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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南塘溫的肺管子,氣的他臉色漲紅,若不是要維持大乘者的體麵,隻怕就要動手了。

“你來做什麼?”怕被這小輩氣死,南塘溫選擇直入主題。

“當然是討債啊!”

“當初老祖拿了青冥花不辦事,眼下有了機會,晚輩自然是把青冥花給拿回來的,至於老祖之前的借花獻佛,看在南塘家給了我安身之地的份上,晚輩就不仔細計較了。”

“不計較?”

南塘溫笑,臉上的黑色鬼絲再次蔓延,“可以,老夫到要看看你這大放厥詞,最後能不能收回臉麵。”

小小年紀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真以為有個百吉就萬事大吉了?

“這點,就不勞老祖費心了。”

話落,白卿卿看向肩上的吉祥,將手中“聽話符”送到吉祥鼻子上,吉祥遠距離將符籙貼在了南塘溫身上。

速度快到他甚至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即便他根本動不了,隻能乖乖就範。

意識被強硬改變之前,白卿卿還聽他頑強的說了一句,“這不……可能!”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所以沒什麼不可能,您說是吧,老祖?”

“瑤兒說的對,”南塘溫眼神慈愛看向白卿卿,完全不複先前的凶戾。

白卿卿接受良好,“所以,不知老祖能將青冥花交出來了麼?”

“好。”

神識打開儲物戒,南塘溫從裡麵取出被玉盒妥善珍藏的仙植,放置於雙手上一副交出來的模樣。

檀安眸色複雜的看了白卿卿一眼,從南塘溫手裡接過玉盒,打開,裡麵的青冥花花開透亮,一看便知曉不是什麼凡品。

本身屬於仙品,其散發的仙靈之氣讓人通體舒暢,僅僅是聞上一口花香,便有修為要衝破一階的感覺。

這短短的時間,他的修為便從化神兩層,到了化神三層。

“這東西大師可是確認沒錯吧?”

“沒錯,就是青冥花。”

“所以……”

檀安上前,手指掐訣輸入陣法鎖,南塘溫身上的縛靈鎖被打開。

白卿卿帶著南塘溫從暗牢出來直接去了之前那處宅子,看著身後規規矩矩跟著的南塘溫,她道:

“就麻煩老祖將花含帶出來了。”

“瑤兒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南塘溫眼神堅定,這麼看著似乎還有了一種正義之士慷慨赴死的味道。

“嗯。”

等人離開,吉祥悄悄道:“卿卿,這人修為畢竟是大乘,不會像上次那個大祭司那樣符籙提前失效吧?”

“所以我方才又偷偷貼了幾張。”

霹靂虎看著偷偷說悄悄話的一人一虎,身子湊過去,耳朵剛豎起來還沒聽出個什麼,脖子就被吉祥的長鼻子勒住。

“等你主人救出來你和她說去,彆偷聽我們的。”

霹靂虎身子後撤將脖子掙脫出來,老虎爪子朝著旁邊走了幾步,動了動脖子,哼哼兩聲沒答話。

“你也彆欺負霹靂,”白卿卿將吉祥撈回來放肩膀上,眼睛看著院子大門等消息。

吉祥同樣哼哼了兩聲。

彆以為它不知道這家夥差點就成卿卿的妖獸了,要不是那魔頭提議,指不定它的寵愛就被分出去了。

所以,也不能怪它某些時候的小心眼。

第95章

“你該死!”

院子中突如其來的一聲厲喝, 隨之陰鬼藤從院中探出頭來,藤上分支亂舞,藤鞭一抽打在院牆上, 磚石倒塌,直接打了個大窟窿出來。

動靜太大,白卿卿和吉祥愣了一瞬, 反應過來是另一個花含的聲音後,急速朝著院中而去。

跟在暗處被自己師兄交代保護白卿卿的檀安見此, 也隨之跟進了院子。

白卿卿剛進大門就差點被陰鬼藤揮舞的藤條給抽打出去,吉祥反應快,帶著白卿卿略到了一邊,反而讓後進跟進來的霹靂虎給結結實實打個了正著。

身子翻滾跌落到台階下,滾到了花含身邊幾步遠的地方。

花含控製手中的陰鬼藤將南塘溫捆了個結實, 眼神含怒看著他身側的黑影。

黑影輪廓模糊,身子半截, 腰身以下漂浮於空,是鬼魂模樣。

白卿卿在花含識海裡見過顧秋生的樣子, 眼下看著那黑影略顯模糊的輪廓,還是認出了這就是顧秋生本人。

一個鬼魂,一個……看著委屈看向她的南塘溫,白卿卿嘴角一抽, 一個可能藏於南塘溫識海裡的鬼魂。

所以這一千年, 顧秋生並沒有投入輪回麼?

“卿卿,人有三魂七魄,這個鬼魂隻有一魂三魄, 並不是個真正意義上的鬼。”吉祥突然開口。

白卿卿看它, “那這是……半個鬼?”

“可以這麼說, ”檀安走至白卿卿身邊,眼神凝重。

“那顧秋生的另一半魂魄呢?投胎了?”白卿卿知道檀安大師的尾隨,所以在這裡看到他並不驚訝,還有點慶幸,或許他一會能幫到忙也不一定。

檀安搖頭,“貧僧並不知曉。”

“小郡主,”顧秋生眼神眷戀的看著幾步遠的姑娘,他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有能再見到她的一天,聲音皆是歡喜。

花含聞言瞬移至顧秋生身邊,手指掐上他的脖子,眼神冰冷看著自己找了千年終於出現的人,手上用力,“顧秋生,你該死。”

顧秋生也不反抗,驚喜過後想到什麼,愣愣問她,眼中有痛色劃過,“小……郡主,你不是……投胎了麼?”

