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了娘娘給她的玉佩,“這是娘娘的信物,我奉娘娘的命令來帶張家女眷入內,你們誰敢攔!”
曹管家臉上的皮抽[dòng]了一下,然後掛上了奉承的笑意:“這位姑娘,我是曹府的大管家,是這樣的,非是老奴攔著他們不讓進,確實是我們家老太太交代過,不到時候不能讓外人去打擾娘娘們……”
清園在宮裡見慣了曹管家這種人,狗仗人勢,“娘娘的規矩也是你家老太太能夠質疑的?我管你是誰,奉誰的命令,讓開!娘娘已經在等著了!”
曹管家為難地看著清園,但就是不放行,擋著路讓都不讓。
他隻有曹家一個主子,彆人的話他是不聽的。
清園咬了咬後槽牙,很好,曹家真是一點都沒有把她們娘娘放在眼裡。
清園看向那幾個侍衛:“把這個人給我綁起來!”
侍衛麵麵相覷。
曹管家心中得意,這幾個侍衛可是收了他的銀子的。
清園拋了拋手裡的玉佩,冷著臉問他們:“怎麼,你們是不打算回京了,要留在曹府當看門狗是嗎?”
幾個侍衛明白過來,從懷裡掏出銀子扔在地上,上去幫忙,“清園姑娘,拿人手短,我們也是被這幾塊銀子蒙蔽眼睛了,到時候還請清園姑娘在娘娘跟前為我們兄弟幾個說些好話……”
清園冷哼一聲,“先把這個對娘娘不敬的小人拿下來再說!”
能跟著南巡隊伍的侍衛都是平時表現出眾的,手上的功夫自然不是曹家的奴仆比得上了,三兩下就控製住了他們。
曹管家雖然有些惶恐,但最多的是憤懣,他可是老太爺的親戚,老太太平時也十分信賴自己,那裡被人這樣粗暴對待過。
“老奴定要讓皇上給主持一個公道!”
清園啐了他一口:“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見皇上的麵!”
曹管家陰狠瞪著清園和張夫人:“老奴是什麼東西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皇上可不止有過一個皇後,但是他家太太在皇上心裡的地位可是唯一的!
“清園姑娘,怎麼處理他們?”侍衛請教道。
“先找個屋子關著,你們留幾人在這裡繼續等待客人,我想先帶張家的人去見娘娘。”清園拿不定主意,決定回去問問娘娘的意思。
張夫人跟在清園後頭,路過曹管家時,趁彆人不注意狠狠踢了他一腳。
“目中無人的家夥……”
***
東珠久等不到,更加知道了曹家人的難纏。
桌上的茶涼過一遍後,清園終於帶人到了。
“娘娘!”小赫舍裡氏激動地上前行禮。
“哎呦,咱們娘娘這一看就是女菩薩的麵相!”張夫人見到了自己男人和兒子經常掛在嘴邊的神仙人物,嘴上就好像抹了蜜一樣,好聽話一句接著一句往外冒。
“民婦是張氏商行的女當家,張有才他婆娘,給娘娘請安了!”
東珠親自把二人扶了起來,“大家都是熟人,不必多禮,你們今天這麼早來見本宮,可是外頭出了什麼急事?”
張夫人是個自來熟的,東珠讓她不必多禮,她也大大方方起來:“是有東西要交給娘娘,怕娘娘用的急,就趕早給您送了過來!”
張夫人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沒找到東西,恍然大悟地看向小赫舍裡氏:“妹子,剛才在門口東西放你那兒了!”
小赫舍裡氏連忙掏出一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來:“見到娘娘太過激動差點給忘了,娘娘,這是曹家近幾年勾結官員,販賣私鹽,甚至殺害新上任官員並且冒名頂替的罪證,曹家做的惡事不止這些,但是因為曹家在江寧府的勢力太大了,我們時間也有限,暫時隻收集到了這些。”
東珠顛了顛油紙包的重量,“這些足夠了,剩下的就留給官府來辦吧。”
東珠把這些證據直接放在了桌子上,沒有遮掩它們的意思,畢竟說不定等會就能用上了。
“辛苦你們了!曹家的茶水還不錯,坐下來喝點茶水歇一歇吧。”東珠給二人分彆倒了一杯茶。
張夫人討厭曹家的一些,連這茶也不待見,但好歹是皇後娘娘親自倒的,她直接一口灌了下去。
“可惜了這樣好的茶,落在了遭雷劈的曹家人手裡!”
東珠知道事情的始末,張夫人對曹家的厭惡她能理解。
近兩年因為張家越做越大,曹家看中了張氏商行這一塊肥肉,向張氏商行提出了共同經營的要求。
張氏商行當然不會同意,這世上哪有空手套白狼的好事兒。
於是曹家對張氏商行的打壓就開始了,先是派人鬨事,被張家解決以後,又開始著當地的官員給張家施壓。
張家本來求助的是東珠父親的義子江南總督時大人,但是曹家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政績一直卓越的時大人頻頻被下黑手搶功勞,時大人無奈,隻好將曹家的所作所為寫信告訴了義父遏必隆。
最後這事兒就落到了馬上要跟著一起南巡的東珠身上。
曹家主動招惹上來,康熙願意怎樣慣著曹家東珠不管,不過東珠也沒有慣著他們的義務。
張家和東珠是合作的關係,在東珠的計劃中發揮著重大的作用,東珠不會讓彆人來破壞她的計劃的。
雖然和曹家鬨掰的話,康熙很可能會知道自己一直在做的事,但她所作所為對大清來說也是好事。
已經接受了新式火器的康熙和以前也有了不同,東珠願意再相信康熙一次。
“你們且放心,本宮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你們先回去等消息,曹家的主子可能已經知道了你們上門的事情,估計馬上就會過來,你們先回去,然後嚴格要求張氏商行的人,小心曹家挖坑給你們跳。”
小赫舍裡氏和張夫人對視一眼:“好!那我們就先告退了。”
果然不出東珠所料,張夫人前腳剛離開沒一會,孫氏就帶著一眾家眷們上門了,大有以勢壓人的意思。
不過東珠也不是一個人,貴妃幾人和曹家的人同時上門。
論人數的話曹家贏了,她們的狗腿子的確多。
但論氣勢的話,還是宮裡的娘娘們更勝一籌。
貴妃先發製人:“呦~你們看著氣勢洶洶的,是來參拜的,還是來找事兒的?”
