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1 / 1)

看麼?”

花含點頭,帶著白卿卿等人朝著自己的住所而去。

花含的家是一間小茅房,簡陋到什麼程度呢?

薄薄的一層茅草蓋在枯樹枝搭成的四方形屋頂上,周邊被稍微粗壯一點的樹乾支撐著,幾乎算不上的小屋,結構搭建連個捆綁的麻繩也沒有,地上就鋪了幾層荷葉當做床鋪,簡漏到可怕。

若不是這裡沒有風吹進來,白卿卿幾乎都要懷疑這房子能不能支撐一個時辰。

“房房……房子不會塌塌……塌的,你你你……”們可以進來坐坐。

“你少說話,”因為白卿卿方才手掌差點被凍壞的緣故,灜蓮對花含的態度,尤其是對她這慢吞吞的吐字說話感覺十分煩躁,直接厲聲製止這結巴開口。

花含被嚇得縮了縮身子,不敢再啃聲。

花含的小茅屋不遠有一處春夏之景的小池塘,池塘裡有幾朵含苞待放的湖心蓮,點點粉色點綴其間,荷葉嫋嫋聘婷,水麵清澈,白卿卿甚至能看到下麵的荷葉根%e8%8c%8e。

“花含姑娘,這裡的光亮就一直是這樣的麼?”白卿卿自醒過來就發現這裡雖然沒有藍天白雲,但是明亮程度堪比外麵的白天,可觀察了半天也沒發現這些光亮是從哪裡來的。

今晚本就是月明之夜,但此時的封閉通道內亮如白晝,湖心蓮也沒有要開放的趨勢,簡直不正常。

花含點頭,因為灜蓮這個男人,現在她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湖心蓮不到開花不能采摘,白卿卿和灜蓮等人在這裡轉悠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對通道那邊的情況頓時更加好奇了。

隨著白卿卿等人又朝回走的時候,花含猶豫一下還是提醒道:“距距……距離比較遠,沒沒沒……沒光。”

她也學聰明了,儘量用簡短的話來表明自己的意思。

“花含姑娘的意思是那邊和這裡的情況相反,一直都是黑夜的樣子麼?”白卿卿猜測。

花含點頭,“有有有……有活的……藤藤……藤蔓,會會……會打人。”

這一邊是歲月靜好的模樣,那邊有可能是腥風血雨,一白一黑的光亮,這讓白卿卿若有所思,同時撿起地上被丟出去後再次在原地翻騰不過來的螃蟹,知道灜蓮嫌棄,自己將它放在了另一個肩膀上。

然後,又被這螃蟹遞過來了一條腿,“這邊的更香,可以吃一個嘗一嘗,”聲音如老僧一樣幽幽地托著,這讓白卿卿莫名想起之前遇見的那條社恐的巨蚺。

聲音雖然傻漢子了些,但說話算是比較正常些的,沒啥大問題,也不會急死個人。

將這腿推了回去,白卿卿瞥了眼這螃蟹所剩不多的幾條腿,好心提醒,“省著點吃,彆以後沒腿走路了。”

“但是好吃,”螃蟹幽幽回答。

吉祥和那個少年也是新奇,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種妖怪,又傻又呆不說,還吃自己身上的肉,甚至將自己的肉送給彆人吃,也真是……長見識了。

行了大概一個時辰的路,白卿卿身側的少年突然腳步一軟直接趴到了地上,白卿卿急忙將他摻和起,眼下已經到了無光處,須得處處謹慎,對於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她既然救了,就沒打算輕易放棄。

