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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那這次就是孤和四弟叨饒了,自會離開並和大人道歉,不再找大人麻煩”

“如果連大人一直像這樣遮遮掩掩拖延時間的話,孤合理懷疑……”

連侍郎這頭上的汗是擦也擦不及了,連忙道:“殿下!老臣現在就去取……”

不過是一個大點的孩子和一個不知事小崽子,現在離天黑也就半個多時辰的功夫了,這麼短的時間,他們再怎麼快也翻不到要找地方去……

即使翻到了,那些記錄甚至物價就他們兩個宮門都沒有出過幾次的阿哥,能看出來什麼?

連侍郎把心收回了肚子裡。

等打發走這兩個小祖宗後,他得趕緊找人把賬本抹平!

連侍郎命人來給太子二人上了一壺茶水,帶著幾人取賬本去了。

胤礽抬手讓伺候他們的小廝下去,給四阿哥倒了一杯茶:“四弟有信心找到證據嗎,國庫一天的出納記錄就有許多本,更彆說從皇阿瑪給曹家大開方便之門到現在,可有半年多的時間了。”

四阿哥眉頭皺了皺,然後堅定地點了點頭:“二哥放心,我們必不會白跑一趟的!”

上輩子他登基後,才發現自己接手的是多麼大的一個爛攤子,皇阿瑪到了晚年自己揮金如土不說,還養了一朝的蛀蟲。

國庫不要說空空如也了,甚至還得胤禛他自己掏銀子給國庫補窟窿。

想起當時的憤怒和無助,胤禛握緊了拳頭。

因為當時曹家開了從國庫搬銀子的先河,之後頻繁有權貴效仿,自己家裡有銀子不使,慣愛從國庫借。

他上輩子去世的的那麼早,都是討債討得,他在臨駕崩之前才勉勉強強把國庫填滿,希望弘曆懂得他的苦心,不要大手大腳耗光了他的心血……

胤禛收回沉浸在上輩子中的思緒。

彆說半個時辰,就是一刻鐘,胤禛也能找到曹家貪墨的證據!

上輩子曹家在他皇阿瑪的縱容下蹦躂到了他登基之後,這次又皇額娘和他們裡應外合,曹家是一天也彆想蹦躂了!

一行人抱著一摞一摞的賬本進來,擺放到會客廳中間的辦事桌上,桌麵先是被擺滿,然後是越摞越高。

胤礽有些擔心等會四弟因為個子太矮而夠不著……

連侍郎自然也想到了這茬,心裡在偷笑,麵上確卻是一派體貼:“是老臣思慮不周了,老臣這就派人去把庫房的高架凳搬過來!”

胤禛忍耐著連侍郎的嘲笑,心裡發誓等會一定要找到證據把著個老家夥送進大理寺的牢房裡頭!

方解他心頭之恨!

胤礽率先起身,繞著擺放著賬本的桌子轉了一圈。

“四弟,二哥從這頭看,你從那頭看如何?”

胤禛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老成地點了點頭,然後麵無表情地爬上專門為他準備的高架凳。

胤礽回憶著四弟交給自己要看的地方,打起精神翻看起來。

無獨有偶,另一邊,大阿哥帶著三阿哥和六格格,大搖大擺地進了工部的大門。

不同於太子的嘴上功夫,大阿哥和六格格武力恐嚇,逼著工部的人把建造行宮用到的材料明細拿了出來,包括每種材料的價格和用處,也讓工部的人詳細批注了一遍。

然後三阿哥按照他們的計劃,細細的翻找,尋到相關的冊子後,直接一馬車給拉走了。

工部的人想要阻攔,被六格格施展天賦能力強行鎮壓了。

暈過去前工部的人還在掙紮:“不……沒有命令……不能……不能帶走……”

這一番變故立馬傳到了京中各個官員耳中,不過等到慌亂的人趕到地方後,已經找到想要的證據的小祖宗們早己經沒有了蹤影。

宮門也已經落匙了,要想找這些小祖宗們掰扯,隻能等到明天之後了。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太子早已經一封密信快馬加鞭地送往江南了。

遏必隆也聽人稟報幾個小家夥鬨出的荒唐事,不過他沒讓自己的人插手。

這些蛀蟲早該被敲打了,也虧得幾個小崽子初生牛犢不怕虎,有改變才是好的,大清既然踏進了湍急的河流,那些阻礙河流奔騰的頑石是該挪挪位置了。

“嶽父……小婿想……”

遏必隆如深井般的眼神瞬間消失,染上了怒火,嗬斥道:“想什麼想?老子和你說什麼都彆想!”

常寧被吼得打了個哆嗦,心想他這老丈人的脾氣使越來越差了。

以前老丈人在他心裡,一直是一個老謀深算的重臣形象,是正麵的。

但是自從跟著明月在鈕祜祿府上落腳之後,老丈人在他眼裡,就是一個脾氣古怪,愛好刁難女婿的刁鑽老頭形象了……

他又不是小媳婦,況且丈母娘都沒有讓他每天伺候著,這個老不羞卻偏偏要求自己每日給他站規距!

站規距!他常寧哪裡受過這個委屈,曾經也攛掇過明月直接跑路,沒想到明月卻以不好再次忤逆父母的借口拒絕了。

常寧感覺他就像被買進大山的悲苦女人一樣,一天天地見不到光。

悲上心來,常寧頂了遏必隆一句:“嶽父,小婿好歹是個王爺,您不能總是把小婿當狗子那樣訓誡……”

遏必隆手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一個女婿半個兒,老子把你當兒子一樣訓誡還委屈你了不成!”

長寧被這聲巨響嚇地腿腳發軟,但是細品嶽父的話之後又支棱了起來,驚喜道:“嶽父,您認可小婿了?”