宜妃想到入住曹家後遭受的冷遇,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和貴妃一唱一喝:“本宮瞧著倒是像給我們下馬威來的!”
孫氏還是由昨天那個叫佩兒的粉衣姑娘攙著,麵上帶著笑意,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孫氏來者不善。
“老身從宮裡出去得早,看幾位娘娘都挺麵生的,不過先皇後在進宮之前皇上倒帶老身見過,當時還問老身先皇後如何,老身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奴婢,哪裡敢對未來的皇後評頭論足……後來出了宮,先皇後也不在了,老身對宮裡的娘娘們都沒有什麼印象了……”
孫氏這一大長溜的話,是在告訴東珠她們,皇上是把她當長輩看待的,甚至還問過她對先皇後的印象,在暗示皇上甚至視她如母。
進來後嘴上問著好,但真正的禮節一個也沒有做,甚至還等著她們主動向她低頭介紹自己。
當然,誰也沒有接孫氏的話。
孫氏目光在屋子裡巡視了一圈,看到東珠後,對她和善地點了點頭,然後出聲問道:“皇後是身子還不爽利嗎?”
貴妃疑惑地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東珠,對她眨了眨眼:這老家夥不認識你?
東珠伸出手指在嘴巴上比了一下,示意貴妃不要說出她的身份。
貴妃不知道東珠搞得哪一出,不過她很樂意看到這個老東西吃癟。
回孫氏道:“皇後身子的確不適,起的可能慢一些,咱們就再等等吧。”~思~兔~網~
不過說話時眼睛看都沒有看孫氏一眼。
孫氏嘴角的弧度已經消失不見,但還是對貴妃點了點頭,然後由一臉不忿的曹佩兒扶著在上座坐好。
上座?
博爾濟吉特氏雖然對皇後有些小意見,但是也見不得孫氏的舉動,出口諷刺道:“臉可真大!”
連皇後的位子都敢坐,那她們這些人豈不是更不被她放在眼裡了?
“大膽!”曹佩兒一雙大大的杏眼中蓄滿了怒火。
博爾濟吉特氏翻了個從貴妃那裡偷學來的白眼,喊了回去:“你才大膽!”
曹佩兒本就看不慣這些一臉高傲的娘娘們,氣得快步走到博爾濟吉特氏身前,抬手要給她一巴掌。
博爾濟吉特庶妃直接握住了曹佩兒的手腕,然後反手給了曹佩兒一個大大的耳光。
曹佩兒被摜倒在地,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向博爾濟吉特氏庶妃。
“我父親是馬上就要上任的江寧織造,我阿奶是皇上信重的的長輩!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打我?”
博爾濟吉特氏吹了吹發紅的掌心,高傲地看著她:“我阿瑪是科爾沁達爾汗親王,我表哥是皇上,打你難道不夠格嗎?”
“你……”曹佩兒指著博爾濟吉特氏庶妃,嘴裡卻說不出話來。
孫氏臉板了下來,讓人把曹佩兒扶了起來,盯著博爾濟吉特氏道:“原來是博爾濟吉特氏庶妃,老身的孫女兒還真比不起。”
孫氏咬住“庶妃”那兩個字,語氣意味不明。
宜妃補充道:“博爾濟吉特妹妹可不是普通的庶妃哦~人家一入宮享的就是妃位的待遇,說不定回去就直接被正氏冊封為妃了呢……”
宜妃重點看向孫氏身後的少女,心裡冷哼,就這種貨色,還想入宮為妃,她還是從貴人的位子上一步步爬上來的呢!
曹佩兒果然慌了,神色大變地看向孫氏,阿奶說過,高位嬪妃的位子有限,如果皇上心中已經有了封妃的人選,還是家世背景比她那麼多的蒙古格格,那她入宮之後大概率不會有高位分了!
孫氏拍了拍孫女兒拽著自己衣袖的手,看向最初發言的貴妃:“老身沒猜錯的話,您就是貴妃娘娘吧,有一件事情皇上可能還沒有告訴娘娘們。”
“我這個孫女兒雖然拙劣,但是這次會跟著皇上一同回宮,以後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剛才掌摑老身孫女的那位娘娘應該給老身一個說法吧。”
貴妃輕哼一聲道:“本宮看到的,可是你這個還沒當上娘娘的孫女,先無緣無故地對爾濟吉特氏庶妃出手的。”
孫氏察覺到這些宮裡的娘娘們對她的排斥,皺眉道:“那是博爾濟吉特氏先對老身出言不敬在先,佩兒她隻是出於孝心想要袒護老身罷了。”
貴妃搖了搖頭:“明明是你先坐了皇後的位子,博爾濟吉特氏說的難道不對嗎,本宮看你就是臉大!”
宜妃接著道:“人家可能是把自己當成咱們的正經婆婆了吧。”
吵起來,快吵起來!
東珠暗暗攢火,吵的不可分交了她就能直接請康熙過來了,有他這麼多愛妃在旁邊指責孫氏的逾矩,她再把曹家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