“姐姐,你們過去吧,我走不動了,”東明洛喘氣說,他身體本就不好,眼下能堅持走這麼遠的路,已經是在強撐了。

“我背你吧,”白卿卿對小孩子還挺有好感的,尤其是這孩子年紀不大,從進來了這裡就不吵不鬨,安安分分跟在大人身後,乖巧得很。

“不用……”了。

“我來吧,”吉祥心疼白卿卿,也不想她辛勞,自己從她肩膀上落下後變成馬匹大小,然後長鼻子一卷直接將東明洛放到背上,還有那隻正在啃食自己腿的螃蟹也一並放了上去。

忽視一邊花含驚訝的雙眸,吉祥道:“我們繼續走吧,”聲音奶乎乎,和他穩重的處事一點都不相符。

越是往前,前麵的溫度便越發的低,白卿卿忍不住身子打了個冷顫,然後突然就被一個厚實的鬥篷蓋在了身體上。

鬥篷的布料很柔軟,摸上去也很暖和,暖意包裹著身子,讓白卿卿不由將身上鬥篷抱的更緊。

這東西一看就不是尋常百姓所用的狐皮布料,應該是一種防寒保暖的法器,白卿卿甚至能感覺到鬥篷上的溫度正在朝著她的身體輸送。

對於灜蓮這家夥的好意白卿卿應該是感激的,但是……

第33章

“佛子, 有這種好東西你之前為什麼不拿出來?”

“哦,我忘了,”就……說的很隨意。

白卿卿:“……”

越發靠近目的地, 通道裡的陰風便越發的猖狂,突然,吉祥開口:“有東西過來了。”

話落前麵的東西還沒防備起來, 身邊的花含突然就朝著身側的白卿卿出了手,五指成爪, 指尖指甲又長又利,直直朝著白卿卿的心口而去。

早就有所防備的白卿卿陣法啟動護住身邊人,同時花含也被反應迅速的灜蓮一掌擊飛,震到牆上又摔落到地上,口中吐出一股陰氣。

再抬起頭時, 散亂的發絲之下,白卿卿清晰的看了一張恐怖的鬼臉。

那應該是花含死前的模樣, 身穿大紅色的嫁衣,七竅卻都有血跡在流淌著, 額頭正中央更是有一塊帶血的淤青,看起來就像是長久的磕頭所致。

花含麵目猙獰地看著灜蓮等人,沉聲質問,“爾等何人, 為何闖我洞府?”

白卿卿牽著吉祥的鼻子朝灜蓮的方向靠了靠, 對於花含的變化和突然對他們的陌生,小聲對他道:“應該是雙重人格,所以才會呈現兩個不同的人。”

花含之前還說這裡有水鬼, 她自己卻從沒有見過, 隻看到過水鬼留下的痕跡, 將他們弄進來的那人還說水鬼為千年水鬼,那麼花含在這裡至少已經呆了有一千年了。

可她甚至不知道那個讓她害怕的水鬼就是她自己。

白卿卿也沒料到這一點,隻是以為花含可能是那個水鬼的屬下或者什麼,但能有那種純真無辜的眼神,可能是水鬼對她施下了咒法之類的東西,模糊了她的記憶,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這地方刻你的名字了?”灜蓮出聲,手中不知何時拿出了金剛杵,佛光大起照亮整個空間,同時也灼燒著花含的身體,讓她發出淒厲的慘叫。

“你們,我好好待在這裡,與世無爭,是你們無禮闖了進來,如今還打傷我,這是何道理?”

“你襲擊我同伴,難道不該打麼?”灜蓮瞥她一眼,慢悠悠出聲,同時一掌揮出將前麵聚攏而來的藤蔓擊退回去,麵無表情看著地上哀嚎之人,眉目間無半分憐憫,“若是再做小動作,你這命,我今日便替地府給收了。”

花含瞪著灜蓮,這次沒出聲,若不是她的魂魄越來越虛弱,這個法器又正好是佛門之物,又何至於這般受製於人。

“你們來這裡也是要湖心蓮?”

