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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移視線後,這讓江白洲更加認定檀玉佛子的失憶絕不簡單。

在困魔淵因魔氣入體發生了這種改變的借口,他不太信,尤其是還關乎著被鎮壓在那裡的魔尊,江白洲心中疑惑難解,正好也答應過宗門要去查探,是以離開後直接朝著困魔淵的方向而去。

容白青從回了門派稟報困魔淵一事後便知曉師公會來此,再次回來駐守時便早早候在光罩外等候,看到空中波動,心裡一喜,在江白洲落地後拱手一禮,“師公。”

江白洲點頭,揮手打開麵前光幕,顯出一個容一人通行的缺口來,“你在此處等候。”

容白青應下,沒跟著往前。

光罩裡的魔氣和外麵相比濃鬱許多,和當初封印魔尊之後的場景相比也並無無任何改變,在這裡呆上幾天,修仙者用靈力相抵或許不會有問題,但是白卿卿一個凡人,若是當初佛子相助,能活下來倒也不足為奇。

行至斷崖邊,江白洲能看到腳下的金色陣紋光勢不減當年,依舊死死壓製著下方魔氣防止魔尊破印而出,巨大的法印輪回運轉,江白洲眼眸巡視了半天也沒發現任何問題。

魔氣正常逸散吐出,法印也在正常運轉,魔尊依舊被封印在這下方,修真界依然能夠安寧度日,前輩們的辛苦沒有白費。

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可江白洲想到檀玉佛子那說話的語氣,那大變的性子,實在是和當年的某人過於相似了,那瞬間江白洲甚至生出一種荒誕的想法,這陣法下方,或許早就沒了人。

他一向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想法一旦產生便想到了印證的方法。

從光罩裡出來,抬手恢複光罩屏障上的缺口防止魔氣溢出,對於等候在外的妻子徒弟,留下“暫無異樣”四個字,再次撕裂空間離開。

容白青朝著光罩裡看了眼,魔氣彌漫看不真切這裡麵的真實模樣,摸了摸鼻子,運轉靈力將周身的魔氣抵禦開,繼續回去招代宗裡來解決保護光罩被允許使用無定向傳送符進入問題的長老。

江白洲這一次直接來了上清寺,找到了主持如明大師,問出了他心中疑惑。

作者有話說:

江白洲:就是很像某人

白卿卿:那是你眼神不好,心眼也不好,明明就不像

江白洲:我說誰了麼?

白卿卿:……

第28章

如明大師放下給師兄如年準備端過去的饅頭, 眸色平靜,聲音不疾不徐,“江施主所說的困惑, 在檀玉當初回來時貧僧也曾有過懷疑。”

拿出當時記錄影像的留影石,讓裡麵的畫麵重現在江白洲麵前,“魂燈不會騙人, 檀玉便隻是檀玉,從沒變過。”

江白洲來時心裡就有所考量, 身為佛子的身邊人,性子大變未必就不會讓寺中前輩懷疑,能毫發無傷的離開,沒問題的機率更大。

但江白洲需要上清寺給出一個答案,用來說服自己, 也用來說服未來可能的質疑之人。

眼下這般不可作假的證據被放在眼前,江白洲微微鬆了口氣。

一個凡人女子, 即便能得到百吉,但未成長開之前, 放出被大能們幾乎耗儘靈力布下的鎖魔陣裡的魔尊,還是有些不切實際。

是他杞人憂天了。

告辭如明大師後,江白洲如白卿卿所願去了南塘家,即便他不想被這個凡人女子算計, 但為了自己的妻子, 他也不得不這麼做。

同時心裡失笑一聲,一個十五歲的女娃,居然能算計的了這麼多活了上千歲的大能, 弄出這麼大的陣仗, 便是他也不得不走上她算計好的路, 真是……

江白洲搖頭,若是幾百年以前,或許在知曉這個計謀時,他的劍就已經染上了那白卿卿的血。

而眼下青冥花穩固道心,間接對上了九清的病症,也算是給予了他們夫妻倆幫助,關於算計他這件事,便作罷吧。

自從白卿卿爆出南塘家有青冥花的消息,這段時間南塘家沒少被各種各樣的小賊光顧,家族裡養的修士因為和人打鬥死了一批又一批,臨近和南塘家有仇的家族更是看了他們不少笑話。

若不是顧忌著南塘家有大乘老祖坐鎮,怕是要出動全部家族之力也要過來分一杯羹了。

這種緊要的日子南塘家主不在,二家主去了上清寺還沒回來,除了被送回來的傷橫累累的南塘瑤還有被丟去刑法堂受苦的南塘政,幾乎所有人都在嚴陣以待。

白卿卿這一招,甚至逼得南塘家身有暗疾的老祖都出了關,眼下南塘家上下沒有一人對她是不恨的。

江白洲到達南塘家上空的那一瞬間,南塘家的老祖同時飛身落於他麵前。

一個身形偏瘦的小老頭,除了眼神依舊淩厲滲人,單薄的身形幾乎撐不起他那身衣裳,發絲黑白交彙,臉頰無肉,乍一看像是練了什麼邪術被抽乾了精氣神一樣。

因為常年不出現在眾人麵前,事件發生後出來坐鎮時,南塘家的幾個主子幾乎都被他們老祖的模樣嚇了一跳,那些不知道老祖有暗疾的子孫如今也相信了白卿卿所言。

這模樣,瞧著那暗疾似乎還極為痛苦難熬,不然怎麼就將人折磨成了這般樣子。

和先前他們印象裡那個威嚴壯實的人實在相差太遠,連個子似乎都縮水了不少。

因為這個,不少人都在暗中猜測老祖的病症為何,居然能把一個修為大乘之人害至如此,實在恐怖如斯。

“白洲道友來此,也是為了青冥花?”因為暗疾折磨,南塘溫的模樣看起來十分陰鬱,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暴動殺人,身上煞氣極重。

“道友既然用不到,我願意用他物來做交換,”江白洲不掩飾自己的目的,“若是有關治療道友暗疾的靈草仙藥,但凡我有,皆可換取。”

“若是我需要用同為仙草的東西換取呢?白道友可能找來?”對於彆人南塘溫可能不會在意,對於天恒宗江白洲,甚至他的那個道侶,南塘溫這些年看在眼裡,也認得清楚眼下形式。

自認為還是得罪不起的,所以說話間不免有了幾分對其他人沒有的溫和。

而且,江白洲的氣運也值得他賭上一賭。

“何物?”