遏必隆老臉撇到了一邊:“滾,老子這輩子都不會認可你小子的!”

常寧難掩來臉上的喜意,腳步輕快的朝外走去,第一時間他就想到要和明月分享這個好消息。

嶽父認可他了,明月心裡的罪責應該會減輕一些。

不過沒想到的是,常寧剛踏出房門就被小舅子逮住了:“二姐夫,我新得了一隻狗,你快來看看!”

常寧想到住進鈕祜祿府上第一天被幾十隻狗追趕的恐懼,這次腿是真的軟了:“不!不!狗子!你放過姐夫吧,姐夫還有正事……”

遏必隆看到女婿的窘狀,發出了暢快的笑意。

該!

遏必隆想到有本事的大女兒,不靠譜的二女兒,還有調皮的小兒子,輕輕歎了一口氣。

雖然有不如意的地方,但一家人總歸是一條心的,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

不知道珠兒的事情進行的還順利不順利……

哎,他這個做爹的也不能閒著,遏必隆找來隨從交代了幾句。

***

江寧府,曹家。

東珠回了孫氏一個和善的微笑。

“老太太,皇上許是被什麼耽誤了,來的可能慢一些,你要是一直這麼站著也不合適,雖說本宮理解你的心思,這樣皇上來的時候,顯得你更慘一點,就像本宮專門刁難你不給你位子坐一樣。”

東珠看孫氏氣得臉都發青了,繼續道:“不過本宮也不是鋸了嘴的葫蘆,你老人家為什麼非要站著本宮也是要和皇上解釋一下的,畢竟本宮身下的位置隻有這一個,讓給你了,本宮再坐其他地方就不合規矩了,皇上一定會理解本宮的識大體的。”

宜妃捂著嘴嬌笑了一聲,“倒是老太太的行為挺讓人費解的,皇上肯定要多問兩句,不過我們姐妹們還有眾多夫人在場,肯定為詳細地替您解釋的。”

德妃被皇後和宜妃專門氣人的話逗地差點笑了,但她忍住了,還不是她發揮的時候。

反而貼心地把自己的位子讓給了孫氏:“曹老太太,先來我這坐一會吧,您年紀大了,可得顧及自己的身子。”

東珠挑了挑眉,猜到了德妃的打算。

孫氏警惕地打量了一遍德妃,對宮裡的這些娘娘們,她可是不敢信任的。

可是德妃本就是溫婉的長相和溫柔的性子,柔和的目光注視一個人的時候,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孫氏猶豫了,但還是沒有過去。

貴妃的眼睛在德妃和孫氏之間過了個來回,明白了過來,添了一把火道:“德妃你這是什麼意思,沒看到這個老家夥剛才是怎麼對待皇後的嗎!你要幫她?”

德妃柔弱中透著堅定,渾身充滿了真善美,“我這是看不慣一個老人家被為難成這個模樣,看到曹老太太我就想起了我的瑪麽,我……我不忍……”

貴妃冷哼一聲,扭過了頭不再搭理二人。

不過貴妃和德妃的爭吵打消了孫氏的疑慮,心中感歎。

還有明事理的娘娘的,等皇上來了她少不得要替這位德妃多美言幾句的。

德妃扶著孫氏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孫氏抓住德妃的手捏了捏,勸慰道:“好孩子,你要是不嫌棄,可以把老身看作是你的瑪麽,這也是你我之間的緣分。”

曹佩兒是窩裡橫的性子,看德妃對自己阿奶親近,忍不住又擺起了高傲的樣子,她才是阿奶嫡親的孫女兒,這什麼德妃得排在她後頭!

德妃對祖孫二人微笑,不動聲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回避道:“您放心,皇上來了,我會如實說出這個屋子裡發生的事的。”

孫氏放心了,有頗得聖眷的德妃娘娘在一旁幫襯,再加上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剛才欺辱過她的這些娘娘們早晚得向她低頭!

德妃在靠近門口的最下首位置坐好,悄悄地拿著帕子擦了擦被孫氏抓過的那隻手。

章佳庶妃離得近,看到了德妃的動作,抬起頭不敢多看。

布姐姐說得對,她們這些不出眾的,想要在宮裡活得久一些,還是得靠“苟”!

康熙實在回住處的路上被一個小丫鬟攔下的,他無視小丫鬟的搔首弄姿,抓住了她話裡的重點。

孫嬤嬤和皇後等人鬨不和了,情況還十分嚴重。

於是康熙改變了原有的目標,抬腳向皇後的住處趕去。

來請人的丫鬟想再和皇上攀談幾句,沒想到皇上走得太快,她連追都追不上,更彆說勾引人了。

康熙在皇後的院子看到了被太陽曬得一頭大汗的曹寅,皺了皺眉:“你怎麼在這裡?”

皇後落腳的地方怎麼會有外男進來。

曹寅察覺到康熙的情緒變化,趕緊解釋:“皇上,臣聽下頭的人說,曹府的人衝撞了皇後娘娘的貴客,就想來給皇後娘娘請罪,一時情急忘了規矩,還請皇上恕罪!”

康熙聽完曹寅的解釋,皺著的眉頭解開了,“即使如此,就和朕一同進去吧。”

曹寅跟在後頭,抬頭看了一眼皇上的背影,眼裡劃過不知名的情緒。

“皇上!”

康熙剛邁進屋子,就看到有個人影朝自己撲來,康熙本能地躲避,快速地閃到了一邊。

身後的曹寅把自己母親接了個正著,擔憂道:“母親,您可有事?”

孫氏在抬眼已是淚流滿麵,扭頭在康熙身前跪下。

“皇上,老奴……老奴給您請罪!”

康熙先讓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