼,一群大男人擱這裡為難一個小姑娘,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們是不是還得讓她證明一下她是她爹娘生的?”

“這,吳老先生說話怎麼這麼粗俗啊……”不認識吳老先生的那人低聲嘀咕。

吳老先生目光一掃過去,發牢騷的那人立刻閉上了嘴巴,吳老先生錘了錘自己手中的拐杖,高聲道:“我吳立之就在這裡告訴你們,宋丫頭的確是憶白,她是我看好的學生,誰要是想再為難她,就來找我吳立之!”

宋青瑤傻乎乎地抬起頭:奇,奇怪,我什麼時候成這位老先生的學生了呀?

吳老先生沒有給宋青瑤一個眼神,他當然不是主動收學生的,雖然也很看好宋青瑤的天賦,但是,他是那種隨便收徒的人嗎?

每天都大把的人上門求拜師,他可都閉門不見,若不是家裡那個老婆子,哼哼,吳老先生看了一眼宋青瑤澄澈的眼神,滿意了不少:還行,至少看起來是個尊師重道的。

“我話放在這裡了,如果有人認為我吳立之撒謊,現在就可以出來和我對峙。”

“沒有,沒有!您老都出來了,我們當然相信您。”眾人連忙擺手。

“是啊,吳老您的人品我們還不相信嗎?您都作證了,我們大家肯定相信。”

“誤會,都是誤會,吳老先生,我們也是混口飯吃啊。”

沒人想得罪吳老,得罪了吳老,可就得罪了他背後的一幫學生、得罪了文壇啊,若是得罪了文壇,回頭被文人們聯手抵製,他們報社也不用乾了。

當然,有吳老出麵為宋青瑤背書,再也沒有人質疑宋青瑤憶白的身份了,吳老先生是不會為這個小丫頭撒謊的,文學界泰鬥都出麵了他們還能說什麼呢?

“吳老先生您放心吧,我們新新日報回去就發文章為您的愛徒,憶白先生澄清!”

吳老先生滿意地向新新日報的記者投去一瞥。

這個動作頓時引起了眾人的嫉恨,哎呦,這個新新日報的記者很機靈啊,竟然吸引了吳老先生的注意力,這可不行,可不能讓他新新日報一家獨大!

“吳老先生我們新日報社也會回去立刻發文!”

“我們××報,會讓總編輯親自寫文章替憶白澄清!”⊥思⊥兔⊥在⊥線⊥閱⊥讀⊥

“×××日報也是,一定讓我們,我們老板寫文章,明天頭版頭條!”

“您放心吧……”

“我們×××雜報……”

在記者們的高呼聲中,月如的臉色一寸寸地白了下去,她終於明白先前的自己有多可笑了,也明白了有吳老為宋青瑤作證,她這回是徹底輸了。

吳老走到她的麵前,搖了搖頭:“小丫頭啊,做人,還是要走正道,歪門邪道走不遠的,你……唉。”

月如攥緊了拳頭,她甚至不用抬頭都能感受到眾人鄙夷的目光,宛若針一般刺在自己身上,月如明白,過了今天,那些文章一刊登,她就徹底完了,可她不甘心,她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才爬到今天的位置,她絕對不要就這麼過回以前的苦日子!

為了這,讓她犧牲什麼都可以!

月如徹底後悔了,早知道今天,她就不該為了葉氏書局的人脈答應他們這個荒繆的計劃,結果到最後,她反而成了犧牲品,不行,她不能成為犧牲品,這件事,明明和她沒關係啊。

月如一把抓住了準備離開的葉詹南,目光祈求地看向葉詹南:“詹南,詹南,你替我說說話啊,你快告訴他們,這件事是你們葉氏書局的主意,我隻是聽你們的話啊,你不是想對付憶白……”

“閉嘴!”

眼見女人什麼話都說出來了,葉詹南瞬間一巴掌把女人打得懵懵的,他對上眾人意味深長的目光,笑道:“這個女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在這胡說,我們葉氏書局對付憶白?哈哈哈,怎麼可能,我可是熱切地期待以後能有機會和憶白小姐合作呢……”

這話是實話,也是葉詹南剛剛生出的念頭,他想把宋青瑤挖過來,一是因為憶白的確是個值得挖的人才,他本來就計劃如果這次計劃失敗,下一步就想辦法把憶白挖過來。

二則是因為,憶白是他的夢中女神啊,此時發現憶白竟然是自己苦苦尋覓已久的夢中情人,葉詹南心中狂喜,如果把她挖到自己的手下,那麼,近水樓台,他豈不是可以……

葉詹南早就發現美人對自己抗拒,不過他認為這一定是因為燕氏書局那群人給美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所以他得趕快把美人挖過來。

而把人挖來的第一步,當然是在美人的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了,所以,葉詹南笑著看向地上的月如,背對著眾人的他目光冰冷:“我想月如小姐現在應該清醒了,不會再胡言亂語了,對嗎?”

月如打了個寒顫,她突然想起坊間對葉詹南的傳聞,聽說這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曾經為了打壓對手,竟然一把火燒了對方的小報社。

當然這隻是傳聞,可傳聞已經讓月如如墜冰窟了,她心知葉詹南是個敢無視法律的人,他也的確有本事讓自己消失在滬上,月如垂下了頭,褐色的頭發散落下來遮住了她的麵孔,令人看不清神情:“對,我剛剛是昏了頭了,這件事其實是我一個人想的,我就是嫉恨她……”

誰能不嫉恨呢,月如目光嫉恨看向遠處正和俊美男人說話的少女,一顰一笑間都仿若星辰月輝,上天既然給了她如此美貌,為什麼又要給她這麼出眾的才華,憑什麼!

而自己,就好像一個可憐蟲,被無數人踐踏。

“啪——”

一個臭雞蛋突然砸到了月如的臉頰上,散發著惡臭的黑黃蛋液和雞蛋皮順著月如的頭發往下滑,月如先是一愣,她下意識摸了摸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