“黃泉路上的陰鬼藤。”

這東西品級也在十階之上,堪比仙草卻不是仙草,隻是個鬼藤,不會生長在陽間,而是長在地獄黃泉路,靠著鬼魂們的陰氣生長,服之能克治鬼氣。

而地獄是隻有鬼魂和仙人才能到達的地方,他們大乘修士縱使能穿越空間,也到不了鬼魂所在的另一位麵,所以陰鬼藤這種陰氣極重的東西,在陽間找除非是上古那些死去的秘境主人專門收製起來的藏寶盒裡可能有,不然根本找不到。

困難程度堪比仙草搜尋。

看到南塘溫手腕被衣袖遮擋之處隱約露出的黑色陰絲,江白洲微微蹙眉,“道友可是招惹了千年厲鬼,被附了神魂?”

江白洲也是知曉一點東西的,看南塘溫需要的東西和他身上的鬼絲,便能猜出一二。

南塘溫沒有否認,被那個不知所謂的小輩爆出秘密的那一刻,他就知曉自己的暗疾病症怕是瞞不了多久,眼下被江白洲說破自然也不氣,“道友可是還有彆的辦法?”

“上清寺的大師們那些佛器法杖,殿堂金佛,往生咒術,都對道友身上的這隻厲鬼無用?”

南塘溫沒說話,算是默認。

身上這隻厲鬼嚴格來說算不得厲鬼,生前沒害人,死後也沒殺人,除了報複折磨他,要他嘗還生前因果,並無作惡,隻是將心中怨氣全部朝他一人而來而已。

於佛家來說,這種因果報應,他們並不會插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便是插手也無用,並不是什麼鬼都懼怕佛光的,所以還需他自己化解才可。

不然也不至於折磨他至今。

江白洲明白了,個人恩怨因果他也插手不了,隻是九清需要這朵青冥花,他幫不上南塘溫,但是既然來了,自然不能空手而歸。

“除了這個,道友可還有何求?”

“並無他求,”南塘溫隻想借助這朵青冥花擺脫這個煩人的鬼,要是改換成彆的東西,他自己怎麼辦?

所以即便青冥花對他無用,也不會輕易放手,即便江白洲和容九清親自過來索要。

“道友守不住青冥花,”江白洲直言,手中白霜劍戰氣凜冽,嗡嗡作響,已有按耐不住要迎頭一戰的趨勢。

“厲鬼除不去,遲早一死,若是有不長眼的想要過來陪老夫,老夫也不介意拖著他一起去地府閻王那裡報道。”

顯然,江白洲若是仗著實力強搶,南塘溫也不介意讓他長長見識,嘗嘗大乘自爆的威力。

和一個基本沒什麼希望的人,還是武力值超高的人一戰生死並不是明智之選,所以江白洲拿出一條靈脈,用玉盒送到南塘溫麵前,“作為交換,我隻要三片花瓣。”

不全拿走,給人留有餘地,也給己留有餘地。

而且天恒宗若是因為此事和南塘家鬨起來造成傷亡,九清出關知道因她傷勢問題牽扯出的這樁難消的恩怨,怕也不會高興。

靈脈這東西南塘家也不是沒有,卻也隻有那麼兩條而已,還是多年積累的結果,眼下又收到一條,南塘溫確認無誤後將玉盒合上,神情難辨。

眼神落在下方抬頭仰望著他的小輩們身上,沉默良久歎了口氣,“罷,便依白道友所言,換取三片青冥花花瓣。”

手中儲物戒打開,南塘溫從裡麵拿出江白洲需要的東西。

淡青色的花瓣嬰兒掌心大小,在陽光下發著微微熒光,神秘而聖潔。

這是南塘家的小輩們第一次見識仙草,即便距離較遠,仙草出現的氣息也讓他們覺得身心舒暢,有些金丹或者築基修為的,到了頂層臨界點遲遲沒能順利進階的,眼下被仙草影響,也已經有了要突破的趨勢。

怪不得人人為了仙草爭的你死我活,如今親身體驗,那是少了多少年的奮鬥和參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江白洲將青冥花花瓣收下放置於玉盒裡,防止仙草藥效流失,朝著南塘溫點頭一禮後消失於原地。

等江白洲消失,南塘溫的神識碾壓一般略過周圍千百裡,出口的聲音冰冷,滿是告誡:“若是想死的,儘管放馬過來,正好讓老夫活動活動筋骨,也不介意成全你一條死路。”

神識所過之處,那些距離近的不軌之徒,直接被南塘溫的威壓壓迫致死,動手的毫不留情,顯示了他的無情狠辣。

隨後像是滿意暗中之人的動作,南塘溫飛落回之前的位置,繼續閉目養神。

同時,他的識海內因為神識消耗過度,本就虛弱的神魂眼下正在被附身的厲鬼瘋狂啃咬。

顫唞的手和自脖子蔓延而上的黑色鬼絲顯示了他極其糟糕的情況,並不如先前看起來那般威懾迫人,戰鬥力十足。

忍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