脖子被死死掐住,說話都變的困難,卻還是想知曉他的小郡主為什麼會成為鬼魂,她不是投胎了麼?

他一直以為,隻有他一個人記得兩人的故事了,可眼下場景,讓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在南塘溫從家中長老手裡救出花含的那一刻,一直呆在他識海裡的顧秋生見到花含,那一刻他瘋魔千年的神智像是在瞬間找回,腦海裡除了執念至死的報仇,還有很多千年之前的往事。

“投胎?”

花含笑,眉眼皆是冷厲,“顧秋生,你覺得我能放下父親和那些將士之死去安安穩穩的投胎麼?”

“還是你覺得隻要我死了,投胎忘卻前塵往事,你欠的債不需要還了,就可以一筆勾銷當做不存在了?”

“我花王府將士到底是欠了你什麼,要被你害的慘死城外,至死都不能回家,我花含又是欠了你什麼,讓你害死我父王?”

“當初,當初我就不該救你,你和那昏君都是一路貨色,都該死!”

手上越發用力,眼中的仇恨早已將她的神誌淹沒,對於眼前之人,是除之而後快的狠絕。

“小……郡主,對不……起。”

顧秋生閉眼,俊顏蒼白,等待花含給予他的死亡。

是他害了她,死在她手裡,他認。

“花含姑娘,”白卿卿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花含身邊,同時讓吉祥出手將顧秋生救了下來,對於花含麵帶敵意的看她,白卿卿道:

“我不阻止你殺人,但當初之事或許有誤會,你若是殺錯了人,難保日後不會後悔,所以,我們再等等可以麼?”

“等?等他跑麼?”

花含指揮陰鬼藤將顧秋生困在藤蔓圍成的圈子裡,隻要他有半分逃跑的舉動,下一刻絕對會被克製厲鬼的陰鬼藤給絞碎。

“小郡主,我不跑,你在這裡,我就不會跑,”顧秋生苦笑,眼神執著看著人,細細描繪他曾經都快忘了的模樣,像是要把這些年的缺失給彌補回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花含譏笑一聲,不做回應。

白卿卿眼神看向被顧秋生糾纏導致修為大退的南塘溫,問道:“你可還記得關於千年前花王府一事?”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絕對是這老頭從中作梗,不然顧秋生也不會找上他。

“記得,”南塘溫說。

“關於花王府小郡主和顧秋生的事,可是你在裡麵做了什麼?若是,一一道來。”

南塘溫誠實點頭,“我和花王爺年輕時在曆練中認識,當時受了傷被他所救,才和一個凡人保持了聯係,後來聽聞他有了一個含石出生的女兒,直覺告訴我那塊石頭是好東西,我去看了,確實是。”

白卿卿繼續問:“後來呢”

“我發現石頭是三生石,曾在那女孩年幼時盜取過,可這東西認主,我拿不走,也傷不了那姑娘,隻得放棄。”

白卿卿神色一動,“花王爺出征後打的那些敗仗,和你有無關係?”

“沒有,我不能牽扯過多的凡人因果,尤其牽扯改朝換代的國運,會降低我個人運道,所以並無關係,不過我用其他東西作為交換同花王爺換取此物,讓他說服小郡主將東西給我,他沒同意,讓我記恨在了心裡。”

“那其他的呢,你做了什麼?”

“給花王府的小郡主留下了傀儡符,我知道這符籙會被她用在皇帝身上,我也可以借助她破壞天子氣運傷到自身和寶物的聯係一事,得到擁有三生石的機會。”

“還有麼?關於顧秋生?”

南塘溫看了身側鬼魂一眼,老老實實道:

“也給他用了傀儡符,讓他改了聖旨,借機害死花王爺給自己出氣,還編造了他的敵軍首領身份,並讓其壞了那郡主心境,讓她失去沒有滴血認主的寶物庇護後殺了她,並拿回徹底無主的三生石。”

“可是我沒想到這人在殺了那郡主後被刺激的神誌清醒,將那小郡主的身軀落在了水裡,那小郡主是水係天靈根,湖水保護了她,我尋不到人,便殺了他泄憤,沒想到幾年後被成了鬼魂的他纏上,自此識海時常在將要崩潰的邊緣。”

“所以,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是顧秋生辜負了小郡主?”

白卿卿看到身子顫唞,臉色僵白的花含,問下最後一句。

“是。”

一個“是”字出口,這最後的結論像是一計狠狠的錘子,打的花含腦子暈暈乎乎,又哭又笑。

她雙目盯著麵前的老頭,咬聲道:“南塘溫,你該死!”

陰鬼藤在手,花含直接朝著南塘溫抽打了過去,這次南塘溫沒有任由她所為,身子躲避過去,甚至隱約準備還擊,白卿卿命令道:

“不許動!”

南塘溫真就不動了,任由花含手中的陰鬼藤抽打。

“這是你欠彆人的,眼下既然真相大白,你也該還了。”

“是。”

陰鬼藤抽打在南塘溫臉上,疼的他麵色猙獰,身體的本能讓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擋下攻擊,可腦子的命令在不斷的控製他手上的動作,南塘溫隻能蜷縮著身子任由那些藤蔓抽打在身上。

身軀染血,遮蔽身體的衣服被抽打的破破爛爛,像個城牆根下被惡霸欺負的老人,可憐又無助。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用在這裡未必不好。

“你們在做什麼?”

南塘家被派遣任務的長老借口支出去後又回來,就看到自家的老祖被人淩虐抽打