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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諷意味極其明顯。

“讓我猜猜,你們用我的血,是還想再召喚來一隻百吉?還是讓我召喚來的百吉換個主人呢?”

“給替換之人用上我的血,你們就不怕她出什麼問題麼?”

“你什麼意思?”其中一人開口,聲音不辨男女,麵具下的眼睛緊盯著白卿卿,端碗的手都因為她這話而有一絲不穩。

“也什麼意思,就是之前路過大盲山的時候被一種毒蟲叮咬了一口,當時明明很疼,結果半點傷口都沒有,你說奇不奇怪?”

“對了,那毒蟲有三隻眼睛,你們知道它叫什麼名字麼?”

忽略手腕上的疼,因為失血過多的白卿卿撐著聲音繼續道:“聽說被毒蟲咬過的人要是換血什麼的都需要謹慎一點,尤其是我這連解藥都沒吃的。”

唇角扯笑,好心提醒,“就是不知道那可能隱藏的反應你們主子能不能受得了?”

又歎息,“我這個凡人倒是沒什麼,總不過五六十年的壽命,你們修士閉個關出來我估計都沒了,”說著感歎地搖搖頭,像是在無奈自己人生如此之短。

“彆理她,妖言惑眾!”另一人開口,對於白卿卿的危言聳聽極其不滿,刀子泄憤一樣對著白卿卿的手腕又是一刀下去,鮮血快速流出,又快又狠。

“一個凡人都沒被這破蟲子害死,又哪裡值得我們修士放在眼裡。”

忽視手腕上疼的想讓人咬舌自儘的傷,白卿卿配合地點點頭,“你說的也是這個道理,不過就是長了一張人臉,體型小了點,確實沒什麼好怕的。”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那蟲子長了一張什麼臉?”接話這人聲音激動,幾乎都要抓著白卿卿的肩膀猛搖了!

白卿卿無辜臉,“人臉啊,怎麼了?很可怕麼?”

“就是比正常人多了一隻眼睛,也不至於歧視人家吧!”

“你們修士不是不會害怕毒蟲麼?就算是換上我的血自己也能把那些問題清理了吧。”

這話一落,忽的一個巴掌扇在白卿卿臉上。

接話那人像是氣不過,又趕緊將手裡的木碗推得遠遠的,生怕自己沾染上半點,同時怒聲看著白卿卿,“你怎麼不早說,你是要害死我們麼?”

白卿卿散去眼中凝聚的冷意,無辜的眼神再次看過去,“你們也沒問啊,還有,我這不是說了麼?還要怎麼早!”

“不過……”臉上浮現點點後知後覺的驚恐,扯唇僵笑一聲道:“我就是被這蟲子咬了一口,身上都沒有傷疤,頂多就是一點點小毒,你們不是能翻雲覆雨的修士麼,怎麼這麼害怕?”

“你懂個屁,這是人麵魂蟲,是專門啃吃修士靈魂精魄的東西,被它咬上一口我們還要不要活了!”另一人氣憤接話,尤其是這蟲子興致來了還會在你身體裡產卵,讓你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簡直惡心死人了。

“也沒那麼嚴重吧,我一個凡人不是活的好好的麼,你們騙我的吧?”白卿卿不信,表現出來的樣子還有幾分天真的蠢。

“要不是你是一個沒用凡人,你以為你能活下來!”

“哦,原來是因為我靈魂不如你們的好吃,人家蟲子看不上啊!”呆呆回話。

又繼續道:“你們還接不接血了,我這血還流著呢,彆浪費了啊!”這話一出,那兩人紛紛往後退了幾步。

“你們不接麼?”是有點可惜自己血白流了那麼多的神情,垂著頭喪氣道:“要是不接就離開吧,我現在需要休息,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開始吧。”

房間裡的那兩人彼此對看了一眼,那兩碗鮮紅的血液讓他們心中生寒,猶豫再三匆匆留下一句“老實點”就紛紛退出了房間。

因為人麵魂蟲還有一個討厭的點,那就是進入人體後它的隱蔽性連大能都很難看出來,他們不能確信白卿卿說的是真是假,但是趕緊上報上去卻是必須的。

等房間裡沒了人,白卿卿眼眸瞬間沉凝下來,看著被放在桌子上的屬於自己的兩碗血,嗤笑一聲。

隨後身形慢慢變化,人形消散,捆縛手腳的鐵鏈垂落,須臾之間架子上的人便完全消失。

然後一朵幾乎充滿整個房間的白雲朵呈現出來,可能是覺得體型過大了,雲朵小小的頓了一下,然後慢慢變小,又恢複了人形樣貌。

白卿卿看著自己手臂處消失的雲朵,挑眉一笑。

要說變成雲的好處,除了成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中的“天知”,那就是很難被束縛,加之跑得快這個優點了。

自己解除束縛後,白卿卿趕緊走到一旁試圖將吉祥喊醒。

但吉祥身下的陣法自行運轉,差點將靠過來的白卿卿彈飛。

她根本就靠近不了吉祥半分。

白卿卿站定身子,透過門縫朝著外麵看了一眼,擔心那兩人會很快回來,她隻能先撿起地上的儲物袋,想要在裡麵翻找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上的東西。