灜蓮沒否認,花含笑,像是終於扳回一局,忍通道:“這湖心蓮是另一個我用了千年才精心種出來的東西,因果來說,你們若是拿了,便是承我的因,是要報答的。”

不然便會影響道心修行,尤其是佛門弟子,因果隻會更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白卿卿知道這點,於是扯了扯灜蓮衣袖示意他收手,灜蓮瞥她一眼,順勢將金剛杵收回,“若是覺得可以利用湖心蓮為所欲為,你怕是覺得自己活的太久,”這態度擺明了不會受花含擺布。

“前輩想要我們做什麼?”白卿卿也不想傷害之前那個天真且無辜的姑娘,便詢問,當然,能溫和手段就絕不強逼。

“我要你們找到顧秋生的轉世,替我報仇,讓其魂飛魄散!”花含聲音尖銳,一張慘白的麵頰滿是仇恨。

“隻要能做到這點,湖心蓮任由你們取走,”話落,花含伸出手將暗處的藤蔓抓出,方才還無數枝條亂飛的藤蔓瞬間變成了一根泛著陰氣的黑色小草,寥寥幾根不長的藤蔓在花含的掌心揮舞著,像是在表達它的擔心。

“我沒事,”花含摸了摸黑色藤蔓,同時狠下心道:“隻要你們能答應我,我便也將這陰鬼藤交給你們。”

眼神掃過在場的幾人,“不論是誰都可以的。”

“問一下,這顧秋生是你的……新郎?”根據花含身上的紅色喜服,吉祥猜測。

“他也配!”花含怒吼,眼神仇恨。

“他是我的仇人,若不是他,我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個地步,”她魂體虛弱,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了,之前答應她條件的那個人換取了湖心蓮卻沒有給她帶來半分消息,這著實讓花含恨極。

“所以,湖心蓮是你吸引彆人來此幫你報仇的手段?”白卿卿突然問。

花含沒否認,“你們是來的第二批人,一千年了,把我困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一千年,真是老天都在幫他,可那又如何呢,隻要我活著,顧秋生不死,都不足以平息我心頭恨!”

“姐姐,你說這是陰鬼藤,據我所知,這東西隻有地獄的黃泉路上才會有,”吉祥背上的少年突然出聲,怕白卿卿等人被哄騙了去,當然,他能知曉這個,還是家族中的藏書閣看過的緣故。

這話讓陰鬼藤揮動的小藤蔓靜止了一瞬,像是發現了什麼極為感興趣的東西,一下子竄上東明洛的脖子,黑色的藤條滑過他柔軟細嫩的脖頸,濃黑色的陰氣溢出,藤條徒然變得尖利,就要朝著東明洛的脖子紮去。

“住手,”白卿卿大驚,就要過來抓走陰鬼藤,但自己個子緣故伸手根本探不到。

關鍵時刻吉祥用鼻子將藤條扯開,陰鬼藤上的陰氣同時也讓它的鼻子忍不住蜷縮了一下,痛乎出聲:“這東西怎麼這麼涼,我鼻子都要給凍沒了。”

“你是天陰體質?”花含踉蹌站起身,眼眸精亮的盯著東明洛,“麵色虛白,修仙的基礎根基也不好,日後若是修道,走不長遠!”

東明洛抿唇不語,顯然花含說的是實話。

花含笑了下,提議道:“孩子,我給你一朵湖心蓮,用以穩固你的根基,助你修道順暢,你給我一……半碗你的血,如何?”

天陰體質的男子極少,尤其是陽氣還未失的,隻要有這東西,她的魂魄就暫時不會消融,對她修為也頗有益處。

東明洛看向白卿卿,白卿卿知道這孩子是在尋求她意見,斟酌說道:“我不知道你的病症是什麼,但若是湖心蓮能對症治好你,失去半碗血對你也無害的話,這筆買賣不虧。”

東明洛看向花含,眼神堅毅,“姐姐,我查閱過書籍,知曉天陰體質對鬼魂的作用,你還要答應我,給了你血後你修為大增之下不能傷害我們其中的任何一人,還要告訴我們出去的辦法。”

這未雨綢繆的話讓白卿卿和灜蓮同時看向東明洛,這孩子年紀小小,沒想到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