等看到當初被容白青相送的陣盤,白卿卿眼神一亮。

她沒辦法控製這個陣盤攻擊,但是……

白卿卿心念催動陣盤,自己慢慢靠近吉祥身下被設置的陣法,指尖在即將觸上的一霎那心隨意動。

兩個陣法碰撞相擊,直接將吉祥身下的陣法給毀了去。

陣法不到七級,白卿卿沒想到冒險一試還真成功了。

上前幾步趕緊將還昏迷著的吉祥抱在懷裡,手上的血液不小心沾染到它雪白的身子上,紅白相間,看起來觸目驚心。

“回去再給你洗澡啊小家夥,”白卿卿嘀咕,在走之前順便將木碗和她自己的血全部收入儲物袋中,沒給背後之人留下一星半點。

她沒選擇從房間正門走,悄悄開了一點旁側的窗戶,然後身形再次變換成雲,是比巴掌大那麼一點的雲,直接拖著吉祥穿過窗戶,迅速朝著遠方而去。

白卿卿離開的快,自然也沒看到半空之中灜蓮的到來。

等她支撐不住落在一小巷子裡,身形變換成人後,為了控製手腕不再流血失力,趕緊打開儲物袋拿出之前在醫館買的傷藥。

撐著沒什麼力氣的手直接撒在另一個手腕上,然後用之前沒用完的布條,配合著牙齒將手腕上的傷口勉強包裹好。

等兩個手腕都弄好後,白卿卿這才氣喘籲籲地看著在她腿上依舊昏迷不醒的吉祥,擔心的用手碰了碰它。

“吉祥,醒醒。”

吉祥沒動靜。

白卿卿看了眼這漆黑沉沉的天,心裡也在擔憂圓善小和尚的安全,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不行,她得趕緊回上清寺去,給大師們報信。

“吉祥,”又試著喊了一聲,吉祥依舊沒反應,白卿卿也怕他們對吉祥做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撐著力氣站起來,可惜臉上血色全退,身子也是搖搖打晃。

再次嘗試著變成雲朵,隻可惜這次身體隻有局部發生變化成雲,大部分依舊是人的軀體。

根本沒辦法起飛。

白卿卿沒辦法,忍者手腕處的疼將吉祥抱起裝在袖子裡,自己顛顛撞撞地朝著大街處而去。

天上烏雲遮蔽月亮,街道上幾乎沒有人影,沉沉的黑免不了讓人心中發毛。

白卿卿根據自己所知的大概方向找了一條道後就朝著上清寺奔趕,失血過多導致她唇色發白,眼前更是一陣陣的犯暈。

在她快要支撐不住倒地時,視線朦朧間,她看到自己麵前落下了一個模糊人影。

隻見那人影用靈力拖起了白卿卿即將倒地的身子,隨後歎息道:“你這個女娃娃,倒是有點能耐。”

天恒宗,逍遙峰。

容白青從困魔淵回來已經在峰外等了兩天,直到此刻峰外陣法才安全解開,露出讓人通行的一個山道來。

容白青見此趕緊禦劍而行,穿過幽幽山道,落於一清幽的木屋門前,看到麵前一襲黑衣,劍眉星目,氣勢淩冽之人時,拱手行禮道:“師公。”

要是白卿卿在這裡,一定能認出來此人正是原書男主江白洲,天生劍體,也是修為高深到和魔尊打的不分上下之人,更是書中女主容九清的道侶,她的忠誠跟隨者。

“何事尋我?”江白洲開口,話短而精。↑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因為是個劍修,又因童年陰影,俊美的麵容上總是掛著拒人與千裡之外的冷漠。

似乎除了對容九清,對其他人,他的語氣總是冷硬而不近人情的。

“回師公,白青在困魔淵執守之時,遇見一無意闖進結界內的凡人女子,身邊同樣還有被困結界十年的檀玉佛子。”

江白洲側過臉看著自己道侶的徒弟,蹙眉,那雙沉穩的黑眸浮上幾分疑惑,“凡人女子?她是如何進去的?”聲音清淡到連疑問都沒能體現出他的好奇心,仿佛這個答案於他來說並不重要。

“回師公,是無定向傳送符和界風,那女子說是在逃命之時用了傳送符後遇到了界風,就被送到了結界內,遇見了被困在裡麵的檀玉佛子。”

“界風?那倒是我們疏忽了,”江白洲垂眸,“此事掌門和長老們如何說?”

“就運道來說,此女定然不簡單!”容白青直言道,修真界沒有無緣無故的事,他們擔心這女子會是那魔尊出來的機緣。

“白青又聽聞此女在我們天恒宗招收弟子之時被嫌棄一個凡人,就被南塘家的一個族叔斷了和家族的關係,並在其後作為對南塘家羞辱的報複,說出大盲山仙草一事!”

作者有話說:

灜蓮:我的功勞就這麼被抹殺了?(轉動手中佛珠,鳳眸冷冷盯著某作者)

瑟瑟發抖作者君:要不您老親自去和卿卿說一聲?

灜蓮:嗬嗬!

作者君靈機一動:要不給您買幾根糖葫蘆?

灜蓮:我這手中屠刀啊,什麼時候才能放下呢?

作者君(無聲哭泣):一屋子總行了吧,一屋子小零食。

灜蓮:考慮留你幾天狗命!

作者君:……(慘還是我慘!)

偷偷看向小天使們,給個收收的藏藏行不行?

趁我還活著的時候(嗚嗚)

第13章

“包括南塘家擁有青冥花卻老祖身患重疾,稍後又誤打誤撞又將百吉召喚而來,此女……”這裡容白青下不了結論,也不知該如何評價這個南塘瑤,猶豫一下,便轉了話題。

“長老們希望師公能親自去困魔淵看上一看,此女的運道,過於詭異了點,”容白青唇色緊抿,眉角凝聚,顯然也覺得如此。

江白洲指尖摩挲著劍柄上的劍穗,神色淡淡,低聲輕喃,“凡人?仙草?百吉?”

“長老們打算如何對待這個凡人女子?”像是不在乎的隨口詢問,稍後目光便穿過容白青,於層層樹木之間落在山峰最高處的洞門口,那裡麵,他的妻子正在裡麵閉關養傷。

有好些年沒見過她了,江白洲幽黑的眼眸都不自覺溫柔下來,他甚為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